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啊切!” 毫無預(yù)兆地,秦時月在喻游的車里打了一個噴嚏。 “需要開空調(diào)嗎?” 喻游問道。 秦時月拿紙巾捂著嘴巴,搖了搖頭,看著喻游,又點了點頭。 喻游隨手撥動空調(diào)按鈕,很快,一股暖風(fēng)吹了出來。 車程過半,而兩人幾乎零交流。 被暖風(fēng)一吹,秦時月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半側(cè)著上身,視線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喻游身上飄。 “喻先生,聽說你公司在cbd???” “嗯?!庇饔未蛑较虮P,在路口掉頭,側(cè)頭看著窗外,“怎么了?” 秦時月點點頭:“哦,我就說我感覺你很眼熟,我也經(jīng)常在cbd的,我們可能見過?!?/br> “那可能是見過。”喻游語氣平淡,卻也不會讓話題終結(jié)在女生嘴里,“你在cbd哪家公司工作?” 秦時月:“……” 她埋下頭,扣了扣指甲,“國金商場?!?/br> 喻游:“哦?百貨行業(yè)?” 秦時月:“算是吧,憑一己之力拉動整個國金的gdp?!?/br> 喻游笑了笑,“銷售冠軍?” 秦時月:“消費冠軍?!?/br> “……” 良久的沉默后,喻游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對秦時月的話發(fā)表什么評價。 十分鐘后,車停到博翠云灣大門外。 自從秦時月回國,家里想著她也長大了,便在這里給她置辦了一套房子。 不過因為時宴也住這里,所以她的房子大多數(shù)時候是空的。 然而秦時月坐在副駕駛上,遲遲沒有動。 喻游也沒有催她,手指一下又一下,節(jié)奏地輕敲著方向盤。 秦時月用余光打量著他。 分明什么都懂,卻什么都不做。 看來是不指望他主動加了個微信了。 秦時月拿出手機,說道:“喻先生,我們加個微信呀?” 喻游笑著點頭:“好。” 加上微信后,秦時月怎么也該走了。 可是喻游那蒙了一層霧的態(tài)度,讓秦時月一顆心不上不下的。 摸不清他的意思,看不懂他的態(tài)度。 看起來溫和有禮,可又像拒人千里。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秦時月又是一個沒什么耐心的人。 她在國外浸yin了幾年,不喜歡玩兒貓抓耗子那一套,于是在下車的時候,手臂撐著車門,半彎著腰,探了腦袋進來。 那雙笑眼直勾勾地看著喻游。 “喻先生,你有女朋友嗎?” 喻游抬眼看了過來,語氣平淡:“沒有?!?/br> 秦時月朝他挑挑眉:“那你看我怎么樣?” 喻游還是笑:“你很好?!?/br> 秦時月心想,穩(wěn)了一大半了。 那么接下來…… 她看著喻游,嘴角忍不住浮起笑意,露出兩顆小梨渦。 其實她對追男人也沒什么經(jīng)驗,在國外讀書的時候,身邊的同學(xué)大多都比較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情感,甚至都沒有“追”這個概念。 而且,她聽鄭書意說喻游也在國外游學(xué)很多年,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他應(yīng)該更能接受國外那一套吧。 于是,秦時月不顧自己已經(jīng)紅了臉,低聲說:“那……去你家?” —— 隔了好幾天,鄭書意在忙碌的工作節(jié)奏中,突然想起了秦時月。 午休的時候,她一邊給自己泡咖啡,一邊給她發(fā)消息。 鄭書意:對了,那天都沒問你,喻游送你回家,然后呢? 鄭書意:有沒有發(fā)生點什么? 秦時月:別提了。 鄭書意:怎么了? 秦時月:他家太窮了。 鄭書意:?。?/br> 鄭書意覺得喻游本身的條件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他父母一個高中學(xué)校,一個大學(xué)二級學(xué)院院長,這個家庭條件怎么也跟“窮”不沾邊吧。 當然,如果秦時月非要一個門當戶對的,那鄭書意沒什么好說的。 可秦時月第一次見到喻游時,就知道他的情況呀。 正在鄭書意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秦時月:你知道為什么說他家窮嗎? 秦時月:呵呵,我覺得氣氛到了,就問他,要不要去他家。 秦時月:他說,門都沒有。 秦時月:[微笑] 鄭書意:“……” 拳頭不知不覺攥緊。 鄭書意終于體會到了當初畢若珊看她的感受。 她轉(zhuǎn)頭就給時宴通風(fēng)報信。 鄭書意:你快去管管你外甥女,她都是怎么追人的啊,太蠢了。 許久,時宴發(fā)過來的文字讓鄭書意覺得很刺眼。 時宴:那你教教她? 鄭書意:“……” 時宴:我覺得你挺會的。 從字面上看,明明是夸獎的意思。 可是從時宴嘴里說出來,怎么品都有一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這咖啡喝著都不香了。 —— 月底,簽證如約到了鄭書意手上。 第一次去美國,還是一個人,鄭書意心里的緊張遠遠大于期待,出發(fā)前的一個晚上幾乎沒怎么睡著。 短暫的睡眠中她還夢見自己在美國走丟了,在陌生的街頭被不知所措,哭唧唧地抱著手機,卻打不出一通電話。 這個夢導(dǎo)致鄭書意第二天登機的時候,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坐到自己的艙位上便戴著眼罩睡了過去。 直到飛機快起飛,空乘開始進行安全檢查時,她才摘了眼罩。 鄭書意一邊揉著脖子,一邊調(diào)整安全帶。 不經(jīng)意見,她發(fā)現(xiàn)自己座位旁邊坐的女人有點眼熟。 鄭書意對人臉的分別能力向來比較強,她多看了幾眼后,便確定,這應(yīng)該是時宴辦公室外那眾多秘書中的一個。 在她得出結(jié)論的時候,女秘書也朝她笑了笑。 “鄭小姐,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编崟庑χc點頭,“真巧,沒想到咱們一趟航班?!?/br> 女秘書抿著唇笑了笑。 —— 鄭書意在飛機上睡得天昏地暗,吃飯是女秘書把她叫醒的,連填入境卡也是女秘書把她叫醒的。 入境卡上的英文鄭書意都認識,但畢竟是第一次去美國,又涉及到能不能順利入境,所以她填寫的時候十分謹慎。 反而是旁邊的女秘書,拿著筆刷刷刷地就填好了,一看就是經(jīng)常來往美國的人。 鄭書意:“那個,我看一下你的入境單行嗎?我看看我有沒有什么地方?jīng)]寫對。” 女秘書笑著說:“我?guī)湍闾畎??!?/br> 鄭書意:“不用這么麻煩,我自己來?!?/br> 女秘書便把自己的入境卡給了鄭書意。 一個個對照信息的時候,鄭書意驚喜地說:“哎呀,我們在同一個酒店誒!你也來出差是嗎?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