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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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冷笑道:“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這家里的宅子和田產(chǎn)都是在太太的手里攥著,本來就是太太的東西,六meimei是她親身骨rou,太太不給她給誰?你、二姑娘還有琮哥兒還有哪個是她親生的?二姑娘那就不用說了,琮哥還小,而且以前跟個活猴似的,黑眉烏嘴的,太太也從來都不曾對他上過心。至于我們倆,雖然現(xiàn)在我們和太太關(guān)系不錯,但是你覺得太太會忘了以前在府里的事嗎?” 想到往事,鳳姐不由得嘆道:“至于和六meimei一起過活,其實在府里的時候,太太在一次聽說上門打秋風的一位劉姥姥就是跟著女兒女婿一起生活的,就曾說過類似的話。只是那個時候,大家聽了并沒有往心里去,榮國府里的大太太怎么可能跟著女兒過活,也沒把她的話當真。但是現(xiàn)在我們出來了,和外頭的平民百姓沒多大差別,太太若是真有這個心,而六meimei也有這個意,你覺得就算有你和琮哥在,難道就能攔得住嗎?” 見賈璉張嘴要說什么,鳳姐搶在他前頭說道:“老爺那里你就別指望了。如今老爺差不多已經(jīng)被太太拿捏住了,而且老爺這個人你還不清楚,老爺要是在乎名聲,他也就不會將老太太丟下,跑到鄉(xiāng)下來了。所以只要不缺他吃,不缺他穿,他會在乎是跟著兒子還是跟著女兒過活嗎?” “雖然買下河邊的荒地,并且引水到田的主意是六meimei出的,但是若是能從姑媽家里借到錢,把這事張羅起來,這田地就是實打?qū)嵉奈覀兗业漠a(chǎn)業(yè)。就算太太哪天突然撂了挑子,我們也不用擔心無以為生了。” 深嘆了一口氣,鳳姐說道:“至于老太太那邊,你以為就算我們不找姑媽借錢,難道老太太看我們就順眼,不找我們麻煩了嗎?我們一家從城里搬出來,單這就足夠老太太記我們一輩子?!佣嗔瞬话W,債多了不愁’,反正都已經(jīng)這樣了,就算我們不去找姑媽借錢,老太太也不會說我們好。何況,除了姑媽家,你還能找出其他能夠拿出這么一大筆錢,并且愿意借給我們的人家嗎?再說,誰說就一定讓老太太知道,我們?nèi)缃癫缓屠咸≡谝黄穑梢圆m著她行事呀……” “那是不可能的?!辟Z璉打斷鳳姐,說道:“想瞞著老太太,不讓老太太知道,這你就甭想了。你也不想想,姑媽和老太太是什么關(guān)系,之所以一直不知道府里出事,不過是因為老太太并沒有讓人告訴姑媽罷了,而且姑媽帶著兩個表妹和表弟在姑蘇閉門守孝,消息不靈通,所以并不知道府里出了事。如果我們?nèi)ス脣尲依锝桢X,姑媽問起來,我是說還是不說?不說的話,堂堂的榮國府就算再窘困,也不至于連一千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姑媽必然會起疑,縱使不能從我口里得到消息,只要她打發(fā)人到京里走一趟就什么都知道了。若是說了,以姑媽和老太太的關(guān)系,她就算不能親身前來,又怎么會不打發(fā)人來探望老太太呢?屆時老太太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所以老太太那邊,是瞞不住的?!?/br> 這邊鳳姐和賈璉在說向賈敏借錢的相關(guān)事宜,那邊邢夫人在賈赦回來后,也跟他提起了此事。賈赦不像賈璉這么多的顧慮,聞言,一拍腦袋,說道:“我就說自從出府后,這腦子里一直覺得好像有什么事給忘了似的,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來。這會兒讓你這么一說,我終于想起來了,是呀,怎么把嫁到林家的meimei給忘了呢。” “當年meimei出嫁的時候,母親給她準備的嫁妝,我至今還記得,那才叫豐厚呢,鋪滿了整個榮禧堂的院子。什么老二家的,還有璉兒媳婦的嫁妝,和她的比起來,都差遠了。再說,妹夫多年為官,而且最后又是在鹽政上任職,油水大大的,林家又是幾代單傳,娶得妻子也都是名門閨秀,所以林家是絕對不差錢的?!?/br> “如今家里糟了難,正是需要親朋好友扶助的時候,沒個她在一旁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卻在這里受苦的道理。不就是一千兩銀子嗎,這對她來說算個啥,根本就是毛毛雨。還有什么好想的,把璉兒叫過來,你給他拿上盤纏,讓他趕緊動身,去姑蘇,找他姑媽去?!辟Z赦毫不猶豫的就把事情拍板定了下來。 見賈赦一迭聲的喊人,有讓人把賈璉叫到他跟前來,好立馬行事的意思。邢夫人趕緊攔在里面,說道:“老爺就算著急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的,就算這會兒把璉兒叫來,也是要挑個出門的日子才能出發(fā),不可能說一聲去姑蘇,明天就動身啟程吧?何況,京城和姑蘇這么遠,這一去,差不多要五十兩銀子做盤纏,這筆錢可是從哪里出?” 一聽邢夫人說到錢的事,賈赦立刻沒了聲響,支吾著指了一事躲了出去。對著賈赦離開的背影,邢夫人輕嘆了一口氣,來到落春的房里,找她商量來了。 邢夫人將鳳姐出了主意,她和賈赦說了之后賈赦的反應詳詳細細的和落春說了之后,說道:“你是沒看到你父親當時那個樣子,恨不得立刻就讓璉兒到你姑媽家把錢拿回來的模樣,而且聽他那個口風,這錢并不是借,好像就是直接要。你姑媽家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但是不管是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何況一千兩銀子就算是在府里的時候也不算是小數(shù)目,所以我覺得不靠譜,趕緊攔了下來。如今我也不知道這事該怎么辦才好,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幫母親想想,到底該如何行事?!?/br> 才剛落春從邢夫人屋里出來的時候,邢夫人還說不讓她cao心,這會兒又找上她了。面對邢夫人這種自相矛盾的行為落春無奈的笑笑。 面對邢夫人的求助,落春想了一下,這事賈赦既然知道了,雖然邢夫人以盤纏的問題暫時搪塞過去了,但是賈赦已經(jīng)聞到了腥味,你見過不吃腥的貓嗎,所以往姑蘇走一趟是不可避免的了。既然這樣,晚去不如早去,早點將銀子帶回來,這邊諸如買地等一系列相干事宜也就能早開始著手辦理。 “母親,既然父親已經(jīng)有了決定,那么就讓璉二哥走一趟吧。盤纏的事嘛,將一只金鐲子拿去化了,換成銀子估計也差不多了。不過對父親還是換個說辭比較好,就說,就說是將家里的地拿出幾畝押了出去,做了璉二哥去姑媽家的盤纏。”不然,邢夫人這邊剛和賈赦說完,去姑蘇沒盤纏,這會兒她就拿出錢來,不是妥妥的惹賈赦懷疑嗎,從而再生出其他的事故來就不好了。 聽落春這么一說,邢夫人并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而是面露遲疑之色,說道:“那,那老太太那里……”邢夫人還是擔心賈母知道了會鬧事。 對此落春和鳳姐一個意見,她笑道:“母親,老太太那邊我們就算再怎么奉承討好也沒用了,反正已經(jīng)是得罪了,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何況我們只是向姑媽借錢,又不是不還。再說,老太太就算要鬧,也是我們把錢拿回來的事,那時木已成舟,她就算鬧,又能鬧出什么來呢?難道還讓我們把錢還回去不成?再說,難道我們安安靜靜的,老太太就不找事了不成?何況,這事你既然和父親說了,而且又是父親拍板做的決定,老太太要鬧,自然也是由父親那邊出頭應付,到時你只管躲在后面看著就行了,不必理會。” “也是。”邢夫人表示贊同的點了一下頭。對邢夫人來說,當下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在過好日子的同時為落春攢嫁妝,所以在鳳姐把主意說出來的時候她就有幾分意動,因此才在之后迫不及待的和賈赦說明此事。 如今丈夫和女兒都表示贊同,賈母這個麻煩又被落春推給了賈赦,什么阻礙都沒有了,她自然也沒有了顧忌,一刻也不肯耽誤的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去安排去了?!?/br> ☆、第127章 賈璉順利的從賈敏那里借來了一千兩銀子,拿著這錢,落春看中的那塊河灘地非常順溜的落到了賈璉的名下。賈敏從賈璉口中知道了賈家的遭遇后,跟著賈璉一起回來還有被賈敏打發(fā)入京探視賈母的林家仆人,因此賈母不可避免的知道了大房跑去跟賈敏借錢的事,所以賈赦被賈母叫去很是痛罵的一頓,并且在賈母的要求下,當著她的面,賈赦親筆立下給賈敏的借據(jù),交由賈敏打發(fā)過來的仆人帶回去。 從衙門里出來回到家,賈璉將剛辦好的寫著自己名字的田契遞給鳳姐,說道:“這東西你把它收起來吧。”鳳姐喜不自禁把東西接了過來,展開之后,盯著上面賈璉的名字看了又看,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哎,對了,你去姑媽家,和姑媽開口借錢,可寫了欠條?” “沒有。”賈璉說道:“我倒是想寫來著,但是姑媽沒讓,說都是實在親戚,用不著這個。”聞言鳳姐松了一大口氣,拍著胸脯說道:“還好,還好。這我就放心了?!辟Z璉聞言挑眉問道:“怎么了?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想賴賬不還不成? 鳳姐說道:“你從回來就一直在外面跑,忙著買地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老太太知道咋們家向姑媽借了一千兩銀子的事情,立刻就把老爺叫了過去,痛罵了一頓,說老爺做哥哥的不說幫扶著meimei也就罷了,反而欺負meimei一個寡婦失業(yè)的,讓老爺當著她的面立下了借據(jù)。我想著,你若是在姑媽家也給姑媽寫了一份,再加上老太太讓老爺寫的那一份,不就重了嘛?!?/br> 賈璉聞言語帶怒氣的說道:“你當誰家都和你們王家似的,那么沒有人情味,眼睛就里就只知道盯著錢,就算姑媽手里有兩份借據(jù)她也不會向我們要兩份的錢?!?/br> “哼,其實就算我和姑媽開口的時候說是借的,但是看姑媽的意思,這錢她是給的,根本沒打算要。而且老太太說的也沒錯,姑媽一個寡婦,帶著表妹和表弟過日子殊為不易,我們不說幫扶,反而還上門求助,實在是無顏呀?!?/br> “聽你這話,姑媽的日子難道不好過不成?”鳳姐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不能呀,姑父雖然過世了,但是皇上不是賞了表弟一個爵位嘛,雖然低了點,但是總比沒有強。而且姑媽家又不缺錢,這日子又能難到哪里去?” 賈璉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也沒好過到哪去。姑媽家一家三口,全是病秧子。特別是姑媽,如今全靠藥培著,一個月里一多半的日子都是在床上度過。林表弟只比姑媽強一點,十日里有三五日是好的就已經(jīng)不錯了。如今家里要說好的也就是林表妹了,可是林表妹也曾到過咱們家,她是個什么樣子你又不是沒看見,只不過是‘矬子里拔將軍’,比姑媽和林表弟強那么一點罷了?!?/br> “姑媽因為在病中,無法理事,大部分事情都由表妹料理,而表妹的年紀小,身體也不甚康健,所以姑媽不想她太過cao心,把家里的產(chǎn)業(yè)幾乎全都變賣了,只留下祖產(chǎn)和祭田。林表弟身上雖然有個虛爵,但是是最低一級,而且他年紀又小,姑蘇那邊大多都知道他是個病秧子,能不能長成還不一定了,江南那邊豪強甚多,所以姑媽變賣家里的產(chǎn)業(yè)時,可是吃了不少虧。再者,他們一家三口吃藥的錢,也是一筆龐大的數(shù)目。如今林家也不是當初姑父在的時候了,所以一些好藥,少不得要四處請托人情,花大價錢才能買到手,……” 鳳姐聽了賈璉這話,以為他是心疼錢,忙接口說道:“這藥是救命的東西,哪里是省得的,所以就算多花些錢也是值得的?!?/br> “你說的我當然知道,若是那藥能救命,不管花多少錢都值?!辟Z璉恨恨的說道:“只是可恨有心人實在心黑,明知道病人等著藥救命,卻還拿假藥騙人。我聽林表妹說,因為家里為了姑媽的病,四處搜尋好藥材,所以引得一些采藥客和藥行里的人勾結(jié)起來設(shè)局行騙,林表妹不知就里,被騙去了好大一筆性子。而且這樣的事,不止一樁,姑媽一家卻無可奈何,每每那些采藥客上門來,還不敢打出去,萬一人家拿來的是真藥材呢?!?/br> 鳳姐聽住了,忍不住一跺腳,跟著恨恨的罵道:“這些人真是可恨?!辟Z璉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畢竟都是外人,也就罷了,讓我沒想到林家族里的人也……” “姑媽當初扶靈回姑蘇,雖說是依族而居,但是姑父家?guī)状鷨蝹?,也沒什么其他旁的親近堂族,而且林家祖上也是有爵位的,傳了四代,到了姑父這里從科舉出身,他們這一支一直都在外地,基本上只有死了之后才會葬回姑蘇。因為一直在外,所以和姑蘇這邊的林家宗族來往并不密切。血緣上本就遠,再加上之前來往不多,而且林家這么些年來,雖然一直種子不斷,但是至今除了當年姑父曾經(jīng)高中探花之外,其他人最好的成績不過是考取舉人,大多中了秀才再往上考就屢試不第了。讀書最是花錢的事情,而且林家除了姑父這一支,一直沒出個做官的,姑父做官的時候,也不曾提攜林家人,再加上有那一干眼紅嫉妒的小人,所以姑媽一家在林家族里的日子并不好過?!袢丈祥T討一碗米,明日上門要一斤面這樣的小事縷縷不絕。這還算是好的,還有幾件大的呢,只是那姑媽打發(fā)上京的人口風甚緊,不管我怎么追問他們都不肯說。這還是一家子呢,就這么欺負人,真真可恨!” 對此,鳳姐卻沒有賈璉那么大的感慨和憤怒,她輕笑一聲,說道:“我們和寧府還是一家子呢,關(guān)系不比姑媽家和林氏宗族近的多了,咋們府上沒出事之前,還不是你來我往,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結(jié)果呢,一出了事,跑得最快,躲得最遠的就是寧府。若非兩邊都是一個‘賈’字,實在是撇不清,恐怕比這好看的故事還有呢。經(jīng)過那府上的事,你怎么還這么看不開?所以我算是記住了,這整天說的一家子呀一家子,其實就是一個房頭里的人,隔了個房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因此你往后,記住了,那隔了個房頭的就是親戚,不是親人,所以什么這一家子,那一家子的話就再也不要提起了?!?/br> 感嘆完親人關(guān)系疏遠,鳳姐忽然想到什么,忙說道:“對了,你剛才既然說姑媽家在姑蘇住著這么不如意,為什么不勸說姑媽一家進京來呢。雖然咋們落魄了,但是到底人還在,平時里姑媽家若是有什么事,幫不上什么大忙,但是跑個腿什么的總是可以的。畢竟林表弟還小,而是身體又不好,而且雖然江南繁華不輸京城,但是這里畢竟是天子腳下,首府之地,好大夫和好藥材應該比姑蘇要好找的多,姑媽一家搬到京城來,我們平日里可是幫著照應,就算是養(yǎng)身補氣也比姑蘇容易。要我說,比在姑蘇好多了?!?/br> 賈璉長嘆一聲,說道:“我何嘗沒和姑媽提過,但是姑媽說,就算要入京,怎么也得等姑父的孝期過了再說。不然,林表弟這個樣子,將來入朝堂為官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頂著個虛爵度日,不能讓人在品行方面指摘出什么來。” 皺了一下眉,“只是姑媽那個身體,實在是讓人擔心。你是沒有看到,姑媽的臉白的跟一張紙似的,整個人也都瘦成了一把骨頭,多說幾句話就有喘不上來氣的感覺,……所以就算是出了姑父的孝期也未必能上路。”就她那個樣子,哪里經(jīng)得起路途顛簸,要是堅持上路的話,大有可能死在路上。 鳳姐聽了不敢置信,驚道:“你不是說笑吧?姑媽的身體是不怎么好,一直有病在身,但是當初收到姑父的來信,從我們府上離開的時候也還是可以的,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賈璉雖然沒有守在賈敏身邊,但是因為曾經(jīng)護送她和黛玉、林朗回揚州,跟醫(yī)術(shù)卓絕的張友士走了一路,所以對賈敏的身體還是很清楚的。“當日,姑媽的身體在府里的老太太請張友士過來診治的時候,就說了,內(nèi)里已經(jīng)空了,全靠日常所吃的珍稀藥材頂著罷了。這就好比一所快要坍塌的破房子,雖然裱糊匠將它裱糊的花團錦簇,從外面看不出什么來,但是終究掩蓋不了它快要坍塌的事實。收到姑父的來信之后,姑媽帶著林表弟和林表妹由我護送回去,若非路上有張友士妙手回春,再加上太太幫著收拾了不少珍稀藥材放到了穿上,姑媽的身體都未必堅持到揚州,非得病倒了不可。就這樣,到了揚州,倒是趕上見了姑父最后一面,可是病人,最忌大悲大喜這種情緒激烈起伏的事,偏偏姑父過世,姑媽哪有不傷心的道理,而且姑父過世后,家里大大小小一攤子事也都要料理,所以姑媽勉力支撐著將姑父的喪事料理清楚,就支持不住了,昏了過去。當時張友士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對姑媽的病下了斷玉,說姑媽能不能醒來,一半是人力,一半要看天意,人力這塊他已經(jīng)盡力了,就看天意了。只是經(jīng)此一事,姑媽的身體越發(fā)的破敗了。當時,姑媽的身體就是全都靠好藥來維持著,如今,林家今不如昔,好的藥材哪里是那么容易得的,既然藥材短缺,姑媽的身體越發(fā)的衰敗也就不奇怪了?!?/br> 原本鳳姐是不信什么陰司報應什么的,但是經(jīng)過這么多事,她對鬼神還是有了一點敬畏之心,聽賈璉描述賈敏現(xiàn)在的情況,想到當日賈敏帶著孩子回娘家,因為王夫人和薛姨媽聯(lián)手借貶低黛玉來抬高寶釵,她知道后,借著罰周瑞家的事狠狠的回擊了回去,一系列手段,可以看出賈敏是個精明利落,心性果決的人,但是如今纏綿病榻,朝不保夕,偏眼前還有一雙未長大的兒女,讓她放心不下,不敢就這么死去,不得不日日掙扎在生死之間。想到此,鳳姐忍不住慨嘆道:“人強到底爭不過命呀!”看了一眼躺在炕上蓋著小被子熟睡的大姐,鳳姐由此及彼,想到賈敏的一片慈母之心,說道:“不過姑媽不把表妹和表弟安排妥了,恐怕是不會就此去了的。” 賈璉聞言默然。想到他回來的時候,賈敏一再叮囑他,不得將她的情況告知賈母,并且也不要和其他人說,理由是不想讓賈家的人擔心她,被她打發(fā)入京探望賈母的仆人也不見提一個字,他心中恍然,忙叮囑鳳姐:“我剛才和你所說的姑媽情況你都咽在肚子里,不管是對著誰,再也不要提一個字?!?/br> 鳳姐點了點頭,有些奇怪的問道:“這又是為什么?”賈璉不耐煩的答道:“不為什么,只是我在姑蘇和姑媽告別的時候,姑媽再三叮囑我,讓我不要把她的情況和任何人說,包括老太太。當時我可是一再向姑媽保證的,保證絕不說出口,剛才一時忘記了,順嘴和你提了起來,如今想了起來,自然要描補回來?!?/br> “姑媽這是做什么?為了不讓老太太擔心,還是……”鳳姐輕笑道:“姑媽也未免也太小心了,難道還怕咋們家里知道她的情況,對他們懷什么不好的心思不成?” 哼!賈璉冷哼一聲,說道:“你沒有這個心思,不代表別人沒有。就算是老太太,雖然疼姑媽,但是姑媽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而且二房那里還有老太太的一塊心頭rou呢,那才是如今老太太的寶貝,比起他來,姑媽這個出嫁的女兒算什么,都要退一箭之地?!?/br> 聽賈璉這么一說,鳳姐神色一凜,她忽然想起,當日賈敏帶著兒女回娘家賈母的打算來。如果說,當日王夫人還有拿寶釵和黛玉打擂臺的心思,那么現(xiàn)在,寶釵卻不能和黛玉相比的了,特別是如果讓王夫人知道賈敏命不久矣,恐怕……鳳姐不敢想下去了,忙掩住口,心中暗暗告誡自己,關(guān)于賈敏的身體情況,絕對,絕對一個字都不能向外露。 ☆、第128章 這河灘地買下來了,賈璉自然趁著農(nóng)閑的時候雇左近村里的人把它收拾出來。落春正和廚房鄭嫂子商量,每天煮上幾鍋綠豆湯送到外面給干活的喝。就見賈璉從外面過來,喊她:“六meimei,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商量?!?/br> 落春從廚房里出來,迎著陽光看到賈璉和他身后的柳湘蓮,不自覺的瞇了瞇眼睛,心中納悶,這兩個人怎么攪到一塊去了。摁下心中的疑問,走到賈璉面前,問道:“二哥,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