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_分節(jié)閱讀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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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愉悅地勾起唇角,將那本作為籌碼的書緊緊攥在掌心,盯住甄賢,踹了一腳被蘇哥八剌扔在地上的質(zhì)孫服,勝券在握地返回王位,翹腿靠坐。 甄賢良久沉寂,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如被風化。忽然,他仰面無聲地笑起來。他再一次看住了巴圖猛克,目光筆直,坦蕩而純粹,干凈的仿佛沒有一絲雜塵。然后,他默默解下自己的腰帶,將外袍褪了下來,接著是中單,里衣…… 這種體驗十分奇妙。 巴圖猛克靜靜地看著。無端端地,他竟想起從前,老師教他習漢文時講過的語句——思無邪。 思無邪。 就是思無邪。 眼前這個年輕的漢人簡直像是為了應證這說法而存在的,不單單是他的眼神,甚至連那具瘦削的身體、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仿佛煥發(fā)著不可思議的潔凈光輝。 即使被置于如此狼狽的境地,衣不蔽體,群狼環(huán)伺,依然沒有倒下,依然如此孤傲地昂著頭。 周遭一片喧嘩。人們瘋狂地大笑著,發(fā)出野獸般原始的吼叫,夾雜著各種下流粗鄙的聲音。 巴圖猛克忽然覺得不快,并且焦躁,從來沒有如此焦躁過,這種感覺,簡直像是……那個連羞怯也一齊赤/裸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并不是甄賢,而是他自己。 他猛站起身來,獸骨搭成的王座在后坐力的作用下陡然向后退去,摩擦著草皮石子,發(fā)出刺耳聲響。他高呼喝止眾人,走上前去,在甄賢俯身拾起地上的質(zhì)孫服時拍開了他的手,而后,用原本鋪在座上的虎皮將那個纖細的身體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 甄賢一怔,抬頭向他看去。 他卻手上一兜力,將之整個打橫抱進臂彎。 真是羊羔一樣的南人,又瘦又輕得不費吹灰之力都能打包了。他在心里含糊地如是想著,抱著懷中人,徑直向自己的斡帳內(nèi)走去,任由身后眾人呼哨嘯笑。 進了帳,遣退侍者,他把甄賢扔在氈毯上,捏著那本《柴扉小札》貼上去,問:“這是什么書?這么寶貝?” “是……很難得的絕本。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闭缳t被他逼得幾無余地可退,只得勉強拽著裹在身上的那張虎皮。分明是盛夏天,皮毛加身卻半點也不覺得燥熱,手心后背全是冷汗。 “手抄本。不是你的字。誰抄給你的?”巴圖猛克哼了一聲,步步緊逼。 甄賢眸光一爍,垂下眼去,答道:“一個朋友?!?/br> “什么樣的朋友?讓你這么緊張——我來猜,是你們的那個什么二皇子嗎?”巴圖猛克一把抓住甄賢手腕,并不需要等待回答,已認定了。一旦認定,頓時怒意勃然,“所以還是為了他嗎?一直以來都是為了他?不肯留下,不肯接納我做新的主人,都是為了他?明明是背叛了你的人,為什么還要想著他?”巴圖猛克一氣兒連番逼問著,氣急到甚至連自己也未察覺,眼睛里已冒出火來。 這連連質(zhì)問,無法回答。甄賢暗暗握緊了拳,一聲不應。 其實并沒有到背叛這樣嚴重的程度。只是他自己懦弱,無能,眼見著太多太多無法面對的事,一件一件的發(fā)生,無法承受,更無法阻擋,于是終于忍不住逃走了。 可是,為何忘不了?為何事到如今仍在想著那個人? 這問題,他心知肚明。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然而,那又如何呢。那只怕是最糟糕的事啊…… 久等不得回音,巴圖猛克沒耐心起來,憤憤地直要把那本書捏碎了,抬手就撕。 “別!”甄賢立刻驚恐地搶上前去,抱住了巴圖猛克的胳膊。一瞬兵荒馬亂,連仍舊赤身露體也顧不得了,他低下頭去,顫抖嗓音細不可聞,“求你……把它還給我……” 巴圖猛克渾身一震,幾乎僵在當場。 求,這個字多沉重啊。不過是一本書,一個原本早該擦除的過去,竟然讓這個寧死也不低頭的人如此做低伏小地來求自己!他終于如愿以償?shù)膿羲榱诉@不可撼動的高傲,使之尊嚴掃地,可他卻完全不痛快。非但沒有享受到半點勝利的喜悅,反而愈發(fā)暴躁。他不明白了,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還想要什么?到底如何才能滿足? 心里的血似全被燒沸了,guntangguntang得涌上腦頂。巴圖猛克像只走投無路地困獸,突然猛將甄賢掀倒,無處發(fā)泄地,一口咬在他頸側(cè)。 “你干什么?”甄賢痛得渾身一顫,掙扎著抵住那精壯有力的身軀,怒聲高喝:“巴圖猛克!” “我恨不得咬死你!把你嚼碎了連骨帶血咽下去!這樣,這樣……你就是我的了……”巴圖猛克雙眼通紅,又是一口惡狠狠咬在甄賢鎖骨處。 肌膚相觸的那一刻,他遽然頓悟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是想這樣。他想占有眼前這個人,從身到心徹徹底底的占有,用最原始的方式打上專屬于他的烙印,強行宣告他的所有權。 他想要他為自己所有。 所欲一旦明晰,身體立刻忠實地緊繃起來。他死死壓住那瘦削卻風流勻稱的身體,狂烈地宣泄著積壓已久的沖動,毫無章法地撕咬,活像只餓瘋了的狼。 這太過明顯的侵略意味駭?shù)谜缳t面無人色,激烈地反抗掙扎起來,驚怒喝斥:“給我住手!你瘋了!” 但巴圖猛克哪里還容得拒絕?!澳阍俑襾y動,我就真的撕了它!”他捏著那本《柴扉小札》就像掐住了罩門,沉著臉低吼。 甄賢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盯著那被巴圖猛克抓得起了皺的書冊,良久,終于垂下手去,仿佛放棄了般,一副任人宰割的就死模樣。他別過臉,竟揚唇綻出一絲微笑。 那笑容冷極了,儼然已無生氣。 只是一瞬間的細微變化,巴圖猛克到底看在眼里,突地心道不好,慌忙掐住甄賢下頜強將他的臉扳過來,撬開緊閉牙關將手指擠了進去。但還是略遲了半步,雖沒讓他把舌頭咬斷了,血卻涌了出來,鮮紅濕冷得好不觸目驚心。 這家伙,竟然想咬舌自盡!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什么倔強到這樣的地步? “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這樣?”巴圖猛克嗓音嘶啞地問。 甄賢被他掐住了頜骨,閉不上嘴,也說不出話,只漠然睨了他一眼,便將眼閉起,再也不看他了。 徹底地輕蔑。連最后一點贊賞也蕩然無存。 仍舊是不服啊。還不服軟。 如斯神態(tài),刀子一樣扎得巴圖猛克心口陡然一陣刺痛,想也沒想便低頭一口惡狠狠啃下去,咬住那沾染上殷紅鮮血的細瘦頸項。 血腥沾染唇舌,激得人愈發(fā)心緒狂躁。 然后,卻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了。 甄賢是個男人,和往昔那些為他雌伏的女人不一樣。 巴圖猛克焦躁萬分,又怕甄賢還要自殘,直急得百爪撓心,顧不得許多,隨手扯了衣裳塞進甄賢嘴里,就粗魯?shù)貙⑷送品^來綁住雙手。他用力抓著甄賢髖骨將那并不圓潤的窄臀塌腰拎起,壓住所有羞憤的掙扎。 這個漢人真是瘦得渾身上下剩不到二兩rou了,完全不如豐腴柔軟的女子,半點潤滑綿軟的手感也沒有。但偏偏是這樣又瘦又干又硬的身體,卻似有說不出的魔魅,讓他心有鹿撞,激動得不能自抑。巴圖猛克被本能牽引著,貪婪地低頭啃咬,猶如品嘗美味。 力量的差距如此懸殊。 完全無力抵抗的甄賢依舊猛烈掙扎。仿佛已并不是在抵抗強壓住自己的那個人,而是惱恨對抗著自己近乎崩潰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