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准易?/h1>
“你好,女士?!?/br> “你好,警察先生?!迸藫u下窗戶,副駕駛上躺著一個小男孩。 亨特仔細地核對著ID卡。 “艾莎·愛麗卡?!彼а劭粗?,對方黑色的眼睛像是蒙著霧氣的玻璃外的夜空,細白的下巴讓她看上去格外稚嫩。 十分人畜無害的樣子,亨特在心中下了決斷,但還是細細盤問著愛麗卡。別怪他謹慎,這是職責所在,他是通往皮亞拉地區(qū)最后的一道關(guān)卡。 貧民們擠破腦袋想通過香檳頌道,到達福孔家族所統(tǒng)轄的皮亞拉地區(qū),警察們?yōu)榇速M了不少力氣,在槍支與暴力的鎮(zhèn)壓下,貧民們只能探著腦袋遠遠眺望。 “你的兒子生病了?”亨特翻閱著資料,上面顯示艾莎·愛麗卡的丈夫是一位貿(mào)易商人,家境不錯,兩人為了生意而暫時搬遷到U型大道,籍貫保留在皮亞拉地區(qū)。 而可憐的愛麗卡在嫁給商人不久后,就成了一個年輕寡婦,和商人的遺腹子相依為命。 女人臉色蒼白,眼下泛著淡淡的烏青,顯然沒有休息好,“我跑遍了雜貨店都沒有找到退燒藥,也不敢?guī)ツ切┎徽?guī)的診所看病,只能連夜趕路,希望能早點去醫(yī)院,他的額頭太燙了,要是感染肺炎……” 這也難怪,好的醫(yī)療資源都集中在皮亞拉,貧民區(qū)只有粗制濫造的非法藥物和一些黑心診所,被坑錢財是小事,更有可能在你被麻醉時偷偷取下一個腎。 亨特打了個寒顫,真可怕。 女人的眼里閃著亮晶晶的淚花,亨特同情地蓋下印章,“祝你好運,女士。” 車窗阻隔了外界的視線,安蘇褪下無名指上偽裝用的戒指,放在指尖把玩,映入眼簾的是一棟棟白凈整潔的房子和寬敞的大道。 就駕駛員的角度來說,沒有比皮亞拉地區(qū)更惹人喜愛的道路了,既沒有機車橫沖直撞,也不會有混混半途敲你的車窗,對你的車胎來上一槍。 安蘇有些懷念她的科尼塞克,那真是一輛拉風的跑車,就算放在香檳頌道也不會黯然失色,可惜爆炸過后它只剩下殘骸。 如果那兩名殺手也隨著她的愛車一同葬身,那么安蘇也只能忍痛點頭。 皮耶爾在驚心動魄的冒險后便發(fā)起了低燒,安蘇放棄了原計劃,問旅館老板借了一輛車和幾粒退燒藥,直接開向皮亞拉。 “我們?nèi)メt(yī)院?”皮耶爾摸著花頭鴟鹠尾下的白色覆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只鳥十分乖巧,當然,它也有有一張圓圓的大臉,但皮耶爾覺得它順眼了許多。 “不,直接去找盧西安?!卑蔡K瞥了眼右邊的后視鏡,兩個警察正支著警車的引擎蓋聊天。 皮耶爾有些擔心:“要是他不歡迎我們怎么辦? 安蘇想了想道:“那他就要下臺了?!?/br> “為什么?” “失去了我們他就要一個人面對米歇爾和勞拉了。如果盧西安接受我們,不算上別的因素,就變異者的人數(shù)來說,十分公平。”安蘇補充道,“而且我們也可以不帶他玩,如果你想當老大的話?!?/br> 這個問題有些難回答。皮耶爾當過一條街的老大,他原本有五個手下,每一人個一天都能給他帶來五所隆的回報,雖然不多,卻足以讓他成為整條街十二歲以下孤兒的老大。 皮耶爾從不拖欠“工資”,甚至還會給“業(yè)績優(yōu)秀”的成員額外的工資,孩子們互相競爭,賣香煙的業(yè)務(wù)從原本的一條街拓展到了整個U型大道。 安蘇想到了盧西安,他們都有一種天生的人格魅力,讓別人死心塌地為其服務(wù)。 “和盧西安合作干掉米歇爾和勞拉后,我們再趁機上位。” 安蘇的計劃和沒說無異,皮耶爾和花頭鴟鹠齊齊看向她,兩雙祖母綠的漂亮眼睛同時流露出了鄙夷之情。 “……”安蘇閉上嘴,洗耳恭聽,“你的主意是什么?” 皮耶爾:“我更加擔心我們能不能順利抵達目的地。” 綠色的樹影被甩在身后,蜿蜒曲折的道路向前無限延伸,瀝青的混凝土折射著陽光,白茫茫的刺入眼簾。 破甲彈自60毫米M1式火箭型火箭筒射出,弧形的沖擊波穿透靜止的空氣,金屬銅制的頭螺嵌入皮耶爾的眼中,玻璃如蜘蛛網(wǎng)一般碎裂,卷入撲面而來的熱浪與火光中。 死亡是一只嗜血的惡狼,殺戮伴隨著它的步伐逼近。 他的繼子眼中閃著名為貪婪的欲望,目光猶如幽暗森林中擋住道路的母狼。 而他的獵犬并不在身邊,無法幫他驅(qū)逐這本該習以為常的目光。 沒有一個人在認真聽他們參謀的發(fā)言,即便關(guān)于渡波的承包商的問題至關(guān)重要,??准易灞仨氁院戏ǖ氖侄蔚玫轿瘑T會的準許——除了軍火,還有一批大買賣非做不可。 勞拉·??子么昙讞l打磨著圓潤的指甲,酒紅色的指甲油讓她手背更顯白皙,盧西安坐在她的斜對面,西澳·福孔死后,盧西安的位置變成了最令人眼紅的存在。 關(guān)于他的上位史眾說紛紜,就勞拉所知,盧西安一開始是老大安東尼的情人,這短命的蠢貨叁十四年生命內(nèi)就有了十叁個孩子,他的老二就和他的射擊技術(shù)一樣令人驚嘆不已。 安東尼好色的基因自然遺傳自西澳·福孔,老頭同樣不甘寂寞,在盧西安成為他的情人之前,他還給勞拉添加了不少弟弟meimei,幸運的是都構(gòu)不成危害。 父子公用一個情人實在讓人惡心,起碼勞拉不會這么干,她寧愿將自己的情人送給她的父親,說不定老??滓粷M意,便將下一任家主之位拱手相讓。 參謀結(jié)束了冗長的發(fā)言,盧西安站了起來,慣例總結(jié),零散的掌聲響起,大多都是來自盧西安一派的。掌聲落幕后,只有米歇爾一人在不緊不慢地拍著手,周圍人的目光向他聚焦,米歇爾并沒有窘迫,神情自如地看著盧西安,臉上帶著莫名的微笑。 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灑落在長桌上,空氣中的粉塵如同亮片閃閃發(fā)光,盧西安的站姿優(yōu)美,無形的翅膀自肩胛骨舒展,他雙目平視前方,細長的淺金色睫毛覆蓋在璀璨的綠色眼珠上,不緊不慢地念著手中的稿子。 盧西安身后五步開外,站在已經(jīng)他工作了五年的保鏢,同任何保鏢一樣,他高大威猛,強有力的肱二頭肌能輕而易舉地打死一只成年公狼,西德總能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風吹草動,從不放棄一絲一毫可疑的舉動,他的警惕與細心曾讓盧西安躲過一次暗殺,也正是那次暗殺,奠定了他的地位。 會議結(jié)束后,其他成員向場外離去,長桌上只留下盧西安、米歇爾和勞拉,以及他們身后的報表。 米歇爾拄著銀制的拐杖站了起來,目光依舊停留在盧西安的臉上,就好像他臉上有什么似的。西德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舉動,在對方向盧西安靠近時,西德不由緊繃著身子,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豹,警惕對方的一舉一動。 出人意料的是,米歇爾將腳步停留在西德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西德挺直腰板,回答道:“西德?!?/br> 米歇爾點了點頭,“我想,你是盧西安身邊最棒的保鏢吧?!?/br> 西德抿著唇,僵硬地說道:“我還有許多很棒的同事?!?/br> 米歇爾循循善誘道:“比如說,都有誰?” “這我不能說?!?/br> “好吧,那你別說話,我來說。”米歇爾聳肩道,“TAC50用著順手嗎?事實上,我對在雜貨店的販賣東西總會有心理障礙,槍支可是我們最忠實的伙伴,誰知道這些不正規(guī)的小作坊會不會在我們的同伴身上做手腳?” 盧西安用鋼筆的筆尖輕輕地敲點著演講稿,白色的紙上布滿了一排排整齊的黑點,密密麻麻的。米歇爾在警告他,又或者在展現(xiàn)他的能力。 盧西安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感到緊張,就仿佛米歇爾的話一般,他放下了筆,看著駐守在椅子邊上的男人,“哈特曼,你好。” 褐發(fā)的男人沒有想到盧西安竟然會準確無誤地叫出他的名字,對方祖母綠的雙眼猝不及防地注視看向他,讓哈特曼感到一陣恍惚,他不自覺地回答:“你好?!?/br> 話語脫口后,他感到了后悔。 米歇爾露出薄涼的笑意,看著自己的保鏢,對方顯然被盧西安漂亮的臉蛋弄得五迷叁道,“又是一個蠢貨?!?/br> 米歇爾拔出槍,子彈準確無誤地落到哈特曼的胸口,他高大的身子倒到了墻壁上,慢慢下滑,眼睛大大地睜著,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的主人,直至生命消散的一刻,他還是沒有明白自己因為什么而喪命。 血液濺到白色的桌布上,比起指甲油的顏色更加鮮艷,勞拉不滿地摸著酒紅色的指蓋,對她富有神經(jīng)質(zhì)的哥哥抱怨道,“像哈特曼一樣又俊俏又會逗人開心的保鏢可不多,要不是你開口問我要,我還舍不得把他送給你。” 米歇爾又恢復了一貫的優(yōu)雅做派,右手撫上胸口,微微躬身,彬彬有禮地兩人表達歉意,“女士們,為了表示歉意,不如由我作東,讓我們在Pavillon Ledoyen友好地享用晚餐,屆時將有一份大禮送上?!?/br> 米歇黑色的眼睛如同嗜血的刀鋒,帶著逼迫與威壓,勞拉也同他一起看向盧西安,嚴格的來說這不算是邀約,而是威脅。 —— 盧西安在心理方面更偏向男性一點,但又有女性的柔軟(√),所以用男性的他指代 下一章男女主角就會見面了,我希望他們的對手戲能比米歇爾和盧西安的精彩…… 我本來是想認認真真寫一個中篇的,然鵝我無法寫5w字以上的小說(不能坑)接下來的劇情可能就會比較侮辱智商(米歇爾已經(jīng)開始自爆了),讓我努力用感情戲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