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無論多么好的名?？傆幸恍┥底硬皇?。

    王云來到普林斯頓之后，自然會成為一些傻子的笑料。尤其是王云這種不愛參加俱樂部的學(xué)生，更被某些人稱之為書呆子。

    不過，很顯然，王云并不在意這群人如何看待自己。

    他是來學(xué)習(xí)的，不是來參加交際的。當(dāng)然是沉迷學(xué)習(xí)，無心交際！

    周末，原本是在導(dǎo)師的帶領(lǐng)下，選擇一個小課題進行解決。王云的導(dǎo)師witten教授只有他這么一個本科學(xué)生，自然王云拿著書本來到witten教授辦公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witten教授的辦公室除了他和助理之外，似乎并沒有其他人。

    “王?！眞itten教授指了指座椅說道，“還是和上一次一樣，你坐下吧?！?/br>
    “謝謝教授?！蓖踉票虮蛴卸Y的道了一聲謝謝，坐在椅子上。助理笑瞇瞇的走到王云的身邊說道，“需要咖啡嗎？”

    “謝謝。”雖然王云有些喝不慣這玩意兒，但是沒有辦法，他在美利堅除了喝這個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什么選擇。

    總不可能給別人說，只要一杯白開水吧。

    這多尷尬！

    助理詢問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witten教授笑瞇瞇的看著王云詢問道，“怎么樣，在普林斯頓待了幾天的時間，你感覺自己習(xí)慣了嗎？”

    “還……行吧?！蓖踉普遄昧艘幌?，“學(xué)術(shù)氛圍比京城大學(xué)濃厚一些，而且上課也比較方便，學(xué)術(shù)自由度比較高。沒有京城大學(xué)那么注重現(xiàn)實意義，當(dāng)然witten教授，您千萬別誤會，我并非是覺得京城大學(xué)不好。您也知道，華國現(xiàn)在依舊還是一個發(fā)展中的國家，比起學(xué)術(shù)理論而言，現(xiàn)實意義肯定是要大于學(xué)術(shù)理論的。畢竟華國落后世界太多，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追上整個世界的進度而言，現(xiàn)實意義較為重大學(xué)術(shù)，對于華國更加有用一些?！?/br>
    witten教授含笑聽著王云說話，隨后他點了點頭，“雖然我曾經(jīng)也說過華國的學(xué)術(shù)太過于注重現(xiàn)實意義，但是你說得的確非常有道理。華國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追上整個世界的進度，的確現(xiàn)實意義更加重要一些。”

    “不過，王?！眞itten教授說道這里的時候，很明顯停頓了一下，“我聽說前幾天你碰見了數(shù)學(xué)系的deligne教授？”

    “沒錯。”王云不會否認(rèn)這件事情，整個教室一百多號學(xué)生都看見了deligne教授，他否認(rèn)這件事情，除非他瘋了。

    “我聽說deligne教授當(dāng)著一百多位學(xué)生想要讓你選他當(dāng)做導(dǎo)師?！眞itten教授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倒像是說一件趣事似的，將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

    王云撓著頭，笑著沒有說話。

    助理端著咖啡，放在了王云的身邊，轉(zhuǎn)過身又開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放輕松?！眞itten教授笑了笑說道，“我完全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不過我倒是很高興，你作為我的學(xué)生，deligne能夠看得上，那么就說明我挑選學(xué)生眼光還是非常不錯的。”

    “謝謝教授您的夸獎?！蓖踉茖χ鴚itten教授道了一聲謝，他心里清楚，到了witten教授這種層次的人，怎么可能還會因為這種小事兒生氣，根本就沒有必要。

    witten教授看著王云帶來的文獻，“又是關(guān)于代數(shù)拓?fù)浞矫娴膯?？?/br>
    “恩，我準(zhǔn)備試試能不能解開這個猜想?！蓖踉瓶聪騱itten教授說道，“如果能夠解開那自然是最美妙不過的事情，即便是不能夠解開，我這不是還有教授您給我兜底嗎？”

    witten教授倒是沒有說其他的話，“那么，王，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暫時還沒有什么想法。”王云搖了搖頭，看著資料說道，“我現(xiàn)在甚至連第一步都走不下去?！?/br>
    “這是常有的事情?！眞itten教授不以為意，“就好比我現(xiàn)在研究的課題希爾伯特——波利亞猜想，我對于量子力學(xué)這一塊兒有些研究，但是研究到了現(xiàn)在，依舊還是有一種無從下筆的感覺。”

    “那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明明似乎知道該怎么做，但總是覺得還欠缺了一些什么東西。”

    “沒錯?！蓖踉朴昧Φ狞c頭，“就是有一些這種感覺?！?/br>
    “很遺憾，王，這一塊兒我不算是太熟悉，不能夠給你幫什么忙。不過關(guān)于拓?fù)鋵W(xué)的知識，你倒是可以詢問我一下。至于其他的問題，雖然我很不想要承認(rèn)，deligne在這方面要比我強上一些，如果你有什么問題去詢問他，我相信他是不會拒絕回答你的。”

    王云的眼前一亮，他倒是想起來了deligne教授在78年就獲得了菲爾茨獎，在數(shù)學(xué)領(lǐng)域內(nèi)的造詣可以說是非常的深厚。

    就好比——武俠世界里的大宗師一般。

    更何況deligne教授的老師可是大名鼎鼎的grothendieck，現(xiàn)代代數(shù)幾何的奠基人，二十世紀(jì)最偉大的數(shù)學(xué)家，沒有之一。

    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20世紀(jì)的代數(shù)幾何學(xué)涌現(xiàn)了許多天才和菲爾茨獎，但是上帝只有一個，就是grothendieck’。

    如果他想要找deligne教授了解一些關(guān)于代數(shù)拓?fù)鋵W(xué)的事情，想必deligne教授是不會拒絕的。尤其是在witten教授說出這句話之后，很顯然，大概兩位大佬肯定已經(jīng)對話過。

    不過，他還得感謝witten教授才行，如果不是witten教授去協(xié)調(diào)，恐怕他沒有那么容易能夠去請教deligne教授。

    “不過最近大概deligne教授應(yīng)該沒有什么空功夫?！眞itten教授教授笑了笑說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辦公室里待著吧，過一兩個月，你實在是想不出來，可以去找找他。你也是知道的，他很忙，我也很忙。”

    “謝謝教授?！蓖踉泣c了點頭，悶頭開始研究起來。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王云依舊還是什么都沒有想出來。他倒是不著急，一個幾十年都沒有破解的數(shù)學(xué)猜想，在他手中分分鐘就能夠解開，這特么才是有了鬼了。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他走出了witten教授的辦公室?；氐剿奚?，放下東西，打開電腦。發(fā)現(xiàn)sce的編輯給他回了一封信息過來。大概意思就是他的補充論文也通過了審稿，會和他之前的論文一并在五月刊中刊登出來，晚些時候會將樣刊寄給他。

    王云看了一會兒郵件之后，便關(guān)掉了郵箱。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兒，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必須要弄出一個階段成果來。否則，他就真得掉頭和witten教授一起研究希爾伯特——波米亞猜想了。

    打開書本，王云繼續(xù)研究著。

    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是深夜十分了。明天不上課，witten教授又有事情，估計他就得一個人在宿舍里繼續(xù)研究。嗯——那我還是多看看吧。

    王云想著，又開始看了起來。宿舍并不冷，半夜，王云打了個呵欠。走到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之后，繼續(xù)一邊在草稿紙上寫著，一邊翻看文獻資料。

    ‘叮叮咚’的聲音響了起來，王云瞇著眼睛，打開郵件。原來是王秋陽這家伙發(fā)過來的，詢問自己在普林斯頓這幾天待得如何，是否習(xí)慣等等之類的問題。王云實在是沒有什么心思回復(fù)王秋陽，他只是簡單的給王秋陽說了幾句之后，正準(zhǔn)備關(guān)掉郵箱。

    沒想到，王秋陽竟然回復(fù)了幾個大字——

    【你竟然還沒有睡覺？】

    王云沒有辦法，直接拿著手機給王秋陽打電話過去。

    “你今天沒有去自習(xí)？”

    “嗨，別說了，我們宿舍少了你之后，感覺咸魚多了。果然，大佬你一走，我們就開始咸魚人生了?！蓖跚镪栐陔娫捘穷^懶洋洋的說道，“許長英還在睡覺，路永年這家伙躺在被子里玩游戲。”

    “你在和誰打電話呢？”路永年的聲音很清晰的傳了過來。

    王云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覺得大概一年之后，我就要回京城大學(xué)陪你們了?！?/br>
    “別啊?！蓖跚镪柦o王云整得懵逼了，“你怎么回事兒？就要從普林斯頓回來了？不是說你在那邊待得挺好的嗎？”

    王云還沒有來得及張口說話，王秋陽便試探性的說道，“不習(xí)慣普林斯頓的節(jié)奏？”

    “不是。”王云嗤笑了一聲，“說實話，我之前推薦你來普林斯頓不是說假話的。普林斯頓的學(xué)術(shù)氛圍的確很濃厚，非常值得前往學(xué)習(xí)?！?/br>
    “那是為什么？”王秋陽有些弄不太明白，既然不是不習(xí)慣普林斯頓的節(jié)奏，那是，“你喜歡國外的生活？”

    “也不是?！蓖踉茋@息一聲，“你別亂想了?！?/br>
    “不是，你又不給我說，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情?！蓖跚镪柋г顾赖恼f道。

    手機那頭又傳來了路永年的聲音，“喲，誰在普林斯頓??？”

    “別給我鬧！”王秋陽似乎正在和路永年說話，好一會兒之后，這才對著手機說道，“說說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唔……”王云沉默了一會兒，“是關(guān)于畢業(yè)論文的事情，我和witten教授有些分歧?！?/br>
    “哈？”王秋陽愣了一下，“那你跟著witten教授一起研究不就完事兒了嗎？”

    “說起來，witten教授的課題是什么？”

    “希爾伯特猜想?！蓖踉葡肓讼胝f道，“我依舊還是想要完成我自己的課題，witten教授給我了半年的時間，說如果我不能夠完成階段性的成果，要么換個導(dǎo)師，要么就——和他一起做課題?！?/br>
    “不是，王云你是不是傻?。坑羞@么好的事情，你為什么不跟著witten教授一起研究？希爾伯特猜想我了解不多，但是我記得好像需要用量子力學(xué)來證明吧？如果是用量子力學(xué)來證明，你說這個世界上，比witten教授更了解量子力學(xué)的人還有沒有呢？”

    “可惜我還是想要完成自己的課題啊?！蓖踉茋@息了一聲，“而且，我那天遇見了deligne教授。他說，如果witten教授不要我，可以去投靠他。”

    “kao！”王秋陽在電話那邊惡狠狠的說道，“deligne，哪個deligne？你別給我說是解開韋伊猜想的那個deligne。”

    “如你所想，就是deligne教授?！?/br>
    “饒了大半天，你閣這里給我裝逼呢。”王秋陽頓時沒有了好氣，“我說你說什么回來呢，兜大半天的圈子，就是大佬們都看好你唄。”

    “哪敢，哪敢！”

    “少給我來這些虛的，沒看出來啊，你才去普林斯頓一個星期不到，生活已經(jīng)這么多姿多彩了啊?！蓖跚镪枑汉莺莸卣f道，“說吧，準(zhǔn)備時候回國？”

    “真不太確定?！蓖踉迫嘀约旱拿夹恼f道，“我沒有給你說笑，我這邊要在半年之內(nèi)研究出成果，我目前什么思路都沒有，就總是覺得好像是少了些什么。估計這次夏天應(yīng)該是回不了國了……”

    “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來呢？”王秋陽加重語氣，“家里人從你離開華國之后，就特別擔(dān)心你，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給我打電話，讓我聯(lián)系你。特別是宇哥還有鎮(zhèn)北，每次和我說話總要提到你……我都要崩潰了，我怎么就這么不受歡迎呢?！?/br>
    “我在看看吧。”王云沉默了一下，“如果能夠在半年之內(nèi)完成角谷猜想的階段性成果，我就可以直接申請畢業(yè)論文，然后畢業(yè)。在申請ph，d，之后應(yīng)該能有一段休息的時間可以回國。”

    “那么說起來，你應(yīng)該是在下半年的時候，有機會回國對吧？”

    “如果能夠做出成果，那么就下半年的時間回國。如果不能，我還得跟著witten教授一起研究希爾伯特猜想呢，大概看明年有沒有空回國了?！蓖踉普f完之后，也感覺有些惆悵。

    雖然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了，出國也不是那么困難的事情，但總覺得隔著千山萬水，還是自己的家好??！

    “我跟你這個普林斯頓的高材生說個什么勁兒?！蓖跚镪枔现^說道，“行吧，你的話，我會傳達給家里人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對了，這是你在美利堅用的手機號對吧？”

    “是?！?/br>
    “行，我一并給家里人說了，我終于輕松了。”王秋陽在手機那邊感慨著。

    王云徹底沒有話說。

    掛掉電話之后，看著桌面的草稿。實在是沒有什么思路，算了，還是先睡覺再說。

    第二天起床，王云依舊開始研究自己的課題，家里人倒是經(jīng)常給他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搞得王云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日子還是照常過，王云去聽了一個多月的課之后，感覺沒有什么意思，也就一個人在自己的宿舍中研究角谷猜想，沒有再去上課。

    “唔……”當(dāng)普林斯頓已經(jīng)進入六月份的時候，王云算算，自己滿打滿算已經(jīng)到了普林斯頓三個多月的時間了，依舊對于這個猜想還是沒有什么頭緒。

    看著窗外的陽光，王云沉默了一會兒。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刺眼。站起身來，看來總歸還是要去找deligne教授詢問一下的。

    第157章 重磅消息

    離開宿舍, 王云徑直走向deligne教授的辦公室。待在普林斯頓兩個月, 對于deligne教授和自己導(dǎo)師witten教授的辦公室，王云還是很熟悉的。

    盡管，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拜訪deligne教授。

    走到deligne教授的辦公室門前，他先是輕輕敲了敲門。聽見辦公室內(nèi)傳來沉穩(wěn)的聲音，王云這才推門而入，“deligne教授?！?/br>
    此時的deligne教授坐在椅子上, 似乎正在批改著什么東西。他抬起頭來, 看了王云一眼，“是你，坐吧。”

    走到deligne教授對面的椅子上坐下，deligne教授看上去有些嚴(yán)肅, “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你知道的，我研究的這一塊兒并非是代數(shù)拓?fù)浜臀⒎滞負(fù)洹Ｉ踔吝@一部分, 其實我的老師grothendieck也很少涉及?！?/br>
    王云沉默了一下, 拿出手中的草稿紙，“教授我知道您的意思, 但是我的確有一個問題不太清楚，想要詢問一下您的意見。”

    “哦？”deligne教授挑動了一下眉頭，似乎來了些興趣。伸出手, “給我看看吧?！?/br>
    說著，王云將草稿紙遞給了deligne教授。

    拿下眼鏡，deligne教授看了許久之后, 這才說道，“你嘗試過用n維閉鏈嗎？”

    “……”我怎么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為什么我沒有想到，我竟然沒有想到。王云愣了好一會兒之后，站起身欣喜若狂地沖著deligne教授說道，“教授謝謝您?！?/br>
    “等等?！眃eligne教授教授笑了笑，“即便你知道是n維閉鏈，知道該怎么計算嗎？”

    ummmmm……

    這真是一個靈魂發(fā)問！王云甚至有些回答不上來，是啊，就算他知道應(yīng)該用n維閉鏈，然后呢？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