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yī)棄婦_分節(jié)閱讀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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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煩躁的時候,孩子也會亂動;心情舒適的時候,會感覺到肚子上鼓起小小的包,那是孩子的小手和小腳。孩子出生以后,雖然少了那種同步感,知道他是獨立的小人,卻也知道,他在還沒有長成的時候,她是他的最為堅實的后盾。 克制地低頭親了親孩子的額頭,感受他熱乎乎的皮膚還有淡淡的奶香味道。團團發(fā)出了嗚嗚意味不明的聲響。 拉開了房門,聽雪就在院子里曬太陽,聽雪說道:“春和堂的馬大夫還有馬娘子正在外面等著?!?/br> “好,你看著團團。” 等到秦錦然到了正廳里的時候,猜測兩人應當坐了一段時間,因為茶盞里的水已經少了氤氳的熱氣,“方磊,你應該讓方嫂子早點喊醒我的。” “也沒有坐多長的時間,總不好擾了你的清休?!瘪R大夫說道,他的態(tài)度讓秦錦然感覺有些微妙,似乎他想要拉下臉來請教,又仿佛放不下身段。 秦錦然并不準備不為難他,說道:“馬大夫可是為了縫合之術過來的?” “是了。”他連忙點頭,“那一日我當真是失禮了,沒有想到姜大夫竟然有如此的本事?!?/br> “也是逼上梁山?!贝藭r秦錦然也已經坐下,方磊此時鎮(zhèn)茶倒水,沉默地站在一邊,“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也是不敢用這法子的?!敝奥犗牡哪樉褪侨绱?,因為傷得不重,她就索性并沒有縫合,而是直接撒了止血粉。 “還請姜大夫指教?!瘪R大夫說道,“實不相瞞,先前我在戰(zhàn)場上,那時候也是年輕氣盛,沒辦法進入太醫(yī)署,在京都待了一小陣,就在外游醫(yī),一直也不曾用過縫針之術,一直到去了戰(zhàn)場?!?/br> 聽著馬大夫說起了戰(zhàn)場的事情,馬若蘭的面色有一些發(fā)白,之前只是聽爹爹略提過他因為縫針之術醫(yī)治死了人,但是從未聽過那些人是什么樣的狀況,此時聽爹爹詳細說起了有兩個是胳膊上中了箭的,有一個大腿上被大刀砍傷,有兩個大刀砍在了腰間,總共十八個人,就連容貌還有說話的味道他都還記得。 馬大夫說得詳盡,閉上了眼,“其中一個傷的最終的是在肚子上,我縫合好了之后,剛開始還好,甚至他還可以下床走動,于是剩下的人,我全部都用了縫針之術,誰知道,兩天過后,他就高燒不醒,肚子鼓起了很大一團。他死的時候,我輕輕壓過他的肚子,從傷口沁出了血膿?!?/br> “爹?!瘪R若蘭看著爹爹脆弱的神情,不由得開口。 “我沒事?!瘪R大夫看著秦錦然,“我就是想要知道,我究竟是錯在了哪里,以至于十八個人都死亡。我在沒有聽到趙娘子的事情之前,一直是認為縫針之法是行不通的,直到見到了你?!?/br> “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冒昧,我并不全是為了我的私心,也是為了邊城的戰(zhàn)士,刀劍無眼的情況下,縫合之術是最適合他們的,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醫(yī)治好趙娘子的?如何在發(fā)熱的情況下降了她的溫?”馬大夫說道,“我在錢塘頗有些薄名,甚至在京都也是有人脈,如果你的方子可以用上,能不能我?guī)闳メt(yī)術院,把方子獻上去!如果太醫(yī)署有嘉獎,都是你的;如果沒有,我愿意奉送黃金百兩。只求方子能夠救廣大戰(zhàn)士!” 說完之后,馬大夫不等著秦錦然反應,竟是以須發(fā)皆白的狀況下跪在了秦錦然的面前,對著她深深叩首。 第91章 9.1 秦錦然被馬大夫的動作嚇了一跳,側過來身子,彎腰抓住了馬大夫的右臂,“你站起來說話,這方子我沒有說不能公開啊?!?/br> 此時的馬若蘭也從凳子跳了下來,左側扶住了爹爹的手臂,“姜大夫也答應了,爹爹你站起來就是。” 秦錦然聽到了馬若蘭的話,看著她粉面帶著些窘迫,躲閃避開了秦錦然的目光。 馬若蘭心兒也是砰砰直跳,只覺得自己和爹爹這樣,等同于是逼迫秦錦然把方子拿出來,從未做過這般事情的馬若蘭,心里頭有些慌亂,此時更是不敢直視秦錦然的眼,目光游離不定。 馬大夫站起了身子,他的脊背挺得很直,目光灼灼,“我知道有些方子是不公開的傳世之寶,只是這縫針之法和其他不一樣,現(xiàn)在邊城戰(zhàn)事急,我雖然沒有去,也可以猜測得到是如何的慘狀。你給趙娘子縫針的時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縫針之后給她吃的什么藥,如何護理。每一步都缺少不得。我不想逼迫姜大夫,只能夠懇求?!瘪R大夫想著,古籍之中記載的并不多,例如割rou刮骨,是要用火烤那刀片的,這縫合的線若是一烤豈不是就著了,如何處理才好? 馬若蘭聽到了這里松了一口氣,她爹爹素來是磊落的,補充說道:“我爹爹的名聲很好,你可以打聽一下。在錢塘教出了不少的學生,也有推薦過去京都的,現(xiàn)在太醫(yī)署的周太醫(yī),就是我爹爹曾經的學生。還有醫(yī)術院現(xiàn)在的院長,當年也是我爹爹的師兄,這么多年一直都有通信。我爹爹是沒有私心的,這方子也不是給我們家的,你若是不放心,我爹爹可以帶你進京都的?!?/br> 馬大夫重重點頭,“正是如此,京都是一定要行的?!?/br> 話已經說到如此地步,秦錦然也不是敝帚自珍之人,柔聲說道:“不是為了名也不是為了利,就如同您說的,為了邊城的戰(zhàn)士。”其實也是為了一點點她的私心,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趙梓晏不可能一直閑賦,現(xiàn)在能夠幫一點就是一點罷。 “好!”馬大夫的神色有些激動。 秦錦然說道:“不過這方子,也并不是一定能夠管用,有些人的體質,可能吃了這藥,反而就會發(fā)作。若是真用到人的身上,還需要斟酌刪減或是添加藥材。具體的方子,待我寫一下,另外,縫針之術,確實有許多要注意的地方,其一就是潔字?!?/br> 秦錦然就開始細細說起,首先說起了凈手和用烈酒消毒,用烈酒清潔傷口,繼而如何縫合,縫合過后如何拆線,“至于說那味降溫的方子,只是適用于生了炎癥。它的效用太烈了?!?/br> 馬大夫一一記下,“你剛剛說到的是烈酒,和平日里小老兒吃得酒有什么區(qū)別?” 秦錦然站起身子:“馬大夫平時喝酒?不如你嘗一嘗我這酒?!?/br> 秦錦然讓方磊去取來小碗還有一小壺蒸餾好的酒,在瓷碗之中倒入了淺淺一層澄澈如水的酒,那酒封剛一打開,自瓶口飄飄蕩蕩而出,馬大夫就忍不住說道:“好香的酒?!瘪R若蘭上次就聞過酒味,只覺得這酒比爹爹市場喝的酒,酒味更加濃厚,旁的就嗅不出了。 “小口呷一點,不是我不給大夫多嘗,而是空腹喝這烈酒,喝多了,容易醉?!?/br> 馬大夫是好酒之人,見著秦錦然只倒了這么定點的酒,是有些失望的,等到呷了一口之后,入口的香甜辛辣,回味的綿長,眼睛瞬時就爆發(fā)出光亮,贊嘆道:“好酒,當真是好酒?!贝炅舜晔?,“這酒當真是好,小老頭腆著臉,想要同姜大夫買上一點,今日里嘗了這瓊漿玉釀,旁的酒就入不了口了?!?/br> “這酒不是我釀的?!鼻劐\然搖搖頭,“我是在京都里買的,然后再處理了一下,原本就帶的不多,現(xiàn)在也只剩下最后一小壇了,前些日子托人去京都里采買一些,因為是行商之人,現(xiàn)在還沒有買回來。剩下的酒,若是有人病了,還要用。” 此時馬若蘭終于說得上話,就說道:“爹爹,上一次我看到給趙小娘子降溫,就用了這酒。” 秦錦然聽到了馬若蘭的話,淺笑點頭 馬大夫正色說道:“治病要緊,這是應當的。姜大夫什么時候有空,我同你一塊兒進京都,我想到時候若是問起這方子,最好是由你作答?!?/br> 京都兩字讓秦錦然心中一跳,首先想到便是趙梓晏了,想到了他,白玉一般的耳廓有些發(fā)紅,去京都啊,想到了趙梓晏被除名,她確實有些想去見他,又有些懼怕想要退縮,這兩個矛盾的念頭讓她進退維谷。 “什么京都?”姜夢站在門口就聽到了兩人的話,原本打算說一聲再進,誰知道正好聽到了京都兩字。抱歉一聲,才進入到了正廳之中。 “爹,這是姜娘子?!瘪R若蘭在一邊介紹,又同姜夢說了馬大夫是他的爹爹,此時正在探討的是秦錦然的妙手回春之術,這縫針法,應當進京都,由太醫(yī)署編撰成冊,以供所有的學醫(yī)之人參考,也可以救了戰(zhàn)士們的命。 姜夢若聽完之后,眼眸垂下,繼而若有所思抬眼看了秦錦然,從唇邊漾起一抹笑容,繼而笑容到了眼底,那笑容讓秦錦然不寒而栗,秦錦然被姜夢的眼神打量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中的退堂鼓敲鑼了起來,就想著還是不要去好了,“我想還是……” “當然要去?!苯獕籼鹛鹨恍?,“見是我嫂子的方子,自然是要去的。若是太醫(yī)署的人問出了什么細節(jié),我嫂子是最清楚各種關鍵的。” “不錯,”馬大夫頷首,“畢竟是姜大夫先制成了這方子?!?/br> “我所知道的也都告訴馬大夫了?!鼻劐\然說道,“夢兒,我……” 姜夢捏了捏秦錦然的手背,“這樣好了,我嫂子還想要考慮一下,”姜夢說道,“這會兒回春堂又有人來看診,晚些時候,給你答復好嗎?” “好?!瘪R大夫說道。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去的?!瘪R大夫臨走之前再次忍不住說道。 “我再想想?!鼻劐\然說道。 回春堂里等著的病人并不是什么急癥,而是即將大婚的女子,胸口處生了一個火癤子,亮幽幽的,正在胸前的軟rou上,有些發(fā)疼,又讓人害羞到難以啟齒,實在是越來越難受,又不見消退,才過來尋大夫。 秦錦然讓人回去用磨過的黃豆渣敷在火癤子上,到時候自然會軟化,等到出了膿頭,擠出之后再用烈酒涂膜就好。秦錦然用青瓷小瓶給人裝了點酒讓她帶回去。 給人看了診之后,秦錦然也就先回去了,此時并無患者上門,姜夢就拉著周月嶸到了內間,擺明了要和她長談,“我問你一樁事?!?/br> “什么事情?” “你也知道趙娘子的事情,我這幾天隔著門也模模糊糊聽到了,你在勸說趙娘子和離,對不對?”姜夢覺得趙娘子的事情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如果能夠探得周月嶸的態(tài)度,解開了她最后的心結才好。 “不錯?!敝茉聨V點點頭,“姜jiejie也說了,有一就有二,這種事情縱容不得。男子漢大丈夫,打一個弱女子,還是與他白頭偕老的妻子,這種人要不得?!?/br> “是的,所以當離開的時候就離開對不對?”姜夢誘著周月嶸說下。 周月嶸再次點頭。 “我給你說一個故事。”姜夢不等著周月嶸反應,就開口,“我朝在一個小地方有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對夫婦,我就稱呼為王郎君和王娘子好了,王郎君讀書學問很好,娶了王娘子,也從不忘放下自己的學問,王郎君先是通過鄉(xiāng)試,然后再到京都里考試,等到最后放榜的時候,是當時卷子上的頭名!這王郎君原先家境平寒,這也就算是雞窩里飛出了金鳳凰了。事實上,在王郎君剛剛離開京都,王家就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姜夢此時還沒有聽出這個故事是化用了趙梓晏的故事,也覺得心中砰砰直跳,仿佛這個故事對自己極其重要似的。 “原來啊,王家人聽說,這王郎君的學問實在是太好了,這一次進京考試,做個舉人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王家出了個舉人,這中風光的事情,可是在過去從未有過的。這時候,王家人,尤其是王郎君的娘親就看王娘子十分不順眼了,雖然這王娘子生得貌美,還會繡花,一雙妙手靈巧。于是就動了休妻的念頭。” “啊。”周月嶸說道,“怎么會這樣?那王郎君知道嗎?” “王郎君正在趕考,有誰會讓這樣的小事兒去驚動他呢?王家人就開始琢磨如何休妻,心里一琢磨,王娘子無子啊,就想用這個名頭休妻。誰知道,正要王家婆婆要休妻,剛一念完,王娘子就哭得更個淚人一樣,她與王郎君恩愛,怎能夠接受被人休離?王家婆婆要發(fā)難的時候,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一道驚雷劈下,落在了院子里頭的枯木上,嚇了她一跳,手里的休書也掉了下來?!?/br> “這是老天爺在示警,不讓休妻呢。” “確實是這樣的,如果王郎君只是中了一個舉人,也就沒有后續(xù)的故事,或許王郎君和他的娘子也就順遂過完這一生的。但是王郎君的學問實在太好了,金鑾殿上打動了圣上,點了頭名做了狀元郎。王郎君的容貌也生得好,穿上簇新的袍子,坐著高頭大馬,風流俊秀,讓一群小娘子看花了眼。這其中就有宰相家的小娘子,看得是心馳蕩漾,若是女子心儀男子,幾乎是可以顯現(xiàn)在面上的,她玩得好的幾個小娘子,就嬌笑著,說著她動了芳心。” 周月嶸原本是興致勃勃聽著,聽到了這一處,紅潤的面上,忽然就變得慘白,搭在膝上的雙手猛地收緊,“我……”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落下,姜夢從袖籠里拿出了手帕,沉默地替周月嶸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