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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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容這家伙不可謂不狡猾,雖然汪直與唐泛他們私底下的合計并未透露給他,但身為汪直的身邊人,他是不可能注意不到一點動靜和風(fēng)聲。 據(jù)汪府上的人說,今日一早汪直前腳剛走,后腳丁容就離開了。 他臨走前曾與汪府的人說自己出去幫公公辦事,晚點就回來,還交代下人不要偷懶,可見早有預(yù)備,淡定從容。 旁人都知道,丁容乃是汪直身邊的親信,汪直性格多疑,能完全得到他信任的人不多,從京城帶來的丁容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當(dāng)時誰也沒察覺出異常,更不會想到丁容這一去,直接就不回來了。 要知道丁容離開的時候,身上甚至沒帶走半件行李。 當(dāng)然,后來汪直讓人去搜查他屋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頭的銀兩和銀票都不見了。 要說汪公公心里頭憋著一把火,那無疑就是丁容的背叛。 丁容的失蹤無異于火上澆油,而他將這一腔怒火全都發(fā)泄在了金掌柜的當(dāng)鋪東家身上。 等到唐泛他們回來時,迎接他們的就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當(dāng)鋪東家。 不過這次也不算沒有收獲,恰恰相反,收獲還挺大的。 之前金掌柜早就指認(rèn),他的當(dāng)鋪東家另外一層身份,正是白蓮教的分壇副壇主。 從這位副壇主的口中,汪直得知,白蓮教在全國的分壇不多,經(jīng)過官府不斷的打壓之后就更少了。 如今山西就只剩下這一處分壇,壇主正是丁容。 唐泛他們回來的時候,汪直早已審問得七七八八,汪府也被他自上而下全部倒騰了一遍,那些跟丁容過從甚密的人,統(tǒng)統(tǒng)被他找人看管起來。 若是這些人里頭也有嫌疑的話,可以想見,以汪直對叛徒深惡痛絕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不過唐泛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心中反而產(chǎn)生了更多的疑問:“丁容是兩年多前才跟著你來到大同的,難道在來此之前,他就已經(jīng)與白蓮教勾結(jié)上了嗎?” 汪直淡淡道:“那個副壇主說,丁容是來大同之后才被提拔為新壇主的,在那之前的壇主是他。至于京城那邊,對方也不是很清楚,只說總壇對他十分看重。我猜,他十有八九是來大同之前,就已經(jīng)與白蓮教有所瓜葛了,若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會更加復(fù)雜?!?/br> 唐泛:“他們口中的總壇,到底在何處?大龍頭又是誰?” 汪直:“那副壇主說,他也沒見過大龍頭,但是如果能夠找到一個人,他肯定知道?!?/br> 唐泛:“誰?” 汪直:“李子龍?!?/br> 唐泛與隋州相視一眼,兩人皆微微動容。 這位李子龍李道長的名字,他們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聽說了,簡直稱得上如雷貫耳,連汪直最初,也是靠著破獲李子龍的案子發(fā)跡的。 而當(dāng)初屢次對他們下絆子的李漫,據(jù)說也從李子龍那里學(xué)過幾手,所以才能在京城時以易容幻術(shù),跟兒子掉包,騙過唐泛他們的眼睛。 唐泛道:“是了,當(dāng)初那個九娘子就和我說過,李子龍根本沒有死。不過話說回來,他明明已經(jīng)被判了斬立決,卻還能逃脫,這其中若說有什么法術(shù)神通,我是決然不信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幫他,而且這人必然隱藏得極深,還要有通天的能力,此人會是誰?萬通?還是尚銘?” 汪直道:“李子龍從京城逃脫之后,就逃到了這里,甚至設(shè)法出關(guān),如今正在韃靼人那邊混得如魚得水,還被奉為國師。” 唐泛覺得有點滑稽:“韃靼人將一個中原人奉為國師?” 汪直撇撇嘴:“你別小看那個李子龍,妖狐案出的時候,你沒有在場,所以不知情,當(dāng)時好好地上著早朝,一只碩大妖狐便忽然出現(xiàn)在皇宮,許多人當(dāng)場都瞧見了,陛下也是親眼所見,否則也不會讓我開設(shè)西廠專門查辦這個案子。就算他那些全是騙人的把戲,那也說明他的把戲已經(jīng)出神入化了。再說韃靼人本來就自詡為前元皇族后裔,想當(dāng)年忽必烈曾奉丘處機為國師,李子龍能哄得韃靼人信他那一套,也是他的本事?!?/br> 唐泛笑道:“說得是,是我小看李道長了,白蓮教賊心不死,一直想著謀反,韃靼人更是野心勃勃,兩者一拍即合,互相利用,倒也合情合理?!?/br> 汪直皺眉:“李子龍的事情暫且不管他?,F(xiàn)在的問題是,威寧海子那邊的事情還未解決,如果明軍一往威寧海子就出事,那仗也不用打了,以后就光守著大同城,敵人一來就守城擊退,他們見勢不妙就可以從容退走,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什么打擊。那副壇主原先一直就在山西一帶活動,根本沒去過偏關(guān)外,從他身上也問不出威寧海子的事情?!?/br> 唐泛:“那可巧了!” 汪直:“怎么?” 唐泛笑而不語,望向隋州。 隋州便道:“我們帶回來的那個沈貴就去過威寧海子?!?/br> 汪直:“此事當(dāng)真?” 隋州嗯了一聲,然后就不言語了。 說白了,他還對上次汪公公揍唐泛的事情耿耿于懷,根本懶得與汪直多說話。 唐泛見他沒有多作解釋的意圖,只得接下他的話道:“沈貴曾帶著人私自出關(guān)去與韃靼人做生意,還曾受李子龍之邀,去過韃靼王庭。他曾聽李子龍說過,要在威寧海子作法,使明軍寸步難進,幫韃靼人成就大業(yè)。所以他猜測,威寧海子到蠻漢山附近,很可能有李子龍布下的陣法,所以才會發(fā)生那些怪事?!?/br>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汪直目光閃動:“他的話可信?” 唐泛道:“因我們抓了他的老小,他有問必答,在來時路上,我就問了不少,但具體的,還得等你們來問。不過若他所說是真,我們少不得就得親自去一趟威寧海子查看了,如果能將陣法破解,事情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br> 汪直卻是半刻也等不得了,他當(dāng)即就起身往外走:“我去親審沈貴!” 唐泛忙道:“你可別把他弄壞了,他還有大用處的?!?/br> 汪直回以陰森森的一笑。 唐泛扶額,對隋州道:“你要不去看看罷?” 現(xiàn)在這里邊的關(guān)鍵人物,丁容跑了,邢嫂子不知情,金掌柜只是一個底層幫眾,能夠提供的情報有限,而那個副壇主,該挖的也都被汪直挖了,唯一有用的,就是這個沈貴了。 唐泛真怕汪直把找不到丁容的火氣發(fā)泄在沈貴身上,一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 隋州答應(yīng)一聲,起身往外走。 唐泛肚子咕咕叫起來,他摸了摸肚子,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奔波一天,晚飯還沒用,便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把汪府下人叫來,讓他們上點吃的。 汪府下人對這位唐大人倒也熟悉,加上他們今天才被汪直整頓過一回,收到唐泛的需求之后,忙不迭就整頓出一桌菜,而且還遠超預(yù)期,唐泛原本想著只要一碗雞湯餛飩就滿足了,結(jié)果他們給直接弄出八菜一湯,豐盛得令人贊嘆。 不僅如此,汪府的仆人還對唐泛笑道:“唐大人,您看這樣夠不夠,不夠再讓廚子上!” 唐泛哭笑不得:“夠了,你去看看你家主人和隋鎮(zhèn)撫使在做什么,讓他們也過來一并用罷。” 鎮(zhèn)守太監(jiān)府上是沒有刑房的,不過這對于汪直來說并非難事,只要他想,任何地方都可以變成刑房,不過有隋州在,想必他也不會對沈貴下手太重。 唐泛如是想道,卻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眼看著滿桌子菜施展渾身解數(shù)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每道菜上面仿佛都寫著“快來吃我”,他終于忍不住拿著筷子偷偷夾了一只翡翠蝦環(huán)送入口中。 也不知道是汪府廚子的手藝太好,還是他實在是太餓了,這一吃就停不下嘴,直接把整盤翡翠蝦環(huán)都吃掉大半。 瞅著那盤子上面原本碼得整整齊齊的十只蝦,如今就剩下寂寞的兩只了,唐大人不由有些心虛,見左右無人,索性將剩下兩只也給解決了,然后將盤子往旁邊一藏,心想七菜一湯應(yīng)該也夠吃了。 沒過一會兒,外頭終于有人回來了,唐泛一看,卻是連滾帶爬的汪府下人。 “大人,您快去瞧瞧罷!汪公和隋大人打起來了!”汪府下人氣喘吁吁道。 “啊?快帶我去!”唐泛騰地起身,跟著對方一路穿過院子和長廊,來到隔壁的偏院。 人未見而聲先聞,才剛繞過拐角,還沒見著人影呢,唐泛就已經(jīng)聽見里頭傳來虎虎生風(fēng),拳腳相向的聲音了。 腳步一拐,他便看見門口圍了龐齊等人和幾個汪府下人,正伸長了脖子往里觀望。 至于觀望的對象,自然就是汪直與隋州了。 眼前這偏院空間并不大,中間還占了個荷花池盆景,但這完全不影響兩位高手的交鋒。 兩人打斗速度很快,而且一招一式都是拳拳到rou,沒有絲毫放水的嫌疑。 唐泛瞧著這快狠準(zhǔn)的場面,幾乎要以為他們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隋州的身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錦衣衛(wèi)最本質(zhì)的職責(zé)就是皇帝親衛(wèi),能有資格保護皇帝的,那自然是天底下最頂尖的高手,隋州自小經(jīng)過大內(nèi)名家調(diào)教,又親身經(jīng)歷過不少事情,這些身手并非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而全是從危險中淬煉出來的精華,這一點,與他同生共死過的唐泛自然最清楚。 但汪直也不是好相與的,若說他在離京之前,還比隋州稍遜一籌的話,那么在這兩年與王越一起親自帶兵出征之中,他也鍛煉出不少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了,拳風(fēng)掌影之間還帶上了沙場上磨練出來的殺氣。 這兩人猶如一狼一虎,彼此搏斗廝殺,卻都毫不放松,緊緊盯著對方的弱點和空門下手,一時之間,打得難解難分,勝負(fù)莫辨,直讓龐齊等人看得是如癡如醉,大呼過癮。 唐泛這時候也看出來了,兩人都是rou搏,切磋的成分更多一些,就算出手再狠,另一方也未必會吃虧,便沒有出聲打斷,也與龐齊他們一樣站在旁邊看。 這時,隋州與汪直后面房門緊閉的屋內(nèi)忽然傳來一聲哀嚎:“我不行了,我不行了,饒了我罷,我真沒說謊啊,不信我?guī)銈內(nèi)グ。 ?/br> 沈貴的聲音? 唐泛先是一怔,便見到汪直微微一晃神,肩膀上立時被打了一拳。 他登時往后連連退了十來步,才止住退勢。 高手過招,怎容片刻分神,汪直這一閃神,縱然只有分毫之差,也立時被隋州覷準(zhǔn)機會。 這一拳估計打得不輕,汪直捂著肩膀齜牙,一邊朝面無表情的隋州冷笑:“這一拳就當(dāng)是我上次欠了唐毛毛的,別以為我輸給你了,下回再來!” 唐泛:“……” 隋州:“……” 唐泛扶額:“等等,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小名?” 汪直挑眉:“想知道?” 唐泛:“……對?!?/br> 汪直:“老子不告訴你?!?/br> 唐泛:“……” 汪直按著拳頭獰笑就要往里走:“娘的,這龜孫子冷不丁叫起來,害我輸了一場,你今晚都別想安生了!” 唐泛連忙攔住他:“先吃飯,先吃了飯再說!我知道你心里火氣大,這一架下來也發(fā)泄得差不多了罷?” 汪直:“那沒有,被他打了一拳,現(xiàn)在火氣更大了?!?/br> 唐泛:“……” 他生拖活拽,好不容易才將汪公公帶回飯廳吃飯。 一看見飯桌上那七菜一湯,汪直咦了一聲:“他們之前上菜一直都是上九個的,怎么今天換了規(guī)矩了?” 唐泛抽了抽嘴角:“你不是一天到晚都很忙么,怎么會去注意這種細節(jié)?” 汪直皺眉:“因為九九歸一,足夠圓滿,有客人在的時候我都讓他們上九個,看來丁容的事情還沒讓他們學(xué)會教訓(xùn),竟都越發(fā)憊懶起來了!” 唐泛借以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你千萬別怪他們,是我讓他們上八個的,八的寓意也很不錯嘛!” 打死唐大人他也說不出那個菜被自己提前偷吃光了的事實,不過那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只要汪公公心血來潮,將廚子叫來一問,就什么都知道了。 幸好汪公公沒打算在這種小事上較真,唐大人的面子也暫時保住了。 飯桌上,三人商議起威寧海子的事情。 汪直道:“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也得往威寧海子去一趟了,既然沈貴愿意帶路,就讓他去好了?!?/br> 唐泛沉吟片刻:“沈貴說的話不知真假,有待商榷,不能以此為憑據(jù),萬一他耍什么花樣,所有人都會很危險。” 汪直道:“若是再拖下去,不僅于事無補,而且夜長夢多,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值得一試,我打算親自去一趟?!?/br> 唐泛詫異:“你走了,誰來坐鎮(zhèn)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