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無月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3
書迷正在閱讀:我不是你想的那種校草、傅總今天打臉了嗎[娛樂圈]、重生后我只想專心養(yǎng)崽、傅先生今天又跑了 完結(jié)+番外、退婚女配撕掉了劇本、離婚啟示錄、九殿下請更衣 完結(jié)+番外、被偏執(zhí)反派扒了馬甲、[獵人]庫洛洛的重生情人、我種的草莓暢銷全球
白氏輾轉(zhuǎn)的站起身來,即便現(xiàn)在形容狼狽,也不損身上風(fēng)情入骨的媚色,一轉(zhuǎn)眸,就是一道讓人流連的曖昧風(fēng)情。 “你這樣的女人,美則美矣,卻已經(jīng)被人用爛了,想和我春風(fēng)一度,我怕臟了我的身子?!标惲陱膩矶紱]有這樣惡言相向的和一個女人這樣說過話,這和白氏她們精心打聽回來的情報完全不相符合。 驚艷也只有一瞬,白氏低頭笑的柔軟,眼睫輕輕抬起,四嗔非嗔的抱怨道:“公子何以這樣說人家,人家心里好傷心呢。妾身也不想的呀,只是妾身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妾身自幼顛沛流離,饑一頓飽一頓,若不是因為宮主的收留,只怕現(xiàn)在公子早就已經(jīng)看不到妾身了。” 一個妖嬈的一看就不是良家婦女的女人,突然之間淚水漣漣的看著你,眼睛之中蕩漾著傷心欲絕的清波,實在是叫男人狠不下心來讓她難過。這一招,曾經(jīng)也是白氏百戰(zhàn)百勝的手段,再堅強(qiáng)不近人情的男人,看見一個女人在面前哭,總是會要慌亂緊張一些的。就算是現(xiàn)在的這個人有些地方不符合她們情報中寫的,但結(jié)果總是一樣的。 面前的女人,哭的很漂亮。和記憶當(dāng)中的那個女人一樣漂亮,楚楚可憐的,再讓你放下心房的一瞬間,就要了你的命。 陳陵低低的笑起來,始終存著溫暖純善的黑色眼睛當(dāng)中,慢慢的多了一點血色的陰霾,“你得眼淚真美,該哭給憐香惜玉的人看??上姨焐幌矚g女人的眼淚,所以奉勸你省省那些把戲,好生把我要的東西說干凈,興許,我還能賞你一個好去處?!?/br> 在陳陵說那女人很美的時候,沈流意淡漠的冰薄目光就更多了幾分冰冷的寒涼,忍不住的要動手逼供的時候,陳陵萬分冷淡的這句話,讓蠢蠢欲動的就要暴露自己身份的沈流意,好險的捂住了自己的假面。 “哼……你們這群人吶,就是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等我說干凈之后,你就卸磨殺驢的把我殺了。”白氏嘲諷的歪頭,這些名門正道的偽君子,嘴上說著你只要把話都說完了,就會大發(fā)慈悲的放你一馬,其實都是騙人的。最后還不是和他們邪道中人,用的是一樣的手段。 “你還別的選擇嗎?”陳陵垂眸捻了一塊點心送進(jìn)嘴里,甜蜜的糖汁在口中潤澤干涸的食道,只是這心里卻依舊是苦澀難捱的。 “你現(xiàn)在就是我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我和你這樣說話,并不代表我在求你?!标惲觏馍?,手上端著的茶盞“咄”的一聲碰在烏木案幾上。那面目籠罩在含混不清的朦朧光線中,叫白氏突的打了個寒顫。 沈流意一貫的冷漠不近人情,心中記恨白氏言語無狀,出言挑逗,此時看陳陵對她的耐心幾近于無,對身邊的侍衛(wèi)遞了一個眼色。侍衛(wèi)會意的上前一腳踹在白氏的肚子上,逼得白氏“噗”的一聲吐出一口熱騰騰的血,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幾分。 “我現(xiàn)在不想再和你兜圈子,打機(jī)鋒,我就問你,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你和父親究竟在謀劃些什么?”陳陵噙著一抹涼絲絲的笑,黑嗔嗔的眼睛中甚至還凝著一縷和軟的笑意,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白氏渾身上下涼了個遍,“或者說,你在和那個冒充我父親的假貨在謀算些什么?” “你……你在說什么?我……我不是……很明白?!卑资献齑蕉读藘上?,陳陵眼睛好,還能清晰的看見白氏臉上突兀變色的驚恐。 “我在說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嗎?我在說,你和那個冒充我父親的假貨究竟在謀算些什么?”陳陵極貼心的彎腰輕聲再重復(fù)了一遍,溫?zé)岬恼Z氣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往常這樣的語氣是白氏最喜歡的,但是現(xiàn)在卻讓白氏只覺得是惡鬼索命一般的讓她慌亂不已。 “夜游宮是江湖上唯一一個全是女子的門派,裊裊女嬌娥卻多行刺探魅惑的下作事,惹得多少本該和和美美的家宅落魄分離。比之西嶺的合歡派也不遑多讓,都是以色侍他人的下賤人。”陳陵的語氣少有這般冷酷無情的,說的白氏目眥欲裂,匍匐在地上掙扎著惡毒叫囂,卻被侍衛(wèi)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腳踢打在肚腹上。 “你現(xiàn)在倒聽不得了,你做那等下賤事的時候怎的不覺得難堪呢?”陳陵臉上輕浮如薄煙的笑意倏地隱沒下去,真切的化出一朵冷沉嗜血的獰笑,“我有本事知道你們的身份,我就能知道你們謀求的算計究竟是什么。你現(xiàn)在于我還算有用,我還可以和你好生言語,興許我心情好,還能幫你曾經(jīng)見不得人的過往一筆勾銷,還你一個良家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活著。不必?fù)?dān)心,什么時候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就引來世人的唾罵?!?/br> “只要你一五一十的老實明白的說清楚,我說的話,決不食言?!?/br> 興許是被他言語中越來越不耐煩的冷酷嚇住了,也許是他許下的條件抓住了她的心思,囁喏許久之后,白氏終于吐了口。 白氏的聲音像是雨霧中的一抹消沉的灰煙,一點一點的把塵垢多年的骯臟算計,在張合的唇齒之間盡數(shù)倒了個干凈。 “我是夜游宮司琴坊的弟子,五年前被安排在了一個教坊做一個彈琴的花娘。安排我來的素女姑姑只是告訴我,會有人來帶我去該去的地方,安頓下來之后,自然會有人給我發(fā)布命令。要我好好的配合他辦事?!卑资系哪樕n白不似人樣,紅唇沾了血跡,嫣紅如點染得用力過度的草瑄紙,皺痕明顯的透著股干燥頹敗的氣息。 “之后我便在府中潛伏下來,做了一個有女兒的不算太得寵的姨娘,等到你回來的那一天,設(shè)計讓你誤殺了你的母親,燒了陳府,被千夫所指。”白氏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唇邊凝著一縷陰冷的刻毒“然后,在你什么都來不及知道的時候,把你圈禁在雁回塔上,讓你親眼看著陳府被“我”的女兒收入囊中,延續(xù)新的血脈。” 陳陵不動如山的看著她,該說不愧是蟄伏了這么久,還讓人生不出疑心的女人,到了現(xiàn)在生死一線了,還能編出這樣真真假假的謊言。這樣的手段復(fù)雜又龐大,費了這許多的精力,只是單單的為了讓一個不知道是不是陳家血脈的姑娘繼承陳府嗎? “你在說謊,我不相信,你們的目的就只是為了這個。” 白氏夸張的笑起來,贊嘆的咧開紅唇道:“哎呀,沒想到公子這樣厲害呢,居然能聽出我在說謊?!?/br> 妖嬈艷麗的臉上嘲弄命運一般的綻開血色陰郁的毒花,“當(dāng)然不是,我們所有的目的都只是為了讓你愚昧無知的慘淡而死?;钪臅r候像個天真的蠢貨,死的像個不值一提的笑話。為了這個,我們死了多少人,才有了今天?!?/br> “是我技不如人,落到了你的手上,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你就帶著這百爪撓心的秘密,去顛覆你的過往。我在三途川的枯骨河里等著看公子您痛不欲生的笑話!”白氏瘋狂猙獰的像個讓人恐懼的惡鬼,不斷張合的嘴巴,像是噴吐地獄惡鬼的閥門,讓直面她的陳陵驀地顫抖起來。 月華一樣的劍光在眼前乍亮,冰涼的刀鋒裹挾著無邊翻騰的血氣把她籠罩。黑色的衣袍仿佛暗夜的化身,劈頭蓋臉的把她周身所有的光影遮蔽。優(yōu)雅俯身的男人有一張精雕細(xì)琢的臉,似是浮滿了月華光輝的眉目冷森森的看著她。 “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厲害,在陳家光明正大的蟄伏了這么久,還沒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次讓我發(fā)現(xiàn),不過是因為運氣不好,所以你才陷入了這般境地?!标惲旮S戚夢棠處理過宗門間諜,親眼看見過那些骨頭硬的間諜最后是如何含著血淚老老實實的把東西吐了個一干二凈?,F(xiàn)在的白氏,已經(jīng)把他的耐心耗盡,讓他不想再做好好先生一樣的溫和容忍。 “你所有的底氣,無非就是那個和你一起狼狽為jian的假貨罷了。你敢這么騙我,大約就是仗著他已經(jīng)安全無虞的逃脫,就算你死了,他也能夠帶著想要的情報回去接著完成你們的大業(yè),對嗎?”陳陵齒縫輕輕咬合,絲絲的話音像是蛇信吞吐,危險的讓本來打算編個謊話讓他栽個跟頭的白氏心臟驚懼的瑟縮一下。這和他們知道的完全不同! 在幽暗的黑暗中也明亮若一匹月華的般若劍抵在白氏的下巴上,流竄的劍氣割開細(xì)膩白皙的皮膚,鋒冷的劍氣無聲的自傷口中流竄進(jìn)去,激的白氏骨頭打顫,目光恐懼渙散。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兩個的。一定會讓你們,乖乖的把話全部告訴我。” 記憶的最后時刻是陳陵溫柔陰涼的吐息,讓她的心,在忐忑不安的驚恐之中上下起伏,不得安寧。 第二十二章:前塵 晚風(fēng)涼涼的吹透院中的紅梅花兒,梢頭上快要開敗的花朵在晚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經(jīng)受了一整個冬日的寒氣洗刷,再是傲骨天成的寒梅,也抵不住的寒冬的冷冽,快速的衰敗下來。 劉氏自從那天看見荷風(fēng)苑燒了之后,回去之后就一病不起,現(xiàn)在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見天兒的拿藥當(dāng)水喝也不見起色。身邊服侍的劉嬤嬤臉色也憔悴得緊,今日聽見陳陵回來了的消息,忙趕著上去和陳陵說道:“公子現(xiàn)在瑣事纏身,老奴本不該勞煩公子來關(guān)心這些小事兒的,只是夫人現(xiàn)在病的起不來床,也吃不下飯,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荷風(fēng)苑的方向看,人也憔悴了下去。沒法子,只好來求公子勸勸夫人?!?/br> 劉嬤嬤哽咽的吞了一口淚,本來白面團(tuán)一般的慈和的面容,也因著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照顧劉氏,很快的就憔悴下來。身上帶著苦澀的湯藥味兒,眼睛也渾濁起來。 陳陵痛悔的捶了自己一下,他光顧著想要弄清楚真相,甚至連自己的及冠禮都舍得拿出來做文章,竟渾忘了劉氏對父親的在意。 “都是我的不是,竟忘了母親對父親的在意,這幾日不曾回家,連母親病了都不知道?!标惲臧脨赖氖箘艃旱那昧饲媚X袋,唬的劉嬤嬤忙上前抱住他的手臂,皺著眉頭不樂意的道:“公子這是在做什么,夫人和公子是母子,自然感同身受。夫人生病了,公子心中焦灼這是為人子的本分,可卻不能這樣的傷及自己的身子。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若是叫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如何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