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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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時宴的酒杯突然冷不丁擱到了桌上,灑出幾滴酒水。 小小的動作吸引了眾人注意力。 眾目注視下,時宴起身,笑道:“失陪三十分鐘?!?/br> 還沒人大家回過神,時宴便離開了座位。 —— 鄭書意收拾好行李后,肚子餓得直叫。 她在家里翻了半天,冰箱里空得像被掃蕩過,柜子里也只有一袋薯片可解燃眉之急。 吃了幾口,鄭書意反而覺得更餓了,癱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 十多分鐘后,門鈴終于響了。 鄭書意連拖鞋都沒穿就跑去開門。 然后站在門口的卻是岳星洲。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鄭書意下意識就要關(guān)門。 而岳星洲也料到了她的反應(yīng),一把抓住門框。 即將扣上門的那一瞬間,鄭書意松了手。 她可不想把岳星洲的手夾斷了,還得賠錢。 “你有病吧?” 鄭書意看見他還扒著門口,忍不住伸腿踹他,可他也不閃不躲。 “你想干嘛?我告訴你岳星洲,你這叫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的!” “書意……” 岳星洲一身酒氣,嘴角還破了,有幾絲血跡,此時的形容,說他“狼狽不堪”也算輕的。 他聲音嘶啞,像宿醉了一夜的醉漢,“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對不起你?!?/br> 鄭書意又用力扯了幾下門,實(shí)在掙不開,索性放棄。 跟一個一米八的男人比拼蠻力,就是自不量力。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要懺悔去教會行嗎?我這里不是收容所?!?/br> 岳星洲似乎不相信她這么絕情,盯著她看了半晌,眼眶發(fā)紅,抓著門框的手上,指節(jié)泛白。 “書意,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diǎn)感情了嗎?” 鄭書意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急促、沉重。 鄭書意有預(yù)感―― 預(yù)感還沒理清,時宴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 他闊步走來,帶著廊間的風(fēng),腳步還沒停穩(wěn),便已經(jīng)揮開岳星洲扒在門上的手,徑直越過他跨進(jìn)鄭書意的家。 “砰”得一聲,門被關(guān)上。岳星洲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 鄭書意也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便被時宴拽著手轉(zhuǎn)了個身,直接抵在門上。 他連多走幾步都不愿意,帶著濃厚酒氣的吻不由分說地落了下來。 一如他進(jìn)門那一刻的強(qiáng)勢,他的吻甚至霸道到不給鄭書意回應(yīng)的余地,只管蠻橫地掠奪。 鄭書意回過神來時,還念著岳星洲在門外。 僅僅一墻之隔,這門平時還不太隔音,天然的羞恥感從立即四面八方襲來,她感覺岳星洲能清清楚楚地聽到他們接吻的聲音。 于是,她嗚咽著推了時宴一下。 時宴皺了皺眉,反將她不安分地雙手反剪在頭頂,死死摁在門上。 帶著酒精味的氣息一股股灌入,極具侵略性地攪弄。 鄭書意被他吻得昏了,軟了,快要失去意識了。 什么岳星洲不岳星洲的,聽見就聽見吧,看見就看見吧。 因?yàn)楹粑粫硨?dǎo)致的窒息感讓鄭書意的眼角有了濕意。在時宴灼熱的呼吸中,她閉著眼,開始回應(yīng)他。 卻在這一刻,時宴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吻流連到鄭書意的唇角,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出了帶著逼迫意味的語氣。 “喜不喜歡我?” 鄭書意終于大口喘了氣,連連點(diǎn)頭。 “喜歡。” 她感覺要是不回答,今天可能要休克而亡。 時宴緩緩松手,轉(zhuǎn)而拂過她的下頜。 “有多喜歡?” 鄭書意不知道為什么,聲音竟然啞了,只能用氣音說道:“最喜歡你。” 而時宴對這個答案似乎并不滿意。 復(fù)而含住她的唇,又是一陣直讓人不能喘息的吻。 伴隨著粗重的呼吸,鄭書意的下巴被時宴抬起來,逼她看著自己。 “說,你只喜歡我?!?/br> 第五十三章 月亮羞答答地藏進(jìn)云層,今夜的風(fēng)也格外溫柔,靜悄悄地穿過玄關(guān),試圖吹拂起女人的長發(fā),卻被男人的肩背隔斷。 時宴的桎梏下,兩人的氣息交纏,濃烈得像炎炎夏日。 她掐著鄭書意的腰,在醉意上頭的時候,還能極有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 而鄭書意的視線是模糊的,眼前的人是朦朧的。 她張了張嘴,在時宴的目光下嗚咽著說:“只喜歡你,我只喜歡你?!?/br> 換來一陣輕吻。 與剛才的蠻橫截然不同,時宴輾轉(zhuǎn)流連于她唇間,連指尖也情動,穿過她的長發(fā),一下又一下的輕撫。 夜風(fēng)終于從他指縫中吹拂著鄭書意。 風(fēng)很涼,他的吻卻很炙熱,所過之處,像過電一般,酥酥麻麻,讓鄭書意喉嚨間情不自禁溢出輕吟。 聲音讓鄭書意覺得羞赧,卻難以自抑,連雙手也自然地?fù)崦膫?cè)脖。 許久之后,時宴雙唇離開,抬起頭,鄭書意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很迷離,醉意連那冷冰冰的鏡框都遮蓋不住。 是真的喝了很多。 他闔了闔眼,鼻腔里“嗯”了一聲。 嗯? 就這? 鄭書意怎么感覺從他這聲“嗯”里聽出了一種“朕已閱,知道了”的感覺。 而時宴垂眸盯著她,那雙眼睛因?yàn)樽硪鉂夂?,沒了平時的凜冽感,睫毛輕扇,卻又不是溫柔纏綿的凝視。 像一只灼燙的手,一寸寸地?fù)崦募∧w,每過一處,都像衣不蔽體的直視。 鄭書意被他這眼神看得羞赧無處遁形,好像赤身裸體站在他面前一般。 她松開摟著他的雙手,貼著冰冷的門,慢慢往下滑,降了手心的灼熱感,才埋著頭低聲說:“你看什么……” “我在看,”時宴抬起她的下巴,細(xì)細(xì)地打量,“看你被親得情迷意亂,頭發(fā)凌亂的樣子。” 聲音很輕,卻讓鄭書意瞬間又亂了呼吸。 他另一只手擦過鄭書意的眼角,“還有淚。” 被親得流淚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 鄭書意扭開臉,氣息還是不那么順暢,不同剛才的窒息感,此刻她覺得胸腔被guntang的氣息漲滿,只留一絲絲紊亂的呼吸慢慢擠出,以維持清醒。 而時宴的手機(jī)一直在震動。 距離時宴離席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陳盛在不停地提醒他。 時宴的手順勢滑到鄭書意的下頜,捧著她的臉頰,低聲道:“等我回來。” 鄭書意眨了眨眼睛,“???你要走?” 時宴:“不想我走?” 天雷地火之后,鄭書意的意識回籠,終于明白過來,時宴的突然出現(xiàn)或許不是偶然,但他卻是應(yīng)該是有事,中途趕了過來。 一身的酒氣,應(yīng)該是在應(yīng)酬吧。 “沒有?!编崟馔屏送扑那靶?,“你走吧,我要睡覺了?!?/br> “別睡,等我?!?/br> 他抬眼看著鄭書意身后的門,語氣沉了下來,“也別給陌生人開門,聽到了嗎?” 陌生人。 鄭書意咬著牙才保證自己不笑出聲,“知道了,你快走吧?!?/br> —— 門外的走廊上,岳星洲居然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