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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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竟還有這等本事?!弊彘L驚呆了,“什么支飲,什么風水病,連我都一竅不通,阿柔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闭f著,大笑起來。 他是村上為數(shù)不多的進士,平素頗有威望,以淵博著稱,如今竟叫族中后輩給震撼到了。 被震驚到的不光是他,還有在座的所有人。 尤其是三嬸。 她整個人都傻掉了。 ——根本不是縣令大人要報復(fù)他們,也沒有災(zāi)難要發(fā)生,阿柔甚至成了他親娘的救命恩人?! 這、這怎么可能? 那她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成什么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這是! 看族長這喜笑顏開的表情,就差把阿柔給供起來了。怎么可能還會把二房給分出去? 那……讓大房走? 三嬸攥著拳頭,腦子飛速轉(zhuǎn)動,尋思著把誰給擠出去。 大房不行。大房是長子,要留下來贍養(yǎng)老娘的,而且大伯母如果出去單過了,她就得一個人做一大家子的飯。 二房現(xiàn)在也不行。一是她現(xiàn)在不敢得罪他們,二是縣令大人剛給了他們那么多好東西,若就這么讓他們走了,豈不是一樣也吃不上? 他們?nèi)扛恍?。她男人慣會偷懶,那破廟光打掃就要累死人,她才不要過去住。 這樣一想,那就只能對不起四房了! “是啊是啊?!标愋≡滦π?,“阿柔這孩子,從小主意就正,將來必是有大出息的。往后可得讓胖墩、胖丫、胖虎以她為榜樣?!?/br> 三叔瞥她一眼:“你算了吧,咱家三個崽子就知道吃,有阿柔那么聰慧懂事嗎?” “知道吃咋啦?”白他一眼,陳小月心里不是太舒服,“不是你親兒子???” 三叔懶得和她說似的,揣了揣手。 話題被引開,族長可算才想起來此行目的似的,看向張氏:“兒孫這么能干,弟妹,你將來可有福了啊。” “早著呢?!睆埵咸郑艾F(xiàn)在除了氣我,還能干啥?!?/br> 大伙兒忙說客氣話。張氏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沉重地說道:“分罷。你們兄弟自個商量商量,都說說自己想法?!?/br> 沒人說,這種情況下,誰會開口? 他們兄弟是一個都不想出去單過,不然之前也不會有那樣的舉措,主要就是妯娌們鬧騰,不配合,叫人頭疼。 “既然是三弟妹找的人,那三弟妹先說罷。”大伯直接把箭頭指向她,“咱們都不知道這個事兒。若有想分家的心思,先前何必麻煩各位,白用功一趟?” 他是帶著情緒說的,但話糙理不糙,定然是三房想走,才會主動找長輩來主持公道。 “我、我當然也是不想分的?!比龐疣洁炝艘痪?,瞥一眼旁邊低頭抽旱煙的江敬全,語焉不詳?shù)溃皢枂査姆苛T?!?/br> 可不能怪她不厚道,誰讓劉桂云假傳消息,讓那死丫頭在族長面前露臉? 本來要齊心合力把他們給擠出去的,現(xiàn)在好了,反成了別人的推手。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就得讓她長長教訓(xùn)! 再加上劉桂云不在場,長輩們拍板定下之后,她還能抗議更改不成? 江敬全在上次被氣吐血之后,性子就變了。 原本就不愛說話,現(xiàn)在更是沉默寡言,像是被鉅了嘴的悶葫蘆,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就咱們四房出去單過罷?!苯慈丝诤禑?,嗆人的霧氣之下,瞧不清他的神采,“這么長時間,委屈各位兄嫂了,內(nèi)人不懂事,給大伙添了不少麻煩,也鬧了不少笑話,望各位兄嫂莫要計較?!?/br> 眾人臉色各異,三嬸當即就想答應(yīng)。 正要說話,讓三叔用力拽了下袖子,示意她莫要多嘴。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病理、藥方等中醫(yī)方面情節(jié)參考自百度、《金匱要略》、醫(yī)學(xué)百科等。 千萬不要當真,也考據(jù)不得。 ——半文盲燈 ※紅包繼續(xù),新年沖沖沖鴨! 第29章 (捉蟲) “老三家的是啥想法?”族長突然望向陳小月, 態(tài)度不算和氣, “山神廟的主意也是你想的, 我以為你早有打算?!?/br> 陳小月面色一僵, 說不出話來了。 三叔也有點慌, 看看張氏,又看看兄弟們,希望有人能來說句話。 “行了, 就我們?nèi)チT?!苯慈f道,“三番五次這樣,我也受夠了, 分出去,大家眼不見為凈。” 族長瞧他一眼,明顯是想幫他說話的,可見他態(tài)度堅決,便沒再說什么。 而是等著張氏表態(tài)。 沉默片刻,張氏問他:“修房子和宅基地都要銀子,你現(xiàn)在有嗎?” 江敬全執(zhí)旱煙的手頓了頓,低下了頭。 三嬸一聽,就急了, 連忙說道:“要不了多少錢的罷?何況, 現(xiàn)在的房子每個兄弟都有份, 我看啊,無論誰出去,都要和劃糧食、地的時候一樣, 由余下幾家湊錢給上?!?/br> “這個提議好?!弊彘L點頭說道,“省的像是欺負了誰似的。” 如此一來,老四更沒有理由拒絕,點了點頭。 在座眾人都沒有反對的,這事兒便算板上釘釘了,只等江家給了宅基地的銀子,再由兄弟幾個幫忙修葺好,搬進去住。 沒成想,剛拍板定下,就出了岔子——江敬全意外重傷,差點兒死在外頭! 事情還得從他們村東邊的二塘子說起。 村東有條河,名做花江?;ń灞阌纱硕鴣?。二塘子的家在花江邊兒上,從小是在水里泡大的,水性極好,捕魚摸蝦的本事一流。 成家之后,自然就做起了打漁的生意,時常出海,抓些海貨換錢。 他跟江敬全關(guān)系不錯,江敬全急于掙錢,便打算在他下次出海的時候,給他打打下手。 本來說好年后去的,但這不是決定起宅子了嗎?雖然兄嫂們說會幫忙,可也不能蓋了宅子就不過日子了。 新宅子肯定什么都缺,他又不能一直指望著兄嫂,便決定提前出海。 ——年關(guān)將至,總要吃些葷腥,rou啊蛋啊的買不起,魚和海貨就格外搶手,年年有魚嘛。 二塘子年前掙夠了,年底其實想好好歇幾天的,但禁不住江敬全勸他,最終還是同意再跑一趟。 兩人也沒有跑太遠,只去了漁陽郡邊兒上的泊陽湖。 泊陽湖名字里雖然有湖,實際上是片海,以梭子蟹名滿天下。這個時候不是吃梭子蟹的季節(jié),加上天氣寒冷,風雪大,很少有人出海捕撈。 出發(fā)前,二塘子就和江敬全說了,若起了大風,定要折返,畢竟跟銀子比起來,命更重要。 江敬全自然答應(yīng)。 而到了決定出海的日子,一大早起來,那叫一個晴空萬里,二人高興極了,覺得天公作美,便帶好工具,乘著船駛向泊陽湖。 因為人少,一網(wǎng)放下去,撈上來不少的魚蝦。挑挑揀揀,少說有三百斤的收貨。 二人高興,船越劃越遠。 等船差不多裝滿,決定回去的時候,海上突然變天了…… 江敬全出海之前沒跟人說,家里人只當他和往常一樣出去了,連找了兩日,全都慌了神。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樣危險的事情,以致被人抬著回來! “阿嬤,”二塘子跪在他們家院里,“對不住,我沒能讓四叔平安回來……冬日太危險了,我根本、根本就不該帶他出海。” 他身邊放著幾個大網(wǎng)兜,里面是分類好的魚蝦和梭子蟹,魚足有尺余長,梭子蟹更如海碗般大小。 四嬸和小虎已是哭聲震天,大虎站在門邊,面上閃過沉重的神采,卻咬著牙,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冷眼望著躺在那兒、面色蒼白的江敬全,以及悲痛的母親和幼弟。 仿佛人類的悲喜并不能觸及他分毫。 “他自己要去的?”張氏幾欲昏倒,根本就是在強撐,“為何,為何?。 ?/br> 二塘子悔不當初、痛哭流涕:“四叔沒說清楚,但似乎、似乎是急著用錢,讓債給逼的?!?/br> 劉桂云一噎,眼淚更加洶涌。 ——這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她?。?/br> 若她沒有欠下二房那二十貫錢,若他們不用起宅子,他也不會冒這個險。 “債?”張氏嘴唇翕動兩下,下巴顫抖著,“哪有人逼他還債?”目光掃過三房夫妻的臉,“只是有人欺他老實,死心眼兒??!” 陳小月瞬間低下頭,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她真的怕了。 老四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可、可如何是好? 張氏這話,頓時在劉桂云身上敲了一記。 兩天前,陳小月說好要把二房擠走的,最后卻讓他們四房到破廟里去住。 問她,還支支吾吾說她假傳消息。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jīng)忍無可忍,差點兒和她廝打起來,如今,四哥出事,明顯和分家脫不了干系! ——若不是陳小月這個毒婦,四哥何至于此? 劉桂云帶著滿腔恨意,悶不作聲地拿了把剪刀,徑自朝她沖了過去:“陳小月!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四哥能這樣嗎?今日我便和你同歸于盡!” 陳小月嚇的撒腿就要跑,結(jié)果卻讓劉桂云扯住了褲腰帶,舉著刀就要刺她。 “救命??!”陳小月左閃右躲的,趁著有人拉架,偷偷踹了劉桂云一腳。掙開她之后,打算跑到自己房間里躲起來。 但她太著急了,踩到了一只逃跑的梭子蟹,腳下一滑,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