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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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錦算算他的兩封信剛送走不過兩三日,沉默了片刻,道,“來人在哪里?讓他到書房見我吧!” 安平點頭。 安華錦于是直接去了書房。 沈遠(yuǎn)之想了想,還是沒跟去,對安平說,“哎,我這心里啊,不是滋味,崔世兄呢?走,喊上他,我們喝酒去?!?/br> 安平道,“他在書房處理公務(wù)?!?/br> 沈遠(yuǎn)之:“……” 在書房??! 他看了一眼安華錦往書房而去的身影一眼,想了想,勾住安平的肩膀,“那算了,不喊他了,走,咱們倆去喝吧!” 安平點頭。 安華錦來到書房,只見埋在案牘間只露了半個腦袋的崔灼,本來這些公務(wù)都是她來做的,但近幾日她四處奔波,都由崔灼來代勞了。 安華錦喊了一聲,“崔世兄?!?/br> 崔灼聽到動靜抬起頭,見安華錦回來了一怔,“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以為,處理許靖的事情,不會太輕易的。 安華錦解開披風(fēng),擱在衣架上,點點頭,將前往許家的經(jīng)過簡略地說了。 崔灼聽完,遞給她一盞熱茶,溫聲說,“你是對的?!?/br> 痛快地殺了他,也不見得是真痛快了,真正的最大惡疾的人還高坐在至高處,享受著安家父子三人打下的大楚安平,享受著天下人的跪拜,若不揭開,不公平。 安華錦捧著熱茶喝,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無關(guān)的話,“外面冷的很,今冬看來真是個極冷的冬天?!?/br> 崔灼立即說,“你剛從外面回來,趕路怕是染了一身寒氣,喝熱茶不驅(qū)寒,我讓人給你熬一碗姜湯送來?!?/br> 安華錦點點頭,“好。” 崔灼站起身,吩咐人熬一碗姜湯來。 不多時,顧輕衍派的人被人領(lǐng)來了書房,這名暗衛(wèi)一臉憔悴,看來像是一路疾行奔波而來,見到安華錦后,恭敬地見禮,“小郡主?!?/br> 安華錦目光溫和,“前一陣子太忙,沒抽出空來,三日前,我已給他去信了,再過兩日,他想必就會收到我的信,你回去告訴他,我一切安好,讓他放心?!?/br> 暗衛(wèi)恭敬地道,“公子吩咐,見到小郡主后,務(wù)必請小郡主帶一封信給他。即便公子已收到了小郡主的信,還望小郡主再寫一封,讓屬下回去復(fù)命?!?/br> 安華錦點頭,很痛快地答應(yīng),“好。” 第七十三章 喝酒(一更) 安華錦這一封信,較之前兩封信,寫的稍微長了些,足足有一頁。問了顧輕衍可好?問了安易寧可好?問了老王爺可好?問了楚硯可好?最后,落款是我一切安好,懷安勿念。 中途,姜湯被廚房送來,崔灼出去接了,然后放在了安華錦面前,對她說,“先把姜湯趁熱喝了,才驅(qū)寒,一會兒涼了,便沒什么效用了。” 安華錦點頭,擱下筆,將一碗姜湯喝了,才又接著寫。 暗衛(wèi)抬起頭看了崔灼一眼,又垂下頭,默默等著。 安華錦寫好了一封信,用蠟封好,遞給暗衛(wèi),語氣和善,“我那兩封信總會比你先到,也不急于一夜半夜,你歇一夜再啟程吧?” 暗衛(wèi)搖頭,“多謝小郡主,天色還早,路上再歇著?!?/br> 安華錦也不強(qiáng)留,點點頭。 暗衛(wèi)帶著信離開后,安華錦立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坐回桌案前,拿起公務(wù)來看。 崔灼攔住她,“你也累了,這些事情有我,你去歇著吧。” “我不怎么累,怎么能勞累崔世兄一個人?這些事情,本來就該是我做的?!卑踩A錦搖頭,“沈遠(yuǎn)之一定拉著安平去喝酒了,他最會躲懶了,我與崔世兄一起處理完這些事情,也去找他們喝酒吧!” 雖然安華錦自青州回來后,面色一直平靜,雖然她見顧輕衍的暗衛(wèi)時面色和氣眼神溫和嘴角含笑,但崔灼還是敏感地察覺出她心情并不好。 于是,他也不強(qiáng)求她去歇著,點頭,“好,我們趕緊處理完,也去找他們喝酒?!?/br> 沈遠(yuǎn)之最常去的地方是月明軒,許清巖在南陽城的產(chǎn)業(yè),長期給她和安華錦留一間上等雅間。 沈遠(yuǎn)之今日就是想要買醉的,所以,剛進(jìn)了月明軒,便拉著安平左一杯右一杯地喝了起來,他酒量并不好,沒多長時候,便喝了個半醉。 他真正喝醉了,倒頭就睡,倒沒那么多話,但在半醉的時候,卻是個話癆。安平早已領(lǐng)教過,本來以為,他今日喝醉了也就罷了,哪里想到,他喝到半醉的時候,不知怎地,忽然不喝了,拉著安平說起話來。 他說了與安華錦小時候打打鬧鬧的許多事兒,竟然還說了小時候老王爺總說,長大了就把安華錦嫁給他,他那時嫌棄安華錦嫌棄的要死,常梗著脖子說就不要娶她,潑丫頭云云,不過常常會被安華錦抓住一頓揍,尤其是那臭丫頭揍完了他之后,捧著他的臉說他是豬頭,他才不要嫁豬頭,他打不過她,被她打成豬頭,然后再挨罵,這樣延續(xù)了很多年,氣死他了。 安平聽著覺得好笑。 沈遠(yuǎn)之說完了,又嘟囔,“八年前,安爺爺去京城還虎符,虎符沒換成,回來卻再也不拿我們倆開玩笑了,我一直以為,我們?nèi)諠u長大,不能再開這種玩笑了,誰知道,去年我才知道,安爺爺竟然在八年前,給小丫頭訂了個未婚夫。竟然是京城顧家的顧輕衍?!?/br> “沒見著顧輕衍時,覺得以后見了,得好好地教訓(xùn)教訓(xùn)那小子,見了之后吧,覺得小丫頭還行,眼睛沒瞎,的確是看上了天下最好的,安爺爺訂下這門婚約雖然迫不得已,但也不算坑自己孫女。哪里知道,如今,哎……他怎么就生在了顧家?” “若非生在顧家,他大約也不是讓小郡主一見傾心的顧七公子了?!卑财街锌系卣f,“只有顧家的累世底蘊,才能教養(yǎng)出顧七公子吧!” “還真是。”沈遠(yuǎn)之嘖嘖一聲,“所以說,這是什么孽緣!小丫頭和顧輕衍以后可怎么……” 二人正說著,安華錦與崔灼忽然推開了房門,走了進(jìn)來。 沈遠(yuǎn)之嚇了一跳,未盡之言一下子堵在嗓子眼,他瞪著安華錦和崔灼,好一會兒,才吞下了未盡之言,驚問,“你們倆怎么來了?” 安華錦其實在門外已經(jīng)聽到了沈遠(yuǎn)之的話,但她仿佛什么也沒聽到,沒什么情緒地說,“允許你來喝酒,就不興我們也來喝酒了?” 沈遠(yuǎn)之:“……” 他其實有一肚子郁悶和cao心,但是不敢在安華錦面前倒,他總覺得安華錦這樣平靜不是什么好事兒,但是又怕她發(fā)瘋,以他自小對她的了解,她平靜時和發(fā)瘋時都挺可怕的,所以,他的心里十分矛盾,想在她面前問一句提一句也不敢。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安華錦,小聲問,“喂,小丫頭,你什么也沒聽見吧?” 安華錦坐下身,“聽見了?!?/br> 沈遠(yuǎn)之:“……” 他垮下臉,仗著酒勁說,“那……是我嘴賤,你……沒事兒吧?” “能有什么事兒?”安華錦忽然笑了,招呼崔灼坐下,對沈遠(yuǎn)之說,“你不是來喝酒的嗎?話怎么這么多?喝你的酒,我不會有事兒的。” 若是早先不能想通,但走了一趟青州許家后,也沒什么想不通的。 若許靖是許靖,許清巖是許清巖,許清靈是許清靈,那么顧家憑什么不能是顧家?顧老爺子憑什么不能是顧老爺子?顧輕衍憑什么不能是顧輕衍? 她不能對顧輕衍比對別人不公平,畢竟是她喜歡極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就算對顧家袖手旁觀知而不攔有怨懟,但也怨不到彼時同樣是年少的顧輕衍身上。 若是她心中被怨恨填滿,那么,他今日就不會饒了許靖,不親手殺了他,怕是不解恨。 可是,她既然當(dāng)時都有了算了的心思,如今又怎么不能算了? 沈遠(yuǎn)之看清她眼底的神色,忽然大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兒就好,我真怕你這么一直憋著,把心事兒擱在心里,把自己憋壞了,昨夜知道你沒回自己的院子住,反而去了你娘的院子,我一夜都沒睡著?!?/br> 安華錦親自倒了一杯酒給他,“八年前,若你也上了戰(zhàn)場,這么多年,我一個人大約真挺不下來,不是親兄弟,也勝似親兄弟了,我為小時候揍你,罵你是豬頭,你至今耿耿于懷,道個歉?” 沈遠(yuǎn)之:“……” 他氣的鼻孔生煙,“臭丫頭,你這是給我道歉呢,還是故意損我呢?” 安華錦哈哈大笑,“沒喝醉啊,聽出來了嘛?!?/br> 沈遠(yuǎn)之氣罵,“沒良心的,虧我還擔(dān)心你,為你鞍前馬后。真是喂了小狗?!?/br> 安華錦眉眼都是笑意,“我給你倒酒了,你喝不喝?你不喝我喝了?!?/br> “喝?!鄙蜻h(yuǎn)之端起酒杯,一口喝了,然后看著安華錦眉眼滿滿的笑意,忽然不氣了,說道,“當(dāng)年啟辰哥和啟言哥能上戰(zhàn)場,羨慕死我了,我哭著鬧著也要去,安爺爺差點兒揍我一頓,我才老實了,如今想想,若真是我當(dāng)年也去戰(zhàn)場,這些年就剩你一個人,著實可憐巴巴的?!?/br> 安華錦點點頭,這話倒是對的。 當(dāng)父母兄長都去了,身邊有個少時玩伴,不至于冷冷清清孤孤獨獨。 安華錦不是特意來買醉的,就是想喝兩杯,所以,再加之她酒量好,直到沈遠(yuǎn)之醉成了泥,她依舊眼神清明,沒有半分醉態(tài),當(dāng)然,她喝的也不兇,本就沒喝多少。 四人回到南陽王府,安平送沈遠(yuǎn)之回去,崔灼與安華錦有一段順路,一起往回走。 在分叉路口時,崔灼溫聲囑咐,“前面露黑,雪還未化,路上小心些?!?/br> 安華錦點頭,“崔世兄也是,慢些走?!?/br> 崔灼頷首。 二人分別,安華錦依舊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她娘的院子里。 崔灼看著她沒回自己的院子,想著沈遠(yuǎn)之怕是被她騙了,她哪里是真沒有絲毫芥蒂,不過是心里勸著自己不要有芥蒂罷了。 她對人對事是如此寬宏,大體是從小到大能夠抓在手中的東西太少,所以,才會如此珍視每一個能被她抓在手中的東西。 比如,遇到顧輕衍,比如,與顧輕衍的感情,她在用力地握住。 崔灼忽然心疼起來,他很想追上前去,但理智讓他克制住了自己,他不能趁人之危,否則便不君子,與許靖之流何異? 他慢慢地轉(zhuǎn)身,頂著冷風(fēng)夜色,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七十三章 看信(二更) 安華錦回到她娘的院子后,老奴迎了出來。 因為前日安華錦說她會在這里住些日子,所以,老奴早早就將房間里擺放了炭火盆,在床上錦被里放了湯婆子。安華錦乍一進(jìn)屋,便暖融融的。 安華錦解了披風(fēng),沒什么困意,對老奴說,“我記得我爹有個藏酒的地方是不是?有好酒嗎?給我來一壇。” 老奴一愣,“您方才不是出去喝酒了?老奴聞到您身上有酒氣?!?/br> “就喝了兩杯,沒過癮,怕喝多了當(dāng)著他們的面耍酒瘋,不太好。索性就回來自己喝個夠。”安華錦道。 老奴笑呵呵地點頭,“有,塵封了多年了,小郡主既然想喝,老奴去給小郡主找一壇來?!?/br> 安華錦頷首。 老奴轉(zhuǎn)身去了。 不多時,老奴抱來了一壇酒,這酒壇不大,卻裝的的確是好酒,老奴將酒壇放在安華錦面前,又轉(zhuǎn)身取來一個酒盞,也放在她面前,但還是說,“喝多了酒傷身,小郡主雖然想喝,但也不要喝的太醉,免得難受?!?/br> 安華錦點點頭,“你去歇著吧,若是別的酒,我大概今日一定會喝多,但你拿來的是醉春風(fēng),我大體是喝不多的。” 老奴呵呵地笑,“這酒好,入口綿柔,但后勁也是十足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