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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65

    賈璉說道:“六meimei,你和太太說將河里的水引到咱們家的田地里,我來問問你這溝渠怎么挖?”

    落春聞言怔了一下,納悶的說道:“怎么挖?還能怎么挖,當(dāng)然是沿著咱們家的田地挖溝引渠了。”這一點(diǎn)都不難,她不明白為什么賈璉還特地跑過來問她。

    賈璉看到“落春用你怎么這么笨呀”的眼神看著她,心中很是郁悶,無奈的說道:“我當(dāng)然知道是沿著咱們家的田地挖,可是咱們家的田并沒有連在一起,中間還隔著幾塊村里其他人家的田,這要怎么挖?”

    聽賈璉這么一說,落春頓時就明白了。當(dāng)初,邢德全買下的田地并沒有連在一起,而是一整塊田中被人挖出去幾塊,這幾塊是村里其他人家的田。當(dāng)時,邢德全也想著把這些田給一并買下,好讓田產(chǎn)連在一起,這樣的話,不管是播種、灌溉、施肥、收割、……什么的都方便不是?

    只是這個時代的人都把自家的土地視為命根子,是傳家的根本,哪怕遇到什么災(zāi)禍,最先考慮的是賣人,而不是土地,所以邢德全上門詢問,哪怕出了高價也沒人肯賣。當(dāng)然,他也沒出太高的價錢,畢竟這地并不是什么肥田,出產(chǎn)一般,而且雖然連在一起耕種的時候方便,但是這田買下來又不是邢夫人他們親自去耕種,所以就算不連在一起也沒多大關(guān)系。因此最終,這田就是現(xiàn)在賈璉看到的這樣,中間被幾家其他人家的田地隔了開來。

    落春覺得就算中間被其他人家的田地給隔開了也無所謂,因此說道:“隔著就隔著唄,就這么挖。就算溝渠從那些村民的田間路過,也不曾占他們的地,想來他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相反,他們?nèi)羰窍胍喔?,只要從咱們家引過來的溝渠上挖個口子,引到他們田地就行了,反正河邊的水是免費(fèi)的,而且充沛的很,就算沒有他們這些田,我們還不是要這樣挖,所以也就不和他們計較了,只當(dāng)我們是做好事了?!?/br>
    聽了落春的話,賈璉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倒是大方。是,這河里的水是不要錢,難道我們雇人挖溝渠花得不是錢嗎?這些村民也真是jian猾,原本我和他們商量,反正都是一樣的田地,我們拿出邊上的田將中間和我們家田地隔開的田換一下,這樣的話,我們家的田地就連在一起,哪怕?lián)Q的時候我多出一點(diǎn)也是可以的。本來他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但是看到咱們家挖渠引水,又反悔了,怎么都不肯換。當(dāng)初我就說要立下字據(jù),結(jié)果因?yàn)樗麄冋f他們不識字,而且我想著都已經(jīng)說定了的事情,應(yīng)該沒問題,哪里會想到會有這一出?早知道管他們識不識字呢,村里又不是沒有私塾,也不是沒有教書先生,找來先生幫著寫一下,念一下不就得了,白紙黑字,做憑證,看他們還怎么反悔?也不至于弄成這樣?!?/br>
    聞言落春笑了,看著一臉郁卒的賈璉說道:“我說一向大方的二哥怎么今日變得這么斤斤計較起來了,原來這里面還有這樣一段故事?!?/br>
    “只是二哥,你聰明,人家也不傻,看到你挖渠引水,自然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他們的田在中間,自然能跟著占便宜,但是換到邊上,你的溝渠不挖過去,他們自己又沒有那個財力和人力,就算多換那么一點(diǎn)田,算算,若是不還的話,等河水引過來,這田的產(chǎn)出也一點(diǎn)都不比多換之后的田地少,甚至只有多的。就算他們不識字,但是這個賬還是算得過來的,所以你覺得要是你的話,你是換呢,還是不換?”落春讓賈璉由此及彼,換位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被落春這么一問,賈璉立刻被問住了,漲紅了臉,吃吃艾艾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只是這樣到底我們吃虧了,我們又是花錢又是找人的,費(fèi)了半天的氣力,結(jié)果他們什么都不做,擎等著現(xiàn)成的。若是和我們家有什么關(guān)系倒也好說,但是卻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太便宜他們了?!?/br>
    “二哥你要是這樣想,那你找上門去,和他們商量一下,讓他們加入我們家挖渠的隊伍里不就行了?!甭浯阂姞罱o賈璉出了個主意,不過見賈璉心動的模樣,她又說道:“不過,我不建議你這么做。因?yàn)槿羰撬麄兇饝?yīng)了,自然一切都好,萬事大吉。可是若是他們拒絕了,那你怎么辦?反正不管我們挖不挖,人家都沒損失。而我們這邊,不挖的話,這溝渠已經(jīng)挖了一半了,半途而廢,那我們這邊豈不是花了錢,浪費(fèi)了人力卻什么都沒得到?若是繼續(xù)挖的話,溝渠路過別人家的田地的時候,你這心里一定非常郁悶,覺得虧得慌,所以明明是一件該歡歡喜喜的好事,最后結(jié)果卻弄得你很不開心,所以還不如不去問,直接當(dāng)作做好事得了。”

    對落春的建議賈璉不置可否,但是事后,她從鳳姐那里了解到,賈璉到底還是去找了他們家田地中間的那幾塊地的人家,這幾家,有答應(yīng)到溝渠上干活的,有的則拒絕了,而且不僅不去,還耍無賴,放話給賈璉,你愛挖不挖,反正我們家無所謂。結(jié)果讓落春說著了,賈璉弄了一肚子氣回來。

    自從賈璉找落春詢問挖溝渠之事之后,落春時不時的在家里遇到柳湘蓮,她心中納悶,因此有一天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和邢夫人說起他來:“那個叫柳湘蓮的是怎么回事,怎么這陣子老上咱們家來,并且總和二哥走在一起?還有,二哥也是,總把他往家里領(lǐng),留他在家里吃飯又是怎么個意思?”

    邢夫人笑道:“咱們家買下的是河灘這邊的地,那個柳湘蓮把河對岸的荒地買下了。原本他買下那邊的地,是想挖個池塘,養(yǎng)魚種桑,不過聽了你二哥說起對荒地的處理想法,他就改了主意。所以這些日子跟在你二哥后面是學(xué)習(xí)呢,咱們家怎么做,他那邊就怎么做,照搬照抄?!?/br>
    “至于你說你二哥把他往家里領(lǐng),這也不算什么。鄉(xiāng)居雖好,但是這里的村民粗鄙,到底沒個說話的人,你二哥也郁悶,柳湘蓮不管怎么說,也是世家子弟出身,能和你二哥說道一起去,這又一塊做事,而且這柳湘蓮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他一個,孤零零的,因?yàn)槎嗄暌恢钡教幱问?,不肯長居京中,所以家里除了一位看家的老仆之外,再沒有他人。而且就算在京中停留,也大多不會準(zhǔn)時回家,一般都是在外面吃的。這老仆已經(jīng)習(xí)慣他不在家了,所以從來都不準(zhǔn)備他的飯菜,而且據(jù)他所說,就算那老仆做了他那份飯菜,他也不想吃,因?yàn)閷?shí)在是太難吃了。難得他和你二哥投契,和我們家以前也有交情,并沒有因?yàn)槲覀兗胰缃衤淦且驳涂戳宋覀?,所以留他在家里吃幾頓飯這算什么,我們家還不難于此?!?/br>
    聽了邢夫人后面的話,落春忍不住嬌嗔道:“我說的又不是這個,我難道是舍不得那幾碗飯的人嗎?”她只是不習(xí)慣每次和柳湘蓮碰面的時候,他都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目光炙熱的把雞蛋放到上面估計都能烤熟了。但是這話又不好和邢夫人說,因?yàn)檫@只是其他人看不到的時候,他才會這樣看她,但是一旦有人,特別是在邢夫人面前,柳湘蓮就會變成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一枚,所以如今家里上下提起柳湘蓮,對他印象都很好,全是好話。這讓落春不知道該怎么在家人面前說這個人才好。

    “那你是什么意思?”邢夫人不解的問道。落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他到底是外男,就這么在咱們家隨意出入,到底有些不妥,不合規(guī)矩吧?”因?yàn)榱嫔徤祥T之后,家里女眷并沒有可以避諱,所以落春想了半天,將這一條拿出來說。

    聽了落春的話,邢夫人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用手點(diǎn)著落春說道:“這話不管是從咱們家誰的嘴里說出來都比你說要有信服力。是誰搬家第一天就跟我說不做大家閨秀,然后就身體力行,跑了出去,在村里四處閑逛的?又是誰不肯坐車,只是騎著毛驢,跟著賈璉往京城跑的?又是誰把四丫頭拉出去,讓她不要躲在屋子里當(dāng)大家小姐,然后跑去找村里的小姑娘玩的?又是誰,因?yàn)榇謇锏哪泻⒆悠圬?fù)女孩子,不顧體統(tǒng),竟然跟人打起架來?……這會兒你倒是來跟我講起‘規(guī)矩’來了?哎喲,真是笑死了我了,這真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隨著邢夫人的訴說,落春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面對邢夫人的取笑,她不由得伸手拉上邢夫人的胳膊,嬌嗔道:“母親!”邢夫人終于笑夠了,這才揉著有些發(fā)酸的腮幫子,說道:“行了,不笑了?!鄙焓謸嵘下浯旱念^,落春順勢懷里抱著她的胳膊在她身邊坐下,邢夫人嘆道:“柳湘蓮,人你們都認(rèn)識,他也見過你們。當(dāng)初老太太介紹的時候可是說過,是世交,又是通家之好,所以不需要避諱。話雖這么說,我們家搬到鄉(xiāng)下來之后,規(guī)矩也松了不少,但是人家柳湘蓮是個懂事的孩子,你看看他到咱們家,可曾隨意亂走過?他從來沒去過你們住的后院,只是在前院里活動。是個好孩子。咱們家,如今最沒規(guī)矩的就是你了,四丫頭也被你帶偏了,只是二丫頭,……”說起迎春來,邢夫人忍不住一陣頭疼。

    聽到邢夫人說起迎春,落春的思緒從柳湘蓮身上被帶了開來。對于迎春,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F(xiàn)今落春她們住的后院五間正房,兩邊各有兩間耳房。五間正房的屋門是隔一間開一個門,迎春和落春分住在東西兩側(cè),惜春住在正中央這一間,兩邊開門,她隨便走哪一邊都行。本來,按照道理,應(yīng)該是迎春住在這里才是,但是迎春說什么都不肯。惜春想把房間讓給落春,落春知道迎春為什么不肯住中央,她自然也不會去討那個沒趣,所以就選了邊上的屋子。

    自從分配完屋子,迎春住進(jìn)去之后,整個人悄無聲息,如果不是每天吃飯的時候看到她這個人,都會以為家里沒有這個人呢。因?yàn)橘Z赦和邢夫人不需要子女請安,所以自從她住進(jìn)后院后,除非必要,否則她從來不到前院來,更不要說主動出現(xiàn)在賈赦和邢夫人面前。就算在后院,她也是大多時間是在屋子里做女紅,要么和惜春來往一二,對落春,怎么說呢,反正見了面也說話,但是客客氣氣的,透著一種生疏,遠(yuǎn)不如和惜春關(guān)系親密,至于落春的屋子,她更是從來都沒踏進(jìn)去過。

    落春見她這么冷淡,也不會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所以她拉著惜春出去玩,卻從來都沒叫過迎春,這樣一來,姊妹倆個的關(guān)系越發(fā)的生疏尷尬起來。連一向在子女上不怎么用心的賈赦都看了出來,并且難得的對此說了幾句。不過四個女子之中,他單單數(shù)落迎春一個,估計迎春心里不免起其他的想法。因?yàn)槁浯呵逦母杏X到了,自從被賈赦訓(xùn)斥了之后,迎春不僅沒和她親密起來,反而待她越發(fā)的客氣生疏了。

    對迎春現(xiàn)在的性子,落春覺得用“矯情”這兩個字評價恰如其分。但是她現(xiàn)在就是豆腐掉進(jìn)灰堆里,吹不得,拍不得。面對這種情況,曾經(jīng)知道迎春不想跟著他們一起到鄉(xiāng)下,想留在賈母身邊的落春覺得,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惜春去勸她,她還真不如留在那邊呢,這樣兩邊都省事,而且也省心。

    ☆、第129章

    賈琮手里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用貝殼鑲嵌的精巧大船擺件,來到落春的房門外,對著屋里高喊道:“六jiejie,你在嗎?”落春從窗戶探出半個頭來,看到賈琮的身影,說道:“是琮哥兒嗎?我在屋里呢,你進(jìn)來吧?!?/br>
    “那六jiejie我進(jìn)來了?!辟Z琮聽了落春的話,應(yīng)了一聲,這才邁步進(jìn)屋。一進(jìn)來,就將手里捧著的船遞了過去,說道:“六jiejie,這是送你的。”

    落春從賈琮手里將東西接了過來,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帶著幾分驚訝問道:“喲,這東西可不常見,哪來的?”這個時代可不同她來的那個后世,類似的貝殼工藝品比比皆是,京城地處內(nèi)陸,海里的事物很是少見,而像貝殼作的這種東西更是罕見。

    倒不是說匠人們不會做這個,而是就算有匠人偶爾拿這貝殼做出東西來了,一般都是隨手做幾個,給家里的孩子玩,或者自家擺擺。雖然拿去賣的也有,但是賣不上什么價,而且也沒什么人買。因?yàn)檫@貝殼,屬于非常常見的東西,乃是人們吃完里面東西的垃圾,根本不值幾個錢。手藝在這個時代屬于最廉價的東西,根本沒有人意識到它的價值。所以拿貝殼做出來的東西,有錢人家看不上這個拿垃圾做出來,貧苦人家也不會買這個無用的東西,所以沒什么市場。

    這東西若是運(yùn)到內(nèi)陸,可能還能稍微提一下價,但是這東西縱使運(yùn)到內(nèi)陸,也改不了它是用不要的垃圾做的事實(shí),就算再怎么賣,價錢也高不到哪去。而且它非常占地方,還不好保存,一不小心就可能會碰壞,有這個時間、空間和金錢運(yùn)到什么不好,都比這物件賺錢,所以來往的商人,就算偶爾帶過來幾個,也不過是挑精巧的帶回來給自家孩子玩的,沒有人專門販賣這個。因此這也就造成了,這東西明明價值不高,但是京里卻很難看到它。

    聽落春這么問,賈琮老老實(shí)實(shí)的答道:“是柳大哥讓我把它送給你的?!甭勓?,落春一怔,喃喃自語:“柳湘蓮?”再看手里的貝殼船,想到柳湘蓮每次在無人察覺的時候注視她的目光,落春忽然覺得手里這東西有些燙手起來。

    希望柳湘蓮做事不要那么愚蠢,她心中暗想,然后開口問賈琮:“琮哥兒,這是單給我的呢,還是家里的人都有?”

    “這個是給你的?!辟Z琮掰著手指頭說道:“柳大哥給了我一個貝殼做的兔子筆筒,送二嫂子家的大姐一掛風(fēng)鈴,二jiejie是一個花籃,四jiejie是一個小鳥的擺件。嗯,就這些,然后就沒了。”

    聞言落春輕點(diǎn)了一下頭,還行,做事還算靠譜。她拿了一塊紅棗糕遞給賈琮,用大灰狼誘惑小白兔的語氣問道:“那琮哥兒你知不知道柳大哥為什么要送這些東西給咱們家呀?”

    賈琮努力的回憶著柳湘蓮送東西的時候說的話,將它復(fù)述給落春聽?!昂孟袷橇蟾绾投绺缯f,最近一直打擾咱們家很是過意不去,所以送點(diǎn)小玩意過來讓大家賞玩。因?yàn)槎疾皇鞘裁粗靛X的東西,只是因?yàn)榫├锏靥巸?nèi)陸,離海比較遠(yuǎn),所以不太常見罷了,讓二哥哥不要客氣?!?/br>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落春聞言微微頷首。就這樣,在這之后,柳湘蓮不時的帶些不是很值錢但是并不是常見,而且很精巧的小東西過來送給迎春他們。雖然從迎春往下,賈家的這些孩子們都有份,但是細(xì)細(xì)察看過去,就會發(fā)現(xiàn),送給落春的那一份必然是最精美的。賈赦和賈璉作為男人,心粗,沒有發(fā)現(xiàn),迎春根本不往落春這里來,所以看不到落春的那份東西,無從比較,自然也就不知道。惜春和賈琮在這方面還沒開竅,懵懵懂懂的,所以也沒有察覺。因?yàn)槭律媛浯?,邢夫人比其他事都要?xì)心十分,而鳳姐則是為人精細(xì),因此兩人看出了幾分蛛絲馬跡,但是她倆雖然看破了,心思各異,卻有志一同,都沒有把事情挑破,而是不動聲色,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

    雖然婆媳兩個知道了一點(diǎn)柳湘蓮對落春的心思,但是她倆沒有一個人把這事告訴給丈夫。本來鳳姐想把這事和賈璉說說來著,但是一想賈璉近來一直和柳湘蓮在一起,若是說給了他,他在柳湘蓮面前不小心露出什么口風(fēng)就不好了,所以就把這事按了下去,沒和賈璉提。邢夫人不和賈赦說,則是因?yàn)橹篮退f也沒用。對賈赦來說,他只要吃飽喝足,有衣服穿,有地方住,手里有錢花,……就可以了,至于兒女的未來,他混不關(guān)心。

    鳳姐并不知道邢夫人察沒察覺到此事,但是就算邢夫人不知道,她也沒打算到婆婆面前多這個嘴。這些日子,她也看出來,落春在邢夫人的心里的地位不比寶玉在賈母的那里的地位差,甚至還遠(yuǎn)遠(yuǎn)超出。若是邢夫人對柳湘蓮這個女婿滿意則還罷了,若是不滿意,那她將這個事挑明則是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有弊無利的事情,鳳姐一向是不做的。

    在一旁算完近日挖溝渠明細(xì)賬的鳳姐看著給大姐裁剪衣服的平兒,由柳湘蓮中意落春的事,想到了已經(jīng)到了婚嫁年齡的迎春身上,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太太整日念叨著等六meimei出嫁的時候,要給她置辦一份齊整的嫁妝。咱們家六姑娘要出嫁,看太太的意思,估計還得等兩年,可是二姑娘的年紀(jì)卻耽誤不得了。只是這事太太不提,老爺想不起來,我這個做嫂子真是發(fā)愁,不知道要不要多這個嘴?”

    平兒抬起來看了鳳姐一眼,笑道:“奶奶這話可是糊涂了,這怎么叫多嘴呢,做嫂子的cao心小姑子的終身大事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份的。二姑娘的歲數(shù)可是到了,要是一直這么混下去,難道二姑娘就不出嫁了,老在家中不成?”

    “你說的我何嘗不清楚?!兵P姐吐了一口氣,往迎春住的方向指了一下,說道:“不出嫁是不可能的。二丫頭要是不嫁,你讓她底下的meimei怎么議婚?”頓了一下說道:“只是這出嫁也有好嫁和孬嫁之說。這疼女兒的,不管家里是貧窮還是富貴,在要嫁女兒之前,那都是千打聽,萬打聽,精挑細(xì)選的。可是也有那急匆匆隨隨便便挑出一戶人家,胡亂把女兒嫁掉了的。你覺得咱們家的二姑娘會享受哪種待遇?”

    面對鳳姐的問題,早就將迎春在家里的表現(xiàn)和地位看在眼里的平兒抿嘴一笑,說道:“奶奶這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何必還來問我?”

    鳳姐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呀。我就是知道這一點(diǎn),才猶豫要不要多這個嘴。要依照老爺和太太的脾氣,我要是不說,二姑娘的婚事就會這么一直馬虎下去,等她的歲數(shù)大了,實(shí)在拖不得了,恐怕到時家里就會隨便替二姑娘選戶人家,把她嫁過去……”

    平兒接話道:“以二姑娘的表現(xiàn)和老爺太太的性子,還真有這個可能。只是,只是……雖然二姑娘行事是不討喜了一點(diǎn),但是到底也沒什么大惡,而且為人溫柔安靜,是個好姑娘,若是在婚姻上這么胡亂配了出去,這畢竟關(guān)系到二姑娘一輩子的大事,到底,到底……有些不妥?!逼絻哼@話并不是替迎春抱委屈,也不是說情,只是簡單的陳述事實(shí)。

    “你這話說到我心里去了。”鳳姐伸著頭看著外面和鄭家三個孩子一起玩的大姐一眼,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毕氲阶约涸?jīng)做了那么多的錯事,差點(diǎn)將賈璉這個丈夫害了,如今雖然沒了府里赫赫揚(yáng)揚(yáng)的威風(fēng),但是心里卻很是平靜安樂。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在府里,隨便老爺和太太把二姑娘許配給什么人,我都不會管,也不會過問。但是經(jīng)過這么多的事后,我忽然覺得能有緣做一家人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一家人,就算有什么磕磕絆絆,但是到底還是一家人,所以還是不要弄得生分了好。因此我覺得二姑娘的終身大事,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為好。”

    平兒聞言笑道:“既然奶奶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又何必和我啰嗦這么多。幸好我沒說神馬不好的話,不然恐怕奶奶以后要低看我?!?/br>
    鳳姐沒好氣白了她一眼,說道:“我也是才拿定的主意。以前一直猶豫不決,才和你說這個。因?yàn)槲乙嵌噙@個嘴的話,恐怕就會得罪了太太,你知道的,太太一向不怎么待見二姑娘,基本上從來都不過問和理會二姑娘的事,恨不得巴不得眼前沒有這個人才好,我若是跑去和太太提二姑娘的婚嫁之事,豈不是討太太的嫌?!庇X得這么做不太值得。

    平兒對此卻持不同意見,笑道:“說太太不怎么待見二姑娘是真的,但是要說奶奶去和太太提二姑娘的婚事,卻未必是討太太的嫌。太太既然不想見到二姑娘,不希望她在眼前晃來晃去,那么把她嫁出去不就解決問題了。這樣的話,奶奶去和太太提這事,豈不是幫太太解決了一個難題,太太恐怕還要謝謝奶奶呢?!?/br>
    鳳姐撇了一下嘴,說道:“只要太太不嫌我就行了,至于什么謝不謝的,我倒是不稀罕?!鳖D了一下,“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既然這樣,那我回頭就挑個時間把這事跟太太提一提。只是咱們家現(xiàn)在這個樣子,太太顯然不糊給二姑娘準(zhǔn)備多少嫁妝,所以就算我們盡量往好了選,恐怕也不會是什么太好的人家,希望二姑娘能滿意,不要以為我們是‘害’她就好了?!?/br>
    鳳姐忽然擔(dān)心起來,怕迎春還放不下侯門公府小姐的架子,又或者心里對想要嫁的人家期望過高,結(jié)果接受不了現(xiàn)實(shí)的落差,從而怨恨上她。這個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什么好差事,而且也不僅僅是多一句嘴的問題。

    頓時,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邢夫人不提迎春的婚事了,難道邢夫人會想不到將迎春嫁出去從而解決掉迎春這個麻煩的想法嘛,顯然不是,而是邢夫人也意識到了,迎春的婚事并不是那么好議定的,這其中有很多關(guān)礙之處。一個弄不好,不要說落個好,不落得個滿身埋怨已經(jīng)不錯了。雖然邢夫人和迎春的關(guān)系并不好,但是顯然,她也無意,也不想讓迎春對她的觀感更加變得不好,甚至怨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