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錯位人生、為何偏偏喜歡她、九零悠閑女配、你懂我的意思吧、命令你立刻娶我[娛樂圈]、陛下,要以身相許?、大佬腹黑還愛演[玄學(xué)]、腹黑首輔的心尖寵、聲入你心、圣僧中蠱之后[穿書]
劉明遠不屑:“現(xiàn)在知道怕了?” 王彥步入書房,早有一人坐在其中。 長眉入鬢,眸如寒星,是淮陽侯謝晉。 王彥:“讓侯爺久等了?!?/br> “不會,”謝晉道,“快同我說說,你們是如何揪出此人的?” 王彥落座,抿了一口熱茶潤口,將茶杯放下后,才把目光落到謝晉面上。 謝晉不動聲色地看著對面之人。 烏發(fā)俊眉,面如冠玉,說起來也是個風(fēng)姿出眾的美男子,卻總是著一身簡樸無華的青衣,話也不多,但凡開口,都是平和無波,一副不為萬物所動的樣子。 裝模作樣,深不可測。 謝晉在心里默默給他披了八個大字。 “官衙若有細作,絕不會是在我和明遠跟前當(dāng)差的人,”王彥道,“如今閔家丟了賬本,方寸大亂,又自以為有棋子安插在官衙可為所欲為,我只需放出一點與賬本有關(guān)的假消息,就能甕中捉鱉。” 謝晉悠悠一笑:“我聽方才那人所言,是知道殺手身份的,王大人果真不怕么?” 王彥:“如何不怕,下官怕得很。” 謝晉眼皮子一跳,暗道:怎么看都不像。 “不過,殺手是誰并不重要,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名字放走禍患?!蓖鯊┑?。 劉明遠在外面處置完曹永華,走進屋,對著謝晉抱拳行了一禮,又看著王彥道:“這幾日我哪里也不去,就和你一起,你去哪兒我去哪兒?!?/br> 王彥蹙眉:“不必如此。” 劉明遠:“要我說,何必如此麻煩,麻利點的把賬本直接交給上頭不就完了?” 王彥:“賬本事關(guān)重大,不除此人,不宜貿(mào)然遞呈?!?/br> “那眼下該如何?” 王彥:“此人雖武功高強,到底不是真正的閔家人,他替閔氏做事不過也是受人之雇,侯爺想想,如果閔氏沒了,此人還需要繼續(xù)聽命嗎?” 謝晉雙眸微睜:“你的意思是……” 王彥放下茶杯,雙眸如清潭澄凈透徹:“先斬后奏?!?/br> 第14章 獻美 先斬后奏并非完全不可行,但是,風(fēng)險太大。 一方面,皇上會不高興,首輔大人會更不高興。另一方面,想先斬后奏也要有這個能耐,閔家勢大,別說那個絕世殺手,光是惡仆就有百幾,僅憑杭州的官衙,能不能把閔氏一舉拿下還真是個問題。 不過現(xiàn)下謝晉沒有那個心思去擔(dān)心此事可不可行的問題。 他如今想的是,王彥怎么敢提這種法子? 既非公卿世家出身,又是新官上任,他有什么底氣去得罪張廉? 目光一轉(zhuǎn),落到王彥沉靜如水的臉上,謝晉心念翻飛,電光火石間幡然醒悟。 正因為孑然一身,沒有家族的牽絆負累,他才如此大膽! 這么想來,王彥先前口口聲聲說礙于首輔之故不好處置閔如晦,根本就是裝的,為的只是拉他出來當(dāng)這個刺頭兒! 恐怕王彥早料到有今天,所以在當(dāng)時就用計把他也拖下水。 如此一來,若真有個什么,他們二人就是同樣都有過錯,不論輕重,皇上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能真把王彥罰得太過。 謝晉越想越覺得是如此,心頭像燒了一團火似的,恨不能在對面這人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好一個王彥,竟jian猾至此! 劉明遠:“就憑咱們現(xiàn)在手頭的這點人?我看不行。” 王彥:“下官聽說,侯爺與浙廣總督陸將軍有幾分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謝晉心里冷笑,面上淡淡搖頭:“假的?!?/br> 王彥:“既如此,就只能作罷了?!?/br> 謝晉覷著他,見他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沒有半分惱怒失望,不由更為警惕。 劉明遠拍大腿:“唉,剛才你怎么就非得殺那姓曹的,留他一命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么……” 王彥笑笑不語。 劉明遠:“沒想到你也有被逼急的時候,這小子是怎么你了你非要殺他?” 謝晉聞言也看過去。 王彥:“也沒怎么,只是直覺此人不能留?!?/br> 謝晉瞇起眼。 此時,衙從在門口稟報道:“大人,魏老爺又來了?!?/br> 王彥還沒說話,劉明遠便道:“不見,什么玩意兒,當(dāng)衙門是他家不成?” 謝晉似笑非笑:“怎么回事?” 劉明遠便將幾日前的事一一訴出。 魏婧為了賬本丟了性命,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王彥能保住魏家。而先前魏家之所以會為閔家所迫,是因魏家二公子在賭坊欠下巨債,閔家借給魏家五千兩紋銀,借此對魏家百般要挾。 這魏家小門小戶,旁的沒有,卻有三位人比花嬌的小姐。大小姐魏婧芳魂已逝,二小姐魏葶給閔如晦納為良妾,如今只剩下一位剛滿十三的魏三小姐魏菱。 王彥著人一查,立馬就查出當(dāng)時魏二公子賭運奇差實際是背后有人暗中cao縱。賭坊老板與閔如晦是早有預(yù)謀、狼狽為jian,只因那閔如晦一早便看上了魏二小姐,想要借機納入房中。 如今閔如晦已死,賭坊老板禁不起劉明遠三兩下恐嚇,就把實情倒了出來,為免牢獄之災(zāi),還拿出五千兩紋銀替魏家還了欠閔家的錢。 魏家自此便不再受閔家挾制。 本以為事情就該到此為止,豈知那魏老爺魏永寬三番五次地來登門道謝,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外乎大恩無以為報,要把自家小女兒許給王侍郎作妾。 謝晉聽得撫掌大笑:“有意思。” 劉明遠:“這魏永寬一門心思把自己的女兒當(dāng)籌碼往外送,也怪不得當(dāng)初魏……”話說一半生生止住,臉色有幾分沉晦,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攏在袖中的斷指。 謝晉摸摸下巴,幸災(zāi)樂禍道:“魏老爺?shù)男乃家膊浑y猜,如今就算是沒了把柄在人家手里,他人也安不了心,只恨不得能掛在王大人的腰帶上求個庇護呢。” 那衙從道:“大人,這回魏老爺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還有一位姑娘?!?/br> 劉明遠眼睛一突:“這可真是……” 王彥:“把人請進來?!?/br> 不多時,魏永寬和一名頭戴帷帽的妙齡少女步入此間。 一看屋里有三位男子,他神色略變。劉明遠早就見過,謝晉卻是頭回遇到,只覺這二人俱是儀表不凡、相貌堂堂,又能與王彥同座,想必也是大人物。當(dāng)即就引著少女除去帷帽,與他一同行禮。 此女眉眼不及魏婧妍麗,但勝在皮膚雪白、身姿纖細,看起來水嫩青蔥。 “大人,這是小女魏菱?!?/br> 魏菱給魏永寬眼色一示意,屈膝向三人福身行禮:“見過三位大人?!?/br> 王彥:“魏老爺該謝的已經(jīng)謝過,此舉為何?” 魏永寬鎮(zhèn)定自若,只看了一下魏菱。魏菱柔聲道:“小女子本就仰慕大人已久,今回魏家又得大人相助,脫離苦難,心中更是感激不盡。小女子別無所求,但求能在大人身邊服侍一二,為奴為婢,以報大人恩德?!?/br> 王彥:“我并無此意?!?/br> 魏菱抬眸,看向他,只見是君子如玉、清雅端方,臉上紅暈更甚:“還望大人成全,若非如此,小女子實難心安。菱兒不求名分,只求在大人身邊盡一份心意?!?/br> 王彥道:“心意已領(lǐng),但我如今無心嫁娶,恐怕會耽誤小姐,良禽擇木而棲,王彥非小姐良配?!?/br> 魏永寬沒料到王彥當(dāng)面見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女兒也分毫不動搖,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 魏菱低泣道:“莫非大人是嫌菱兒不及大姐花容月貌,才……” 劉明遠眉頭一皺:“魏大小姐人已不在世,三小姐還是積點口德為好。” 魏菱小臉一白,又聽謝晉道:“三小姐,王大人不要你,你看本侯如何?” 此言一出,幾人都朝他看去。 能夠自稱本侯,又如此英俊挺拔,雖然微微帶笑有幾分邪氣,不及王彥穩(wěn)重端莊,卻別有一番風(fēng)流氣度,更令人怦然心動,似乎也沒有王彥給人那般“高不可攀”之感。 魏菱雙頰緋紅、不勝嬌羞之態(tài),幾乎令劉明遠目瞪口呆。 魏菱被男色沖昏頭腦、一時無狀,魏永寬的腦子可清楚得很。方才還說仰慕王彥、一心報恩,如今又跟另一個男人眉來眼去,豈不是自打臉面! 他沉著臉道:“侯爺說笑了,我們魏家雖說門戶不大,也是正經(jīng)人家,菱兒既說了一心仰慕王大人,豈會朝三暮四答應(yīng)旁人?方才您的話,我們就當(dāng)做玩笑了。” 魏菱身體輕顫,登時清醒過來。再看王彥,卻見對方始終是淡淡而笑,毫無動容之色,心中不由涌起一陣難堪。 謝晉笑而不語。 王彥擺手:“此事到此為止,魏老爺請罷。”語罷便喊衙從來送客。 魏永寬獻女不成,惱羞成怒,拉著失魂落魄的魏菱拂袖而去。 劉明遠看得七竅生煙:“竟還有這種事,幫了他們反倒給恨上了,這姓魏的太不要臉!” 王彥:“不必理睬,今日過后,他不會再來。”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拒絕,魏永寬縱使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再糾纏下去。 謝晉這會兒明白過來,怪道王彥要當(dāng)著他們的面請魏家父女進來,等的正是這個。 ******* 四月初,和風(fēng)暖煦,雀聲林然。院內(nèi)外景致仍是如此,只聽說外頭桃花已漸漸少了,又開了海棠、月季一類的。 語嫣坐在院內(nèi)的秋千上,依靠著秋千索,一邊想著出去,一邊望著檐尖上一朵紫紅色的牽?;?,怔怔出神。 那花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從前還沒有見過。 她想將那憑空冒出的花兒看個分明,頭一揚忽覺刺痛,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方才倚在秋千索上不小心把頭發(fā)纏了進去。 “綠、韻,我的頭發(fā)給纏住啦,快來幫幫我……”一時間疼得眼淚汪汪。 背后有一只手探了過來,手指翻飛,極為靈巧,三五下便解開了那千纏百結(jié)的頭發(fā)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