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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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悠悠道:“不還有郭鏜和你們么?” 唐泛無力:“別開玩笑了?!?/br> 汪公公夾起一筷子芙蓉鴨子放入口中,這才告訴他們真相:“好罷,其實王越一直沒有離開過大同?!?/br> 唐泛有點(diǎn)意外,但想想其實又在情理之中。 汪直和王越的吵架本來就是他們一手策劃的好戲,為的是掩人耳目,騙過郭鏜,也騙過內(nèi)應(yīng),如今疑兵之計果然奏效,好好一池子水徹底被攪渾,不單郭鏜樂得上躥下跳,連內(nèi)賊也忍不住冒出頭來啟動自己的消息線,往外傳遞情報,被唐泛他們逐個擊破,潰不成軍。 如今事情解決,內(nèi)賊也抓出來了,王越自然也該出現(xiàn)了,否則主帥長久不在城中,對軍心也會有影響。 汪直道:“王越出現(xiàn),我就可以去追查威寧海子那邊,丁容的事情遲早會曝光,誰都知道他之前是我的心腹,若不能將他一舉擒拿,別說回去之后我沒法交代,還沒等回去,郭鏜肯定就會迫不及待告我一狀了?!?/br> 的確,如果丁容的事情不能得到解決,就會給汪直留下嚴(yán)重的后患,心腹手下是韃靼人的內(nèi)應(yīng),那你這個大同鎮(zhèn)守太監(jiān)又是什么?難不成一直在跟韃靼人暗通款曲嗎?朝廷屢屢得到的捷報都是怎么來的,難道是你們與韃靼人合演的好戲嗎? 萬黨的人早已瞧汪直不順眼,很難說不會趁著這個機(jī)會往他頭上扣個屎盆子,汪直的圣眷本來就漸漸不如以了,若是再來這一下,對他的政治生涯絕對是沉重打擊。 唐泛道:“我與你同去罷?!?/br> “你?”汪直有點(diǎn)吃驚,這可不是好差事,從之前明軍幾次經(jīng)歷來看,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有去無回的,別人被叫到尚且可能想盡辦法推脫,唐泛這種主動要求前去的傻子可是聞所未聞。 唐泛一笑:“不管萬安將我們踢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們確實是奉命調(diào)查此事而來,若是一遇到事情就臨陣退縮也不大好罷。你也知道,之前那些士兵失蹤的事情,可見不是體力強(qiáng)壯就能平安無虞的,說不定到時候遇到困難,我還能幫著動動腦筋呢。” 他說話貫來謙虛,從來不會挾功自傲,明明這次就算不去,萬黨那邊也沒法說什么,因為他與隋州本就是過來協(xié)查的,頂多說他們辦事不利,但唐泛明知危險,卻依舊主動提出來。 這里頭,大部分原因是為了查清真相,令明軍免于傷亡損失,但其中起碼也有兩三分是為了幫汪直。 當(dāng)然,后面的原因,唐泛沒有明說,汪直卻不能白白領(lǐng)受。 從小在宮里養(yǎng)成的性格,使得他做事向來以目的為重,不擇手段,很容易為人詬病。 汪直很明白這一點(diǎn),但他從不以為意,以往也沒少為了達(dá)到目的而坑過唐泛,心里雖然總想著獨(dú)來獨(dú)往,不欠人情,也曾通過懷恩幫唐泛官復(fù)原職,然而仔細(xì)算起來,唐泛幫他的,依舊多于他幫唐泛的。 自己得意時,身邊未必出現(xiàn)唐泛的身影,然而每逢自己失落時,唐泛的寥寥幾語,卻總能讓他走出低谷。 汪直咀嚼著自己與唐泛的關(guān)系,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談不上敵人,但好像又夠不上朋友,是什么讓唐泛一再幫助自己,不求回報? 若以前自己還能幫他皇帝面前說上話,現(xiàn)在他交好一個逐漸失去圣眷,還被萬黨摒棄出去的宦官,又有什么用? 汪直捺下心中的疑問,又看了看隋州,那意思是他要去,你不阻止? 隋州的回答是:“我會讓龐齊帶著幾個人留在這里幫王越,其余的人跟你們?nèi)ァ!?/br> 敢情是有這位的無底線縱容,使得唐泛覺得哪里都去得? 汪直忍不住道:“你們都不怕死?” 唐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瞧你說的,你不也要去嗎,有這么咒自己的?” 汪直翻了個白眼,行啊,反正有人陪自己去送死,他cao的哪門子心? “那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罷,給自己的老婆小妾寫幾封信,免得她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唐泛無奈道:“哪有人這么咒自己的,難道你就不會想點(diǎn)好的?” 趁著他們抬杠斗嘴的時候,隋州已經(jīng)在考慮隨同出行的人選了。 “之前你說過,有七名從威寧海子幸存的士兵,能否帶上一個,也可為我們指路?” 汪直道:“可以,另外還要帶上出云子。” 唐泛苦笑:“帶上他頂什么用,去跟李子龍隔空斗法么?” 汪直睨了他一眼:“說不定還真能。” 既然汪公公對出云子有十足的信心,唐泛也就不再說什么了,左右都是多一個人罷了。 隋州又道:“再帶上一個人?!?/br> 汪直:“誰?” 隋州:“杜瑰兒。” 汪直:“仲景堂東家的女兒?” 隋州頷首:“她說她曾出關(guān)采藥,到過蠻漢山一帶,若能同行,也多個人指路?!?/br> 汪直怪笑:“聽說杜瑰兒豆蔻年華,待字閨中,你連人家閨名都叫上了,莫非你們倆之間還有什么不得不說的瓜葛?” 隋州面無表情:“休得胡說,是她猜到我們遲早要去一回,讓我們?nèi)羰沁^去,就帶上她。” 汪直挑眉,擺明了不信:“是嗎?” 隋州懶得與他解釋,只看了唐泛一眼。 唐泛:“……” 等等,你們看我作甚?? 人選初步定下來,待得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三天之后的一大早,一行人便從大同城內(nèi)出發(fā),前往威寧海子。 作者有話要說: 鎮(zhèn)守太監(jiān)府·盤子之謎 仆人甲:天啦嚕,這里有個盤子,誰藏起來的! 仆人乙:別大聲嚷嚷,說不定是汪公半夜起來偷吃的,不想被我們發(fā)現(xiàn),你這一喊,他面子往哪擱? 仆人甲恍然大悟。 遠(yuǎn)處的汪直莫名打了個噴嚏。 第96章 一行人騎馬出關(guān),從大同到威寧海子的距離其實并不遙遠(yuǎn),快馬加鞭的話,不到半日便可到了。 汪直只帶了一個叫衛(wèi)茂的人,那是他身邊除了丁容之外的另一個親信。 這衛(wèi)茂先前唐泛他們也曾見過,就是在幾年前,他們?nèi)ゲ槟铣菐蜁r,查到了一處青樓,當(dāng)時衛(wèi)茂作為西廠掌刑千戶,一出手就將那青樓老鴇等一干人全給鎮(zhèn)住了,后來汪直奔赴大同,便將衛(wèi)茂也給一起帶了過來。 此人做事心狠手辣,對汪直也忠心耿耿,被汪直倚為左右手,當(dāng)然,在丁容的事情之后,汪公公如今對著身邊的人都帶著幾分保留,任是對誰都不敢傾盡全部的信任了,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隋州則帶了兩名叫韋山和盧衍的錦衣衛(wèi),另外還有唐泛,杜瑰兒,沈貴,孟存和一名士兵,以及神棍出云子。 說來也巧,孟存正是當(dāng)時七名幸存士兵中的其中一個,而且還是官職最高的那個。 唐泛看到孟存時,還結(jié)結(jié)實實愣了一下,還是孟存苦笑著對他道:“唐大人,隋大人,咱們可真是有緣啊!” 除了他之外,汪直還找了一個普通士兵,同樣也是當(dāng)時幸存回來的七人之一。 唐泛扭頭看汪直:“你怎么沒說是他?” 汪直理直氣壯:“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是他?” 唐泛無語地瞪了他一眼,眼見另外一個士兵一臉不安,便開玩笑安慰他道:“不用擔(dān)心,你上次既然可以平安歸來,這次也是可以的,再不濟(jì),這里還有許多官職比你高的人,若真出了什么事,也不止你一個,你也不算虧了!” 但那士兵非但沒有因為他的安慰而放松下來,反而越發(fā)惶恐了:“大人,那地方確實很邪乎,我們上回能回來,還多虧了孟把總及時下令撤退,這回可不敢保證?。 ?/br> 孟存笑罵一聲:“行了啊,別說喪氣話,我老婆孩子都還沒娶呢,你好歹連孩子都生了,咱們當(dāng)兵的不就是要聽從命令嗎,別一副娘兒們的樣子,不倒霉都被你說倒霉了!” 那士兵被他一罵,撓撓頭,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倒沒再說喪氣話了。 孟存上回被杜瑰兒那箱子砸了一下,被大夫診斷為骨裂,如今養(yǎng)了這么些天,也可以不用拄著拐杖走路了,不過這一趟大家都是騎馬,影響并不大。 沈貴不必提了,他到現(xiàn)在還哭喪著臉,一臉?biāo)懒说锏谋砬?,一千一萬個不情不愿。 出云子其實心里頭也不大愿意走這一趟,但他先前表現(xiàn)得一派高人風(fēng)范,要是不樂意過來,估計留在大同城內(nèi)面對王越也沒什么好果子吃,所以汪直一說,他略略想了一下就答應(yīng)了,還帶了一大堆家伙,全部是朱砂符紙…… 以及一小壇子黑狗血。 所有人里,或被迫來,或不得不來,唯一一個主動要求跟來的例外,卻是杜瑰兒。 尋常閨中少女,這等年紀(jì),又有殷實的家境,一般都是待在家里被千嬌百慣,含羞待嫁,但杜瑰兒非但拋頭露面出來幫忙父親經(jīng)營醫(yī)館,還曾親自帶人出關(guān)采藥,遠(yuǎn)至威寧海子北邊的蠻漢山腳下,這雖然是在邊城,禮教遠(yuǎn)比江南甚至北方都寬松,然而像她這樣的依舊罕有。 一方面,杜瑰兒也來過這里,認(rèn)識路,跟沈貴、孟存及其手下士兵一起,四個人到時候所指的方向,可以相互驗證,減少隊伍迷路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其實隋州心底并不如何信任這個少女,總覺得仲景堂在這樁案子里邊扮演的角色過于微妙,縱然沒有證據(jù),杜瑰兒也有不小的嫌疑,與其讓她待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還不如放在身邊,也好就近監(jiān)視。 不過這番心思看在旁人眼里,自然也有了別樣的解釋。 起碼像孟存和汪直等人,就都覺得隋州對杜瑰兒有那么幾分意思。 閑話不提,幾人出了關(guān)外,一路往北走,頭頂晴空朗朗,風(fēng)和日麗,連帶山巒起伏也成了壯闊的景色。 只不過人人都存著一份心事,也沒有多少閑工夫去欣賞,驅(qū)馬前行,雖然談不上飛馳前行,但也絕對不慢。 等到快接近威寧海子的時候,前方探路的韋山一個手勢,眾人就都逐漸慢了下來。 卻見韋山策馬回轉(zhuǎn)稟報道:“海子就在前方,并無異常?!?/br> 果然,過了一炷香左右,一個壯闊如海的湖泊就進(jìn)入所有人的視線。 在大同一帶,是很難見到如此大的湖泊的,雖然心理上知道它明明只是一個湖泊,但乍然一看,大家仍舊忍不住從心底嘆了一嘆,也難怪當(dāng)年蒙古人要將它命名為海子,對于沒有看過海的人而言,這確實就相當(dāng)于他們心目中所向往的海了。 陽光照射下,湖面泛著粼粼波光,幾只水鳥掠過,又被唐泛他們的馬蹄聲驚走,留下一串拍打翅膀的聲音。 湖光山色,芳草萋萋,這里寧靜得足以讓人的心靈跟著安靜下來。 然而同樣的,也容易迷惑和麻痹警惕。 汪直問孟存:“你們上次是在哪里遇到風(fēng)沙的?” 孟存指著前面不遠(yuǎn)處的湖邊:“就在這里,本來我們應(yīng)該繞過路追向韃子的,誰知道突然就起了風(fēng)沙,天色立馬就暗了下來,還夾雜著許多刀槍的聲響?!?/br> 其實這段經(jīng)歷在出發(fā)前,大家已經(jīng)聽孟存和那士兵講過好幾回了,即使來到這里,身臨其境,依舊很難感受到他們當(dāng)時說的那種情形,明明是碧空萬里,陽光燦爛,而四周也一片空曠。 自然,湖泊北邊還是有山峰的,但那離這里還有相當(dāng)一段路程,若是有人從山那邊攻打過來,他們也沒道理看不見。 沈貴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李道長曾對我說過,他只要在韃靼王庭作法,就能在千里之外克敵,隔空將明軍殺個片甲不留,當(dāng)時我很是不信,不過后來聽說明軍這邊接連發(fā)生了怪事,我這才信了?!?/br> 汪直皺眉:“你不是說他可能布了陣法嗎?” 沈貴真是怕了汪直這位煞星,自己落到他手里,立馬好一通折騰,以致于沈貴覺得繼續(xù)被汪直折騰下去,還不如自己毛遂自薦出來帶路,好歹還有可能撿回一條小命,戴罪立功——他也實在不想再嘗一嘗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在衛(wèi)茂那位西廠掌刑千戶手里,沈貴才知道這世上多的是刑罰,能夠既不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偏偏又令人痛苦萬分,恨不得能立時解脫。 相比起來,他頓時覺得李子龍那所謂的種種神通手段也不那么令人害怕了。 沈貴聞言忙道:“是是,當(dāng)時我確實是信的,但后來我無意中聽人說,李道長為了布好對付明軍的陣法,特地在蠻漢山下搬了幾塊法寶過來,立馬就將明軍給克制住了,可具體是什么法寶,我也不曉得,但是陣法這兩個字,我是記得的,上回也告訴過您了,絕無半點(diǎn)虛言!” 說完他還諂媚地朝汪直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