第2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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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華錦,也安穩(wěn)地睡了一晚。 第二日清早,二人一起去找許清巖告辭。 許清巖較之昨日,沉默了許多,在即將送二人出府門時,忽然一把攔住了要上馬離開的安華錦,拽著她的胳膊,輕聲說,“小丫頭,我知道你是來做什么的。你這么輕易地離開,是打算算了嗎?走,我陪你去再找他,我也想知道,他當(dāng)年都做了什么,導(dǎo)致玉雪嶺安叔叔和啟辰、啟言埋骨沙場?!?/br> 安華錦一怔。 沈遠(yuǎn)之也愣住了。 第七十一章 當(dāng)年(一更) 二人誰都沒有料到,許清巖竟然知道了他們此行而來的目的。 安華錦和沈遠(yuǎn)之一怔過后,對看了一眼,安華錦松開馬韁繩,轉(zhuǎn)身問許清巖,“青巖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就昨日看來,他是不知道的,怎么一夜之間就知道了?這一夜里發(fā)生了什么? 許清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箋,遞給安華錦,“這是有人給我房間里放了一封信?!?/br> 安華錦接過信箋,將之打開,信箋很是簡短,只寫了兩句話,第一句是“八年前玉雪嶺之戰(zhàn),張宰輔收買許靖對安家父子三人下手,導(dǎo)致安家父子三人埋骨沙場。第二句話是,安華錦來青州許家,必為此事。落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寫了三個大字,張承澤?!?/br> 安華錦深吸一口氣,這個張承澤,原來在青州也有人。 自從風(fēng)骨坡見過張承澤后,安華錦自然知道張承澤這個人不簡單,聰明,有心計,有本事,有手段,雖然覺得在風(fēng)骨坡沒達(dá)到他的目的,他怕是還有后招,但是沒料到,他竟然這么快就動手了,且竟然算計的這么準(zhǔn),昨日夜里給許清巖報了信。 張承澤這封信連姓甚名誰都不避諱,顯然就是告訴她,他說的話,讓她盡管查證。 安華錦沉默了一會兒,對許清巖壓低聲音道,“青巖哥哥,我不愿意你我以后連自小長大的情分都消失殆盡,從此以后不相往來。為了大嫂和寧兒,也不該?!?/br> 許清巖沉聲說,“小meimei,我與他也沒多少父子之情的,你盡管去找他。安叔叔、啟辰、啟言不能白死,就算他是我的父親,若真是他所為,我也不能原諒他,更不能就這么算了。” 安華錦沉默。 沈遠(yuǎn)之在一旁道,“小丫頭,既然青巖哥都這么說了,咱們就去吧!我也想知道,他當(dāng)年到底都做了什么?!?/br> 安華錦點頭,“好?!?/br> 就這么走了,她是為了許清巖、許清靈、安易寧妥協(xié)了,但不代表心里真的風(fēng)過無痕,她明白什么對現(xiàn)在的安家和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但既然張承澤橫插一筆,許清巖既然知道了,讓她去問,那么,她就去問問,也將這件事情徹底了結(jié)。 一行三人重新回了府中,來到了許靖的院子。 進(jìn)了院門,許清巖下令,“這院子中伺候的所有人,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進(jìn)來?!?/br> 近身伺候久了許靖的一名老奴一怔,“巖公子?” “你也出去?!痹S清巖吩咐。 老奴從來不曾見過許清巖這副冷如冰霜的神色,覺得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兒,他向里屋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公子,老爺昨夜一夜未睡,今早未曾用早飯,藥也沒喝……” “出去!”許清巖吩咐。 老奴止住話,躬身退了出去。 “長鳴,守住這院子,任何人不準(zhǔn)進(jìn)來。”許清巖對自己的近身護(hù)衛(wèi)吩咐。 “是,公子?!?/br> 長鳴帶著人守死了許靖的院子。 許清巖看了安華錦和沈遠(yuǎn)之一眼,當(dāng)先挑開簾子,進(jìn)了許靖的屋子。須臾,里屋傳來許清巖的聲音,似將什么東西仍在了許靖的身上,“父親,您自己看看,您還配我喊您一聲父親嗎?” 許靖睜開眼睛,看到砸到他身上的信箋,愣了一下,又看向許清巖冷如冰霜的臉,他慢慢地伸手將砸到他身上的信箋拿了起來,展開一看,臉色霎時白了,手也哆嗦地斗了起來,幾乎攥不住小小的信箋。 許清巖將他的情緒表情看的清楚,閉了閉眼,語氣帶著nongnong失望地說,“看來,您不配我喊您一聲父親?!?/br> 話落,他對外面道,“你們進(jìn)來吧!” 安華錦和沈遠(yuǎn)之伸手挑開簾子,進(jìn)了里屋。 入眼處,是許靖抖成糠的身子,以及白無血色的臉。 沈遠(yuǎn)之上前一步,惱怒地質(zhì)問,“許伯伯,我們從小到大,都尊稱您一聲伯伯,昨日我就想問您,但小丫頭看在青巖哥哥和清靈jiejie的份上說算了,如今,我來問您,您到底是為了什么?當(dāng)真是為了一己私情而鬼迷心竅害了安伯伯和啟辰、啟言哥哥嗎?您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安伯伯待您從來不薄啊?!?/br> 許靖手里的信箋“啪嗒”一聲掉在了被褥上,他一下子捂住了臉,眼淚從捂住的枯瘦的手指縫里落下,無聲地哭了起來。 許清巖、安華錦、沈遠(yuǎn)之都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哭聲凄涼和哀慟。 許清巖沉怒地道,“母親明明有救,你卻故意拖延大夫不施救,是因為母親知道了你心中藏著的齷齪心思,你怕母親鬧起來,被人知道,敗壞了您的德行名聲?所以,您故意讓母親一場風(fēng)寒拖垮了身體,您以為就沒有人知道了嗎?” 許靖放開臉,忽然又哭又笑起來,“是,我是存有齷齪的心思,我對不起的人太多了,你們知道我這八年為什么不想活又不敢死嗎?那是因為,我怕死后去地底下見到了他們無顏愧對。” 許清巖怒道,“他們都會上天堂,而你,只會下地獄?!?/br> 許靖仿佛大夢初醒,忽然不哭不笑了,喃喃地說,“是啊,他們都是好人,都會上天堂,只有我自己,只有我,會下地獄……” 許清巖紅著眼睛說,“我以為,你只是心存齷齪,對母親冷血無情,卻沒想到,你不止是心思骯臟齷齪,而是到了滅絕人性的地步?!?/br> 許靖聲音沙啞,如風(fēng)中枯苓的落葉,身子不停地顫,“那一年,明明是我最先遇到她的,我只不過是晚了一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兄弟已登門提親,南陽王府重兵重權(quán),我自然爭不過……” “所以,你就暗偷偷地恨著安叔叔嗎?”許清巖聲音也沙啞了。 “他們大婚那一日,我宿醉了整整一夜,我也想忘掉她,可是忘不掉,后來更是看著他們相親相愛,我曾想過躲遠(yuǎn)點兒,可是他將我當(dāng)做好兄弟,時常拉我一起喝酒,我想遠(yuǎn)都遠(yuǎn)不了,便在又妒又恨中一日日地掙扎,你娘之死,當(dāng)真不是我故意拖延,我那日心神受擾,待回過神時,已晚了,我對不起她,后來這件事,被你所知,你恨我,又被張家在青州的暗樁得知,自此鉆了空隙,游說我,我一直回拒,但八年前,張宰輔的長子到青州,身邊跟著陛下的大內(nèi)侍衛(wèi),說陛下有暗旨,那時,我也受夠了,既然陛下都不容他,那么,也怪不得我。于是,我答應(yīng)了,有我做內(nèi)應(yīng),他對我不設(shè)防,我想要知道什么布軍圖,邊防圖,作戰(zhàn)計劃,都十分得心應(yīng)手,實在太順利了……” 張承澤撇開臉,“你若不是我父親,我便親自動手殺了你。” 許靖仿若未聞,繼續(xù)說,“因為太順手了,我沒有絲毫報復(fù)的快樂,我以為,我是不會后悔的,但是最終,玉雪嶺之戰(zhàn)后,聽說他們父子三人埋骨沙場,我后悔了,我是真的后悔了……” 他說著,忽然抬起頭,看著安華錦,“小丫頭,你殺了我吧!我早就該死了。” 沈遠(yuǎn)之怒,“你想讓她殺了你臟了她的手嗎?” “是,我不該讓她臟了手,我該自我了斷,我早就該自我了斷……”許靖喃喃著,忽然抬手照著自己的天靈蓋劈去。 安華錦卻上前一步,用劍背攔住了他的手,語氣清冷,面無表情地說,“許伯伯,你這樣死了,倒是一死百了了,可是,我不同意?!?/br> 許靖抬眼看著她,“小丫頭,你是還想我繼續(xù)活著,受良心的譴責(zé)?受病痛的折磨,才夠嗎?” 安華錦平靜地說,“至少,讓全天下都該知道當(dāng)今陛下當(dāng)年是怎樣與張宰輔合謀,心懷狠辣算計殘害忠臣良將的,所以,你要死,也得要親口將真相大白天下后,再死。” 沈遠(yuǎn)之點頭,“沒錯,你這樣死了,太便宜了?!?/br> 便宜高坐龍椅上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皇帝,他哪里配享受百姓們歌功頌德?雖然如今他也不配,但也不能讓這一樁陳年大案掩埋無人得知他的所作所為。 許清巖怒道,“我?guī)Щ貋淼拇蠓?,讓他給你治,你做完了你該做的再去死,自己做下的罪孽,死之前,你最好贖完。” 許靖驚醒,好一會兒,點頭,“好。” 第七十二章 帶走(二更) 出了許靖的院子,冷風(fēng)一吹,安華錦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看向許清巖。 許清巖眼睛里一片血紅,已吩咐人去請他帶回來的那名大夫,讓他來給許靖醫(yī)治,同時對安華錦道,“你放心,我從今日起,留在家中,哪里也不去了,看著他,待你用他時,我讓他完好地站出來說出當(dāng)年真相?!?/br> 安華錦尋思了片刻,說,“青巖哥哥,讓我將他帶走吧!張承澤既然能讓人將信箋送到你的屋子里,想必不止青州城有他的暗樁,這許家也埋有他的暗樁,不止張承澤的人,想必青州也有陛下的人,一旦走漏風(fēng)聲,惹得陛下動手,不止許伯伯不保,許家也保不住?!?/br> 許清巖醍醐灌頂,“是了,我把這一茬忘了。既然如此,你就將他帶走吧!南陽城比青州城牢靠的很。” “嗯,十日前,我清除了南齊和南梁的所有暗樁,也清除了所有陛下的人。如今的南陽城,干凈的很?!卑踩A錦建議道,“青巖哥哥最好帶著人好好清除一番青州城的人,否則,此事干系甚大,一旦出了紕漏,便是許家的滅門之禍。我雖恨許伯伯,但冤有頭債有主,許家的人都是無辜的。” 許清巖抿唇,“好,我來清除。” 他頓了頓,又紅著眼睛補充了一句,“謝謝meimei?!?/br> 安華錦平靜地說,“青巖哥哥,許伯伯所作所為與你無關(guān),我會一直把你當(dāng)做哥哥的,你心里不必背負(fù)什么,否則,這不是我的初衷。這些年,南陽王府的軍餉之所以一直不缺,也是因為你有經(jīng)商奇才使得南陽王府進(jìn)項豐厚,無論是我們少時情分,還是你與大嫂,與寧兒,我們大家都有扯不斷的關(guān)聯(lián),總之,你別自己作繭自縛?!?/br> 沈遠(yuǎn)之也道,“就聽她的吧!待青巖哥你清除了青州的暗樁,干脆去南陽幫我們好了。如今的南陽,缺的不是金銀,是人手。你在外奔波這么多年,想必也膩了,不如交給下面的人打點,兄弟們待在一起熱鬧,好好守著南陽城?!?/br> 許清巖微笑,“好,我考慮考慮?!?/br> 三人說定后,許清巖命人備好了馬車,許靖也同意被安華錦帶走,所以,安華錦與沈遠(yuǎn)之帶著許靖,同時也帶了許清巖請來的那名大夫,一起離開了青州許家。 二人離開后,許清巖去找了許氏族長。 當(dāng)年,許氏族長也十分不贊同許清巖經(jīng)商,但是因為許靖不是嫡長子,許清巖不是嫡長子的嫡長孫,所以,他抗?fàn)幹?,許氏的長輩們嚴(yán)苛要求他不能依靠許家一絲一毫的人脈,許清巖年少剛強(qiáng),答應(yīng)了,所以,許家也就任由了他,不再管他了。 幾年后,許清巖的產(chǎn)業(yè)已遍布許多地方,鋪陳的大,許氏族長反而找上了他,收回當(dāng)年的話語,讓他幫襯族里,比如修建族學(xué)啊等等,許家也會是他的后盾,他萬一以后遇到困難,可以動用許家人脈勢力。 彼時,許清巖其實已經(jīng)不需要許家這個后盾相助了,因為他有更強(qiáng)大的后盾——南陽王府。 當(dāng)年,他初初經(jīng)商,四處碰壁,被人迫害,是安華錦與沈遠(yuǎn)之知道后,安華錦找上了他,與他合作,讓許清巖只管放手去做,她在背后暗中幫襯,所得收益,南陽王府拿三成。但最終,許清巖給了五成。因為南陽王府要養(yǎng)南陽軍,所耗巨大。 這樣的合作,除了沈遠(yuǎn)之,老南陽王外,沒有人知道,許家也不知道。 不過,許氏族長找上許清巖后,許清巖還是答應(yīng)了。 所以,這些年,他會撥出一筆進(jìn)益來給許氏族里,日漸得許氏族長看重。 許清巖今日來找許氏族長,也不隱瞞,將當(dāng)年許靖所做之事與許氏族長說了,許氏族長氣的幾乎吐血,大罵許靖糊涂,在得知安華錦將許靖帶走,將來打算要讓玉雪嶺之戰(zhàn)背后的陰謀算計大白天下時,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點了頭。 “老夫一生雖看重許氏祖業(yè)子孫,但也不是不明辨是非。許靖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陛下聯(lián)合張宰輔……哎,自古忠臣良將不遇明主枉長恨。”許氏族長道,“你要做什么?與老夫直說就是了,老夫支持你?!?/br> 許清巖便將如何清除青州暗樁,以及如何保下許家子孫平安,不受波及震蕩等等說了。 許氏族長聽罷后點頭,一旦安華錦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有朝一日與陛下對付公堂,這等天下震動的大事兒,許靖身為許家人,難保他的身份不波及全族,自然要早早做好準(zhǔn)備。 許氏族長道,“我老了,如何做,你放手做就是。咱們許氏子孫,大多沒什么出息,有出息的,都私心為己。你是一個好孩子,當(dāng)年沒有靠家里,自己闖蕩,當(dāng)許家日漸拖累時,我找上你,你沒拒絕,反而一口應(yīng)下,我當(dāng)時就看明白了,青巖啊,將來咱們許家,得靠你?!?/br> 許清巖搖頭,“我顧不了家里,我也不會長期留在家里,頂多在力所能及時,幫襯家里族里,父親有多對不住安家,如今族長你也明白了,小丫頭雖說不怪我身上,不怪許家,但我此后余生,必以她為先,報鞍馬之勞?!?/br> 許氏族長長嘆一聲,“也罷?!?/br> 青州是許家的底盤,有許氏族長首肯,許清巖動起手來自然十分順利。 安華錦和沈遠(yuǎn)之帶著許靖回到南陽城時,天色已晚,進(jìn)了南陽王府后,安華錦吩咐人將許靖送往一處客院,保護(hù)了起來。 安平匆匆迎了出來,對安華錦和沈遠(yuǎn)之問,“此行可順利?” 安華錦點點頭,“帶了許靖回來?!?/br> 沈遠(yuǎn)之簡略地說了經(jīng)過,然后問,“這兩日,可有什么事兒發(fā)生?” 安平搖頭,“別的事情倒是沒發(fā)生,只是京城顧七公子派了人來,說要面見小郡主?!?/br> 安華錦腳步一頓,問,“什么事兒?” 安平道,“來人問了小郡主可好?大約是因為收不到小郡主回信,顧七公子著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