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宮嶷:“……” 神色有些恍惚的宮嶷忍不住產(chǎn)生懷疑,就他這連狗都可以鄙視的學(xué)識,當(dāng)初考的進(jìn)士說不定真的是個假的進(jìn)士。 不,他怎么能這樣想? 咽下所有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抱怨,收斂起所有情緒的宮嶷恭敬的朝霍淩拱了拱手,“殿下,我再去琢磨琢磨。” “希望下一封折子,能夠讓您滿意?!?/br> 那平靜的聲音中潛藏的“咬牙切齒”,自然跟霍淩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霍淩朝宮嶷輕點(diǎn)了下頭,還順便鼓勵了宮嶷一句,“加油,我相信你。” 宮嶷:“……”請拿出實際行動來相信我。 將對霍淩的腹誹藏到深處,宮嶷懷揣著霍淩對他的深切希望,最近連頭發(fā)都不敢怎么梳就怕掉更多的他腳步無比沉重。伴著蕭瑟的秋風(fēng),帶著他又被要求重新寫的折子,宮嶷背影蕭瑟的離開霍淩視線。 待得宮嶷離去,原本半垂著眸子懶懶散散的霍淩突然精神了,就連眸子都明亮起來的他伸手一摟“大將軍”,“走,我們?nèi)プヴ~!”如果不是宮嶷突然上門來耽誤時間,他此刻跟“大將軍”早就抓到了不止一條魚。 不知霍淩說出了什么關(guān)鍵詞,“大將軍”的耳朵突然豎起,激動地直往霍淩懷里鉆,“汪汪!” 被“大將軍”鉆得一個踉蹌,霍淩臉色一黑,原本還想溫柔點(diǎn)的他干脆直接揪著獒犬就往外走。 “汪?” “汪什么汪,一點(diǎn)數(shù)都沒有還想跟我撒嬌?你還要臉嗎?” “汪嗚~” 燦爛的陽光之下,霍淩和“大將軍”的背影完全沒被蕭瑟秋風(fēng)感染,一人一狗熱熱鬧鬧的出了門。 于是,在宮嶷為霍淩提出的各種要求抓耳撓腮,葉曉等人奔波在江南各地處理后續(xù)的時候,霍淩不是在跟“大將軍”吵架,就是在跟“大將軍”一起去禍害無辜而又可憐的魚兒,再不然就是安靜的坐在一邊,看忙碌的眾人的……熱鬧。 當(dāng)宮嶷終于將那封將近三千字,應(yīng)霍淩要求其中有一千字在寫羅家恩怨情仇的折子寫完,葉曉等人也差不多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只待與押送江南總督黃昊等人的隊伍一同進(jìn)京的時候,霍淩又鬧出了幺蛾子。 “不對,父皇給我的要求是巡政江南,我們又不是來肅清江南官場的,”霍淩理直氣壯地對葉曉表示,“我連江都這個地方都還沒有走遍,我才不要那么快就回都城。” 不能才來一個江都就回都城,這樣叫什么巡政江南?巡政江都還差不多。 霍淩理直氣壯得表示自己是個盡職盡責(zé)的太子殿下,不能皇帝陛下給他的任務(wù)都沒達(dá)成就回去,那也太丟臉了。 這段時間忙得江南各個地方都跑遍的葉曉:“……”握著繡春刀的刀柄,他面無表情的指出霍淩的真實想法,“其實,殿下您只是不想跟押送隊伍一起走吧?!?/br> “不可以嗎?” 被葉曉看了出來,霍淩也不再掩飾,“跟他們一起上路,總覺得我自己也是被押送的一員?!辈恢廊~曉等人怎么算,反正霍淩總覺得有些心虛,仿佛自己貪了不止五百萬兩,不然都沒資格跟他們一起走。 反正也沒有遇到什么非要趕回都城不可的事情,他只要在阿玥生孩子之前回去就行,這樣想著的霍淩挺了挺胸,直視著面無表情的朝他望過來的葉曉,對臨走之前才給對方添麻煩這件事半點(diǎn)不心虛,甚至還自認(rèn)為的提出了建設(shè)性的意見,“不然你們前頭走,我后頭來?” 沒有對霍淩提出的這個建議表態(tài),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的時間長了以后,葉曉的關(guān)注點(diǎn)都有點(diǎn)偏,“您這說話的口音哪學(xué)來的?” 連“前頭”和“后頭”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成何體統(tǒng)? 葉曉忍不住皺眉,試圖弄明白霍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如何學(xué)會這種不符合太子殿下形象的口音。 “這個嗎?”完全不覺得口音是什么問題,霍淩毫不遲疑的給出答案,“我跟羅欽學(xué)的口音?!?/br> 一邊正在跟杜若匯報事情的羅欽猛地抬頭,對上葉曉面無表情的望過來的視線,顧不上自己跟杜若的話還沒說完,羅欽連忙搖頭,“我不是,我沒有,我什么都沒有教給殿下?!?/br> “哎呀,本來就是你嘛,”霍淩毫不留情的直接拆臺,“那天你跟那個秦啥子的家伙說話,不就是這樣的口音?” 霍淩連“啥子”的詞都說了出來,葉曉本來就冷的表情越發(fā)冰冷,而得到霍淩這番提示的羅欽則終于想起來,“我那是因為在碼頭待的時間久了,所以有時候說話的口音會有點(diǎn)雜,” 他其實也不想擁有這樣的口音,因為霍淩的這番表現(xiàn),想到自己最近改口音改得艱難的經(jīng)歷,羅欽不免感到有些無奈,“殿下您跟我學(xué)這些干什么?”羅欽自己改口音都來不及,有什么好跟他學(xué)的。 霍淩沒記住秦祺祥的名字,但是記住了羅欽跟對方說話的口音。因為對羅欽的口音有了印象,他說話的時候就一不小心沒過腦的帶出來了,并不想承認(rèn)這個事實的霍淩面上不見半點(diǎn)異色,他歪了歪頭,直接反問對方,“不可以嗎?” 原本視線放在羅欽身上的葉曉看了過來,表情平靜到近乎淡漠,“殿下,您除了這句還會說什么?” “我還會說,”視線掃過葉曉握著繡春刀的手,霍淩在惹怒葉曉的邊緣躍躍欲試,他直視折對方的眸子,話中的笑意和久違的“熊”壓都壓不住,“你能奈我何?” 隨著霍淩的話音落下,就連每時每刻都有存在感的秋風(fēng)都突然安靜了,靜得誰都聽不到風(fēng)聲。 在眾人或明或暗的視線注視下,葉曉突然輕勾起唇。 如初春時那一抹讓雪消融的春風(fēng),蜻蜓點(diǎn)水一般淺而淡的笑在他唇邊一閃而逝。 葉曉扭頭朝一邊的杜若吩咐了一聲,讓對方先帶著一部分人馬跟著押送的隊伍一起走,應(yīng)霍淩要求做好在江南多待幾天準(zhǔn)備的葉曉,伸手一扯霍淩的領(lǐng)……伸到半空中的手轉(zhuǎn)了一下,葉曉扯住霍淩的袖子,“殿下,您跟我來?!?/br> 不等霍淩表示拒絕或者接受,葉曉扯著霍淩袖子往屋內(nèi)走,帶著霍淩回到了他的房間。 然后,沒有然后了。 反正霍淩被葉曉攆得上躥下跳的狼狽景象,除了當(dāng)事人以及某條趴在窗臺看熱鬧的獒犬以外,誰都沒看到——跟不存在沒什么區(qū)別的青羽衛(wèi)可以忽略不計。 難得的教導(dǎo)(訓(xùn))了成為太子殿下以后越來越?jīng)]數(shù)的霍淩,讓對方明白什么叫“你表哥還是你表哥”以后,葉曉滿足了霍淩想在江南多待幾天的想法,只是沒同意他“你們前頭走,我后頭來”的建議。 因為霍淩鬧出來的幺蛾子,押送黃昊等人回都城的隊伍,出發(fā)時間比原本的計劃晚了一天。 作為擔(dān)任過江都知府又是黃昊恩師的關(guān)鍵性人物,寫完折子后就以為沒什么事的宮嶷再次擁有了存在感,將作為回都城隊伍的領(lǐng)頭人,同杜若以及江南巡撫安排的人一起押送黃昊等人回京。 早在霍淩表示要多留段時間的時候,宮嶷的心就忍不住提了起來,生怕自己成為留下來陪同太子殿下的人。意識到完全不用再陪著霍淩瞎折騰,被委以重任(?)的他強(qiáng)壓下自己心中的喜悅,一本正經(jīng)地向霍淩和葉曉承諾,“你們放心?!?/br> 面對霍淩以外的人,宮嶷向來都很戶部尚書,葉曉完全不擔(dān)心他們的回程,他輕頷了下首,“嗯?!?/br> 不同于葉曉,半個眼神都沒給宮嶷的霍淩聳了聳肩,“孤知道了?!被魷R一心只想宮嶷等人趕緊走,別耽誤他去玩……不,與民同樂。 于是霍淩也沒有發(fā)現(xiàn),宮嶷對回都城不用帶上太子殿下這件事,其實很樂見其成。 待得宮嶷等人的馬車遠(yuǎn)去,留在原地的霍淩伸手一勾葉曉肩膀,“葉曉,我們?nèi)ァ暡烀袂椤!?/br> 霍淩動作間扯到了昨天傷到的脖子,他忍不住齜了齜牙,想起昨天就覺得生氣的他沒有瞪葉曉,而是踢了不知什么時候挨過來的“大將軍”一腳。 如果不是這條蠢狗,他昨天試圖往窗外跑的時候怎么會跟它撞在一起,導(dǎo)致扭到脖子以至于今天連轉(zhuǎn)個頭都顯得那么艱難? 霍淩面無表情的朝“大將軍”哼了一聲,“不要臉。” “汪?”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參加了征文活動,看沙雕皇帝在線強(qiáng)國,所以請不要大意的用營養(yǎng)液和地雷砸我吧【愛你們(づ ̄3 ̄)づ╭?~】 本章抽取的尾數(shù)為22,只要尾數(shù)是22的兩分評論的小天使,都能收獲來自作者的紅包=v= 【下章預(yù)告:反正也沒有遇到什么非要趕回都城不可的事情?這不就來了嗎?】 既然眾望所歸,那就沙雕吧【喂】,明天編輯上班的時候戳編輯改回來,正好我連封面都不用換了,咳。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齊墨 60瓶;紫色迷情 10瓶;墨舞歌碧 4瓶;北渚、冰淋鳳舞、綠色的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3章 真的是 說要巡政江南的霍淩并不只是說說,宮嶷等人離開江南的第二天,霍淩就離開江都去了杭州,當(dāng)然走的是陸路。 曾經(jīng)說要船游江南的那個人是他的大侄子霍燦(?),反正跟他這個同樣姓霍的太子殿下可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霍淩不但理直氣壯的將所有責(zé)任推給了不在場的霍燦,甚至在到達(dá)杭州的時候,站在望江樓最好位置賞景的他還順便埋汰了霍燦一番,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果然還是要走走停停才能欣賞到好的景色,霍燦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會覺得船行江南會是個好主意?!?/br> “真是,嘖嘖嘖?!?/br> ——押送隊伍中,被宮嶷這個領(lǐng)頭人指揮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霍燦猛地打了個噴嚏,良心發(fā)現(xiàn)的宮嶷看在對方生病的份上(?),暫時放過了他。 雙手抱刀的葉曉站在霍淩的身后,對霍淩此番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堪稱“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行為不置可否,他半垂著眸子,視線掃過江面上明滅可見的燈火,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笑鬧與歌聲飄渺得讓人尋不著出處,又清晰的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葉曉就這樣安靜的陪著霍淩,任由對方一人盡情的表演。 “葉曉?”始終沒能得到葉曉的回應(yīng),獨(dú)角戲唱得有些累的霍淩扭頭,“你這樣孤很沒面子的,就不能‘吱’一聲嗎?” 不同于江都因為商業(yè)繁華而擁有的熱鬧,杭州同樣顯得繁華無比,卻在某種程度上給人一種奢靡的感覺。笑鬧的歌聲與醉人的舞蹈,伴隨這靜謐的江面,在光與暗的交匯之間顯出了一種別樣的熱鬧。 璀璨的星光與搖曳的拙火倒映在了霍淩眸中,逆光而站的他被光影模糊了面容,然而緩緩抬起頭的葉曉仍舊從對方明亮的眸中,清晰看見了對方眼底倒映的屬于他的身影。 身姿挺拔的葉曉站得筆直,同倚靠在窗邊的霍淩對視了一眼,然后,“吱?!?/br> 霍淩:“……” 猛地站直身子,霍淩靠著不斷暗示自己打不過葉曉這件事才勉強(qiáng)控制住了情緒,沒直接去扯對方的領(lǐng)子,他甚至還對葉曉露出了一個微笑,只是這個笑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猙獰,“葉曉,我讓你‘吱’你就吱,你是這么隨便的人嗎?” 情緒上頭的霍淩連“孤”這個字都懶得說了,距離他不到三步遠(yuǎn)的葉曉甚至聽到了磨牙聲。 剛剛的葉曉因為霍淩眸底的光太燦爛而晃了下神,以至于不小心對突然給人毛茸茸感覺的霍淩起了逗弄之心,指間有些發(fā)癢的葉曉抱緊手中的刀,不好說出真正原因的他目光虛了下,聲音卻仍舊平靜,“殿下,我并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彼皇潜惶拥钕聨芰饲榫w而已,咽下后半句話,葉曉若無其事的轉(zhuǎn)移話題,“您不是對花船感興趣嗎?” 提及到感興趣的話題,霍淩也不再糾纏于葉曉剛剛的“失言”,目光一亮的他期待的看向葉曉,“你的意思是……”歪頭看向窗外,霍淩對歌聲與笑鬧聲傳來的地方無比好奇,“要帶孤去花船?” “殿下,您想多了?!彼趺纯赡軙屘拥钕鲁霈F(xiàn)在人多眼雜的地方?不顧霍淩驟然暗淡下去的目光,未免被對方磨得同意的葉曉直接使出殺手锏,“如果您要去,我也無法阻止殿下您,但是事后如果太子妃問起的話——” 葉曉保持微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誠實的錦衣衛(wèi)該有的美德?!?/br> 喧鬧的人聲與隨處可見的燈籠使得杭州成為了“不夜城”,就連蕭瑟的秋風(fēng)都在這座城市失去了存在感,然而在葉曉話音落下的那瞬間,霍淩忍不住攏了攏衣裳,莫名有些發(fā)冷的他不甘心的嘟囔一聲,“只是看看都不行嗎?” 那么多人對花船心馳向往,在都城的時候無論是當(dāng)太子前還是當(dāng)太子后都沒人帶他去花船玩,現(xiàn)在到了花船的起源地?圣地?管它什么反正就是那個意思的杭州,他還不能因為好奇心去瞥一眼嗎? “殿下,”懶得解釋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也沒有提醒最近在江南搞了不少事的霍淩其實很受矚目這件事,葉曉直接用五個字打破霍淩內(nèi)心所有的小期望,“一眼都不行?!?/br> “小氣鬼!” 葉曉完全不為所動,“您開心就好。” 在都城聲名在外的葉曉,別人暗地里不是稱呼他“冷面煞神”就是“閻羅”,再不然就是“惡犬”,第一次被人當(dāng)面說“小氣鬼”,葉曉心下還有些新奇,半點(diǎn)不生氣的他甚至還對著霍淩聳了聳肩,用行動來表明自己并不在意的態(tài)度,反正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大氣的人。 也就霍淩罵葉曉的時候會得到這樣的待遇,并不知道自己特殊待遇的霍淩朝天翻了個白眼,“你就會讓我生氣,說好帶我玩的皇叔也不見蹤影,你們一個二個的都太過分了!”想到神出鬼沒就在船上見過一次的皇叔霍梓,霍淩就不高興。 說好帶他玩卻先一個丟下他跑了,連搞定江南這件事都是他一個人出的力,生氣。 葉曉輕咳一聲,并未向霍淩說明江南官場肅清得那么快,存在跟不存在沒什么兩樣的青羽衛(wèi)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作為青羽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霍梓在某段時間其實比他還要忙,忙得皇帝陛下達(dá)成了最初將他丟來江南的目的,也差點(diǎn)使得江南官場癱瘓——如果不是葉曉和宮嶷等人努力補(bǔ)救,霍淩此時也不能在這里安心賞景,說不定正被皇帝陛下丟了滿頭滿臉的折子。 腦補(bǔ)一下皇帝陛下無力而無可奈何的表情,自霍淩成為太子殿下以后看了不少熱鬧的葉曉抿唇,努力壓制住唇邊的笑意,余光掃了某個角落一眼,沒發(fā)現(xiàn)熟悉的青羽衛(wèi)身影的他也沒在意,反正霍梓時不時消失不見已經(jīng)是常事。 并未將霍梓的不在放在心上,站得端正的葉曉緩緩垂下眸子,遮住眸底快要藏不住的笑意,安靜的聽著霍淩各種各樣漫無邊際的抱怨。 上一句還在說皇叔霍梓的不厚道,下一句就開始抱怨杭州的特色美食沒有江都的好吃,甚至還抽空想念了一下江都被他禍害得不行的魚兒,話題跳躍之快,完全都不需要葉曉的配合,霍淩一個人就將獨(dú)角戲熱熱鬧鬧的唱了下去。 樓上霍淩說得熱鬧,樓下也人聲鼎沸,樓外甚至還有飄渺的歌聲。 漫無邊際的兜著話圈子,對花船好奇的霍淩試了一次又一次,不動如山的葉曉卻始終沒有跳進(jìn)他挖的坑,甚至在他破罐破摔的表示“我想去不行嗎?”的時候,葉曉還滿臉無奈的勸了他一聲,“殿下,您還是個孩子,花船并不適合您?!?/br> “很多東西,并沒有您想象的那樣美好。”葉曉游走在黑與白之間,自然知道很多藏污納垢的東西,不過他沒有直言,而是換了一個角度勸服了霍淩,“您就別給我惹麻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