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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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陸達碰過面。陸達,樂楚名,季退思等人,也想借這機會,和英夷碰一碰,據(jù)說英夷才一個團,吃掉他們也不是不行。” “胡鬧!施策!”李穎修叫道。施策聞聲而入。 李穎修馬上寫了一份手令,交給施策:“你馬上到黃埔和白云山,傳達這份手令,沒有命令,任何官兵不得出營,馬上?!?/br> 施策正要走,李穎修又叫住他:“另外口頭通知,今天晚上,都督府會議。” 施策應(yīng)聲去了,張興培才又說:“軍師,你看,江湖上是不是也知會一下,我?guī)煾冈诮贤芨撸绻先思艺境鰜碚f一聲,叫大家不要搗亂,江湖朋友們都會給面子的?!?/br> “不行?!崩罘f修搖了搖頭,“廣東開埠,經(jīng)濟特區(qū),大家都有怨氣啊。這種怨氣,壓是壓不住的,就讓他們發(fā)泄出來好了,也讓朝廷看看,廣東開埠多么艱難,明年的稅收我們就不上交了。另外……”李穎修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91立正 10月20日 神機軍,這是一支年輕的軍隊,從八旗地區(qū)上級隊長到所有的旗隊長。一色年輕的面容,八旗的民族武力,如果再花點錢配上寒光閃閃的刺刀和锃亮的馬靴…… 神機軍的所有軍官,都對燧發(fā)槍和滑膛炮時代的戰(zhàn)爭毫無概念,因此,在鎮(zhèn)江之戰(zhàn)中敗退下來的關(guān)外八旗,就成了一種寶貴的資源。除了文祥成為正紅旗地區(qū)上級隊長(都統(tǒng))以外,二十四個旗隊長中,關(guān)外八旗的占了十二個,剛好一半。 在磨蹭了快二十天之后,按照楚劍功的建議,所有的旗隊長,加上御前親兵營的三位都統(tǒng),十八位參領(lǐng),都集中到南苑校場,做最基本的軍事訓練。 辰時已過,旗隊長們才三三兩兩的到了,而應(yīng)該先到和楚劍功商量事情的八旗地區(qū)上級隊長,只有肅順、文祥、勝保三個人到達。來的正主兒不到五十人,隨從來了倒有兩三百。 楚劍功看在眼里,也不做聲,只是招呼大家站成四行,說道:“穆中堂和賽中堂都還沒到,大家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嗯……大家認識我吧?” 這時候,就見從隊伍里跑出一個胖乎乎的小個子,來到楚劍功跟前:“楚爺,奴才德福給您請安了?!闭f完就要打千。 “慢著,”楚劍功一把拉住他,“我說了啊,我不管別的地怎么樣,我這,一律不許打千,不許自稱奴才?!?/br> 德福陪著笑臉說:“楚爺,我們旗人啊,主子奴才叫得親熱,自稱一聲奴才,渾身那個舒坦哪?!?/br> 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苗人鳳脫下自己的鞋,對準德福就扔了過去:“你算個屁的旗人,三天前才在五爺府上投了個籍,要不是五爺才九歲,進不了軍隊,他家包衣都是些慫貨,你能頂他的缺?”苗人鳳心里憋著一肚子火,他和孫武安這樣能騎馬能射箭的,花了大價錢才當上旗隊長。德福這種街頭混混都打不過,在妓院給人墊轎子的,居然有人出錢送他進來。送他來的主子“五爺”,就是道光的五子奕碂,在四年前被道光過繼給自己的三哥,繼承了郡王的爵位。這位五爺年紀太小,現(xiàn)在無法入軍,所以包衣以身代。 孫武安只是冷笑,不說話。這時,邊上就有一個人大叫:“這樣的人渣,就該叉出去?!?/br> 楚劍功一看,這人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一直沒找著機會問問。他啊,帶著一柄翻天畫戟的戟頭。 “你,帶著翻天畫戟干什么呢?現(xiàn)在都用火槍了?!?/br> “回院臺,這柄翻天畫戟,是我祖上當年平葛爾丹回來,萬歲爺欽賜的。” “哦,拿來我看看。” 把畫戟拿過來一看,上面刻著“平準有功”四個字。 “你是哪個旗隊的?”楚劍功問。 “我是御前一等侍衛(wèi),虎槍營旗隊長,世襲騎都尉,齊圖?!?/br> 喔,那是御前親兵了,御前親兵三個營,每個營除了有三個步兵大隊以外,還有騎兵、炮兵大隊各一個。 “你叫什么名字來著?就說名字,別說頭銜了?!?/br> “我叫齊圖,我爺爺在乾隆爺組建虎槍營的時候,做了槍棒教頭,沖陣先鋒官,世襲騎都尉,我爹是老虎槍營都統(tǒng)?!?/br> “你們唧唧嗚嗚聒噪些什么,我布忽闊闊不是來聽廢話的,楚院臺,您就給個話,怎么練兵吧。” 楚劍功抬頭一看,好一條大漢,青筋暴起,大餅一般的臉上布滿了胡渣,一看就是深山老林里蹦出來的種。 布忽闊闊見到楚劍功看他,過來見了個禮:“楚院臺,咱是銳建營旗隊長。世襲忠勇伯,布忽闊闊?!?/br> 楚劍功對布忽闊闊這種名字還真有點不習慣,邊上過來一個瘦小精悍的漢子,對著楚劍功施了個禮:“院臺,加上兄弟我,御前親兵三個旗隊長就齊活了?!?/br> 楚劍功看了一眼名冊,問道:“善捕營旗隊長德興阿?” “兄弟正是德興阿?!?/br> 楚劍功突然覺得非常的煩悶,也許是突然竄出來的人物太多。他一揮手,大吼一聲:“都站回隊列去,誰讓你們竄到前面來了?站好站好?!?/br> 等這些旗隊長們都站好了,楚劍功掃視了一番,默默地把這些人歸為三類:真的來練兵的,來投機的,來頂包的。哎,這樣一幫人哪。 “西洋戰(zhàn)法,首重軍紀,站,坐,走,都要有樣子,不能懶洋洋的像沒骨頭的?!背傊v了沒幾句,突然遠處傳來鑼聲:“穆中堂,賽中堂駕到?!?/br> 穆彰阿一下轎,就對楚劍功抱拳說:“哎呀,來晚了,來晚了,老夫年事已高,起不了早啊。” 楚劍功說道:“不晚不晚,我這邊也剛剛把隊伍整好,穆中堂說兩句吧,勉勵一下大家?!?/br> “哎呀,不說不說,我在朝堂上都不說話,千言萬當不如一默。” 那你來干嘛?楚劍功想,又對賽尚阿說:“那賽中堂說幾句吧?!?/br> “算了算了,兄弟藏拙吧?!?/br> 算了,不和你們這些人廢話了。楚劍功轉(zhuǎn)頭對著旗隊長們說:“穆中堂和賽中堂來看咱們訓練,兄弟們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吶。大家都站直了,雙腿并攏,不要亂晃?!?/br> 大家還算聽話,乖乖的站著,安靜了大約一刻鐘。這時候,就看見呆在一邊的家人群里,竄出來一個清俊的小廝,捧著一個水罐,一滋溜就到了隊伍里,對著某位旗隊長說:“爺,站了這么久,渴了吧,喝口水,去去火?!?/br> 那位旗隊長誰也不客氣,馬上散了立正的架子,接過水罐就喝。 邊上的那些家人一看,嗡的一下就涌了上來,各找各的主子,送水的,遞點心的,擦汗扇風的,忙得不亦樂乎。 楚劍功一下子就惱了,雖然我這是應(yīng)付差事,這也太兒戲了吧,就想叫人把這些家人都打散了,一轉(zhuǎn)念,自己連個親兵隊都沒有,軍法不知道找誰維持。 銳建營旗隊長布忽闊闊大叫:“你們這些廢物,真是目無軍法。都給老爺滾開,不要讓中堂們看笑話?!彼@是在訓斥自己的家人。 楚劍功朝他喊:“布忽闊闊,帶著你的家丁,把閑雜人等統(tǒng)統(tǒng)清理出來,那邊有棍子,用棍子打?!?/br> 布忽闊闊倒也聽令,他手下的家丁跟著他,到校場邊上去拿棍子。 德興阿見狀,也跟著叫道:“都給老爺滾開!” 折騰了許久,才算重新把隊伍安定下來。楚劍功開始訓練旗隊長們立正、稍息、向左轉(zhuǎn)、向右轉(zhuǎn)…… 忙乎了整整一天。 末了,楚劍功對文祥、肅順和勝保說道:“今天八旗都統(tǒng)都沒到齊,三位能來,真是不易。明天申時,請到舍下一敘?!?/br> 92西北 楚劍功回到住處,那姐兒早就迎了上來:“老爺,飯已經(jīng)備下了,老爺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今天在南苑吹了一天的風,校場上土又大,先洗澡吧,” 楚劍功舒服的泡在澡盆里,拿著衣服推門進來:“老爺,左宗棠左大人來了。” 喔,楚劍功趕緊把身體擦干凈了,穿上衣服。 “哎呀,季高,還沒吃飯吧,一同吃飯?!?/br> 左宗棠也不推辭,兩人坐下,那姐兒要避開,楚劍功說:“你也坐下吃飯。” “謝老爺,左大人要不要喝酒?!?/br> “別問,拿酒。” 幾個人坐定了以后,左宗棠說道:“院臺,我是來向你辭行的?!?/br> “你不是要在京師游學,準備來年的科舉嗎?” “不了,林大人給他的朋友,甘陜總督鄧廷楨鄧大人寫了封信,讓我去給鄧大人做幕僚。” “啊,你現(xiàn)在就去西北啊,是不是太早了?”楚劍功下意識的說漏了嘴。 “不早了,院臺說,往昔中華富強之日,無不掩有西北。宗棠感佩于心,決心去西北做出一番事業(yè)?!?/br> “復興社?” 左宗棠點點頭。 “西北那地方呢,各種會道門教層出不窮,你要小心哪?!?/br> “院臺的《論八旗之奮斗折》里說得好,帝業(yè)皆從長戈出,宗棠決心已下,凡是擋住復興之路的,一律亂槍打死?!?/br> “不要隨便放槍?!背Σ毁澩臄[擺手,“子彈很貴的。” “說起子彈,”左宗棠卻借機談另一件事,“西北地方窮苦,用槍的機會卻實不少,院臺能不能指點一下。” 指點什么?怎么搞槍?楚劍功喝了一口酒:“你等我想想……” “那姐兒,拿張白紙,再拿一直墨筆來。”楚劍功在紙上邊畫,便解釋:“你看,大清西邊這個國家,叫做阿富汗,現(xiàn)在英夷正在那里大戰(zhàn)。這里是阿富汗的京城,叫做喀布爾,英夷就是在這里苦戰(zhàn)?!?/br> “它離我大清多遠?” “從喀布爾往東三百里,就是我大清的喀什葛爾,但中間的路很不好走。” “院臺提到喀布爾,是想讓我提防英夷嗎?” “提防當然要提防,但我是說,雖然喀什和喀布爾之間的路非常難走,然而,卻比從印度去喀布爾方便多了,我來和英人交涉,爭取在喀什辦一個兵工廠,而你,要想辦法,去喀什。把這個兵工廠控制在手里?!?/br> “院臺,這樣行得通嗎?” “我不知道?!背χ彼恼f,心里在想,瓦罕走廊,另一個時空是用毛驢送過軍火的。一切,都要看你左宗棠的本事。 左宗棠還是有點不明白, “去球,干脆把西北的布局重點和你講清楚,讓你少費些冤枉功夫?!背π南?,說道:“別喝酒了,趕緊吃飯,吃完了我們?nèi)空?。?/br> 在書房里,楚劍功展開一份大清乾坤圖,指著地圖說道:“西北邊境局勢復雜,英國人在阿富汗,羅剎人在布哈爾,都在苦戰(zhàn),你遲早要面對雙方的壓力。雖然雙方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但英國人的首要目的是為印度打出一片緩沖,而羅剎人重在奪取土地?!?/br> “所以,聯(lián)英制俄?” “應(yīng)該是這樣,但到時候局面變了,要聯(lián)俄制英也說不定,一切都要看當時的情勢。” “這些洋人都靠不住,以宗棠看來,打鐵還需自身硬?!?/br> “很對?!背χ钢貓D上說:“西北有三地最為重要,伊犁,迪化和喀什。伊犁有將軍,駐兵四千,迪化有都統(tǒng),下轄兵五千。而喀什最弱,偏偏喀什所在的天山南路,是局勢最復雜的。西北偏遠,朝廷也幫不上什么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br> “院臺,鄧大人不一定會讓我去喀什?!?/br> “我會給鄧制臺寫封信,稱贊你的才能,也說明喀什的重要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