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霍寧:“知道了,你先吃。我一會找點果子。” 寧蘭最后還是沒有一人獨占兔rou。兩人分了兔子,她又去按照霍寧的指示摘果子?;魧幈緛硐氤盟龑P恼幼约和低缔D(zhuǎn)身走掉,沒想到她剛摘了四顆就爬下樹來和自己分。 “甜嗎?甜我多摘幾個?!鄙倥∥慈?,臉上還有些紅撲撲的,咬著果子對著他笑。 “還行?!被魧幙戳艘谎鬯∵€小心翼翼強撐著給兩人摘野果的樣子,心里嘆一口氣:“你別動了,坐在這里吧,我給你摘?!?/br> 霍寧的身手很漂亮。雖然寧蘭喜歡霍起,偏心霍起,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堂兄武藝確實挺強。 霍寧則在心里想,這只兔子吃得實在太多了。霍起養(yǎng)吧,他實在養(yǎng)不起。 到了中午,弘安侯府剩下的人馬和西海隊伍匯合,找到了霍寧和寧蘭。這下霍寧是徹底沒有偷偷甩開寧蘭的機會了。 * 江南風(fēng)物,暮春最佳。 入了深秋,秋雨淅淅瀝瀝,則難免有些陰寒。 到了城鎮(zhèn),霍寧掏銀子給寧蘭重新買了個小馬車,以免她一個貴女天天風(fēng)餐露宿騎大馬,傳出去丟了霍起的人。 其實寧蘭倒更喜歡騎馬的自由感覺。也因為她馬術(shù)確實不錯,中間兩日騎馬日夜趕路也沒喊苦,倒是讓西海軍士對她評價不錯。 但是有了馬車以后,她嬌嬌小小一團不在馬上受風(fēng),發(fā)燒的癥狀倒是徹底好了,因此她也沒有和霍寧堅持。 何況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霍寧挺不喜歡她的,基本不可能聽她的。剛認識時的有禮都是裝出來的,等她離洛陽越來越遠,不可能再折返弘安侯府,這個男人的尾巴就露出來了。 真丑惡。 這日午后終于入了江都城,千年繁華,絲竹悠揚,店鋪鱗次櫛比,車馬如云。 這是和洛陽不一樣的繁華。寧蘭不太喜歡這種精巧的美麗,但是偶然一見,倒也十分新奇有趣。 霍寧看著她將腦袋探出馬車簾子?xùn)|看西看,握著發(fā)頂將她腦袋按了回去:“好女孩不要把頭露出來?!?/br> “哦?!苯喜槐嚷尻枺蜕贁?shù)民族通姻少,風(fēng)氣也更傳統(tǒng)些,寧蘭有耳聞。 但她心癢,她小聲道:“霍寧大哥,那你能幫我描述一下街邊都有什么嗎?好多東西我都沒見過呀!” 霍寧道:“不能?!?/br> 寧蘭:“……” 寧蘭隨著霍寧先去了驛站,打算見霍起一面再去四叔家。沒曾想他們因為中間兩天騎馬,比預(yù)定的時間早到了一天,霍起這日出去與人談事了。 寧蘭沐浴梳洗了一番,打算在他院里等他回來。世子的隨從也都已熟識她,知道世子這幾日在等她,是以沒有阻攔。 只是驛站的小廝不懂行,看著突然從外面來了一個水靈靈的大美人,還自在沐浴梳理起來,以為又是哪家送過來煩人的,斥道:“來干什么的?怎么在這里沐浴了,懂不懂規(guī)矩?世子的院子不許女眷進!” 寧蘭聞言,甜甜地笑了:“我來找世子的。別人不能進,我能進?!?/br> “胡說八道,出去!” 寧蘭楞了一下:“我去找他和你說,我真的能進。你們世子在哪?” 沈厲聽說寧蘭來了,正往驛站趕。 豈料剛進院門,就聽到這個挨千刀的小廝故意要氣走寧蘭,和她說:“我們世子殿下正在蕓香樓和大人們喝酒。那里的舞姬最美,世子今夜不會回來了!” 寧蘭:“???” 沈厲:“……” 夭壽!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來啦!不會誤會噠,甜文甜文。 第44章 寧蘭怒氣沖沖趕到蕓香樓,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她是霍起的誰啊,她這么大張旗鼓地沖進去捉j(luò)ian,萬一霍起根本就不承認她有權(quán)力管他怎么辦? 男人總是山盟海誓的時候說得很好,真正到兌現(xiàn)的時候就裝死。 她需得想個辦法讓他從源頭上無法碰別的女人。 * 霍起正在和江都知州、兩江鹽商推杯換盞,案上佳釀飄香,案下美人腰肢纖細,曼妙輕舞。 沈厲進來在他耳旁說完幾句話,他捏著酒杯的動作忽然一頓,坐直了身子。 他道:“我有些家事,先失陪片刻?!彼黄鹕恚叽蟮纳硇晤D時吸引了所有曼妙舞女的目光。他卻絲毫沒有分出注意,闊步向包房外走去。 “你看到她進了蕓香樓?”霍起一扇扇推開包房的門,目光緊緊鎖定著里面正在跳舞的女人。 “是的,從后臺出來一閃,我基本可以確定是侯女。但是她穿了獻舞的衣服,混在人群里,馬上就消失了。” 霍起指掌收緊,猛地在門板上錘了一下。 他的曼曼那么幼弱可口,又穿著這么玲瓏妖嬈的舞服,若是落入了來尋樂子的客人手中…… 他竟然不敢想。 * 寧蘭現(xiàn)在完全是懵的。 她聽說這一批舞姬要去最尊貴的客人包房跳舞,于是給了三兩銀子換下了其中一個與她身量相仿的少女的衣服。 她打算進去腰肢一扭就跳到霍起身邊,將他旁邊勸酒的女人拱開,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看他還敢不敢喝別人奉的酒。 可是包房一打開…… 她不光沒有看到霍起,而且看到了一個她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貴賓席上的其他人她都不認識,只有霍寧低頭喝著酒,只偶爾抬頭看對面的人,并不看舞姬。 她本來看到進錯了包房想扭頭就走的,可是如果現(xiàn)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那么霍起的小舅舅就會認出來她在蕓香樓跳艷舞! 夭壽,他肯定認為自己有??! 接下來會用他的生命反對霍起和自己在一起的! 她留神偷偷抬眼打量,霍寧倒是和去她家時一樣,一身嵐色長袍,雅致內(nèi)斂,氣質(zhì)一貫的如玉昭彰,不像是來褻玩舞娘的。 這人對別人都有風(fēng)度,就是看她不順眼。 多半是有病。 寧蘭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跟上周圍舞娘的節(jié)奏,不要顯得太突兀。 可是江南的舞蹈和洛陽的實在不一樣,她又沒有學(xué)過艷舞。雖然她腰肢柔軟,胸脯豐潤,隨意舞動著也自有美感。 可是她和周圍的舞娘跳得根本不是一種舞?。?/br> 果然沒多久,席上一個少年“噗嗤”笑出了聲,指著寧蘭道:“這倒是個美人。怎么舞還沒學(xué)會,就出來接客了?” 你才接客你全家都…… 寧蘭肚子里腹誹,水袖一翻遮住了臉,往后一個下腰,確保他指著自己時誰也看不見她的面部。 只是她胸前柔軟隨著動作顫顫巍巍,像堆雪一般蕩了開來,又白又嫩的腰肢像要被折斷似的彎出一個正適宜把玩的弧度。 察覺到有人走到她身邊的時候?qū)幪m吃了一驚,就地要折身。那人卻伸出手來就要摸她裸露出來的一段白嫩的腰rou,目露親昵狎玩之色。 她又要捂臉,又要推拒男人,一時手忙腳亂,咬唇水光盈滿眼目。 靠近她腰側(cè)的那只手忽然被抓住。 霍寧抖開長袍披在寧蘭露出大片肌膚的身上,面色認真對要摸她的那個少年道:“袁朗,我先看上的,不要和我搶?!?/br> 袁朗愣了一愣,竟然真的放開手。 寧蘭被他披著衣服抱起時包房內(nèi)一陣驚呼,片刻后還有霍寧朋友們的調(diào)笑。 霍家小舅舅禁了這么久的身子,今天居然要開葷了。這美人艷福不淺啊。 寧蘭起先有些緊張,又怕被人猥褻,又怕霍寧。這人如此討厭她,肯定要和霍起告狀了。 聽到他朋友的話卻哭笑不得,往往這時候都是說男人有艷福,怎么到她這里竟然反過來了?男人他比她還要好看么? 她抬頭看了一眼,來的路上因為心里裝著霍起的緣故,她并未怎么仔細打量過這個男人。 風(fēng)姿灼灼,清風(fēng)徐來,自有一種淡定禁欲的男人味。如果他能不像對自己這樣不友好,溫柔些待心愛的姑娘,也不知以后哪家姑娘這么好福氣,收了她和霍起的小舅舅。 男人剛將她抱出包房,臉上立刻露出掩飾不住的嫌棄神色來,看了一眼她在自己外袍下被舞裙包裹出玲瓏有致的身體,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扭頭和花姐吩咐道:“收拾一間屋子出來?!?/br> 給這只丟人現(xiàn)眼四處亂蹦的野兔子換衣服。果然一路的溫柔乖巧都是偽裝,他就說,折騰了他堂弟那么久的女人,怎么可能有他養(yǎng)過的那只白兔子懂事?這就是個騙子! 那花姐兒立刻領(lǐng)會:“好的,大人,要點香嗎?油都備好了!” 寧蘭:“……” 霍寧皺眉正要拒絕,不料花姐兒剛說完潤滑的油都備好了,身后沉穩(wěn)腳步聲響,憑空里忽然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將裝滿花油的托盤全部打翻,瞬時催|情的芳香四濺! 霍起和沈厲一間間包房找過來,他是知道小舅舅在這里喝酒,想著寧蘭再怎么胡鬧,不至于去鬧霍寧,霍寧也不會由著她,因此一開始就沒打算去那找。 現(xiàn)在一錯頭,正見少女身上披著霍寧的衣服,倚在他懷里。 花什么油?他們兩個這樣合適嗎! * 霍寧開好的房間里,助情用的媚香爐子也被霍起一腳踢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落了一地蜿蜒的灰,霍起猶在生氣。 寧蘭在屏風(fēng)后怯怯地換著衣服,透過朦朧的幕布看霍起的臉。 他好生氣…… 霍寧在靠近門口的椅子上坐著,等霍起發(fā)完火,才道:“很少見你這么失控。” 霍起道:“媽|的?!睅缀跻f出軍營里的臟話。 他倏地站起,繞過屏風(fēng)走進去用衣裙將寧蘭裸露在外的肌膚一裹,手指插進她腦后的頭發(fā)壓著吻了下去。 男人吻得又狠又重,寧蘭幾乎招架不住,手指抓著他的衣服無助地發(fā)出嗚咽。 半晌唇分,唇齒間的銀絲貼在她臉上,被男人用拇指擦去,按著他溫柔了些,又長長地含住她的嘴唇吮吸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