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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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咔嚓”一聲響,陳小月瞬間覺得左胳膊傳來無法忍受的劇痛,躺在那兒半天都沒爬起來。 鉆心的疼讓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劉桂云當(dāng)即加快速度,來到了她的身邊。 三嬸想喊,但喊不出來。 劉桂云總不能真的把她殺掉,干脆就拽起她的頭發(fā),舉起剪刀“咔嚓”、“咔嚓”一通亂剪! “住手,住手!”三叔驚慌地大喊大叫,因他見陳小月躺那兒一動不動,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沖上去一把推開劉桂云。 剪刀落在地上,和滿地斑駁的碎發(fā)一起,觸目驚心。 “裝,你再裝!“劉桂云摔的不輕,卻還咒罵三嬸,”我不好過,你也別想開心到哪去!這都是輕的——四哥要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就叫你給他陪葬!” 二塘子目瞪口呆地跪在院子里,低著頭,瑟瑟發(fā)抖。 間接導(dǎo)致四叔受傷的人都被她折騰成這樣,那他……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他怎么就腦子一抽,帶四叔出了海呢? 正覺得恐怖,想著脫身的辦法,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我、我的胳膊啊!” 三嬸“嗷”的一聲喊出來,那叫一個百轉(zhuǎn)千回。 “我胳膊斷了!”三嬸哭嚎道,“你男人自己要出海,關(guān)我什么事?劉桂云你這個爛心肺的潑婦,你可害死我了!還他娘的要跟我沒完,我才要找你的麻煩呢!” 三叔把她扶起來,她的左胳膊卻根本使不上勁,微微垂在身側(cè),像個掛件兒。想碰一下,看看怎么樣,陳小月頓時喊的如殺豬一般。 她胳膊疼,注意力全集中在上面,沒察覺到自己腦袋上已經(jīng)亂的跟雞窩一樣,風(fēng)吹過,頭皮甚至比平時冷上許多。 ——原本她的頭發(fā)又長又黑,此時卻跟狗啃似的,這兒少一塊,那兒缺一截。 不少的地方都是貼著頭皮剪掉的,估計要隔許久才能長出來。 她是個圓臉,有些黑,加上喜歡吃,臉盤子并不小,此時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趁著缺了的兩顆牙,真是要多丑有多丑。 偏偏平時就她最注意形象。 她要是能看到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許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好啊,我等你找我的麻煩?!眲⒐鹪瓶此莻€樣子,別提多解氣了,冷笑幾聲,“看看你現(xiàn)在的德行,我要是你,就干脆剃禿了,到廟里做姑子去!” 說到廟里,故意補充了一句:“正好有現(xiàn)成的山神廟等著你去住。不然,我做一回好人,把這機會讓給你!?!?/br> “你,你個小賤皮,難怪年紀輕輕的要死男人!”三嬸氣得口不擇言,“若不是你把錢都給你娘家,老四犯得著這個時候出海找死嗎?你還怨別人,我看最該死的就是你!” 她說話一直不好聽,罵起人來什么詞兒都能往外蹦,平時也沒人理教她。 但此時江敬全已經(jīng)出事,生死未卜,這話就顯得尤為扎心而且不吉利。 “住嘴!”張氏忍無可忍,沖到跟前直接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 清脆的一聲響:“啪!——” 張氏手心劇烈震顫,可見用了多大力氣。 三嬸嘴角出血,整個人卻像是被潑了冷水的火苗似的,偃旗息鼓,一句話都不敢說。 劉桂云也嚇得要死,她還記得當(dāng)日跪在田地里被鋤頭捶打得心肺劇痛的感覺。 不等張氏說她,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娘,四哥倒了,我慌??!”劉桂云哭的極其可憐,“兩個孩子還小,他要是有了三長兩短的,我可怎么……” 張氏也沒有饒過她,甚至扇的更重。 “啪——啪——” 兩個耳光下去,張氏喘著粗氣,指著兩個敗家媳婦兒:“你們兩個,給我滾回娘家去,往后就當(dāng)咱們江家,沒你們這兩號人!” 這話說的簡直比耳光重多了。 他們慶云國重禮教,就這么將媳婦兒趕回家,效果跟休妻也差不多。 是要讓人笑話的! “娘!”兩人頓時慌了,紛紛告饒,“媳婦兒錯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劉桂云更是連殺手锏都使出來了:“四哥他傷的這么重,沒人照顧可不行,我往后再也不鬧了,別趕我……” 她沒說完,張氏就把她踹開:“你那叫照顧嗎?你不氣死他都是好的!滾,都給我滾?!?/br> “走就走!” 大虎突然沖到她們面前,要拉劉桂云起來。甚至沖張氏嚷嚷,“你就是壞,壞人!等我舅舅出來了,讓他把你們都殺光!” 張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大虎可是她的親孫子,怎么可能這樣說她? 可見,平時劉桂云沒少教??! “大虎啊,你,”張氏腳下虛晃著,搖搖欲墜,“你可不能拎不清……” 劉桂云也想讓大虎認錯,可見他的神色,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順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大虎根本不理會張氏,仇恨地掃過眾人,毫無留戀地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眲⒐鹪朴行╇y過。 看看躺在木板上昏迷不醒的江敬全,又看看縮在門邊一臉恐懼的小虎,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沖小虎說道:“小虎乖,咱們回外婆那……” 不等她說完,小虎就害怕地跑回了房間,躲起來了。 劉桂云心里如刀絞一般,可在眾人不善的眼神之下,根本就不敢多留,只得迎上大虎,二人離開了江家。 他們剛離開,張氏就身形一晃,倒了下去…… 二塘子讓江家人給嚇得夠嗆,帶來的海貨本來就是打算給他們賠罪的,臨走時又留下八十文錢,心有余悸地跑了。 好幾百斤的海貨,堆在院子里活蹦亂跳的,有些拼命往外面擠,想要逃跑。 可四房沒人了,只剩個四歲多的小虎,卻在劉桂云走后就開始發(fā)燒,還是大伯母幫著照顧的。 一家子兵荒馬亂,阿柔瞧病都瞧不過來。 四叔回來的時候就給他瞧過了,溺水導(dǎo)致的昏迷,有患肺病的風(fēng)險,在寧大夫的指導(dǎo)下給用了藥,但一時半會兒的,人也醒不過來,只能養(yǎng)著。 張氏則是急火攻心導(dǎo)致的昏厥,吃兩貼靜心養(yǎng)神的藥,再多注意休息就好。 三嬸的麻煩些。 阿柔捏了捏她的手腕和關(guān)節(jié),坦言:“我治不了?!?/br> “什么?”三嬸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哭鬧,“你阿嬤能治,四叔能治,縣令老娘也能治,偏偏治不了我的胳膊,你什么意思?” 看她年紀不大,心眼兒卻不少。 若不是她個性張揚,在族長面前大出風(fēng)頭,她們的計劃怎么會失敗?劉桂云又哪里會發(fā)瘋? 現(xiàn)在竟然拿喬,連病都不愿意給她看,明顯就是故意針對! “沒什么意思,就是治不好?!卑⑷崞鹕肀阕?,“胳膊斷了,要接骨、打夾板,弄不好可是會落下殘疾的,根本就不是幾貼藥的事兒,三嬸找別人罷?!?/br> 這般強硬的態(tài)度,把陳小月給氣的夠嗆,還想大鬧,結(jié)果讓三叔一頓責(zé)罵,說她不講道理。 她現(xiàn)在可是厚著臉皮才在江家待著的,根本不敢跟他有任何的爭吵,尷尬地垂下頭,一句話也不敢犟。 她胳膊斷了,盤不了頭發(fā),也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頭上是個什么情況。 一低頭,江敬雙不由就是一陣頭疼,恨不能買給帽子給她戴起來,遮一遮丑。 經(jīng)此一鬧,三嬸殘了,四嬸走了,四叔病成這樣,就算醒了也需要人照顧。喬遷一事,自然就旁落了。 不過,她們兩妯娌打架,卻給江敬武提了個醒兒——柏秋雖然能干,卻也不敵她們會撒潑耍賴,雖然把劉桂云給分出去了,但三房還在啊。 她們兩個能鬧成這樣,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要不然,咱們搬出去罷?”江敬武跟柏秋還有孩子們商量,“山神廟挺大的,修一修,到時候你們一人一個房間,怎么樣?而且離咱們那塊沙土地也近,到時候種茶、采茶都方便?!?/br> 山神廟他們看過,兩進的宅子,前面兩間偏殿改成孩子們的臥房,格成五間不成問題,后面的主殿可改作堂屋。 而且不用大改,大概翻修一下,十天半個月就能搬了。 蜚蜚歪著頭回憶了一下,當(dāng)初好像就是他們家搬進山神廟的。因為她丟了以后,家里人一直找,根本沒心思和妯娌們鬧,剛有人提出分家,他們就主動住進去了。 住進去以后,日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越來越旺。 把她找回來了不說,阿娘的耳朵也漸漸恢復(fù)了很多;院子里養(yǎng)什么成什么;jiejie越來越美;哥哥們越長越高…… “好啊?!彬泸惝?dāng)即就說,“搬,搬?!?/br> 她這么小都能同意,其他孩子更沒有拒絕的必要,江敬武于是去和張氏商量,張氏自然也沒意見。 畢竟老四受了那么重的傷,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劉桂云又讓她給趕回娘家了,搬過去也不現(xiàn)實。 與其放著山神廟在那里積灰,不如利用起來。 于是,江敬武便著手準備搬家的事情。 因為三嬸提前說了:修葺、宅基地的錢他們都會幫著出。 說出去的話不能不認賬,三嬸雖然rou痛、不甘心,但還是不得不將自己的那一份出了。 四房沒人,江敬全又昏迷不醒,江敬武本也疼他這個實誠的胞弟,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另外添了些錢交給里正。 只待年后動工,修好入住。 “阿爹,院子里的那些魚怎么辦?”阿木焦心地問,“應(yīng)該放不了多久罷?” 江敬武想了想,說道:“明兒不是剛好到了你劉表叔過堂審的日子嗎?咱們早些過去縣里,幫你四叔把它們賣了?!?/br> 提到四叔,阿木不停嘆氣。 四叔對他們還是很好的,如今竟落得這般下場。 “等換成了銀子,咱們先大吃一頓?!苯次涔室庹f道,“剩下的再交給他,如何?” 做人要誠實,但不能太實誠。阿木是家里的老大,江敬武不介意將大人的世界撕開一角給他看——該是自己應(yīng)得的東西,就必須得要! “不好吧?”阿木說,“畢竟是四叔受重傷換來的魚?!?/br> 江敬武嘆了口氣,摸摸他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我只用它吃頓飯,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