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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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墨便俯身,一面替寧國公揉肩,一面輕聲道:“爺爺,秦先生是說這幾日應(yīng)當(dāng)便會開始慢慢聽見,因人而異。他估摸五到十日,也興許是三兩日。不過秦先生早前是說三成把握,今日卻說有七成,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也都不一定。爺爺,我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br> 寧國公拍拍她的手背:“有爺爺在,媚媚不怕。若是秦淮醫(yī)不好,還有旁人,若是蒼月國中的神醫(yī)都看過了,還有南順,長風(fēng),燕韓,西秦,巴爾,羌亞……爺爺一定能尋到治好媚媚的人?!?/br> 白蘇墨眼底微微泛紅,便摟著寧國公脖子,輕聲道:“爺爺,秦先生還說,他早前見過許多人,多年未曾聽到聲音,忽然有一日恢復(fù)能聽到了,反倒會覺得周遭的聲音嘈雜,心中不適或恐慌,一時接受不了的也大在有人在。我自幼便沒聽過聲響,更不可貪圖新奇,拼命用耳朵聽,還需循序漸進(jìn)著來。” 寧國公頷首道:“秦先生思慮周全?!?/br> 白蘇墨笑笑:“秦先生還說,若是屆時嫌吵,又想要求得清靜,亦或是夜間想要入睡安穩(wěn),就用耳棉塞入耳朵里避世。” “頭一回聽到避世還有此種用法。”寧國公揶揄。 白蘇墨也抿唇笑了起來。 寶澶來添茶的功夫,正好聽到寧國公開口:“明日你褚叔叔會帶褚逢程一道來國公府,這個褚逢程,你得好好見見?!?/br> 白蘇墨意外:“不是說要隔幾日才來嗎?” 寧國公道:“軍中有些急事,陛下急詔你褚叔叔入京,他們父子二人一路上快馬加鞭,風(fēng)塵仆仆,昨天夜里趕到的京中。我今晨入宮里還見到你褚叔叔,他后日要去校場點(diǎn)兵,一連便是幾日,褚逢程都需跟隨左右,所以才定下來明日?!?/br> 白蘇墨嘆道:“爺爺,這個褚逢程真這么好?” 寧國公點(diǎn)頭:“嗯,爺爺喜歡他?!?/br> 白蘇墨托腮笑道:“既是爺爺喜歡的,怎么也得見上一見?!?/br> 寧國公好氣好笑:“那也得你喜歡才成。” 白蘇墨笑不可抑。 ****** 翌日,褚時封果真帶了褚逢程登門。 褚時封不僅是白進(jìn)堂的袍澤之友,還曾是寧國公的舊部,自少時從軍起,便一直跟在寧國公身邊,東征西戰(zhàn)。褚家并非公卿世家,褚時封是靠著自己的軍功,從百夫長,千夫長,一級一級做到了今日的戍北大將軍。 如今,褚家自成新貴。 虎父無犬子,褚逢程才剛及冠就已戰(zhàn)功赫赫,深受元帝器重,褚家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惹得不少人眼紅??杉幢闳绱?,褚時封行事剛正不阿,旁人眼紅卻也尋不到他錯處,又忌憚他手中的兵權(quán),不得發(fā)作。 褚時封早年曾在軍中追隨過寧國公,眼下,還都時時刻刻似早前軍中一般,以末將自居,毫無半分僭越。褚鵬程也上前給寧國公行禮下跪,一絲不茍,一看便是軍中歷練過的人,處處透著英氣。 寧國公記得上次見褚鵬程,還是在幾年前,稍許透著稚氣。 眼下再仔細(xì)看了看,才覺還真被媚媚說中。 身姿挺拔,五官俊朗,年紀(jì)輕輕便已有氣宇軒昂之勢,對答之時從容不迫,舉手投足之間又恭敬有禮,談及邊關(guān)之事,還頗有些將才的潛質(zhì)。這等相貌氣度,放眼于京中都算是翹楚,寧國公心中便又更多了幾分喜歡。 配得上媚媚! 閑談之時,侍女上前奉茶。 寧國公瞥目,見到上茶的侍女竟是寶澶。 寶澶是白蘇墨身邊的一等丫頭,這偌大的國公府,何時奉茶的侍女需要清然苑伺候的大丫鬟來做了? 有客在,寧國公不便顯露,輕哼了兩聲。 趁寶澶上前斟茶時,寧國公才狠狠瞪了她幾眼:“去請小姐來?!?/br> 寶澶又偷偷瞥了褚逢程一眼,這才笑瞇瞇應(yīng)好。 寧國公好氣好笑。 寶澶剛才滿了十五,論年紀(jì),論心性都同流知相差一大截,寶澶能做清然苑的大丫鬟,自然同寧國公的喜歡分不開。 寶澶是國公府的家生子。 寶澶的娘親曾是國公夫人身前的管事mama,寶澶的父親也曾是國公爺身邊的小廝。寶澶自幼長在國公府,更是國公爺看著長大的。后來白蘇墨回了府中,便直接跟在了白蘇墨身邊伺候,和流知一道做了白蘇墨身邊的一等丫鬟。這等親疏關(guān)系自是旁的丫鬟比不得的,國公爺平日里就帶寶澶親厚三分,故而這這國公府上下,也就數(shù)寶澶這丫頭膽子最大。 譬如眼下,竟會借著奉茶的機(jī)會偷偷跑來看左顧右盼了! 若是換作旁人,誰還敢有這么大的膽子,跑到國公爺眼皮子底下來探究竟! 見國公爺沒有怪罪,寶澶趕緊笑呵呵抱著奉茶的推盤退出廳中,等出了廳中,轉(zhuǎn)眼就將托盤塞給了原本奉茶的侍女,這才從前廳跑回了清然苑里。等到屋內(nèi),已是氣喘吁吁:“小姐小姐,奴婢方才去前廳看了那褚將軍家的公子了?!?/br> 白蘇墨正懷抱著櫻桃,給它撓撓后頸,寶澶入內(nèi)她并未看見。 剛抬頭,就見流知詫異到:“你還真跑去前廳偷看了?” 寶澶笑嘻嘻應(yīng)道:“哪里是偷看,是光明正大得借著奉茶的機(jī)會看了好幾眼呢!咱們國公爺呀,可喜歡這褚公子了,那雙眼睛似是就未從人褚公子身上離開過,仿佛昭然若揭寫著‘很是滿意’幾個燙金大字!小姐,國公爺正好請您去趟前廳見見褚將軍和褚公子呢!” 這句白蘇墨倒是瞧見了。 流知不免責(zé)備:“真是越發(fā)荒唐了,這玩笑都開到國公爺頭上去了?!毖粤T,瞧著寶澶還是這幅嘻嘻哈哈的模樣,想來也應(yīng)當(dāng)沒受國公爺斥責(zé),足見國公爺今日確實(shí)心情大好。 寶澶神神秘秘上前道:“你們怎么都不問問這個褚公子怎樣……” 白蘇墨擇善而從:“怎樣?” 寶澶伸手比劃:“這褚公子真是要相貌有相貌,要?dú)舛扔袣舛?,關(guān)鍵是呀,那幅嗓音低沉有力,又富磁性,要多好聽有多好聽……” 白蘇墨手中頓了頓,她從未聽見過,便想,何種樣的聲音是低沉有力,又富磁性的? 白蘇墨心中好奇。 恰好酥手撫著櫻桃脖頸,櫻桃舒服得伸了伸貓爪,在她懷中伸了伸懶腰,白蘇墨便起身,將它放回窩里。 櫻桃瞇了瞇眼,就地慵懶得打起盹來。 白蘇墨摸了摸它的頭:“越發(fā)懶了你?!?/br> 櫻桃便懶洋洋“喵”了一聲,算是應(yīng)她。 白蘇墨又逗弄了櫻桃玩了一會兒,流知和寶澶都看得出,有人是寧愿陪櫻桃也不想去,便能磨蹭上一刻是一刻。 流知實(shí)在無法:“小姐,既是國公爺和褚將軍在等,去遲了終歸不好,招呼總還是要去前廳打一聲的?!?/br> 白蘇墨這才勉強(qiáng)起身。 …… 國公府不小,從清然苑去前廳就走了些時候。 等到前廳的時候,國公爺已同褚將軍在廳中的沙盤做起推演來。 國公爺一輩子征戰(zhàn)沙場,老來才在家中享享清福,可這前廳中的沙盤卻是一直在的,但凡有時間,國公爺自己都能同自己在這沙盤上推演一番,這一推演便至少是半日。如今褚將軍來了府中,國公爺哪里還能按捺得住? 褚將軍也是個中愛好者。 兩人你來我往,眉飛色舞,好不盡興! 褚逢程便站在一側(cè)看。 流知撩起簾櫳,褚逢程瞥目,將好看到一襲衣香鬢影,淡妝宜人。 白蘇墨錯開目光。 褚逢程的五官輪廓雖然精致,卻因著常年在軍中,皮膚曬得有些泛著銅褐色,再加上身姿挺拔,往一側(cè)一站,只覺透著一股英氣。這張臉若是換在京中的這些個王孫公子身上,恐怕要覺得幾分溫雅陰柔了,放在褚逢程身上,卻將將好。 “蘇墨?!睂巼脝舅皝硪娺^褚叔叔。” 大凡有外人在,爺爺便都喚得她蘇墨。 媚媚是閨名,不輕易為外人道起。 白蘇墨便上前,福了福身:“蘇墨見過褚叔叔。” 褚時封遠(yuǎn)遠(yuǎn)伸手,算作扶她,口中仍是感嘆:“國公爺,蘇墨剛出生的時候,末將還抱過。這一晃,都長這么大了!” 寧國公順手推舟:“我記得逢程是去年及冠的,應(yīng)當(dāng)正好長蘇墨五歲?” 如此直白,白蘇墨心頭汗顏。 恰好,褚將軍也道:“是啊,正好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的年紀(jì)?!?/br> 呃,果真是爺爺?shù)呐f部,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 白蘇墨抬眸,恰好與褚逢程對視。 兩人眼中似是都有幾分奈何,便心照不宣,既窘迫又歉意得朝對方笑了笑。 第5章 光 果真,接下來的套路便也都在意料之中。 爺爺先是說要同褚叔叔要沙盤推演,這沙盤推演耗時耗力,少則半日,多則一日。 褚叔叔接著便說褚逢程早前很少回京,每次回京都是走馬觀花,對京中自然不熟。褚逢程日后要在京中任職,不如趁這時間提前去京中四處逛逛,也好認(rèn)得清門路。 爺爺便順理成章,說正好蘇墨對京中熟悉,讓她領(lǐng)褚逢程去京中轉(zhuǎn)轉(zhuǎn),尤其是這東西兩市的夜市,值得好好看看。 好好轉(zhuǎn)轉(zhuǎn),好好看看,還有夜市…… 爺爺看來真是很喜歡這個褚逢程,否則也不會如此不遺余力,加足戲碼,便是連東西兩市的夜市都搬出來了。 白蘇墨瞥了眼褚逢程。 恰好褚逢程也看過來,兩人眼中都隱著些許奈何的笑意。 便又忽得心照不宣笑起來。 白蘇墨倒是覺得有趣,看來今日這褚逢程也怕是趕鴨子上架來的。 但老人家的顏面總需照顧,褚逢程主動上前:“有勞白小姐?!?/br> 白蘇墨順著他搭臺階下:“褚公子少有來京中?” 她如此聰慧,褚逢程莞爾:“早前來過一兩次,只是呆得時日都不算長,倒是頭一回如此清閑能去京中四處逛逛,白小姐可有何推薦之處?” 褚逢程這都不是順著臺階往下,是硬拖著臺階走了。 白蘇墨心中想笑,卻還忍住。 既然兩人都不愿在廳中久待,接受來自寧國公和褚將軍越看越般配的目光洗禮,便都配合著一面三言兩語,一面往國公府門口去。 寧國公和褚將軍只覺舒心如意。 …… 寶澶本在一側(cè)偷偷拍手。 小姐要出門,她和流知自然要一道跟著去伺候的,誰知臉上笑意還沒斂起,就被寧國公吩咐了一聲:“寶澶,奉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