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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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和王參軍已經知趣的退下。 崔湃的雙手放在身側,靜立室內,跟她同處一個空間,覺得周圍的空氣滿滿都是她的氣息。 他看見她微皺的眉頭,想起適才在回廊里質問的語氣,她是在氣他的親吻嗎?是不喜歡嗎? 很明顯他們之間的親密讓她產生了困擾。 崔湃朝她走近了幾步,挺拔的身形擋住了射入窗框的光線,袁醍醐被罩在他的陰影里。 眨眨眼睛,袁醍醐看見自己的影子融進了地面上另一個高大的影子,好似抱住自己。 她心里驚跳了一下,轉過頭看見了兩步開外的站著的崔湃。 崔湃身著鎧甲,顯然是從議事廳下來后就直接回到了內側院,還未來得及卸甲,與他的行動相反的卻是他沉穩(wěn)的臉。 袁醍醐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跟往日沒有任何不同,如果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親密行為,為何當他面對她時,還能這般淡定自如。 兩個人不能就這樣對視一下午,崔湃率先打破沉默。 “你要跟我說清楚什么?” 我想聽,我很想聽。 “我,我想問你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袁醍醐沒有底氣的問詢出口,背后的小手緊緊扭著馬鞭。 “女侍告訴我,昨晚是五哥哥送我回的府邸。” “……” 輪到崔湃微皺眉頭,“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忘了嗎?” 他們之間果然發(fā)生了事情??! 袁醍醐長長的睫毛顫動,她深吸一口氣,“我,我昨晚喝醉了,我記不起來了?!?/br> 如果夢里的場景是真的,這讓她如何啟齒。 崔湃深深的看著她低垂的眉眼,她在害怕,為什么要害怕自己。 抬手整了整鎧甲的錦布領子,崔湃拼命忍下即將脫口而出的真相。 是的,他們已經親吻了! “你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袁醍醐欲哭無淚。 如此隨便,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過于輕浮,可是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第一次跟一個男人有過親密。 她一張要哭的小臉,崔湃看不下去了,把真相和盤托出,對她幼小的心靈來說會不會是個負擔? 崔湃想起她昨晚在親密中青澀的反應,心尖都化了,顯然她從未跟其他男子有過親密。 足夠了,他應該知足了。 崔湃轉過身,走到堆滿案牘的書架前。 他閉了一下眼睛調整情緒,再睜開的時候似乎恢復了平靜,伸手隨意拿起一卷書軸。 他回答了袁醍醐一開始的問題:“昨晚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送你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謝五郎?!?/br> 只是吐了他一身嗎? 袁醍醐從擔憂中大大松了一口氣,全身從緊繃狀態(tài)解除。 她看向書架前背對自己的背影說道:“昨天玩的很愉快,給中郎將添麻煩了?!?/br> “我先去崇仁坊球場與文珺匯合,中郎將稍事休息后自行前來便可?!?/br> 語音剛落,袁醍醐逃命似的跑出了內側院。 她忘了他們的相遇,她也忘了他們的親密,也許,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沒有自己。 崔湃握緊的拳頭狠狠砸在書架上,震落了半壁的案籍。 與匆匆離去的袁醍醐擦身而過,又聽見內側院巨大的聲響,阿水頓住腳步提起漆竹圓籠,對里面活蹦亂跳的小黃雀說:“看來今日賣萌也是不管用的?!?/br> ———— 離驃騎將軍組織的擊鞠競技只有兩日了,高文珺隱隱約約感覺到袁醍醐和崔湃之間微妙的變化。 袁醍醐再沒有像以前那樣總是纏著崔湃問個不停。 自從那日在懷德坊歡度撒紅節(jié)之后,這么刺激的經歷這兩個人卻絕口不提,讓她一個人獨白,沒有響應。 可是,她記得祭祀大典上崔九郎是如何英武無敵,如何將扮演吉祥天女的袁醍醐捧到了天上。 這般提面子的經歷不在柳善姜面前反復宣揚,真是大大的可惜,連她高文珺自己都十分羨慕呢。 奈何她那個虛假好友實在扶不上墻,技能太差,丟人現(xiàn)眼。 難道分開之后,他們兩個人有了什么矛盾? 崇仁坊球場里,崔湃依舊是要求嚴格的中郎將。 大的技術分類已經練完,最后的準備時間里,崔湃開始著重抓一些細節(jié)技術,比如握球杖的部位。 女子臂力遠遠不如男子,他強調握杖的位置一定要跟你常用的擊球習慣相對應。 崔湃順手拿過排在順位第一的袁醍醐的球杖,做了幾個遠近球的擊打動作,示范了握杖的最佳位置,又讓袁醍醐出列嘗試一遍。 袁醍醐接過崔湃還來的球杖,覆握在他剛才握過的位子,殘留的余溫像是燙著了她的手心,球杖居然握掉了。 “……” 眾人猜想一定是賽前緊張,可以理解。 崔湃看在眼底,沒有吭聲。 袁醍醐迅速撿起來,力圖鎮(zhèn)定的模仿著崔湃握杖的樣子,將球準備無誤的擊中球門。 只有她自己心底清楚,剛剛那一握,崔湃殘留的余溫讓她似曾相識,那是夢中崔湃握在她頸后的溫度。 袁醍醐閉上眼睛,最近總是反復夢見這個場景,讓她難以正視崔湃的臉。 她心虛地根本不敢看他。 再堅持一下,只要過了擊鞠競技,她和崔湃就不會再有天天相見的尷尬了。 第37章 歡喜冤家 驃騎大將軍的年紀算起來也是袁醍醐祖父級別的人物,同是開國功臣之一,他家秦大娘子張羅的擊鞠競技特意請了恩旨,在御賜的城東北角凝云閣球場舉辦。 因為廣邀社團參加,多是長安城中的高門子弟之間的較量,算得上一個年輕人展示風采的絕佳舞臺。 嚴格說起來,擊鞠競技也是袁醍醐第一次在長安城公開正式亮相。 前來觀賽的諸多看客也早有耳聞,知道她和所在的巧工女社在御馬坊和崇仁坊球場全力備戰(zhàn)。 旌旗招展,人馬喧囂。 凝云閣球場擁有可以同時容納兩場擊鞠的并排場地,以及高大寬敞的閣樓看臺席。 此時并排的球場中已有團隊開始熱身跑動。 長安城世家中不參賽的熱心觀眾,以及身在軍中自詡高手拉不下臉面參加社團賽的諸軍將領,三五成群相約前來球場,嘴上說是加油助威,實際上大家都明白男子是來看此次參賽路面的貴女的,女子是來看場上英武的兒郎的。 盧祁是參賽選手,龍武軍的呂二郎也知道崔湃執(zhí)教了巧工女社的訓練,今日必然前來,所以他早早得就約好同崔湃一路。 崔湃和呂二兩個人身著雙翻領胡服便裝,才走到觀賽閣樓下,一群年輕將領就圍上前來玩笑道:“要看看崔九郎教出的高徒如何?!?/br> 字面之下暗藏著深深的羨慕,羨慕崔九郎能和眾貴女有名正言順的接觸機會,再深一層意思就是既然崔九郎認識了貴女們,就不能忘記關照關照這些未婚的兄弟。 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呂二怎么會搞不懂,畢竟這也是他上趕著約出崔九郎的目的呀。 崔湃無奈,被一群將領簇擁著登上了閣樓。 看臺席位上已經人滿為患,最核心的驃騎大將軍和秦大娘子身邊圍繞著各種來賓前來寒暄。 崔湃和呂二等在一旁,想等人少些再上前問禮。 等待的間隙閣樓響起sao動。 “那是哪家的貴女,怎么從未見過?” 人們的驚嘆引來驃騎大將軍和秦大娘子的側目,也引發(fā)其他人的關注。 崔湃順著人們的目光看去,樓下場地中,一隊身著嫩黃色鞠袍的貴女騎著外藩胡馬昂首入場,每個人頭上都戴著同色系的抹額,于隊伍前領頭的正是精神抖擻的高文珺和袁醍醐。 黃棕金箔駒的加持更讓精致貌美的袁醍醐,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炫目的高傲。 出身百年門閥特有的不可一視,像個小太陽般光芒四射。 “騎金箔駒的那位正是汝南袁氏的女兒,謝公和長公主的外孫女?!?/br> 已經有人給大將軍和秦大娘子解答。 袁醍醐的外祖父跟大將軍年輕時乃是同袍,上過一個生死戰(zhàn)場。 驃騎大將軍遠遠看見光彩照人的小小袁醍醐,笑的合不攏嘴,“我看這丫頭頗具謝公風采,倒是比她母親謝梵境更英氣?!?/br> 大將軍和秦大娘子都說袁醍醐好了,閣樓中的眾人必然也只能夸她好的。 “汝南袁氏的女兒去年底辦了笄禮,不知這長安城中多少世家都盯著她呢?!?/br> 圍觀群眾無心的一句玩笑話,讓崔湃很不舒服,心里被極細的刺了一下。 他直直盯著正在適應場地的袁醍醐。 她已經幾天都不主動跟自己說話了,金吾衛(wèi)里也沒有了她的身影,只留下一只孤獨的小黃雀嘰嘰喳喳。 她在有意疏遠自己,崔湃敏感察覺到是不是懷德坊中兩人的親密讓她覺得應該跟他保持距離? 想得再深一些就是她在委婉的拒絕他的靠近。 崔湃皺著眉頭,越想越不敢面對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場地中,巧工女社之后入場的是素心女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