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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云上青梅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字帖你愛寫不寫!漂漂亮亮一個小姑娘,字丑如狗刨,丟的又不是我的臉!”

    以往云知意雖嚴格督功課,卻沒這么兇冷地吼過人。猝不及防的言知白愣在原地,眼里旋起淚。

    煩躁的言珝也將矛頭轉(zhuǎn)向她:“哭什么?一天天的,讓你讀個書好似做苦役,若那小書樓給你,無非也就躲在里頭偷吃點心睡大覺!那是你長姐讀書的地方,不會給你當豬圈用!”

    接連遭受來自長姐與父親的雙重暴擊,言知白再忍不住,抹著淚就跑去找母親告狀,任婢女在后頭追個上氣不接下氣。

    向來清靜文雅的言家宅院,十幾年來第一次如此……雞飛狗跳。

    言珝沒心情管小女兒,轉(zhuǎn)頭對云知意沉聲喝道:“給我滾進書房說清楚,你到底打算做些什么不要命的事!”

    ——

    書房內(nèi),父女倆對桌而坐。

    云知意雙手扶著桌沿,目光低垂,看著鞋尖上綴著的小珍珠。

    “爹,您的新任頂頭上官,前日瞞著人見了霍奉卿,昨日又偷偷找過我?!?/br>
    言珝有些意外,稍斂怒容,既驚且疑:“新任州牧盛敬侑?他找你做什么?敘舊?”

    “我七歲離京來原州,中間這十余年和他又不曾互通音訊,也就大前年秋季長休到松原游玩時偶遇過一回,有什么舊可敘?”

    云知意晃了晃腳尖。

    言珝很快明白過來,怒氣重新高漲?!笆⒕促裁匆馑迹?!”

    像云知意、霍奉卿、陳琇這種常年虎踞鄴城庠學前三甲的學子,只要不出大錯,將來在原州官場必有一席之地。

    新老交替是官場常態(tài),誰提拔的年輕后生就算誰的門生,這也是不成文的默契。

    所以,原州各方勢力中但凡有遠見的主事者,都會想到提前在他們?nèi)松砩涎簩殹?/br>
    若是別的任何一個老狐貍提前拉攏云知意,就算被外間知曉,問題都不大。但盛敬侑在暗中單獨面見云知意,那就非常不合適!

    言珝氣得吹胡子瞪眼:“還有不到一年你就要官考,他與你有私交淵源,若真為你好,就更該格外避嫌!在原州考個官對你來說本是手到擒來,他這么一攪和,旁人不得以為你是靠云家攀了他的后門關(guān)系?!”

    “可不是么?我從小就煩他。再正大光明的事,到他手上都會被做得鬼鬼祟祟。當年我叔揍他不知多少回,總也改不了這德行?!痹浦庑÷暩阶h。

    言珝稍感安慰,灌了口茶平心后,沒好氣地詢問:“盛敬侑怎么跟你說的?”

    “他跟我談條件,讓我將州丞府暗查黑市賭檔的所有部署都告訴他。他說,若我配合這次,將來無論進州丞府還是州牧府,他都會在暗中鼎力扶持。”

    云知意撓了撓額心金箔。上輩子真沒這出,這讓她很煩。

    “爹,您說他是不是雞賊?無非就一個空架子新官,明年還在不在任都難說,好意思紅口白牙許諾我好處。”

    “他想截胡?”言珝若有所思,“如此看來,此人雖初次領(lǐng)官職,倒也并非全無章法……就是這手段不入流了些?!?/br>
    盛敬侑自小長在京城,在原州既無人脈又無民望,若不積極籠絡(luò)年輕后生儲為己用,他這名義上的“原州最高主官”還是被州丞府架空的命。

    所以他敏銳地向霍奉卿、云知意、陳琇提前發(fā)出延攬訊息。

    但光籠絡(luò)人才顯然不夠。

    他得盡快有一樁亮眼且轟動的實績,以此給原州百姓拜個碼頭,也稍稍從州丞田嶺手中奪過些許實權(quán)。

    若成功截去州丞府整頓黑市賭檔的事,這不就首戰(zhàn)告捷?

    “你答應(yīng)了嗎?”言珝扶額,看著同樣發(fā)愁的女兒。

    云知意悶悶搖頭:“我沒想好?!?/br>
    “緒子,”言珝輕聲喚了她的乳名,“此次京中派來盛敬侑,想來是希望他有所作為的。原州政壇格局或許會有所改變,你需要謹慎打算才好?!?/br>
    “我知道,若選了站在盛敬侑那邊,無論最后兩府誰輸誰贏,我都能全身而退。而選擇了州丞府,我至少有一半的風險?!?/br>
    云知意緩緩抬起雙手,合掌捂住臉揉了揉。

    她在這件事里的利弊得失一清二楚,如今多了上輩子七八年的為官經(jīng)歷,她原以為自己能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爹,不管最后我選靠哪邊,都必須盡早搬去云家祖宅。云氏會在背后護我,卻未必會護您,我不能給您惹麻煩?!?/br>
    ——

    下午考完最后一門,霍奉卿回北城官驛收拾了自己客房內(nèi)的物品,等家里派馬車來接回家時,太陽都已落山。

    才進大門,他弟弟霍奉安就沖上來,擠眉弄眼地怪笑。

    “大哥,你回來晚了,錯過隔壁一場天大的熱鬧!言大人氣得咧,差點在家門口打孩子?!?/br>
    “胡說八道。言大人怎么會打孩子?”霍奉卿輕瞪弟弟一眼,“是言知時又飛檐走壁,還是言知白又逃學躲懶?”

    “都不是。是云大小姐要離家自立門戶!”弟弟得意地宣布了驚天謎底。

    霍奉卿愣?。骸澳膫€云大小姐?”

    “原州還能有哪個云大小姐?就隔壁的云知意……?。 被舴畎裁偷匚孀∧X門,疼得齜牙咧嘴,“大哥,你怎么突然打人?”

    “‘云知意’是你叫的嗎?”霍奉卿臉色極其冰冷,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霍奉安揉著發(fā)紅的腦門,對著他的背影委屈嘟囔:“她不就這名兒?不然我該叫她什么?”

    第八章

    霍奉卿出門向右走了不到五步,借著燈籠與月光就大致看清了言家的鎮(zhèn)宅石獅,以及姿儀懶散斜倚在石獅旁的少年言知時。

    言知時目視前方,神思恍惚,左手不停將錢袋高高拋起,又穩(wěn)穩(wěn)接在掌心。

    乍見霍奉卿,他暫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淡笑寒暄:“霍大哥,散步???”

    霍奉卿不答反問:“你怎么在家門外站著?”

    “亂糟糟的,”言知時指指自家宅門,笑得吊兒郎當,“吵得我腦仁兒疼,出來躲清靜。”

    “你家出什么事了?”霍奉卿不動聲色地問。

    言知時撇撇嘴:“誰知道?言知白滿嘴吱吱哇哇不消停,我爹又繃著臉不說話。我娘這邊哄一句,那邊勸一句,我反正沒聽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她……”霍奉卿頓了頓,“你長姐呢?”

    “照舊在小書樓里唄,”言知白嗤鼻輕笑,“世家之風,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該干嘛還干嘛?!?/br>
    霍奉卿看看天色,道:“快宵禁了,早些回去。”

    ——

    鄴城各街巷住什么人、家宅規(guī)模上限如何,都是有規(guī)矩的。

    這條街住戶不多,都是如言、霍這般,家里出了官身者的庶族。

    言家宅子本是循規(guī)蹈矩的兩進院,院中建筑最高不過兩層。但在云知意被送來原州的前一年,她祖母從京中派了人來,緊貼南院的墻起了座突兀的三層朱紅小樓,成了整條街最顯眼的存在。

    小樓并不如何奢華,但那份居高臨下的氣派,在鄴城這偏遠州府已足夠彰顯京畿云氏的世家尊榮。

    墻這頭就是霍奉卿的書房,所以他算是親眼看著朱紅小樓拔地而起,也親眼看著二層闌干前憑空出現(xiàn)那玉色衣袍的小姑娘。

    不管再過多少年,他都不會忘記那個春夜。

    他夜讀半個時辰后慣例出來歇眼,一抬頭就見朱紅小樓上有個陌生小姑娘正負手憑欄。

    雖她的衣袍布料讓人遠遠一看就知貴重,樣式卻利落極簡,通身無累贅華麗珠翠點綴,僅眉心有片小小金箔。

    小姑娘身量不算特別高,站姿筆挺,孤影獨立無仆從環(huán)伺,偏生氣勢驚人傲然。

    月華沾衣為飾,清風繪影做骨。

    不必刻意堆金砌玉,無需大肆張揚排場,她站在那里便是“矜貴”本身。

    那是將滿八歲的霍奉卿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歷三代初顯貴氣,經(jīng)十代而積威儀”的世家風采。

    面對突然出現(xiàn)在夜色中的鄰家小少年,那夜的云知意沒有半點驚慌,只是好奇地歪頭打量,明眸微瞇,瑩瑩有笑。

    ——你便是霍家兄長?

    ——聽說你自幼敏慧過人,一向又勤勉克己。祖母盼我能見賢思齊,時時以你為榜樣自律,所以小樓修得離你家近了些。

    ——往后同在庠學,若霍家兄長被我奪去風頭,可千萬別哭鼻子。

    小姑娘笑音脆潤,字字從高處拋來,仿佛有人自云中灑下一把珠玉。

    她話里有三分試探,五分挑釁,還有兩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涵,讓人暗生惱火。

    小少年霍奉卿很不喜歡那種感覺。

    時隔多年,她當初說過的每個字霍奉卿都記得,卻不太記得自己如何作答。只能想起一句——

    什么霍家兄長?小小年紀,少學那些酸文假醋。叫奉卿哥哥。

    當時小云知意不屑地做了個鬼臉:呸,臉真大。

    那模樣可丑死了,哪還有什么世家小姐的風采?但霍奉卿卻看笑了。

    ——

    搖頭甩開記憶中的尷尬往事,霍奉卿雙頰不爭氣地燙了起來。

    好在有夜色掩護,不必擔心被樓上突然出現(xiàn)的小混蛋看穿。

    那頭,云知意正趴在闌干上,眼神古怪地俯視他。

    “看我做什么?”他冷聲掩飾著霎時的慌亂。

    云知意從善如流,將目光徐徐移向秋月?!爱斈晡易∵M來時,除家人外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如今要走,在這里看到的最后一個也是你?!?/br>
    霍奉卿背在身后的手不自知地緊握成拳?!跋肴ツ睦铮磕愀改覆粫?。”

    “嗐,我若真想做什么,我爹娘哪管得了?”云知意仰望穹頂,一直笑著,“我要搬去南郊云氏祖宅啦。往后再沒人丟石子過來擾你夜讀,高興吧?”

    霍奉卿緊繃的心弦稍稍松弛,冷冷輕笑:“高興。”個鬼。

    看來是不打算解釋搬走的緣由。

    不過他也不追著問。兩人劍拔弩張好些年,也就近幾日才突然融洽和緩些,若非要刨根究底,恐怕又要起爭執(zhí)。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十年來,云知意雖盡力融入,在言宅處境卻始終莫名尷。此事外間旁人不會察覺,霍奉卿卻因毗鄰的緣故多少能窺見端倪。

    每次夜讀時出來透氣歇息,只要見她站在樓上對著京城方向發(fā)呆遠眺,霍奉卿就會沒來由地煩躁心驚。

    如今只是搬去云氏祖宅,不是離開鄴城,不是回京,這樣就好。她在那邊應(yīng)該會自在些,畢竟那里是原州地界上真正屬于她的地方。

    定下神,霍奉卿淡聲提醒:“別以為搬出去就可以懶怠學業(yè)。明年官考,你我之間就要定勝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