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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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怒火無法掩飾,那種被人蒙住眼欺騙的感覺,令他想立時殺人泄憤。 魏濂微傾身,靜等著他發(fā)泄。 蕭紀凌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后,坐回到書桌前,他強忍著火氣道,“沈立行?!?/br> 沈立行道,“微臣在?!?/br> “將江寒英一家抓入鎮(zhèn)撫司獄!”蕭紀凌咬牙切齒道。 沈立行高聲道是, 立即退出了御書房。 魏濂打了一個寒噤,“皇上,他畢竟是內(nèi)閣首輔?!?/br> “你給朕想一個讓他死的罪名, 朕不準他活, ”蕭紀凌厭惡道。 魏濂便跟他打太極, “江大人雖在政業(yè)上沒什么建樹, 但也沒發(fā)現(xiàn)其作jian犯科,真要說他哪里不是,大約就是他后宅的那點私事了, 江大人慣來寵妾滅妻,這等瑣碎小事好像也登不得臺面。” “你跟朕兜圈子?”蕭紀凌惡狠狠的看他。 魏濂倏地下拜,“皇上, 臣需要時間來查江大人過往?!?/br> 蕭紀凌陰笑道,“時間,朕要他立刻馬上去死!” 魏濂屏氣。 蕭紀凌捏著桌上的琉璃球轉(zhuǎn),拿話試他,“魏濂,朕看你廢的可以,這后宮諸事你都不管了?” “皇上恕罪,實在是這兩日臣的夫人身體不適,臣抽不開身,”魏濂謙聲道。 蕭紀凌冷冰冰的笑,“你夫人倒是你心尖兒上的rou了,句句不離她。” 魏濂溫笑著。 蕭紀凌看不得他這副嘴臉,拿書直往臉上揮,“母后得了重病,你也不去看看?” “娘娘沒傳臣,臣不好進內(nèi)宮,”魏濂順話答。 蕭紀凌臉色好了點,緩聲與他道,“朕當你盯著宮里,未想你如此規(guī)矩,朕倒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br> 魏濂說,“臣屬司禮監(jiān),真要說起來,不該常進宮,這內(nèi)宮歸其他十一監(jiān)侍候,臣若常出入后宮,其實壞了規(guī)矩?!?/br> 蕭紀凌點點頭,“朕就說你拎得清,在其位謀其政這話用你身上正合適?!?/br> 魏濂莞爾一笑,“皇上謬贊了,不過您剛親政,若殺了江大人,內(nèi)閣首輔位置就空懸了?!?/br> 蕭紀凌深目,“內(nèi)閣有他沒他有何區(qū)別?朝堂他頂個什么用?” “倒是可以給他定個寵妾滅妻的罪名,先將他的首輔之位下了,”魏濂思忖著道。 蕭紀凌五只成爪抓在桌上,惡聲道,“還有呢?” “國喪期,江大人宴請賓客,大半的閣臣都去了,”魏濂回憶著道,想了想再加一句話,“臣奉太后娘娘懿旨入官員府邸收捐銀,恰巧碰見?!?/br> 蕭紀凌揚手往桌上拍,“他好大的膽子,竟連朕的父皇都不放在眼里,想來那時……” 后面的話被他卡嗓子里,他回想著過往種種,胸腔里的怒氣急劇增加,是了,為何父皇死后,江寒英立刻上首輔,他原以為魏濂跟他的母后勾搭不清,現(xiàn)在想來這就是個幌子,他的母后拿魏濂當障眼法,其實一早就跟江寒英睡到一塊去了! 他低聲吼道,“國喪擺宴,還專門宴請的閣臣,他以為他是誰!這大楚怕是要改姓他了!朕殺他不為過!他目無君上,朕若一早知曉,定滅他滿門!” ”皇上,若依此事為由,那參宴的閣臣該如何處置?”魏濂露憂慮道。 蕭紀凌冷聲道,“參宴者全部罷官,朕宅心仁厚,就饒他們一條狗命?!?/br> 魏濂喉音越加恭順,“還請您下旨,東廠才好動作。” 蕭紀凌嗯著,隨后揮手讓他走了。 第二日一早,蕭紀凌下發(fā)了圣旨,東廠緹騎攜圣旨入閣臣府邸,凡設(shè)宴者皆剝了他們的烏紗帽,責令即日出鄴都。 江家滿門抄斬,午時三刻在前門大街菜市口行刑,百姓聚眾圍觀,只聞唏噓。 日落時,汪袁捧著奏折進魏府。 魏濂掃過奏折確定沒問題,道,“快些入宮吧,皇上可就指著這份奏折了?!?/br> 汪袁揣好奏折,道,“廠督,徐閻秋升御馬監(jiān)掌印了。” 魏濂勾一抹笑,“皇上倒是疼他,且看他能疼多久?!?/br> 汪袁噤聲退走。 魏濂伸伸腿,背手朝外晃,正經(jīng)西苑,恰見傅晚凝跟丫頭們在池塘邊摘蓮蓬。 傅晚凝踮著腳去夠前方的蓮蓬,她手短,就差那么點距離,勁兒使完了都碰不到。 魏濂漫步過去,手一伸替她摘了蓮蓬,“讓她們拿桿子挑也比你用手去撈強?!?/br> 傅晚凝一撇身瞧是他,笑道,“她們坐小舟下去采蓮子了?!?/br> 說完又羨慕道,“我暈船?!?/br> 魏濂將蓮蓬給她,朝池塘看,果然一群小丫頭劃著船在荷葉中嘻嘻哈哈的,他就近又掐了幾個蓮蓬,牽著傅晚凝回蘭苑。 “我在南園定了桌位,今晚咱們過去聽戲,”魏濂脫去貼里,換一身圓領(lǐng)長袍,“要遲了?!?/br> 他朝外叫香閣,“給夫人梳個墮馬髻?!?/br> 香閣忙過來給她梳妝,她手快,沒幾下就攏好發(fā)。 傅晚凝看鏡子里的鬢發(fā)要墜不墜,松散而嫵媚,她看著羞臉,“我覺著不好。” 魏濂將斗篷系她身上,攬她的腰往出走,“我瞧著好看?!?/br> 傅晚凝便息聲,隨他出府上了馬車。 南園離魏府不遠不近,乘馬車過去一刻鐘就到了。 他們下來就被老板迎進樓里,整座南園共三層,他們的那一桌在二樓正對著戲臺,兩邊用簾子一擋,像個隔間。 落座后,魏濂對候在一旁的侍女道,“讓你們膳房煲一盅鱸魚羹送來?!?/br> 那侍女低低說是退開。 傅晚凝解了斗篷給香閣,側(cè)臉問他,“他們今晚唱的什么戲?” “唱的《琵琶記》,聽過嗎?”魏濂揭開盤,指了指中間的帶骨鮑螺,“這個你沒吃過,嘗嘗?!?/br> 他夾一個放小盤里,給她配一把小勺子,放到她跟前。 “只有幸聽過一出《拜月亭》,還是過年時,我父親著人請了伶人入府,咿咿呀呀的,聽不太懂,”傅晚凝挖開一點,吃一口便喜歡,“甜的很?!?/br> 魏濂便又給她夾了一個,跟她笑道,“少吃,多了膩?!?/br> 戲臺那邊已有動靜,擱邊兒上坐一順帶樂器的。 傅晚凝眼睛便不舍得轉(zhuǎn)了,生怕錯過什么。 魏濂拿手在她眼前劃,“還沒開始,緊張的跟要出事似的?!?/br> 傅晚凝打他的手,“你擋著我了?!?/br> 魏濂舒眉笑,“瞧到戲便把我忘得一干二凈,還嫌我,你可真負心薄辛?!?/br> 傅晚凝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嗓音帶哄,“你安靜些,這樓里人多,聲兒一大都聽得見?!?/br> 魏濂瞄過香閣,她機靈的站到簾外。 他朝后仰進棉墊,目光落到她的手上,又細又軟,他說,“怕人聽見?” 傅晚凝不樂意的移開眼,手也想走,被他攥住了,他接著話,“說一句就不好了,虧我想著帶你出來玩?!?/br> 傅晚凝壓低聲辯解道,“我沒有,你想過了。” 他們坐的近,魏濂支著下巴在她面前裝可憐,“我看你是嫌我丟你人了。” 傅晚凝急促的撫著他的背,“我真沒,我就是看戲心切?!?/br> 魏濂挑唇,“你親親我,我就信?!?/br> 傅晚凝揚手往他肩上拍一下,悶頭著托腮不理他,只覺他太過荒唐。 魏濂還想著鬧她,卻見下邊兒老板又迎進來倆人,往先兒的穿淡緋色直綴,臉生的白潤,圓眼善眉,是個討喜的面相,可惜他是徐閻秋,后頭跟著如意,直走到二樓斜一角,一坐下將好和他對個眼。 徐閻秋微一怔忡,隨即反應(yīng)迅速的沖他抱拳做拜,俄而視線在傅晚凝身上停一瞬,便轉(zhuǎn)向了戲臺。 魏濂抿過唇,忽然偏過頭看傅晚凝。 傅晚凝的眼睛便往下一垂,只做什么也沒見。 魏濂沉下臉,靠回墊子上。 香閣自外頭掀竹簾,原先的侍女送鱸魚羹進來,又沉默著走了。 戲臺上的幕布拉開,伶人上臺來唱,那戲腔清麗婉轉(zhuǎn),過耳難忘,可惜現(xiàn)下座中幾人的心思都不在這上面。 傅晚凝心虛的瞥魏濂,正正撞進他的眼里,他的眼眸發(fā)暗,連面容都陰的可怕,她便生出歉疚來,抻一雙手去扯他的衣角,“……你別生我氣?!?/br> 魏濂微笑一下,“當我沒瞧見,你和他眉來眼去?!?/br> 傅晚凝很是難堪,“我只是驚奇他會出現(xiàn)在這兒?!?/br> 魏濂將她的手一推,閉目不語。 傅晚凝急得就要哭,“你要我怎么辦?我只是瞧了他一眼,我一點想法都沒有,你就氣上了,我,我……” 她心口一酸,便將淚哭了出來。 魏濂陡時睜開眼,將正面的簾子往下一拉,直接隔斷了外面,他的臉還冷著,手卻撫著她的面,將她的淚抹去。 傅晚凝朝一邊偏臉,哭的停不住。 魏濂手一按,捏著她的頜骨讓她正看著自己,“他來這兒,為的見你?!?/br> 傅晚凝垂目道,“你把人想的太壞,不過是湊巧,他見了我又能做什么?我和他又不能像以前那樣了?!?/br> 魏濂撫著她的面龐,一把將她抱緊,“他得勢了,想從我手里將你搶走。” 傅晚凝側(cè)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淚全落在上面,打濕了那塊布。 “我是你的人,他搶不走?!?/br> 魏濂勾起唇,“癩□□想吃天鵝rou,他倒是敢想,也不看自己有沒有命奢望。” 傅晚凝微抖起來,抬臉拿唇去貼他,“你別殺他……” 魏濂板著臉,兩指鉗住她的臉頰,迫她遠離自己,“不殺他?你問問他想不想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