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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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祖魯王子奧林匹亞。” “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br> “先生,我是游泳游上來的?!?/br> “你想做什么,偷東西嗎?” “先生,你們要去南非嗎?送我回家吧先生,我是祖魯王子,我家里會用和我等重的黃金來酬謝你?!?/br>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我已經(jīng)到了汽船上,你不可能把我送回去了,到了非洲,您就把我放到岸上,和我等重的黃金就會自己拋到您的手上。” “我不在乎你的黃金,不過順路送你回去也可以。你在我這里,可不許惹事?!?/br> “我保證不惹事,我還可以給您幫忙呢?” “你會什么?幫忙?” “我會用燧發(fā)槍,我會使用皮盾長矛,我可以徒手抓住猿猴,我可以和鯊魚搏斗,我丟石頭能打下老鷹,我是祖魯王丁崗的貼身侍衛(wèi)。” “你不是王子么?怎么又變成貼身侍衛(wèi)了?” “是王子,也是貼身侍衛(wèi)。還是宮廷監(jiān)獄的典獄長。我是上代祖魯王與母獅所生?!?/br> “你是母獅所生?” “這是我們部落的巫師告訴我的。” “好吧,奧林匹亞,我不在乎你是誰。在我這里不許搗亂,到了非洲我就放了你?!?/br> “多謝您,尊貴的大人。” “看來我要給你騰個鋪位?!?/br> “不用,不用。我習慣了在甲板上睡覺,享受風浪。大人,能回到故鄉(xiāng)我就很知足了,不會再要求什么?!?/br> “院臺,這黑夷身上有一股怪味,還是不要讓他入倉吧?!崩铠櫿略谝慌暂p聲說。 “好吧,你就在甲板上,有食物我會給你一份的?!?/br> “尊貴的大人,找根長繩系在我的腰帶上,我就能抓住活魚?!?/br> 呼喚投票,收藏,打賞,評論 13 罪名 3月10日 “寧波道監(jiān)察御史臣葉名琛跪奏,為走私積弊日多,請旨傷令嚴辦,以裕國課,恭折仰祈圣鑒事?!?/br> “竊惟關稅之設,國家所以收萬貨之權,而制其出入者也。方今賠款方靖,度支告廈,青黃不接。朝廷用度,全賴關晌?!?/br> “而各個通商口岸,任其走私漏稅,盈千累萬,而莫之禁止,臣實惜之。風聞春節(jié)之前,英夷酋在福州照會,內(nèi)稱上海、廣東兩處,所有他國貿(mào)易商賈,進口出口貨物,多系走私,而中國知情故縱子英商生理,大有虧損,深為不公。又稱,中國不收他國稅晌,惟止英商輸納,嗣后英商在中國貿(mào)易者,亦準其按照他國,畫一貿(mào)易,方為公平﹂等語。是他國夷商,串同上海、廣東內(nèi)地jian徒,走漏貨稅,致英夷所借口,輒敢公然照會,顯為自己走私地步,尚復成何事體?” “臣在寧波,查禁英夷第四百九十七號商船,即有走漏茶葉一千九百余擔之事,經(jīng)扣留該船訊究,該夷商始允議罰充公,英夷如此,則此外各國未經(jīng)破案者,想更不少?!?/br> “至數(shù)月以來,案情迭見。如衛(wèi)德記等票控通事蔡棠一案,查該茶葉四千六百三十九件,應輸稅銀五千余兩,捏報由上海經(jīng)稅到粵,請免重征,希圖侵蝕稅響。以在官人役,膽敢將無作有,預為影射,實屬大干法紀?!?/br> “閏八月間,通事蔡禧,代益記客人黃茂呈報茶葉,將多報少,后經(jīng)發(fā)覺,當將該通事議罰斥革,而客人尚未獲案究辦。十一月間,jian徒何周等,欲雇福寧鎮(zhèn)巡船,走漏茶葉六百零七件被閩海關拘獲茶艇,供出﹁匪黨私設立總巡館,﹂俱未經(jīng)拿究?!?/br> “臣以為,口岸初開,若不及早設法塞其漏厄,其害無窮?前此夷商畏法,未敢公然走私,今則中外串通,毫無顧忌矣。前此jian徒走私止知利己,今則分肥夷人,作為成本矣?;蚬陀每焱?,直運夷船,或借票影射,飛渡關津,或通事書差,串同瞞驗,百端詭計.愈出愈奇。此洋務所以日壞,夷情所以日肆,而偷漏所以日多也。 “欲懲其弊,非痛辦走私不為功。如茶川一項,責成茶棧,掛號銷號,不得含糊。糖食1項,責成各糖鋪,設法聯(lián)結(jié)。綢緞等項,責成各洋貨店,不得借夷人包炯為名,其出載夷館者,必須請驗,方得存蓄,如違以私論。夷館買辦人等,日與夷人親近,不得復與夷人交易買賣,以避嫌疑而絕弊混。至一切在官人役,更宜嚴加糾察,不準包庇分肥。” …… 五個通商口岸漸開,數(shù)月之間,各國商人如同嗅到腥味的貓一樣群集而至。走私案件也開始出現(xiàn)在各地官員的奏折上。朝廷接到這些奏折,比如葉名琛的這一封,也沒有什么應對的成法。問中堂們的意見,中堂們紛紛叩首:“臣該死,臣有罪?!?/br> 道光只能用朱筆不斷批閱“嚴加緝拿,不得姑息?!敝劣谌绾尉兡?,誰也沒有主意。而除了廣東之外,各地新設海關,全無經(jīng)驗,海關賬目糜爛,由此始。 這一天,道光接到了來自廣東的密折:“臣廣東巡撫徐一帆伏乞大皇帝天恩……” 廣東巡撫徐一帆到任已經(jīng)一個月了。他認為,已經(jīng)摸清了楚劍功和李穎修的底細,只需要一個合適的罪名,就能把兩人扳倒,為大清除此隱患。 這個罪名,他已經(jīng)找到了,那就是“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是清代人人皆知的前明皇家御衛(wèi),楚劍功用這個逆號為護廠隊之名,詭辯是縮寫又有何用,分明是追思前朝心懷怨望,意圖不軌。望朝廷天威震怒,降下圣旨,將楚、李二賊繩之以法。 “怎么看?楚劍功真要造反么?”道光問他的七位中堂。 權謀?。≈刑脗兩瞄L的劇目上演了。 “楚劍功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使了,肯定不會立即造反,然而以臣看來,‘錦衣衛(wèi)’三個字,不臣之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耆英先定性。 “而且,鐵廠和成衣廠本來就是李穎修在辦,楚劍功卻直接在他的廠里成立錦衣衛(wèi),李穎修卻不加阻止。二人早就結(jié)黨營私,狼狽為jian?!蹦抡冒⒀a充。 “我們把楚劍功調(diào)到京師來,但李穎修仍舊留在廣東,所以收取朱雀軍才如此不順?!焙稳炅匾矞惾さ?。 道光聽了中堂們的話,沉吟不語。 “皇上,不能再姑息了。應該對楚李二人重重敲打,嚴加責罰,也算是保全他們?!?/br> “依你的意思呢?” “罷了李穎修,陸達的官職,回鄉(xiāng)自省,三年內(nèi)不得復用。”何汝霖如此建議。 “不妥不妥,李穎修辦的那些交涉事宜,何人能夠接手?罷了李穎修、陸達,朱雀軍鬧將起來怎么辦?”祁俞藻老成持重。 “有林則徐和伊里布在廣州,應該能壓住朱雀軍吧。” “你能擔保么?”道光問道。 何汝霖不說話了,他也不敢把自己的前程寄托在林則徐的威望上。 “皇上,臣有個主意?!标扔⒄f道。 “說!” “提升他們,提升李穎修和陸達?!?/br> 道光不說話,等耆英繼續(xù)說下去。 “現(xiàn)在洋人已經(jīng)在上海設立了使館,英吉利國和美利堅國又在籌劃什么租界。洋人在我大清的重心,已經(jīng)慢慢轉(zhuǎn)到了上海??梢陨虾5琅_胡林翼,以前不過區(qū)區(qū)一個翰林,很多事情,是辦不來的。” “將李穎修升作江蘇巡撫?” “隆文中堂真是一語中的,李穎修升官,朱雀軍斷無鬧起來的理由,而李穎修離開了廣州的根基之地,就想魚兒沒了水,讓他到兩江,做江蘇巡撫,專辦交涉,也算人盡其才?!?/br> “妙啊,真是一箭三雕?!比巳硕贾溃诖笄宥綋嵬〉牡胤?,如江蘇、廣東、福建,巡撫不過相當于總督的副手,牽制作用罷了。 “那陸達呢?” “神機軍自楚劍功走了以后,怡親王帶著旗隊長們每日就是跑步,也沒個練兵的章法。陸達是京營出去的,現(xiàn)在回京師來,任神機軍練兵總管,既是提升,也是重用,朱雀軍同樣沒有鬧起來的理由。” “朱雀軍怎么辦?” 穆彰阿插嘴說:“湖南寶慶道臺曾國藩,是和楚劍功一同創(chuàng)建朱雀軍的人,我們只消讓曾國藩轉(zhuǎn)任南洋兵備道,就順理成章了?!?/br> 道光沉吟不語。 “皇上仁德。李穎修,陸達都是提升,也算是表彰他們的功勞?!逼钣嵩逶谝慌苑Q贊道。 “擬一道密旨,給徐一帆,讓他在三個月之內(nèi),將李穎修,陸達的事兒都摸熟了,方便接手,今年秋天以前,將李穎修,陸達調(diào)離廣東。” 呼喚投票,收藏,打賞,評論 14《使西紀行》節(jié)選 十八日雨。午至新嘉坡,行七里〔百〕二十里,在赤道北一度二十分。(過一島曰好斯白爾,有一燈樓。好斯白爾,大西洋始尋地來中土之人名也。)院臺遣施策上岸,聯(lián)絡溝通。其地英國已設海峽殖民地,總督伯麥,舊識也(虎門為李穎修所敗,轉(zhuǎn)任海峽殖民地總督),遣兵官就問何時上岸,示以三點鐘。該兵官傳總督之命,言上岸必派隊迎接,請改訂四點鐘。而所派馬車四輛已至,乃約先至胡漩澤處,相其花園風景。至胡氏花園。奇花異草,珍禽怪獸,及所陳設器物,多所未見 …… 春節(jié)后數(shù)日,至加爾各答。登威廉堡,至總督璞鼎查署內(nèi),其意氣尤相親也。見其夫人及其二女。夫人亦賢明,慰問甚勤。歸過其炮臺,蓋因山為壘,凡二重,其中將臺一,兵房四,云可容五百人,現(xiàn)止一百三十人。家眷房二排(以居官及兵之有家眷者)。兵房后皆為廚房。藏兵器房二,飯?zhí)靡唬晻靡?,治養(yǎng)病人堂一。大炮五六尊,皆有炮臺,有火藥庫。小炮皆有架,置之墻端。千里鏡一具,別為一屋,以便撩望。其制度規(guī)模,與中國所名為洋炮臺者絕異。(盡南處一山,尚有炮臺一所。)兵頭帶炮兵者皆游擊也。步隊習洋槍以輔炮兵。(洋兵上等三日一洋元,每日三角三分,合銀二錢四。二等上者四日一洋元,合銀一錢八分,最下者每周一洋元,合銀一錢。將官有家眷者,體薪足以養(yǎng)之。兵人家眷,洗衣縫紉,自食其力。此為山北炮臺,下臨市肆。山南尚有炮臺一。 …… 行四百九十五里,抵南安普頓。過樸里茅茨,有兩燈樓極奇麗,為英水師屯泊之地。入尼羅司??冢袓u曰阿路威得,為君主消寒地,有行宮日阿思本。舟行擱淺,又值大霧,潮信稍晚,故后一時許始至。 院臺到岸,即往英吉利海關致函。旋即有英國官員來接。施策等人自下貨物勿提,楚院臺,少荃及本使,自上火輪車,即赴倫敦。 途中歷多喀及窩多兩處市鎮(zhèn)。所過燈燭輝煌,光明如晝,近倫敦處尤盛。英吉利禮賓早為雇備馬車相候道右。街市燈如明星萬點,車馬滔滔,氣成煙霧。人煙之盛,宮室之美,殆無復加矣。換馬車,歷一時許,抵某官屬寓宅。暫為借住。 詢知君主前赴溫行宮,尚須由溫則前赴阿思本行宮。其倫敦所居有二:一日圣全恩燮斯巴雷司,是為正朝。巴雷司者,譯言宮殿也。一曰白金漢巴雷司〔66),是為便殿。正朝必禮服,私朝常服可也。各國公使駐倫敦者三等,凡三十國。頭等:俄國書瓦洛弗,法國達拉固,普魯士閡斯達爾,奧國傅斯達,土耳其國莫拉射司巴沙,凡五國。二等:美國施安克……。 其外部尚書一,副以侍郎四人……。 而英國大政一總之于大丞相相羅伯特皮爾,其權勢同漢之丞相。而上、下議政院亦微分黨相攻,居相位之任必議政院附和者多,乃能安其位云。 初到英吉利,諸事草創(chuàng),院臺尋波特蘭廣場四十九號舊公寓樓一座。此樓主人常住外地,早有售出之意。旋買之,為公使館。 院臺不問商家,不循英方官署,徑直前去,便知此處有樓可售,怪哉。能者無所不能。 到倫敦三日后,隨院臺前往外務部遞交國書,約定面圣之日。 院臺興致勃勃,定要往英國水師總舵參觀。 至樸茨茅斯???,其地水師提督餌里雅得派中火輪船一、小火輪船一,遣其中軍葛拉迎接。所見海部侍郎曰司九阿,專管造船物料,曰柏艾司,專管炮務;皆謂之提督。(別有千總二人:一曰霍拉,一曰艾拉幸坦)。 英吉利為宣揚國威,特邀院臺及我等參觀新式蒸汽船。此艦以鋼為肋,外敷橡木板,機艙,彈庫,炮壘皆以鐵甲保護,堅不可摧。 在港蒸汽船有七,一曰無敵,二曰不屈,三曰不饒,四曰不倦,五曰復仇,六曰聲威,七曰反擊。院臺笑云:他日我中華振作,必造七艘大艦以應之。 無敵號管帶胡德為設酒食,演炮。炮重三十八噸(每噸千八百斤,計重六萬八千四百斤),炮子三百五十磅,火藥一百演三十磅,皆用機器運轉(zhuǎn)。安炮船首,外設炮墻護之,內(nèi)復施墻,置機器。進退高低各設一機器,外推則進,內(nèi)推則退,高低亦然。先推使退向內(nèi),低承前番,而后轉(zhuǎn)火藥炮子以當炮口。前雷下復設機器,內(nèi)推則機器直送入炮口,帶水洗鏗。次第送火藥及炮子入,乃推置前番下,乃復起炮使高,以度測之,而后推出炮墻外。炮手站于墻內(nèi),炮壘上方有風管,通瞄準臺,臺上瞄準,即以哨音呼號,炮手聞哨聲,拉桿發(fā)炮,炮子出,可及七千五百徐步。但得一人,運機器有徐,可云神妙。 其“無敵”船亦開出???,各演炮三,內(nèi)演試群子一,船旁小炮及連環(huán)子炮皆歷試之,亦生平之創(chuàng)見矣。復由小輪船至中輪船,胡德執(zhí)禮甚恭。仍坐輪車回倫敦,已逾十點鐘矣。 樸茨茅斯??谂c南安普頓海口同一海灣,拒南安普頓之東九十里。海口炮臺羅列,皆因山勢為之,海 面小墩各為炮臺,亦英國之要害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