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大人愛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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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忌被請進(jìn)苑中,路過搖搖欲墜旋轉(zhuǎn)不停的舟黎身旁,目不斜視而過。 舟黎冷笑一聲:“真想不到,最后來贖我的竟然是我的好二哥呀?!?/br> 舟忌的生身母親出身卑微,后來因莫須有的罪名被舟靖科賜死在舟氏祠堂。他自小不受家族待見,養(yǎng)得性格孤僻怪異,后受閑鶴云游的高人指點(diǎn),成為一名勇猛仙將,滅門慘案之前,他已是仙族百家出了名的自閉將軍,這么說吧,除非城外當(dāng)值或者火燃眉毛的大事,否則,從不輕易出門。 今早夜值回府,父親派人守在府門口將他攔下,正是為了眼前人—平生他未打交道幾次,但每次一交道必會受其大辱的三妹。如今府蒙大變,又因身披全套銀具鎧甲,他的渾身氣質(zhì)更比從前沉郁了幾分,止步道:“你以為我想來?!?/br> 舟黎譏諷道:“你可以回去啊?;厝グ?,看你如何跟父親交代?!?/br> 舟忌仍然不看她,徑直進(jìn)入廳堂,門大敞四開著,不關(guān)。 桌案旁,木繁樹正在悠然喝茶:“玉屑金芽,前幾日一個(gè)剛剛飛升仙品的凡人所贈,口味很獨(dú)到,坐下嘗嘗?!?/br> 舟忌謝過坐下,端茶品茗,“醇香暖郁,入口感情,果然好茶?!?/br> 木繁樹笑道:“不怕二公子笑話,這玉屑金芽被送到棲碧宮時(shí),因了我的見識短淺狹隘,還險(xiǎn)些被當(dāng)成劣品丟棄,是桃仙官提醒我說,‘人界茶品居好貨’,我才有幸品到此種滋味。據(jù)說此茶產(chǎn)自高月峽,那里竹煙新瓦,人杰地靈,二公子得空可以去走走,全當(dāng)散心了?!?/br> 舟忌微微一怔,欲起身道謝關(guān)心,木繁樹卻擺手制止道:“二公子無須多禮,且坐。” 舟忌也不再氣,端坐在位,開門見山道:“小仙一介武仙 ,說話不懂拐彎抹角,先請大人莫要怪罪。大人,你此行新朝,當(dāng)真是為查案而來嗎?” 木繁樹替舟忌斟茶,笑道:“二公子,品茶即是品茶,還是莫要談?wù)摴铝T?!?/br> 舟忌:“大人這是在有意回避了?請恕小仙直言,您來新朝已有三日之久,可這三日里,作為上訴者,我卻從未受過您的單獨(dú)傳召,不知是為何意?” 木繁樹道:“被訴者舟箏,我也未曾單獨(dú)問話,卻只召你做什么?二公子既然爽快人,那我也回句爽快話,不出兩日,真相即可大白于天下,二公子盡管安心等待便是?!?/br> “好?!敝奂纱鸬猛纯?,起身見禮道,“那小仙先在這兒謝過大人。大人好歇,小仙告辭?!?/br> 木繁樹起身,頷首回禮:“二公子好走?!?/br> 廳中談話,舟黎盡數(shù)收入耳中,心想舟忌莫不是早和木神達(dá)成什么協(xié)議,否則怎至于自己連那道門檻都邁不過去,他卻可以受禮而入?然而再一想又不對,木神素有忠君之賢名,私下結(jié)交武仙的糊涂事她如何會做。 想必還是因?yàn)樨愬伞?/br> 當(dāng)年的舟奴夫自己可沒少對他欺凌侮辱,舟忌卻不同,至少他不能像自己和舟箏那樣打舟奴夫美色的主意,也沒有像父親那樣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他什么都沒做,只是一個(gè)木訥的旁觀者而已。 所以她真的在為貝瀛出頭? 所以她和貝瀛之間真的有關(guān)系? 所以自己真的……在劫難逃了? 嗚嗚,不要啊! 本小姐還沒有睡過極品美男,怎么可以就這么完了! “舟忌!你是不是只顧喝茶閑聊卻把本小姐給忘了?舟忌!舟忌?。 ?/br> 舟忌卻一步不停,直接路過。 木繁樹忽然道:“二公子請等一下?!?/br> 舟忌止步,回禮:“大人還有何吩咐?” 木繁樹:“把她帶走吧?!?/br> 舟忌一怔:“大人不必為我考慮,父親那里……” 木繁樹:“跳得太難看了?!?/br> 舟黎又摔了個(gè)大跟頭,不知到底是高興得,還是氣得。 舟忌:“……謝大人?!?/br> “大人大人,那小仙的法力……”舟黎如今絲毫顧不得形象了,在地上跪行兩步問。 木繁樹淡淡道:“快要死的人了,有沒有法力還有什么要緊。姑且留著吧?!?/br> 舟黎:“……” 待桃仙官送舟氏兄妹出去后返回,卻見木繁樹正在為方才會的廳堂加筑封印,“大人,您這是……” “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踏入此房間一步?!?/br> 桃仙官一驚:“大人,難道房里還是被動了手腳?” 木繁樹搖頭,“嚴(yán)格講,此物對一般仙神構(gòu)不成任何傷害,只對貝瀛有害,且極其致命。” 桃仙官頓時(shí)憤憤道:“這個(gè)舟忌,他果然和舟黎串通好了的,好大的狗膽,竟敢當(dāng)著大人的面耍手段害人,舟家人果然沒一個(gè)好東西!虧您對他以禮相待……” “你錯了。舟忌此事無辜,他只是被舟家父女利用了罷了。好了桃桃,以防萬一,先去沐浴更衣吧,此物性質(zhì)特殊,你我在房中熏染已久,必有此物殘留,記住,衣物飾物,盡數(shù)焚毀?!?/br> 桃仙官答是,立刻去了。 半青苑西廂外。 木繁樹伸手推門,推不動,笑了笑,道:“你醒了?” 房中無人搭話。 木繁樹意念微動,“嗒”的一聲木板落地響,房門應(yīng)聲而緩緩開,幾縷輕薄晨霧潺潺舒卷,鉆入房中,無蹤。 木繁樹剛剛邁入房中,一道黑影便從門后突然跳了出來,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她吃了一驚,想都未想,立刻雙手推開。 未料,被推開的貝瀛卻哈哈大笑起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木繁樹涼著臉道:“什么太好了?” 貝瀛笑個(gè)不停:“我不告訴你??傊褪翘昧?。” 木繁樹微微不悅,心想是不是你不喜歡我正好我也不喜歡你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啊,我得走了?!?/br> 木繁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兒?” “當(dāng)然回華越邈了。我從前的身份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說實(shí)話,我此行新朝的確是來報(bào)復(fù)舟家人的,可卻是想趁其不備偷偷摸摸挑撥離間下點(diǎn)毒藥放幾只蜈蚣蟑螂臭蟲蛇什么的,這才是我的強(qiáng)項(xiàng)啊,唉,不幸舟家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了,明對明硬碰硬?呵呵呵,我還不想這么早死掉,干脆開溜了?!必愬﹂_木繁樹的手,極瀟灑的擺擺手道,“我走了大人,你保重啊。” “好,再見?!蹦痉睒錄鰶鲆宦暎叩綍芮?,拿起一本經(jīng)書翻閱。 貝瀛朝外走了兩步,不走了,終于忍不住回頭問:“喂,大人,你就不……不挽留我一下下?” 木繁樹用書點(diǎn)一點(diǎn)門口,“走吧?!?/br> 貝瀛頓時(shí)傻了眼,話說她對我三番五次的相救相護(hù)難道都是假的?難道我的直覺有誤,她根本就沒喜歡上我?不會吧。 這女人,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難道我上次抗拒的太明顯太過,她放棄我了?不就喊了幾嗓子“干什么”以表貞潔么,她至于么。 木繁樹將經(jīng)書置回書架,換一本農(nóng)???,“怎么不走了?” 外有舟家人刺殺和妖靈作祟,木神雖然不一定真的喜歡我,最少不會真的傷害我。再說了,自始至終我的目的不就是想和她在一起么,干什么離開呢。 貝瀛迅速分析清形勢,果斷坐回桌旁,“不走了。” 木繁樹照舊閱書:“哦?!狈路鹚卟蛔?,與她關(guān)系不大。 見她埋首書中不理人,貝瀛無事可做,也順手牽了本書看,《政綱通鑒》?呃,一看名字就很沒意思,塞回書架換了本,《本草概論》?……再換本,《清心大南經(jīng)》,《圣人說》…… 這這這,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書! “天,殺了我!”貝瀛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身邊人,“大人,這都是你喜歡看的?” 木繁樹:“嗯。” 貝瀛:“……呵呵?!?/br> “大人大人,瞧我給您尋了什么好東西來!”桃仙官進(jìn)門,“啪”地一聲將一尺高的書卷置在桌案上,帶起一股陳舊書灰,以邀功的姿態(tài)道,“您不是說舟靖科備的書目枯燥乏味您實(shí)在看不下去么,這些都是您愛看的書,什么《桃花亭下》《崔小姐改嫁》……” “拿出去?!蹦痉睒涞?。 貝瀛心里好笑:口是心非的女人。 桃仙官則一時(shí)愣住了,大人這是怎么回事,千真萬確昨天她說書架上的書不好看,想看風(fēng)土人情又接地氣的浪漫愛情故事的,自己方才特意留心搜尋到了這些,可如今看她這模樣,怎書架上那些反倒又成了她的至愛? “拿出去?!蹦痉睒溆种貜?fù)一遍。 “哦?!碧蚁晒僖簿筒还芩降紫矚g看什么了,反正照做就是,一本不留,統(tǒng)統(tǒng)搬出去吧。 啪!一只修長漂亮的手忽然拍在書卷上,“我喜歡看,留下吧?!?/br> 桃仙官抬頭看一眼漂亮手的主人,又看向木繁樹征求意見,見木繁樹翻書不語,頓時(shí)明白了,默認(rèn)了唄。于是道一句,“二位慢看,我去換奚微進(jìn)來準(zhǔn)備早膳。呵呵?!?/br> 貼心的帶上門,去了。 貝瀛并非說假話,他真的喜歡看這些,不過,卻是從剛剛開始才喜歡。聲色之事他被迫見過太多,早已麻木愚鈍,可為了得到同樣對此事愚鈍的木神大人的芳心,他必須重新激活這些情感。 拿起最上面一本,遞給木繁樹,“要看嗎?” 木繁樹掃一眼封皮,《柳綿綿入水千年化浮萍》,一看書名就很扯,這種書太侮辱自己智商了,“不看?!?/br> “不感興趣?這本呢?”貝瀛又遞過來一本。 這次木繁樹卻是連封皮都不肯看了,合上手中書,走出門去。 貝瀛追出去喊道:“哎,大人你怎么走了?一起看唄。這些你若都不喜歡,我知道新朝城東街有一家書肆的書特別暢銷,做工畫工皆屬上上乘,用過早膳我陪你去書肆逛逛???”追了幾步,木繁樹并無回應(yīng),貝瀛只能停住嘆氣道,“結(jié)伴出行計(jì)劃失敗,只能想下一計(jì),……” “可以去?!蹦痉睒湓菩滹h飄,干凈利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