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女秘書深吸一口氣,朝她點了點頭:“是啊,真巧啊?!?/br> 巧到她在辦公室舒舒服服地坐著時突然接到通知讓她去一趟美國什么都不用干就陪著鄭書意別讓她走丟就行了。 —— 因為有了同伴,鄭書意第一次來美國的體驗感很好,有她陪著,什么狀況都沒遇到,一路順順利利地入境到了酒店。 而且女秘書大學(xué)是在這里念的,對當?shù)睾贸缘暮猛娴姆浅J煜?,鄭書意一有空就跟著她到處走走玩玩,說一句樂不思蜀也不為過。 看鄭書意朋友圈每天更新的照片,知道的知道她是出差,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度假去了。 一眨眼就過了七天,眼看著要離開了,鄭書意還有些舍不得。 鄭書意:5555555 鄭書意:你這位秘書是什么神仙jiejie啊,給你當秘書太可惜了,應(yīng)該去當導(dǎo)游的。 時宴看著手機冷笑。 月薪六七萬的秘書專程去給她當導(dǎo)游,她也是一點都不受之有愧。 時宴:玩得挺開心? 鄭書意:說什么呢,我來工作的。 時宴看向窗外,云層厚重,冥冥不見晨光。 自從鄭書意走后,江城已經(jīng)連綿下了幾天的小雨,日日氣候濕重,絲毫沒有入春的跡象。 時宴:書意 鄭書意:嗯? 時宴:不知江城遠。 鄭書意將這兩句話連著念了出來,慢慢地笑了,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道:“時家小宴望穿眼?!?/br> 第五十二章 鄭書意原本是今天下午落地江城國際機場,她都算好了,放了行李就跟時宴去吃個晚飯以解他相思之苦。 誰知因為美國天氣原因,延誤了幾個小時,預(yù)計落地時間要推遲到晚上。 鄭書意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時宴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應(yīng)酬,原本也不能陪她吃晚飯。 地點倒是巧,就在距離鄭書意家五六百米的地方,從鄭書意家的窗戶望下去,還能看見餐廳的標志。 —— 傍晚,時宴離開辦公室前,吩咐范磊去機場接鄭書意,自己則前往已經(jīng)安排好的餐廳。 電梯降到地下停車場,一開門,卻看見秦樂之站在電梯間里。 她半垂著腦袋,看起來有些失神。 感覺到響動,秦樂之緩緩抬頭,在看清來人是時宴時,倏地睜大了眼睛,也下意識退了一步。 但時宴目光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徑直朝車位走去。 秦樂之意識回籠后,仍然站在原地,指尖掐著掌心,心情難以平靜。 她今天是來進行最后的工作交接的。 其實即便邱福不說什么,她也知道不可能再在銘豫云創(chuàng)待下去了。 她無心在工作上做無謂的掙扎。 被架空在家的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無非是想為她和岳星洲的感情做最后的努力。 可是昨晚,當她發(fā)現(xiàn)岳星洲手機里藏著幾十張鄭書意的照片時,她終于明白,她跟岳星洲之間哪兒有什么感情可言。 岳星洲最愛的是錢。 第二愛的是鄭書意。 當謊言破滅,岳星洲發(fā)現(xiàn)秦樂之根本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時,鄭書意在他心里的位置又回到了第一。 昨晚的爭吵,眼淚,和岳星洲的絕情,一幕幕地在秦樂之腦海里回放,根本揮之不去。 她還記得,昨晚岳星洲甩開她的手時,她淚眼婆娑地追出去問他是不是想回去找鄭書意。 岳星洲沒有說話,可他的表情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秦樂之覺得真是可憐又可笑。 可憐的是她自己,親手用謊言為自己鋪了一個全是欺騙的美夢。 可笑的是岳星洲。 他憑什么覺得,有了時宴的鄭書意,還會回到他身邊? 可是岳星洲不這么認為。 他啞著嗓子,信誓旦旦地說鄭書意心里還有他,會原諒他,就算跟時宴在一起也是為了氣他。 有那么一瞬間,秦樂之相信了岳星洲說的話。 她自己都被愛情逼得面目全非,鄭書意難道不會嗎? 如果真像岳星洲所說的…… 因愛生恨這個詞在秦樂之身上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被岳星洲傷害得肝腸寸斷,是她自作自受。 可她不能接受岳星洲在傷害她之后,還能回到原來的幸福軌跡里。 情緒一時涌了上來,秦樂之什么都沒想,直接掉頭追到時宴的車旁。 她站著,深呼吸幾口,然后敲了敲車窗。 “時總,我有些話想跟您說?!?/br> 車窗開著,車里的男人沒抬頭,但也沒走。 秦樂之在時宴看不見的地方攥緊了袖子,面上卻平靜淡定。 “我的男……不,應(yīng)該是前男友了?!彼鶐退釢蛔忠痪涞?,“他還惦記著鄭書意,您知道嗎?” “我知道又怎樣?” 時宴合上手里的文件夾,抬眼看向她,“不知道又怎樣?” 秦樂之原本準備了一番說辭,卻被時宴的兩句話堵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透過半開的車窗,秦樂之只能看見時宴半張臉,鏡片后的眼睛毫無溫度。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性格不太好,很自我,你要是再上趕著找我的不痛快,我就替鄭書意把新仇舊賬跟你一起清算了,能聽懂嗎?” —— 此時此刻的江城國際機場繁忙不堪,行人來往匆匆。 鄭書意拖著箱子在停車場找到時宴的車,卻只見司機范磊一個人。 “就你一個人嗎?” 鄭書意問。 “嗯?!狈独谙萝噹退嵝欣?,“我來吧。” 她對秦樂之的“真”舅舅其實沒什么敵意,也沒什么多余的交情,說了聲謝謝后就上了車掏出手機給時宴發(fā)消息。 鄭書意:你人呢? 時宴:有事。 她失落地發(fā)了個“哦”過去。 還以為時宴真的多想她呢,原來就是打打嘴炮。 收了手機,鄭書意一路睡到了家,下車時,天已經(jīng)全黑。 因為箱子比較重,范磊一路幫她拎上了樓。 出來后,范磊沒有立刻走,而是站在路邊點了一根煙,無所事事地東張西望。 這一看,就看見了失魂落魄的岳星洲,他似乎是喝多了,腳步有些虛浮。 范磊煙都忘了抽,眼睜睜地看著岳星洲走進了小區(qū)。 煙燃到盡頭,他手指就動就被燙了一下,痛得他心里煩躁加倍。 不管秦樂之做了什么,終歸是他的外甥女。 他可以罵她,教訓(xùn)她,但見不得別的男人這樣傷害她。 一想到秦樂之在他前面哭的樣子,他對岳星洲的憤恨就氣不打一處來。 于是,他沒多想,從背后沖上去,一把拽住岳星洲,拳頭噼里啪啦地往他臉上招呼。 岳星洲被他揍得有些懵,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范磊就揚長而去。 他怕這逼報警,到時候他得不償失得去局子里蹲半天。 可是回到車上,范磊還是覺得不解氣,思來想去,怎么也不能讓岳星洲好過。 于是他給時宴發(fā)短信的時候,多加了一句話。 —— 餐廳包廂里,一桌人聊得熱火朝天,酒水也去了一大半。 觥籌交錯間,眾人傳杯弄盞,話里的橄欖枝一個接一個地拋向時宴。 今晚的主角是他,因此他也是喝得最多的。 即便這樣,時宴也一邊應(yīng)付著,一邊抽空看了眼手機。 范磊:已經(jīng)把鄭小姐送到家了。 范磊:不過我看見他前男友好像在她家門口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