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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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毅,你這是要謀反不成?”黃汝清蹙著一對濃眉,負著手,氣急敗壞地說道。 魏成毅站在城門樓上,手按腰刀,笑著說道:“黃大人,這話下官可是不敢認得的,下官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br> 他笑瞇瞇地看著身邊的幾個同僚,問道:“對不對呀,陸大人,王大人,傘大人,武大人?” 陸大人是另一個指揮使同知,其他三位都是都指揮僉事,與魏成毅同級。 這幾位不是吳文正的心腹,就是黃汝清的同黨。 若非有費原幾人的突然出現(xiàn),魏成毅未必敢輕易犯險——盡管司豈紀嬋抓了他的兒子和妻侄,但他不像黃汝清只有一個兒子,他有一大家子上百口人要顧。 幾位大人身邊一個親隨沒有,孤立無援,垂著頭,一個屁都不敢放。 黃汝清道:“奉命,奉誰的命,余飛那狗賊嗎?他區(qū)區(qū)一個正二品,誰給他的狗膽動我和鄭大人?” 黃汝清從二品,鄭玄正三品,余飛確實沒有那個能力,一旦動了就是越權(quán)。 魏成毅拱了拱手,叉著腰道:“當(dāng)然是奉皇上的命,是不是啊余大人,司大人?” 他站在高處,已經(jīng)看到了騎馬而來的一行人,領(lǐng)頭的正是余飛余大人。 在濟州城,敢與余飛并駕齊驅(qū)的人不多,如果有了,必定就是傳說中司豈司大人了。 “嘖嘖嘖,我要是有這么一個兒子,下輩子都不用愁咯?!蔽撼梢闩c身邊的親隨嘆息了一聲。 司豈勒住馬,越過士兵,與黃汝清的目光隔空相撞。 他挑了挑眉,“下官參見黃大人。” 黃汝清在京城時見過司豈一次,雖然五官依然有些陌生,但身高和氣勢擺在那里——即便在馬上,也能看得出他比一般人高了一大截——他派人刺殺司豈,就是用身高作為辨認的最大特征。 “我兒如何了?”他已經(jīng)明白在微雨湖上發(fā)生的事情了,也就是說,所謂的綁架,從頭到尾都是余飛和司豈的算計,他上當(dāng)了。 一時間,黃汝清萬念俱灰,他一伸手便要去抽護衛(wèi)的長刀…… 司豈居高臨下,看得分明,立刻出聲道:“黃大人若死了,令郎一定會死,聽說其在濟州橫行霸道,早已激起民憤……” “我死了,他就會活嗎?”黃汝清慘然一笑,“余飛,我低估你了,這筆賬我們來世再算。” 他拔出長刀往脖子上抹了過去…… 不少人閉上了眼睛。 然而,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椴]有發(fā)生。 黃汝清慘叫一聲,長刀和一塊石子先后落了地,脖子上只多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司豈有些吃驚,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隱匿在后面的費原出手了。 余飛團團拱手,朗聲說道:“諸位,黃汝清勾連宗室,在魯東稱王稱霸,置數(shù)萬受災(zāi)百姓于不顧,劫掠朝廷救濟,貪污魯東稅賦,皇上大為震怒,特遣欽差司大人捉拿此獠,以正我大慶朝綱,為我百姓牟利?!?/br> “你等若識時務(wù),自當(dāng)束手就擒,以免刀劍無眼丟了性命?!?/br> 司豈接著說道:“所有賬本具以到手,就算你等死而無憾,總要為你們的家人想想吧?!?/br> 黃汝清,鄭玄和李正榮聞言面如死灰。 “劉維那個蠢貨害我!”黃汝清大叫一聲,跌坐在地。 一干侍衛(wèi)見他如此,心里也松了口氣,當(dāng)即解下刀劍,跪了下去。 至此,余飛、司豈徹底贏了此役。 魯東官場混亂,牽扯到黃汝清、靖王一案的官員極多。 司豈作為欽差,便宜從事,該抓的抓,該抄家的抄家,該革職的革職,魯東一地官員空缺大半。 好在泰清帝和首輔大人準備充分,五天后,新的欽差來了,大批官員陸續(xù)抵達魯東。 這片富庶的魚米之鄉(xiāng),終于恢復(fù)了平靜。 買了一大批土特產(chǎn)的紀嬋和押著一串囚車的司豈終于踏上了歸程…… 第97章 回到京城地界時,末伏已經(jīng)過了。 水淋淋的空氣被炙熱的太陽驅(qū)走了,陽光火辣辣地照在地上,干熱干熱的。 車窗和車門都敞開著,紀嬋還是熱,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 她扒著車門,擔(dān)心地往后面看了看…… 司豈帶著斗笠從車隊后面趕上來,問道:“太熱了吧,等下到奉義就好了,我去給你買些冰來。” 紀嬋道:“我倒是能忍,那幾位未必能忍,若是中了暑,只怕還有的麻煩?!?/br> 司豈怔了一下,想說不過幾個死囚罷了,死就死了,沒必要憐憫。然而想了想,他又把那些話咽了回去。 他下了馬,摘掉斗笠,和韁繩一起扔給羅清,上了車。 “若是中暑確實有些麻煩,你說怎么辦?”司豈在她對面坐下,用帕子擦了把汗。 他雖一路都帶著斗笠,可還是曬得夠嗆,原本冷白的臉此刻像個猴屁股,紅彤彤的,有的地方還爆皮了。 看起來有些可笑。 紀嬋忍住笑,指了指路旁的柳樹,“找個會柳編的,編幾頂帽子吧?!?/br> 司豈眨了眨眼,“這個容易,我雖不會編帽子,可編張席子沒問題?!?/br> 席子當(dāng)然也是可以的。 紀嬋會編席子,但她沒想到書香門第出身的司豈也會,“你也會,真的假的?” 司豈不解釋,吩咐正在前后巡視的老鄭,“老鄭,幫忙割些荊條來,越長越好。” 老鄭不知司豈要做什么,但答應(yīng)得爽快,下了馬,拔出刀,對著路旁茂密的荊條就是一刀…… 不多時,他抱著一捆荊條追上紀嬋的車,送到車門里面,笑道:“荊條柔軟能編好些小玩意,旅途枯燥,正好玩耍,如果不夠,司大人再言語便是?!?/br> 盡管老鄭沒說什么,但字里行間都點出了司豈想要討好紀嬋的主旨。 紀嬋有些不自在。 這一路行來,這幫人動不動就給她和司豈制造機會。 她不勝其擾,卻也知道自己也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煩。 每每獨處,她都由衷地感到有些歡喜。 盡管紀嬋不想承認,但她明確地知道自己的確動心了。 然而,喜歡并不代表著一定要嫁。 她強行把司豈定義為兒子的爹,以及一個能夠自在相處的好朋友。 無論如何,在這樣的時代,以她的身份,淺淺的喜歡比nongnong的愛來得更自在。 司豈收起小桌幾,掛在車廂壁上,盤膝長腿,開始整理荊條。 紀嬋也動手幫忙。 荊條長的四尺多,短的也有三尺左右。 鋪將開來,長長短短都有。 兩人把長短間隔開,列好緯線,然后讓經(jīng)線在緯線上下穿過。 簡易的席子很好編。 不過半個時辰,就做好了一個。 司豈取出小刀,切掉太長的部分,讓羅清和老鄭等人綁在囚車頂上。 老鄭又去割了一捆荊條,訕訕笑道:“紀大人仁慈。” 紀嬋道:“也不是仁慈,只是想我兒子了,如果他們熱出毛病來,咱們的行程也會耽擱,得不償失啊?!?/br> 她從沒跟胖墩兒離開這么久過,越是近京城,就越歸心似箭。 老鄭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是啊,這一出來就是一個多月……行嘞,老鄭我多割點兒?!?/br> 司豈心疼地看著紀嬋又黑又瘦的小臉,說道:“難怪你晚上總睡不好覺,放心吧,家父絕不會讓人欺負胖墩兒的,便是家母我也囑咐過了?!?/br> “再說了,胖墩兒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兒,這些日子我在一旁瞧著,那小子比我小時候還有心計,他那兩個哥哥絕對不是他的對手?!?/br> 司豈一勸,紀嬋越發(fā)不好受了,鼻尖酸酸的,眼里也有了一些濕潤,趕忙別過了臉。 司豈見她眼里星光璀璨,知道她哭了,心里極不是滋味。 其實,他也想胖墩兒,很想很想。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要替紀嬋抹掉臉上的淚,伸出一半,又趕忙縮了回去。 紀嬋不是個能輕易感動的女人,他不能破壞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 二人同時陷入沉默之中。 聊天不再,效率便更加高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回生二回熟,編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九張席子不過兩個時辰就搞定了。 最后一張由紀嬋進行最后的整理工作。 她一手壓著席子,一手割多余的荊條…… “咣當(dāng)!” 馬車忽然咯在一塊石頭上,車廂也隨之劇烈的顛簸了一下。 匕首在席子的邊緣劃出一刀弧線,恰好割在紀嬋的食指上,鮮血“倏”的一下冒了出來…… 紀嬋扔下匕首,淡定地甩甩手指,就見司豈的大手忽然抓了過來,說道:“你受傷了?!?/br> “沒關(guān)系?!奔o嬋不甚在意地說道,“這算……” 她的話還沒說完,指尖就被一團溫?zé)岚?。隨即,她又感覺到了一股吮吸的力量,血液從傷口中奔涌而出,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奇妙到她臉上發(fā)燙,心跳加快,而且希望這一刻最好不要?!?/br> 紀嬋總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心中那么想,手已經(jīng)從司豈的嘴里掙了出來。 “都是土很臟,你快漱漱口?!彼炎约旱乃f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