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_分節(jié)閱讀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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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二小姐進(jìn)宮后,阿丑不時拿出二小姐從前賞給他的小玩意兒看看,主子們的小玩意兒多為精致漂亮,像夏府這樣的達(dá)官貴人家,小姐少爺?shù)耐嫠V镒匀桓鼮榫扇A貴,每一樣都細(xì)致好看,令人愛不釋手。這些漂亮的東西,那時的二小姐怎會賞給他了呢? 記得三少爺還沒離府那些日子,二小姐每日來都會帶著糕點(diǎn)糖食,每次都會分點(diǎn)給他,但他是舍不得吃的,總是用他認(rèn)為最干凈布巾包著,直到糕點(diǎn)壞了,不能吃了,他才拿出來嘗兩口。所以,那時他也總鬧肚子,身體也瘦弱,后來跟著總管,就不常見二小姐了。 總管死后,他被撥到廚房,劉嬸總心疼他,好吃的都給他留著,就怕他長不大,長不好。 他到廚房干活的頭幾個月,二小姐也時?;貋?,還是帶著糕點(diǎn)糖食來,有幾次帶了精巧的小玩意。他本不敢收,可面對二小姐那如春風(fēng)般的笑容,他就拒絕不了。 也是那會兒二小姐才發(fā)現(xiàn)賞給他的吃食他并沒吃了,都是用布包著藏起來,以后的日子,二小姐再帶東西來都會看著他吃完,不許他藏著,不許他剩了。 二小姐進(jìn)宮了,怕是再也不能見了,那高墻宮城不是尋常百姓能去的,何況是他這身份低下的小奴。 府里的下人們說二小姐是進(jìn)宮享福去了,阿丑跟劉嬸出府添置食材時,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那壯麗華美的城樓,劉嬸說那是皇宮,尋常百姓是去不得的。 二小姐不是尋常百姓,她是官家小姐,官家貴族是有權(quán)勢的,官家的小姐進(jìn)宮去了是不以為奇的,平常得很。 二小姐是到宮里享福去了,皇宮里定有很多奴仆伺候二小姐,吃穿用度許都是最好的,怕是府里也沒有的東西。 他們都說二小姐進(jìn)宮享福,過的是人上人的日子,可人上人的日子不正是這府里主子們過的嗎?阿丑不明白了,但是他曉得,若是比府里都過得好的日子,那定是神仙日子了。 想到此些,阿丑的胸口沒那么疼了,就連氣息也平順了,沒有悶痛之感。 二小姐是去過人上人的日子,只要二小姐過得好,便沒有什么不好了。 阿丑把手里的陶瓷小馬藏好,心下平靜了許多,二小姐好,他就好,二小姐笑,他就開心了。 連著幾日阿丑都恍惚著過日子,劉嬸見了也急,不知他是怎么了,問他他只是笑著搖頭,也沒什么說的。劉嬸見此,也就沒派什么重活給他干,就是讓他每日把柴房里的柴劈了了事。 今日吃過午飯,阿丑說想去祭拜爹娘,劉嬸準(zhǔn)了他,讓他早去早回。 阿丑把柴房的柴劈完了,干完活,差不多申時了他才出了城,去祭拜他爹娘。 他爹和他娘是葬在一處的,還是當(dāng)年總管為他爹辦了喪事,他爹才能入土為安,不然定是用張席子草草埋了了事。 春日涼爽,風(fēng)和日歷,人人都外出踏青游玩,而他卻是來祭拜爹娘的。 上山的小路并不好走,蜿蜒曲折,斜坡難行,阿丑費(fèi)了半個時辰才到了他爹娘的墳前。望著那木刻墨字的墓碑,阿丑的手慢慢撫上去,細(xì)細(xì)摸著凹凸的字跡,想起爹臨走的那夜,爹同他說了很多話,每句話他到現(xiàn)今也清楚記得。 娘生他時就去了,爹走時也不過壯年,如今留了他一人獨(dú)活。 爹只盼他一生安居,不求他大富大貴,他現(xiàn)在明白了爹的話,他只要能好好活著,爹娘在地底下就會安心了。 再有兩年他的奴契就滿了,再不是奴身,在等兩年他就能離開了,好好的去過日子,聽爹的話。 把墳頭長了雜草除了,燒香點(diǎn)紙,供上果子白酒,向爹娘磕了頭后。阿丑就這么靜靜地坐在他爹娘的墳?zāi)骨?,呆呆地看著爹娘那矮小木刻的墓碑,眼中透著些落寞孤寂。他安然地不動身子,一坐就是一下午,夕陽西下,天色漸暗了,他才意識到天已經(jīng)這么晚了。 在他爹娘的墳前又磕了頭,他方收拾了東西下山。 還沒下到山腳下,天突然暗下,烏云遮蓋,隨著幾聲雷響閃電,頃刻間就是蓬勃大雨。阿丑始料不及,身上衣物全濕透了,一時間找不了避雨的地方,只好頂著嘩啦啦的大雨下山。 此刻已接近酉時,現(xiàn)在又是暗天烏云的,不等阿丑順著路下山,那路就泥濘了。 濕滑的山路甚是難行,再加上天色暗沉,這路且辨不清楚了。一不小心阿丑就踩滑了腳,身子沒穩(wěn)住,往邊上一偏就滾下了山坡。 阿丑這刻是天旋地轉(zhuǎn)不知在何處,只感到身上濕黏刺痛,泥沙子進(jìn)了耳鼻里,連嘴里也是,憋得難呼吸。眼又被雨水給蒙住了,酸疼著,也睜不開。 幸而阿丑是從半山坡滾下來的,沒怎么傷了,就是身上被樹枝尖石劃傷了,衣裳破了幾道長口子,鞋不見了一只。沒斷手?jǐn)嗄_,沒丟了命,阿丑算是走運(yùn)了。 阿丑不知滾到了什么地方,耳邊像是有刀劍碰撞聲,他睜了眼,爬起身來,抹了抹臉,待他擦去滿臉泥沙水濕看清眼前的光景時,倏然僵硬了身子。 離他不過幾米遠(yuǎn)的地方,幾人持刀圍攻一人,一輛馬車停在路中間,車前還躺著一人。 阿丑退了幾步,心里害怕,那刀光劍影交錯揮砍,并出火花四濺,刺得他眼更疼,比雨水打進(jìn)眼里還疼。 這些是江湖中人還是朝廷中人阿丑曉不得,只淋著大雨,摸黑著往后退,怕了那些砍殺的人發(fā)現(xiàn)他。 他正往后退了幾步,前方忽然沒了聲響,他不由得抬了眼,那官道上只有一人持劍站立,剛才還圍攻的幾人已躺在了地下。見此,阿丑心下驚寒,這人殺了這么多人,可見有多心狠手辣了。 阿丑心里這么想著,只盼馬上離開這是非之地,這兒不可久留。而那人沒走,阿丑也不敢出去。 只是一會兒后,那站立之人半撐著身子,下一刻就倒下了。阿丑管不了別的,心里只想著能離開了,就放了心往官道走去。 順著官道走就能回去了,這大雨天里,他不知此是何處,自然不敢尋什么小路走,走官道是錯不了的。 阿丑不是沒見過死人,然而這些人是在他眼前被殺的,他免不了有些害怕,他也盡量不走路中間,避開那些剛死的人。 走到剛倒下之人的身邊,他慢慢靠了一旁移步,不想腳下一緊,被什么東西纏住了。這會兒又是電閃雷鳴,阿丑心里是怕著的,抽了抽腿腳,硬是脫不了腳踝上緊箍著他的東西。便回身看去,借著電閃光亮,阿丑看見一只冰白修長的手正緊緊抓著他的腳。 第十二章 一時間阿丑愣住了,望著這只緊抓著他腳的手,沒回過神來,只覺腳踝有點(diǎn)疼痛。 待他回過神來,才想起這人是誰,這便是剛才倒下的那人,不管這人是誰,殺了這么多人就是心狠之人。想到此,阿丑彎下腰,慌亂地想要掰開這只緊箍著他腳的手。 那細(xì)長的指骨是冰涼的,滑膩得抓不住,阿丑正想握著他的腕子扯開他的手,不料這冰寒細(xì)長的指骨搭在了他的手背上,牢牢握住。 這時阿丑確信這人沒死,還有氣在,要救這人么?可是這人必是惡人,殺人不眨眼,救了他對是不對呢? 就在阿丑猶豫之際,有微弱的呻吟聲飄進(jìn)阿丑耳中,似輕呼喃眤,聽不太清楚。 這聲輕微的呻吟離阿丑極近,就在他腳下,弱得近乎聽不見。一會兒后,這聲輕微的呻吟徹底被雷雨聲掩蓋,阿丑定了定神,伸手扶起地上躺著的人。 手掌觸碰到這人的肩頭,才發(fā)現(xiàn)有尖銳硬物插在rou骨里,似乎是鐵器之類的,有些硌手。定是有人從背后偷襲,他才著了道,他在殺人后昏倒,身上必不止一處傷了。 阿丑半扶著地上的人,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細(xì)若游絲,手也垂下,應(yīng)是昏迷過去了。 雨越來越大,風(fēng)也肆虐狂卷,渾身濕透的阿丑只感到冷顫,身子冰寒著。而他扶著的人更是沒什么熱氣,若不是探了他還有氣息,阿丑只當(dāng)他是具冷尸了。 夜一直黑著,現(xiàn)在已是戌時了,就是沒有烏云遮天,這天也黑暗下來了。 阿丑把人背起來,抬頭見了路中間的馬車,朝著馬車走了去。 天色很晚了,城門早就關(guān)了,眼下是進(jìn)不了城的,要進(jìn)城只有明日早起了。沒有法子,阿丑趕著馬車來到了那經(jīng)常給夏府送柴的農(nóng)家。 那農(nóng)家住在山彎里,馬車是進(jìn)不去的,阿丑只好把馬車停在路邊,背著人走小路了。 冒著大雨,阿丑背著人來到那農(nóng)家門前,把人放下,上前拍著門板,邊拍邊喊著屋里的主人。 沒等多久,門就開了,里面那人見了是阿丑,當(dāng)下就叫他趕快進(jìn)屋。在那人的幫忙下,阿丑背起地上的人就進(jìn)了屋。 進(jìn)屋后,將昏迷中的人放在椅上,阿丑才回過頭道:“趙大叔,今日我去祭拜爹娘,誤了時辰進(jìn)不了城了,現(xiàn)下來此打擾了?!?/br> “你便常常幫襯于我,留你一晚哪里說得上打擾?來來來!”那農(nóng)家漢子看著就是個豪爽樸質(zhì)的人,帶著阿丑就到了另一間屋子。 “這屋子?”這屋子簡陋干凈,沒什么裝添之物,不過是一個舊木梳妝臺和一張凳子,還有一張床,除此之外也沒有什么了,但還是看出了這是一個女子的閨屋。 “閨女出嫁后,這屋子就一直空著了。”那漢子想到出嫁的女兒,黝黑的面上露了笑,隨后出去拿了干凈的褥子進(jìn)來。 “屋子沒人常住,臟了些,委屈大兄弟了。”大漢把褥子被子放下又出去了。 一會兒后,帶了個布衣婦人進(jìn)來,“這些活物還得女人做。” “勞煩嬸子了!”阿丑也是和這婦人熟識的,只見這婦人對阿丑笑道:“我這閨女要不是早出嫁,定讓你做我女婿了!” 阿丑還沒回話,旁邊的男子就出聲了,“咱家閨女比阿丑大了不少,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你莫說這些胡話了!” “你懂什么!阿丑這孩子我就看著實在,不比那酸秀才長本事?”婦人說到此冷了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