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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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豈腳下頓了頓,心道,居然漏掉了一個。 他頭一低,在小伙計耳邊說道:“不要把我們的長相告訴任何人,不然……” 他抬起頭,給了小伙計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小伙計看了看黃銘睿,眼里流露出“活該”一類的笑意,搗蒜一般地點了點頭。 二樓和一樓除隱約的啜泣聲外,沒什么動靜。 紀嬋和司豈用扇子遮臉,帶著一長串人質(zhì)出了茶樓。 一個穿著綢衫的精干男子從一樓出來,小跑著追上來,對司豈說道:“三爺,一樓二樓的客人已在掌控之中,碼頭都安排好了?!?/br> “好?!彼矩M道:“三樓還有個小伙計,他見過我的臉,你一會兒帶到岸上去,不要傷了他。陳征說,承宣布政使的衙門到這里大約兩刻鐘,我們走后,你放火燒掉所有船只,再駕船往東脫身,跟其他人匯合,按計劃行事?!?/br> 精干男子道:“三爺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闭f完,他轉(zhuǎn)身回去了。 一行人前往東邊碼頭。 碼頭上的船工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黃家花船上的幾個船工還在,此時正被一個年輕人看管著。 眾人上了花船,年輕人朝司豈拱拱手,下船去了。 幾個船工見黃銘睿被俘,更加不敢違拗,麻利地駕著船順流向東。 船行得很快。 大約一刻鐘后,高大的城門在望,兩個士兵站在水道兩側(cè),正在仔細檢查過往船只。 魏時安看了看五花大綁的二十幾個人,擔(dān)心地拉拉紀嬋的袖子,“公子,咱們這樣肯定過不去的?!?/br> 羅之武點點頭,順便往窗戶后面躲了躲。 司豈面無表情地盯著魏時安的手。 魏時安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后來才知道自己還扯著人家的袖子,趕緊縮了回去。 紀嬋也有些緊張。 司豈給她使了個安心的眼色,轉(zhuǎn)過頭,與那兩個士兵點了點頭。 紀嬋了然,原來已經(jīng)換成泰清帝的暗衛(wèi)了。 她問司豈,“你在哪里聯(lián)系上他們的?” 司豈道:“天香閣吃飯時恰好碰見。他們知道咱們要去微雨湖,便提前趕到了?!?/br> 花船駛進城門水洞,平穩(wěn)地鉆了出去。 黃銘睿絕望地蹬了蹬腿,秀氣的五官也變得猙獰起來。 魏時安和羅之武驚詫地對視了一眼。 魏時安道:“原來恩人早有安排?!?/br> 他話音剛落,就聽城門處傳來一聲巨響——水道上的鐵閘落了下來。 隨后,東城門也嘎吱嘎吱地關(guān)上了。 羅之武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花船沒走多久,就到了第一處碼頭,司豈朝岸上看了看,抬手示意船工靠了岸。 上岸前,司豈小聲交代老鄭幾句。 老鄭心領(lǐng)神會,和劉鐵生一起壓著船只和黃毅清等人的小廝和護衛(wèi)繼續(xù)往下游去了。 岸上停了六輛馬車,幾個車夫見人來了,趕緊迎了下來。 為首的一人團團抱了抱拳,說道:“哪位是三爺?小的奉余大人鈞令等候在此!余大人讓小的轉(zhuǎn)告三爺,已經(jīng)在按三爺說的辦了?!?/br> 司豈終于松了口氣,雖然他安排了備用計劃,但余飛能配合就更好了。 他笑著說道:“走吧,我們從北城門進城?!?/br> 羅之武贊道:“公子的金蟬脫殼之計實在精妙?!?/br> 紀嬋深以為然。 暗衛(wèi)們放火燒船,一來可以吸引黃汝清的注意力,二來混淆視線,讓他摸不清楚自家花船還在不在微雨湖,如此便能稍稍拖住他的腳步。 困住所有茶客,是為了防止有人在島上喊著通風(fēng)報信。 如此一來,黃汝清就必須派人上島,以弄清黃銘睿在不在茶樓里。 等他弄清楚一切,再順流追下來,就會發(fā)現(xiàn)水閘鎖閉——鐵門沉重,放下容易開啟難,重新打開需要一段時間。 他們利用時間差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北城門重新進城。 泰清帝派來的暗衛(wèi)都是一等帶刀護衛(wèi),正三品。 以他們的能力,不管摸進承宣布政使的府邸,還是威逼指揮僉事魏成毅就范,都不是難事。 更何況,他們還帶著魏時安和羅之武呢。 計劃十分周密,雖然風(fēng)險大了些,成功率卻極高。 而且,司豈已經(jīng)安排了備用計劃,即便不成,他們也能從容脫身。 紀嬋對司豈的智計和膽量佩服得五體投地。 陳征正等在北城門,一行人順順利利地進了城。 之后,一隊人馬到了,接管城門,并封鎖了起來。 陳征一臉喜意地告訴司豈,“司大人,一切進展順利,余大人邀你走一趟布政使衙門,咱現(xiàn)在就抄了他們?!?/br> 司豈帶著羅清前往。 紀嬋則返回城南的小院子,把幾個紈绔被押進柴房——以防事情再有變動。 她和司豈的身份從報仇的綁匪一下子變成了朝廷的官員,魏時安和羅之武著實嚇了一跳。 三人進了堂屋,分賓主落座。 魏時安好奇地問道:“司大人,可是大理寺少卿的那個司大人?” 紀嬋反問:“你聽說過他?” 羅之武點點頭,“司大人是咱大慶最年輕的文狀元,也是最年輕的四品大員,他的大名我們早已如雷貫耳。” “對對對?!蔽簳r安也道,“我還聽說他手下有個皇上欽封的六品女仵作,個子極高,人特兇,比男人還像男人……” 小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咳咳!”羅之武清了清嗓子。 魏時安閉上了嘴,摳摳臉上的痘痘,不好意思地說道:“在下瞎說的,道聽途說。在下其實想問,你們既然是司大人的人,是不是也認識這位紀大人……表哥你別那么看著我,我就是好奇嘛?!?/br> 小馬清了清嗓子,替紀嬋說道:“我不認識你們說的那位比男人還男人的紀大人,但我?guī)煾感占o,也是六品,恰好任大理寺丞?!?/br> “???”表兄弟面面相覷,一臉驚嚇。 …… 司豈趕到承宣布政使的衙門時,余飛已經(jīng)派兵包圍了這里。 陳征領(lǐng)著司豈進去,在黃汝清的書房里找到了余飛。 余飛閑適地坐在太師椅上,起身朝司豈招了招手,“司大人的調(diào)虎離山妙極,辛苦了,快請坐。” 司豈拱了拱手,在客座上坐下,“余大人收獲頗豐?” 余飛拍拍桌子上的三本賬冊:“這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應(yīng)該在黃汝清的府邸,費護衛(wèi)去找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拿回來?!?/br> 司豈又問:“魏成毅呢?” 余飛道:“魏成毅已經(jīng)去招呼黃汝清了。你放心,你們一進來四城就都已經(jīng)封了,他們插翅難逃?!?/br> 說到這里,他豎起了大拇指,“司大人,好應(yīng)變,好手段,好心計,好膽量啊?!?/br> 司豈搖搖頭,“如果沒有余大人的決心,下官膽量再大也無用武之地?!?/br> 余飛想起突然出現(xiàn)在都司衙門的幾個御前一等帶刀護衛(wèi),搖了搖頭,笑道:“皇上任人唯賢,司大人計劃周密,我等不過是配合罷了?!?/br> 司豈笑了笑,剛想附和著恭維恭維皇上,就見費原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只包袱,里面鼓囊囊,顯然都是賬冊。 他拱了拱手,“余大人,司大人,幸不辱使命,在下拿到了?!彼?dāng)時也在微雨湖,但先行離開了。 余飛有些意外,“這么容易,會不會有詐?” 費原笑道:“總共兩套,一套在書架上,一套在密室里,有詐的可能性不大。” 余飛大笑,“咱們確確實實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啊,司大人走走走,去微雨湖,會會咱們的黃大人和鄭大人去。” 他在魯東兩年多,早就受夠了黃汝清等人的鳥氣,如今大獲全勝,不免有些喜形于色。 費原道:“二位大人,在下急著回京,就不奉陪了。” 司豈奉旨前來,費原也是奉旨前來,賬冊和人犯不能通行,這是首輔大人和泰清帝之前定好的計劃。 司豈拱了拱手,“老費辛苦,路上小心。”他與費原的關(guān)系一向不錯。 費原在他肩膀上一捶,“你也是,告辭!” 余飛笑道:“費大人不急城門已經(jīng)閉了,不如跟我們走一趟微雨湖……” 他正說著,一個將官跑了進來,報道:“余大人,我們魏大人正在東城門等候。” 余飛笑著說道:“看來黃大人到東城門了,速度不慢嘛,走,一起看看去,費大人順便從此處回京?!?/br> 司豈和費原都點了點頭。 東城門的陸路水路兩道閘門都沒開。 幾十條小船被堵在水道上,亂糟糟一團。 黃汝清同幾個佐官,以及都指揮同知李正榮已經(jīng)上了岸,身邊正被數(shù)十個手持長刀的護衛(wèi)拱衛(wèi)著。 護衛(wèi)外圍圍著上百個士兵,個個手拿長槍,將城下一片封鎖得水泄不通。 黃汝清是文官,雖已年過不惑,但保養(yǎng)得極年輕。 他帶著烏紗帽,一席醬色團領(lǐng)衫,腰上束著玉帶,胸前的補子上繡著錦雞。 明晃晃的從二品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