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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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年來到血rou模糊的黑熊的尸體旁。 士兵們正準備清掃黑熊的尸體,李斯年道:“等一下?!?/br> 士兵們停了一下。 李斯年的目光落在一團血漿中黑熊的腦袋上。 黑熊的腦袋雖然堅硬無比,但被暴怒中的李夜城用拳頭砸得坑坑洼洼,厚實的皮毛上滿是粘稠的血跡。 李斯年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帕,用帕子墊著,撿起黑熊的腦袋。 這個季節(jié)的黑熊,應該是在冬眠的,許裳只是尋找雪狐,正常情況下,是不會主動sao擾黑熊的。 錦帕上有著淡淡的月下香,在碰觸到黑熊的血液時,錦帕微微變了色。 李斯年眉頭微動,扔了黑熊腦袋,將染血的錦帕仔細疊起來收好。 他猜的果然沒錯,這個黑熊,不是被許裳喚醒的,而是被其他人弄醒的。 那人不僅弄醒了黑熊,還對黑熊用了毒。 這個毒頗為難見,那人又用量極少,正常人根本檢查不出來,也只有自幼善醫(yī)用毒的他,才能察覺黑熊身上中的毒。 李斯年握著錦帕,轉(zhuǎn)著輪椅仍回到書房。 燭火跳躍在程彥面頰之上,程彥眼角微紅,全神貫注地查看著桌上的地圖,生怕自己錯過丁點線索。 李斯年心中微軟,喚了一聲:“小翁主?!?/br> “嗯?” 程彥答了一聲,但并未抬頭,仍看著地圖。 李斯年便來到程彥身邊,拿出自己錦帕,遞在程彥面前。 李斯年素來愛干凈,程彥只以為李斯年讓她用錦帕擦一擦臉上的臟東西,有些不悅,下意識便要將李斯年手中的錦帕推開。 這都什么時候了,她哪還有心情關(guān)注自己的臉是不是臟了? 然而手指剛碰到李斯年手中的柔軟手帕,便發(fā)覺帕子上的血跡,動作微微一頓,低頭瞧了一眼錦帕。 錦帕是李斯年用慣了的積冰色,四角是李斯年用小楷寫著的字,錦帕上還隱隱帶著淡淡的月下香,疊得整整齊齊,被李斯年握在掌心。 不難想象,李斯年平日里是怎么小心打理保養(yǎng)的。 這么被李斯年細心存放著的好看的一張帕子,上面卻染了血跡,血跡將錦帕改了顏色,變成可怖的黑紫,讓人瞧了,不僅有些心疼李斯年原本的帕子。 “這是?” 程彥接過錦帕,蹙眉問著李斯年。 李斯年道:“黑熊被人下了毒?!?/br> 程彥手指微緊,指腹上染上了淡淡血跡。 李斯年眉頭微動,看了一眼程彥指腹,又道:“許姑娘并非遭遇了意外,而是被人刻意謀害?!?/br> “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程彥握著錦帕的手指微顫,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道:“我必要將他碎尸萬段!” 李斯年道:“這要等許姑娘的貼身侍女回營之后,才能知曉?!?/br> 問棋作為許裳的貼身侍女,許裳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與她的輕急冒進是分不開的。 剛才她聽到李斯年說許裳仍有可能活著時,便自告奮勇帶人去山上搜查。 問棋知道許裳出事的地點,長公主并未猶豫,便將她一同也帶去了。 程彥道:“我這便傳信母親,讓問棋回來?!?/br> 李斯年輕輕搖頭,道:“能對許姑娘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必然是極熟悉鈞山地形的人,若我們單獨將問棋喚回,只怕會引起他的猜疑,在問棋回來之時對問棋下手?!?/br> “許姑娘已經(jīng)遭遇了意外,我們不差這半日時間?!?/br> 李斯年揉了揉程彥的發(fā),溫聲勸道。 程彥擔心幕后之人對問棋下手,許裳的事情便永遠沒有真相大白的一日,只得壓下心中的憤慨,在書房等待問棋的回來。 天色越來越晚,程彥在書房苦等,不肯去休息,李斯年無法,調(diào)弄了熏香,不消片刻,程彥便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長公主直到次日凌晨方回營地。 回來的只是長公主與問棋這一隊人,李夜城與孫威的人仍然沒有回來。 眾人垂頭喪氣,問棋更是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長公主看了一眼書房里的李斯年。 李斯年道:“小翁主還未睡醒。” 長公主便知道李斯年怕程彥身體支撐不住,對程彥用了香。 李斯年又道:“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長公主暫且休息片刻,讓其他人再去山上尋找。” 長公主疲憊點頭。 她已經(jīng)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有無限的精力去支撐她不眠不休。 她已經(jīng)連著兩夜不曾合眼了。 李斯年吩咐親衛(wèi)們伺候長公主回房休息,又安排新的人手重新進山。 長公主見李斯年做事如此妥帖,便也不推辭,徑自回房休息。 長公主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李斯年眸光輕轉(zhuǎn),落在問棋身上。 “你們先下去,問棋留下?!?/br> 李斯年遣退屋中的親衛(wèi)。 問棋一臉疲憊,看了看李斯年。 這般陣仗,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她。 問棋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恢復幾分精神。 李斯年問道:“你家姑娘近日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我家姑娘這般好的一個人,針扎在身上都不知道喊疼,這般性情,怎會與人過不去?” 問棋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話音剛落,便發(fā)覺李斯年話里的不對勁,忍不住問道:“可是有人要害我家姑娘?” “不錯。” 李斯年點頭,道:“你最好仔細想一想,你家姑娘近日有什么異常?!?/br> 問棋皺眉沉思,想了半日,也不曾想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書房外突然響起親衛(wèi)的聲音:“參見七公主?!?/br> 李斯年瞧了一眼窗外。 這個七公主最是冷心冷情,與許裳程彥的關(guān)系,也不過是面子上的情分罷了,算不得知心之交,許裳哪怕真出了意外,依著這位七公主的性子,也不過是掉上幾滴淚,根本不會為了許裳從皇城來到鈞山。 鈞山軍營軍規(guī)森嚴,七公主不曾跟隨長公主行軍打仗,自然沒有許裳出入軍營無禁忌的待遇,她剛?cè)朐洪T,便被親衛(wèi)們攔下了,被親衛(wèi)們請去一旁的耳室喝茶,等待書房的李斯年的傳喚。 親衛(wèi)們前來通報李斯年,李斯年只是道:“七公主長途跋涉而來,先讓她休息一番?!?/br> 他的聲音剛落,問棋疑惑道:“七公主?” 轉(zhuǎn)瞬之間,問棋恍然大悟,忙道:“我想起來了!” 李斯年眸光輕閃,讓親衛(wèi)退下。 親衛(wèi)退出書房,問棋方道:“我家姑娘在來鈞山之前,曾去找過七公主,想約七公主一同來狩獵。” 李斯年眉頭微動,道:“七公主善騎射,許姑娘邀請她,頗為正常?!?/br> “若只是這樣,自然是正常的?!?/br> 問棋道:“可是我家姑娘在與七公主說話時,卻讓我們?nèi)客讼?,只單獨與七公主說狩獵之事?!?/br> 李斯年捻了捻手指。 這般掩人耳目說狩獵,便有些不正常了。 問棋又道:“還有,我家姑娘原本是沒打算找七公主的,是在從那條小道走出來之后,才突然改變主意找七公主的?!?/br> “那條小道?”李斯年問道:“遭遇了何人?” 問棋道:“那條小道極其隱秘,我們沒有遭遇人,只是聽到了一句話,那句話說完之后,姑娘便讓我們?nèi)客顺鲂〉?,她自己走了進去?!?/br> 李斯年眉梢輕挑:“那句話?何人所說?” “何人所說........” 問棋想了又想,也想不起來那是誰的聲音,只是依稀記得話里的內(nèi)容。 “一個男子的聲音,還有一個女子聲音,男人說的是你想要的都已經(jīng)得到了,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勸女人要收手,女子便在那笑。” 說到這,問棋聲音微頓,抬手錘了錘自己的額頭,自責道:“我不常在宮中,實在聽不出聲音是誰的?!?/br> 李斯年輕笑,道:“不打緊?!?/br> 只有這些內(nèi)容便夠了。 李斯年道:“你先去下去休息,你家姑娘的事情,自有我來處理?!?/br> 問棋知道李斯年手段,聽李斯年這般說,便也不再推辭,垂首回房中休息。 問棋走后,崔元銳向李斯年辭行。 他本是為郎官名額而來,而今許裳出了意外,他自然不好在這個時候與長公主商談隨軍的郎官之事,在鈞山略留兩日,便算全了對長公主部下遇難的面子上的情。 李斯年道:“你回皇城也好,正巧,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做?!?/br> 崔元銳道:“郎君請吩咐?!?/br> 李斯年找了一張紙,按照問棋的描述,將許裳走進的小道畫了出來,遞給崔元銳。 崔元銳劍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