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懷了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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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老爺和沈老爺這兩個人,年紀加起來都有百來歲了,卻隔著一堵墻天天吵,不知羞就算了,又記吃不記打,甭管兩位夫人如何拎著他們的耳朵把人扯會家宅,隔日必定又氣勢洶洶地站在墻后對罵。 做上門女婿? 完全沒可能,屋頂都得掀翻好幾回。 沈棲鶴“刷拉”一聲合上折扇,敲了敲自己的手心,一臉恍然大悟地說:“伯母,難怪你以前見著我就笑,又是噓寒問暖,又是要我做你干兒子,感情是在這兒等著我,放到眼皮子底下養(yǎng)肥了,就可以做你們家的女婿了?!?/br> “……咱們這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br> “有仇?!庇浊逄痤^,氣哼哼地說:“你老是使壞,欺負她兒子?!?/br> “我怎么說,你就怎么信?!鄙驐Q憐憫地望一眼幼清,強詞奪理道:“你要是不上當,我成日逗你做什么?幼清清,你得自己多反思一下?!?/br> 幼清慢吞吞地說:“你出去,我不喜歡你在這里?!?/br> 一說不過就把人往外趕。 趙氏忍不住笑,她把剝了殼的荔枝喂給幼清,慢條斯理地說:“整日待在家里,我看著也煩,還不如出去走幾步?!?/br> 幼清生趴到石桌上,臉都皺成了一團,“可是真的好熱?!?/br> 趙氏抬起手,戳了幾下他的額頭,裝佯怒道:“嬌氣?!?/br> 幼清脆生生地說:“這得怪你和爹爹?!?/br> “懶的你?!鄙驐Q用折扇敲了敲幼清的腦袋,給他報起菜譜來,“最近新開了一家酒樓,新花樣看得還挺稀奇。什么撥霞供、黃金雞、蟹釀橙、櫻桃煎、山海兜、湯綻梅的,你不出門就不出門,我自己去嘗鮮了?!?/br> 幼清好奇地抬起眼,“什么是撥霞供?” 沈棲鶴回答:“說是用炭火小爐子涮rou片,完了再蘸醬吃?!?/br> 幼清想了想,心動歸心動,還非要嘴硬一下,“這么熱,我自己才不想出去,是娘親把我往外趕的?!?/br> 趙氏聽得好笑不已,不由打趣他說:“是是是,我們家清清,從來不為五斗米折腰?!?/br> 沈棲鶴凈說反話,“畢竟有骨氣。” 幼清撲過去打他,趙氏倒不再攔著護著,任由他們打鬧。 臨走前,趙氏不太放心,再三向沈棲鶴叮囑道:“你可不許再帶他去花街柳巷了,上回我還沒同你算帳,記著呢。還有人多的地方也別去,省得有人撞到他。記得把清清看緊一點兒,這小王八蛋一不看住就到處亂跑,對了,多讓清清喝一些補湯,辛辣的食物就別讓他碰了,還有……” 沈棲鶴聽得目瞪口呆,他問幼清:“你怎么屁事兒這么多?” 幼清理直氣壯地說:“我樂意?!?/br> 沈棲鶴斜睨他一眼,懶得開腔,結(jié)果趙氏前腳把人送出宅子,這廝立即就扭過頭來興高采烈地說:“走著,咱們?nèi)ズ然ň??!?/br> 狗改不了吃屎。 萬花樓里,四處張燈結(jié)彩,輕薄紅紗攏著綽綽人影,冷燭生暈,桃紅的光色沉沉。龜奴引著沈棲鶴與幼清步入雅座,幼清忍不住扯開座前的層疊紅紗,他探出頭張望一番,不解風情地抱怨道:“這樣什么都看不清楚?!?/br> “這叫猶抱琵琶半遮面,云里霧里見美人?!鄙驐Q嫌棄不已,他望一眼幼清,只見少年的眉眼干凈、氣質(zhì)純粹,又擺了擺手,不得勁兒地說:“算了,說了你也不懂?!?/br> “看美人?”幼清奇怪地問他:“我們不是來這里吃東西的?” 沈棲鶴毫不心虛地說:“當然是來吃東西的?!?/br> 來這勾欄處用膳,也是樁稀奇事兒。 不過幼清壓根兒都不在乎沈棲鶴把自己帶到哪兒去了,青樓也好、酒肆也好,只要有吃的就行。幼清挨個兒把名字好聽的點了一遍,正期待不已地等待上菜,冷不丁地聽見旁邊有人嬉笑道:“要我說,這幼貴妃與洛神,一個是飄渺虛無的神仙妃子,另一個便是國色天香的錦繡牡丹,得一,自然又想著另一個,誰不想要齊人之福?” “何來神仙妃子一說?” 幼清抬起頭,看見三個書生模樣的人坐在一桌,先前那人答道:“如此出塵脫俗,不是神仙妃子又是什么?” 而手里把玩著金樽的書生聞言嗤笑一聲,“故作姿態(tài)罷了?!?/br> “你們可知莊妃?”他的神色略帶嘲諷,扯出一個古怪的笑,“這幼貴妃不過是看起來冰清玉潔而已,實則她為了榮寵不斷,不惜把自己的侍女送到今上的龍床上,自此主仆二人,齊心侍侯陛下?!?/br> “陳公子此言當真?” 陳生皺了皺眉,不悅地開口:“我騙你們做什么?” 另有一人見狀連忙出聲打圓場:“張公子有所不知,陳公子的兄長在宮中當差,自然知曉許多后宮秘聞,莊妃出身低賤,這在宮里是心照不宣的,連我都略有所聞,不必為此生出無端的爭執(zh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