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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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樣,寵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縱容至極,給予那個人足夠的放肆撒野的權(quán)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他對外的名聲極其可怕,他后宮的那些妃子仍舊巴望著能夠得到他的寵愛。 或者能被一個陰鷙狠厲,滿腹疑慮且殺人如麻的暴君愛著,實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只是顯然,這份寵愛目前給了自己。 冬歉掀起眼簾,知道厲寅是誤會了什么。 他的面前一只獵物沒有,只是因為他打心眼里不在乎不想要厲寅的任何賞賜。 不過,就這樣被他誤會也好。 偶爾對獵物露出脆弱柔軟的一面,給他關(guān)心照顧自己的機會,也是一個可以讓獵物放松警惕的絕佳方式。 故而,他放下茶盞,眉毛挑高,故作欣喜道:“陛下,您當(dāng)真愿意教臣?” 厲寅瞇了瞇眼,含笑道:“朕一言九鼎,絕無虛言?!?/br> ........ 此時此刻,全程圍觀冬歉百發(fā)百中的厲北沉瞧見這一幕,臉色極為復(fù)雜。 記得不久之前,厲振山曾經(jīng)對他說過,一個人,只有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才會故作柔弱,博取關(guān)懷。 第164章 殘疾的小太監(jiān) 冬歉穩(wěn)穩(wěn)坐在了厲寅的馬上。 厲寅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此時此刻笑著坐在他前面的,是一個對他懷恨在心,恨不得不能馬上親自手刃了他的敵人。 厲寅溫聲教他怎么拉弓射箭時,冬歉表面在笑,實際上卻在腦子里解剖他身體的各個部分,精細(xì)地揣摩著刺殺他的成功率。 其實見到厲寅的每一面,他都在腦子里無數(shù)次地幻想殺掉他的畫面,一刀接一刀,早就爛熟于心,他想好從那個地方下手會最痛,從那個地方開始切割會讓他最恐懼。 可是,這樣做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僅僅只是殺死他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 只是現(xiàn)在還沒到合適的時機.... 冬歉手執(zhí)弓箭,眼睛余光淡淡瞥向了厲北沉所在的方向。 其實早在厲寅過來之前,冬歉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 只是故意不說出來,故意裝作看不到。 有些人,對于風(fēng)花雪月的事情一竅不通,跟個木頭一樣,倘若不這樣稍微刺激一下,是察覺不出自己的感情的。 人性就是這樣,起初可能不覺得自己早已經(jīng)擁有的東西有什么特別,可倘若有旁人爭奪,有別人對屬于他的東西虎視眈眈,那么一切都不一樣了。 競爭和掠奪是人的天性。 一個搶手的東西才會得到重視。 而厲北沉,他會重新審視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會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感情。 可是這些東西,倘若不動用外力,光憑本人是很難發(fā)現(xiàn)的。 既然如此,冬歉索性就主動尋找這個外力,狠狠地推他一把。 想必厲北沉現(xiàn)在,一定很不習(xí)慣吧。 畢竟一直屬于自己的人現(xiàn)在卻待在他父皇的懷里,心中肯定或多或少會感覺到不痛快吧。 冬歉像是一個種植員,冰冷地審視著自己親手種下來的每一粒種子,仔細(xì)觀察記錄著它們的變化。 是種植者,也是旁觀者。 或許過不了多久,就到了可以收割的時候了。 察覺到冬歉有些許走神,厲寅垂眸問他:“怎么了,有哪里不對嗎?” 冬歉回過神來,拉著弓,緩緩道:“沒什么,只是覺得有點熱?!?/br> 除了上次厲寅讓冬歉在他的寢殿中留宿以外,這應(yīng)該算是他們第二次近距離接觸。 上一次,冬歉顧及著君臣關(guān)系,就算是躺在床上也同他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所以厲寅并沒有多么深刻的感觸。 但是這次,冬歉的后背就貼在他的胸膛上,格外近。 現(xiàn)在的姿勢,厲寅幾乎是半抱著他。 冬歉骨架小,身形清瘦,尤其是腰,不盈一握似的。 就算是自己的兒子擁有了這樣的人,他也忍不住會有點嫉妒。 不知有意無意,厲寅的手故意碰了冬歉的腰肢,他那處仿佛格外敏感,悶哼一聲,手中的弓箭也拿不穩(wěn)了。 厲寅笑了笑,握住冬歉的手腕,湊得離他耳朵很近:“射箭,最重要的就是把控身體的重心,掌握好準(zhǔn)頭,同時,還要有足夠的力氣。” 他說話時,呼吸噴灑在冬歉的后頸上,越是如此,他手中的箭便愈是不穩(wěn)。 就算是厲寅后宮的妃子,也沒有一個人有冬歉這樣敏感的身子。 冬歉失了力道,手中的箭飛了出去,毫無意外,箭射偏了。 被射箭聲驚動的獵物應(yīng)聲飛走。 “是臣無能?!?,冬歉抿了抿唇,臉色不怎么好看。 “你的箭術(shù)確實還需要再練練?!?,厲寅笑了笑,語氣里透著幾分寵溺的意味,“無妨,這次就當(dāng)玩了,朕以后也會抽空來教你。” 冬歉的指尖輕輕撫在那把弓箭上,聞言,對著厲寅彎眸:“既然如此,往后有的討教了?!?/br> 他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愉悅,像是饜足的小狐貍,一舉一動都那般勾人。 厲寅愣了愣,喉結(jié)不動聲色地吞咽了一下。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冬歉這般,隨便一個眼神都能精準(zhǔn)地挑在他的欲望上。 ..... 冬歉下了馬后,呼吸還稍稍有點凌亂。 厲寅臨時有事被人叫走,冬歉就姑且找了一個地方,原地休息了一會。 “努力藏拙的游戲,好玩么?” 冬歉的眼睫顫了顫。 這個聲音,不出所料是厲北沉。 冬歉掀起眼簾看向他,一副聽不懂的模樣,笑瞇瞇道:“我怎么做,關(guān)殿下何事?” 厲北沉漆黑的眸子凝視著他,語氣里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就不怕我告訴他嗎?” 冬歉慵懶地靠在一棵樹上,眼尾輕挑:“既然我敢讓你知道,自然就不怕這件事情暴露?!?/br> “哈,掌刑大人真是好手段?!?,厲北沉低笑一聲,嗓音卻格外的冰冷:“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算計了多少東西?!?/br> 在冬歉的目光下,他緩緩靠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還是說,你也將我算了進(jìn)去?” 冬歉的指尖微蜷,心臟微顫,面子上卻波瀾不驚,不躲不閃地迎著他的目光,揚起唇角,湊近他,曖昧地說了聲:“你猜?!?/br> 那一刻,厲北沉的呼吸亂了。 冬歉笑了笑,剛要轉(zhuǎn)身離開的,厲北沉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緊緊地盯著他,不明不白地道了句:“他年紀(jì)大了。” 冬歉頓在原地,良久,緩緩轉(zhuǎn)過身,對上厲北沉那雙黑亮的眸子。 “他歲數(shù)不小了,后宮有那么多的妃子,還陰險狡詐,不講人情,不管多親近的人都可以毫不留情地下令殺死?!?,厲北沉將冬歉的手攥得生疼,固執(zhí)道,“冬掌刑是個聰明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蠢到委身給這樣的人,對嗎?” 冬歉:“.......” 冬歉:【他父皇知道他兒子背地里這么diss他的年齡嗎?】 系統(tǒng):【但不得不說,年輕力壯確實是厲北沉的優(yōu)勢,反正要我選我不會選年紀(jì)大的?!?/br> 冬歉:【........】 他這個系統(tǒng)真的好入戲啊。 冬歉的目光順著厲北沉攥住自己的手一寸寸移了上去,直到與他對視,才緩緩開口道:“你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厲北沉下頜緊繃,那句“我比他年輕那么多,你為什么不能選我”就憋在心里的,死活說不出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他跟冬歉是同一類人。 那就是他們都是不愿意先一步低頭的人。 就像冬歉,寧愿用這種方式來反抗他,也不愿意求求他,對他說一兩句好話。 只要冬歉能稍微對他溫柔一點,哪怕是一點點,他都情愿為他去死。 可就是這樣的真情實感的話,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說不出來。 他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很荒繆,很奇怪,倘若是幾年前的自己看見現(xiàn)在的他,恐怕也會嘲笑他荒唐吧。 可是在冬歉毫無顧忌地投入別人懷抱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想的就是這個。 原來他一直在嫉妒的事情,正是冬歉。 他希望看見冬歉對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好,可是現(xiàn)實卻是,冬歉對任何人都有好臉色....卻獨獨將他排除在外。 倘若厲寅真的看中冬歉的話,厲北沉很清楚,從此以后,冬歉都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他永遠(yuǎn)都不希望看到那樣的結(jié)局。 他想趁著這次機會拉著冬歉對他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可是話到嘴邊,說出口的就被生生扭轉(zhuǎn)成:“倘若你真敢那樣做,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痛不欲生?!?/br> 這句話剛說出口,厲北沉就后悔了。 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冬歉冰冷地笑了笑,一點一點地掰開他的手,看他的眼神如同刀子:“有種你就試試看?!?/br> 話音剛落,他就推開他,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冬歉離去的背影,厲北沉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煩躁地將腳下的石頭踢飛老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