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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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澶愣住。 轉(zhuǎn)眸看向國公爺,卻見國公爺?shù)闪怂谎?,寶澶才曉國公爺是在惱她先前來廳中偷看一事,所以特意讓她留下來奉茶。 寶澶叫苦不迭得看向流知。 誰知國公爺也道:“流知,去趟萬卷齋,讓齊潤(rùn)將我的兵書拿來?!?/br> 沙盤推演,哪里少得了兵書,這個(gè)理由合情合理。 言外之意,是讓流知也別去了。 流知倏然會(huì)意,福了福身,應(yīng)了聲是。經(jīng)過寶澶時(shí),又伸手將寶澶衣袖扯了扯,才將她一并扯出了大廳。 待得出了廳中,流知才道:“國公爺就是想讓小姐同褚公子兩人一道說說話,自然要把你我支開,你我二人若是跟著,那得多尷尬?” “可是……”寶澶支吾,“就小姐同褚公子兩人一道外出,這合規(guī)矩嗎?”支開她還好,可將流知都支開了,身邊哪還有人伺候著? 流知笑:“你先前還來廳中奉茶,沒看到穗寶和惠兒一直在廳外候著?” 穗寶和惠兒? 寶澶嘴角抽了抽:“穗寶和惠兒的牙齒都還沒長(zhǎng)齊呢。” 流知掩袖:“就是牙齒沒長(zhǎng)齊才好呢!同在一處也不顯窘迫,若是換了你跟著去,褚公子還能和小姐好好說話?怕都給你偷聽了去吧?!?/br> 寶澶恍然大悟:“也是,還是國公爺想得周到?!?/br> ****** 馬車很快從鵲橋巷到北市。 穗寶先跳下馬車搬凳子,惠兒撩起簾櫳從馬車上梭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后,年紀(jì)雖然都小,卻十分伶俐,說話也似有板有眼,惹人逗趣。 褚逢程先下馬車,而后伸手扶她。 白蘇墨搭手,腳下踩著凳子下了馬車。 穗寶收了凳子,放回車夫處。 北市不通馬車,馬車需停在別處。 穗寶和惠兒就遠(yuǎn)遠(yuǎn)跟在他二人身后,兩人都是孩童,逛集市也歡喜不已,一會(huì)兒被集市上的雜耍吸引,一會(huì)兒又看熱鬧往了動(dòng)彈,這一路到成了白蘇墨和褚逢程照顧這倆活寶,勞心勞力的。 不過也由得這對(duì)活寶,一路卻也不缺話題。 褚逢程道:“穗寶和惠兒很招人喜歡?!?/br> 白蘇墨嘆道:“穗寶和惠兒不是我苑中的丫鬟,是替爺爺打掃萬卷齋的一對(duì)活寶。爺爺在軍中呆慣了,如今總覺得冷清,便喜歡府中熱鬧些。萬卷齋是看書的地方,爺爺嫌太過清冷,便找了穗寶和惠兒來打掃??烧l知穗寶和惠兒一來,爺爺又頭疼了,說她倆能趕得上三千只鴨子?!?/br> 褚逢程不禁笑笑:“白蘇墨,你真不像耳朵聽不見之人?!?/br> 白蘇墨順勢(shì)問道:“哦,聽不見之人應(yīng)是如何的?” 褚逢程道:“早前出征,我曾被困風(fēng)沙之中十余日,而后一度失聰,足足兩月才恢復(fù)聽力,這兩月里,只覺暗無天日,度日如年?!?/br> 白蘇墨便笑:“那我比你幸運(yùn),我自幼失聰,就從無此困惑?!?/br> 她很善言辭,卻又好相處,讓人眼底不覺笑意。 褚逢程嘆道:“白蘇墨,你是個(gè)有趣的姑娘?!?/br> “呀,這可是商量好的?爺爺早前還同我說,你是軍中難得有趣的人。”白蘇墨言罷,兩人都相視一笑。 同褚逢程相處,也很是輕松。 …… 走了一路,正好尋了一旁的茶鋪歇腳。 褚逢程倒了茶水,遞于她。 白蘇墨飲了一口,褚逢程才致歉:“白蘇墨,今日之事是我之故,我需應(yīng)付我爹,只好請(qǐng)你跟著跑了一趟?!?/br> 白蘇墨笑:“褚將軍竟如此不講道理?” 褚逢程也笑:“他講與不講道理,全憑心情?!?/br> 白蘇墨道:“那是心情好的時(shí)候不講道理,還是心情不好的時(shí)候不講道理?” 褚逢程饒是認(rèn)真得想了想:“都有?!?/br> 白蘇墨笑開:“那正好,我也需應(yīng)付爺爺,扯平了?!蓖曳瓿滔嗵庍@一路本也算輕松,她也無費(fèi)神,似是同朋友一般閑聊,時(shí)間打發(fā)也快。 褚逢程微頓:“白蘇墨,你與想象中不同。” 白蘇墨斟茶:“所以,你先前有意提及失聰兩月,又是暗無天日,又是度日如年,都是特意編造來引我厭惡的?” 褚逢程笑而不答。 白蘇墨也笑:“褚逢程,你可是已有心儀姑娘了?” 所以才要惹她生厭。 褚逢程端起茶杯,眸間掛著笑意:“有,我同她一道在馬背上長(zhǎng)大,一起騎馬看過蒼月北邊的疆土,一道去過巴爾南邊看蒼山白雪,自幼青梅竹馬,早已心有所屬。” 毫不掩飾,倒是光明磊落。 白蘇墨嘆道:“令人羨慕。” 褚逢程垂眸:“她生得很美,眼睛好似夜空中的星辰,又似冬日里的暖陽,一顰一笑都讓人無法移目?!?/br> 白蘇墨想起寶澶說過,褚逢程的聲音很是好聽,那自他口中形容的夜空星辰,冬日暖陽,也定然格外令人動(dòng)容。 白蘇墨拎壺給他斟茶:“既是如此,為何不上門求親?可是褚將軍不準(zhǔn)?” 名花有主更好,爺爺可不能亂拆人姻緣! 正抬眸,卻見褚逢程平和看她:“她過世了?!?/br> 白蘇墨指尖微怔,想起他先前的懷念神色,那樣動(dòng)人的夜空星辰,白蘇墨輕聲嘆道:“她雖已不在,卻有你時(shí)時(shí)將她放在心中,她已幸福過許多人?!?/br> 良久,褚逢程才道:“蘇墨,同你說話,如沐春風(fēng)。” 白蘇墨笑:“我慣來是個(gè)好聽眾,逢程,你若想說,可多說些故事與我聽?!?/br> 褚逢程莞爾。 …… 臨到黃昏,華燈初上。 輕塵在落霞與燈光中起舞。 東西南北四市,陸續(xù)開始掌燈,京中的夜市便逐漸熱鬧了起來。京中以繁華著稱,四市相通,仿佛火樹銀花一般,又別有一番綺麗繁華。置身其中,猶若置身光彩的琉璃寶塔,叫人流連忘返。 白蘇墨一盡地主之誼,所到之處,皆挑有趣有用的說與褚逢程聽。雖也是走馬觀花,卻還算有輕重緩急,至少日后褚逢程若想在京中尋一處飽腹或飲酒之地,也不至于一籌莫展,信手拈來卻是可以了。 褚將軍一家都在漠北,褚逢程還給將軍夫人挑了套梳子當(dāng)禮物。 舒(梳)心如意,取的正是吉利意圖。 褚逢程感慨:“早前入京,娘親一直說想要一枚鎏金透雕丹鳳紋玉梳,我同爹每次都匆匆趕路,也沒時(shí)間好好在京中逛逛,蘇墨,這回多虧了你,終于尋到?!?/br> 白蘇墨笑笑:“京中我熟絡(luò),你下次若是再想替將軍夫人置物,又不便到京中,也可書信于我,我來替你cao辦?!?/br> 褚逢程駐足:“蘇墨,其實(shí)你與國公爺很像?!?/br> “如何說?” “都生性豁達(dá),干脆利落?!?/br> 白蘇墨悅?cè)唬骸斑@般恭維的角度倒是稀奇,早前在京中甚少聽見,我得收下?!?/br> 褚逢程嘴角微微勾起。 “逢程,你日后有什么打算?”白蘇墨問起。 “此次回京,我并不準(zhǔn)備在京中長(zhǎng)留,隔日入宮面圣,我想向陛下推了禁軍左前衛(wèi)副使的差事?!瘪曳瓿绦闹幸延兄饕?,“我自幼在北疆長(zhǎng)大,心中裝得是金戈鐵馬,京中禁軍非我所愿,我想留在北疆盡忠?!?/br> “爺爺常說好男兒志在四方,褚將軍和將軍夫人一定以你為榮?!卑滋K墨見多了京中的王孫公子外派時(shí)候的哭天搶地,好似全然不能活計(jì)了一般,還有在城門口鬧笑話要撞墻威脅的。褚逢程這樣的,已算是鳳毛麟角。 難怪爺爺會(huì)喜歡他。 褚逢程輕嘆:“蘇墨,我在想我若留于京中,日后定能與你成為朋友?!?/br> 白蘇墨從善如流:“那等你日后回京,我必略備薄酒,替你洗塵接風(fēng)?!?/br> 褚逢程低眉笑開。 …… 稍晚,馬車自南市來接。 褚逢程扶白蘇墨上馬車,自己卻與車夫共乘。 縱使穗寶和惠兒在,已然入夜,他還需得避嫌。 南市離鵲橋巷不遠(yuǎn),白蘇墨才有困意,車輪便緩緩在國公府門前停了下來。穗寶撩起簾櫳,褚逢程照舊搭手扶她下馬車。 已經(jīng)入夜,爹應(yīng)一早就回了驛館,寧國公應(yīng)當(dāng)也已歇下。褚逢程安全將白蘇墨送回,便不再入府叨擾。 臨行,褚逢程忽然想起,“蘇墨,有一事其實(shí)我并未騙你,我早前確實(shí)曾短暫失聰過兩月,所以來國公府的時(shí)候,我一直在想,這個(gè)白蘇墨是個(gè)什么性子的人?是否同我那時(shí)一樣,自怨自艾,覺得周遭黯然無光。” 白蘇墨凝眸看他:“然后呢?” 褚逢程唇瓣勾勒,“蘇墨,你自己便是光?!?/br> 第6章 錢譽(yù) 七月夜晚,也抵不過更深露重。 屋內(nèi)兩盞油燈都快燃盡,昏黃燈火下,夏秋末微微打了呵欠,揉了揉眼睛,而后伸了伸懶腰繼續(xù)裁剪。 夏家?guī)状m然都以裁縫營生,但爺爺早就老眼昏花,已經(jīng)做不了裁縫活計(jì)。爹爹年前又傷了手,做做粗布料子尚可,上等的布料卻做不得了。再加上家中的幾個(gè)弟弟meimei都還小,手藝未成,這家中大大小小十余口人都還指望她過活。 夏秋末哪敢松懈? “嘎吱”一聲,推門的聲音。 夏秋末轉(zhuǎn)身,只見娘親舉了盞油燈來給她換上。 “還未睡?”眸間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