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九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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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shí)過后,外面漸漸起了風(fēng),不多時(shí),又淅淅瀝瀝下起夜雨。 木繁樹手持經(jīng)書,朝窗外看了一眼,“奚微,去把桃桃叫進(jìn)來,苑門不必守了?!?/br> 奚微懶懶窩在軟塌里,道:“大人,您白日里那樣謹(jǐn)小慎微,怎到晚上反倒松懈了?一點(diǎn)小雨罷了,沒事,讓桃桃淋著去吧?!?/br> 木繁樹依舊垂目翻書:“你們鬧別扭了?所為何事?” “沒有,您多慮了?!?/br> 木繁樹笑了一下,“是為了你的心上人,搖光吧?” 聞聽此言,奚微呆望屋頂?shù)难凵褚粍?,忽然就坐直了身子,看著木繁樹:“大人您……您怎么知道的??/br> 木繁樹搖頭笑道:“奚微,你平日看搖光的眼神亦是如此,真可謂心無旁物目不轉(zhuǎn)睛啊。外面起風(fēng)了,讓桃桃進(jìn)來吧?!?/br> “我不去?!北惶裘餍氖?,奚微反倒渾身自在許多,身子一斜,又舒舒服服窩進(jìn)塌里,“死桃桃太壞了,我喜歡搖光君的事分明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他竟然故意不告訴我,還拿這事要挾我替他做了許多事情。要我說啊,搖光君逃得好,搖光君不逃現(xiàn)在挨淋的可就是他了,我會心疼死。不過桃桃挨淋我就無所謂了,淋死一了百了?!?/br> 木繁樹笑著合上書,起身:“還是我去吧。把他看好?!?/br> “我不看?!鞭晌⒌恼Z氣更不容商量了,白了一眼床上沉睡的貝瀛,道,“看好他,我對不起天樞星神,對不起天樞星神我就對不起搖光君,不看,堅(jiān)決不能看。” 左右支她不動,木繁樹也有點(diǎn)無可奈何了,“好吧。我馬上回來?!?/br> 必須“馬上”,木繁樹有些擔(dān)心自己前腳走后腳奚微就會用被子把貝瀛活活捂死。 幻傘在手,木繁樹出了房門。 “大人,大人!”苑中,馬不停蹄跳了一天舞的舟黎急忙出聲喊她,“大人,小仙知錯了,小仙真的知錯了,您看能不能……” 木繁樹止住腳步,側(cè)對于她:“從前,他最討厭跳舞的哪個動作?” “啊?哦,他呀……”舟黎剛要停住身形細(xì)細(xì)向木繁樹說道,然而兩眼觸及木繁樹那不冷不熱看過來的目光,又趕緊的手舞足蹈了,“肯定是原地旋轉(zhuǎn)啊。小仙記得他那時(shí)的身體好像不大好,也可能是仙資太差的緣故,貝左令非常討厭原地旋轉(zhuǎn),每每轉(zhuǎn)不了三圈,必定倒地嘔吐一陣,然后……” “原地旋轉(zhuǎn)九萬圈,兩日內(nèi)做到,本神可以考慮?!?/br> “???九萬??!” “十萬?!蹦痉睒湫闹杏惺拢幌肱c她多講,抬腳即走。 “好好好,九萬就九萬!九萬啊大人!九萬!”舟黎再三與木繁樹的背影確定圈數(shù),動作一變,改跳為轉(zhuǎn),原地旋轉(zhuǎn)如陀螺起來。 “大人,您怎么來了?”苑門口,在門檐下避雨擋風(fēng)的桃仙官向走來的木繁樹見禮道。 木繁樹駐足微笑:“沒辦法,奚微與你賭氣不肯出來,我只能自己來了,回去吧,不必守門了。” 桃仙官撓了撓頭,“奚微她……還在生我氣?。俊?/br> “有點(diǎn)?!蹦痉睒淙鐚?shí)回答。 桃仙官干干一笑,“那我還是留在這兒守門吧。唔,有風(fēng)有雨,風(fēng)景真的很不錯呢。” 木繁樹伸手接住從傘邊淌下來的幾根雨絲,“隨你吧?!?/br> “大人不喜歡下雨嗎?” “不喜歡?!?/br> “那下雪呢,大人喜不喜歡?” “不喜歡?!?/br> “那大人喜歡什么?” 木繁樹聲色不動:“……桃桃,有話直說?!?/br> 桃仙官呵呵笑了兩聲,想了想,卻道:“算了,不問了,都板上釘釘?shù)氖铝?,我還糾結(jié)什么。大人您先回吧,我再呆會兒,總覺得有貝左令在的地方不大安生啊,還是小心點(diǎn)好?!?/br> “木神大人?!?/br> “誰?”桃仙官被身后這突兀的一聲驚得嗓音都變了,一瞬幻劍在手徑直向身后人發(fā)難。 靈書一身素凈白衣曝露在漫天雨霧里,不躲不避,任由桃仙官的劍鋒直指自己胸口:“傳個話而已,桃仙官不必如此吧?” 桃仙官對舟箏的一個情夫可沒什么好感,冷聲道:“上官也是來探望貝左令的嗎?不過你這時(shí)間挑得實(shí)在不妥,不單風(fēng)雨全有,且,夜深?!?/br> 靈書微微一笑,向木繁樹見禮道:“大人,小仙只是聽說舟三小姐被您留在貴處參研歌舞,……” “哦,上官是為舟黎說情來的,難怪了?!碧蚁晒僖馕渡铋L道,“我方才還在想,舟仙主為何這般沉得住氣,敢情一早就打算好了要派上官來當(dāng)說,不過可惜,我家大人還是不會放人的,是吧大人?” 自察覺靈書出現(xiàn),木繁樹的面色便一下子冷了下來,此時(shí)言語也是吝嗇,只道一個,“是?!?/br> 桃仙官更不氣了:“靈書上官,請回吧?!?/br> 靈書彬彬道:“小仙此次前來只為給舟三小姐傳信,既然大人不方便讓我二人相見,那勞煩大人告知舟三小姐:今晚小仙并未失約于她。告辭?!?/br> 說完,真的轉(zhuǎn)身走了。 桃仙官便有些迷糊了,“大人,他這是……” 木繁樹擺手打斷他,一直望著靈書的背影消失在暗黑雨幕里,才道:“這雨你還賞么?一起回去?” 桃仙官搖頭道:“不了大人,您先回吧??磥斫裢聿粫?,我還是在這兒守一夜吧。” 木繁樹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便回了。 “大人大人!”見木繁樹回來,舟黎又開始喊了。 木繁樹腳步不停:“何事?” 舟黎繼續(xù)旋轉(zhuǎn),卻明顯比方才慢了許多:“大人,請問小仙可不可以正著轉(zhuǎn)幾圈,再倒著轉(zhuǎn)幾圈?或者,停一停再轉(zhuǎn)也行?。俊?/br> “同向旋轉(zhuǎn),不許停頓?!?/br> “???”腿腳一晃,舟黎難免有些絕望了。 “靈書讓本神傳話:今晚他并未失約于你。”話音剛落,木繁樹已閃進(jìn)房去。 舟黎聞言不禁大喜,連旋轉(zhuǎn)都快了幾拍,心道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啊,終于讓本小姐盼到一個極品佳人投懷送抱了,要說靈書那姿容風(fēng)度,嘖嘖,好啊好啊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好,本小姐今晚能與他翻云覆雨一場,也總算死而無憾了!…… 等等! 今晚? 舟黎摔了個大跟頭! 嗚嗚嗚,今晚本小姐在這里被木神逼著轉(zhuǎn)圈圈啊,如何能與佳人翻云覆雨?淋雨還差不多。靈書啊靈書,你這算盤打得好精,這次本小姐不但吃不到你,還要把絕密情報(bào)統(tǒng)統(tǒng)透給你不成? 木繁樹回到房中,看著床上的貝瀛,“他一直沒醒嗎?” 奚微仍然窩在榻上打瞌睡,“沒有啊大人。您說他是不是死了?” “胡說?!蹦痉睒涞吐暢庳?zé),心里卻不踏實(shí)了,終究把手慢慢探了過去試貝瀛的氣息。 還好,沒死。 心里又奇怪自己為什么會信奚微的一句氣話。 想來想去那句“他是不是死了?”令她很不舒服,于是忍不住提醒:“奚微,以后不許說他壞話,知道嗎?” 然而等了半天無人回應(yīng),回頭一看,奚微已小貓一樣窩在榻里睡著了。 木繁樹笑了笑,落座桌旁,支額而眠。 這一覺,便安然睡到了天明。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傳來,木繁樹慢慢睜開眼睛,那響聲卻是……奚微在夢囈? 奇怪,不記得奚微有這毛病啊! 木繁樹似乎笑了一下,起身走到貝瀛床前,輕聲道:“還沒醒?” 然后轉(zhuǎn)身走出房門,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奚微忽然從榻上跳了下來,撈起一只茶壺就往剛剛離開枕頭的貝瀛頭上拍! “等等等等!”貝瀛雙臂護(hù)住腦袋不放松,“奚微你就不能使個昏睡的小術(shù)嗎?這么硬的茶壺打下來我很疼的!你看,你昨晚砸我后腦勺的這個包還在呢,痛死了?!?/br> 奚微翻了個白眼:“你傻么,在大人面前使小術(shù),那還不等于在武圣人面前甩大刀,能不被發(fā)現(xiàn)才是大人腦袋被打了,快別廢話了,把手拿開,忍一忍就好了,啊?!?/br> “可是真的很疼啊!” “我不是說了嘛,忍一忍,忍一忍睡一覺就不疼了。拿開拿開!快點(diǎn)快點(diǎn)!”奚微不耐煩了。 “不要。再被你這么打下去,即便我不死在舟家人和木神手里,我也得死在你手里,算了吧,我還是自己想辦法保命,不需要你幫……” 咚! 茶壺兜頭砸了下來,貝瀛雙眼一翻,倒回了床上。奚微撇嘴:“自作多情,誰幫你了,我是在幫星……” “你在干什么?” 奚微渾身一僵,回頭,“大大大大人!” 木繁樹面色微冷,疾步走到床邊探貝瀛的腕息,然后舒一口氣,道:“我問你,你方才到底想干什么?” 被當(dāng)場捉住,奚微只能假模假樣跪了下去,“大人,我只是不想讓他這么快醒過來,只是想等天樞星神趕過來和他公平競爭,……” “好了?!蹦痉睒湟荒槦o奈,“到苑門與桃桃換值。” 奚微不解,眨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問::“為何?” 木繁樹哭笑不得:“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何,好吧,那我明白告訴你,因?yàn)樘姨也粫??!?/br> “呵呵?!辈涣希晌⒕瓜駛€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牽住木繁樹的裙角搖,“大人,其實(shí),人家也不會傷他啦?!?/br> 木繁樹絲毫不為所動:“哦?!?/br> 桃仙官正巧進(jìn)來稟報(bào),聽到奚微說“不會傷他了”,以為奚微指的是自己,于是立刻上前將她扶起來絮絮道:“守個夜罷了,奚微你不必如此自責(zé),雖然我知道你說這話沒什么誠意,但已經(jīng)很難得了,很難得你肯低頭給別人說句軟話,……啊,奚微你干什么打我?奚微!” “死桃桃你能不能不說話?”奚微一把將桃仙官推開,“你守夜關(guān)我什么事?我今晚守夜也不關(guān)你事!哼!”氣呼呼走了。 木繁樹笑著搖了搖頭,問桃仙官:“何事?” 桃仙官立刻從“守夜”的迷惑中回過神來,道:“大人,是舟忌二公子請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