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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民國千金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兩人年紀(jì)差得遠(yuǎn),顧息瀾對閨女冷冷淡淡的,對她也不刻意親熱,而且楊佩瑤既沒涂脂抹粉又沒費(fèi)心打扮,穿得跟個圓粽子似的。

    如果真有意,定是要在穿著上花功夫。

    心思一松,面上就帶出笑,“顧夫人保養(yǎng)得好,又不cao心,是顯年輕?!?/br>
    “是呀,看起來跟四十剛出頭似的,不知道怎樣保養(yǎng)的?”二姨太“嘖嘖”兩聲,探身問楊佩瑤,“瑤瑤,顧會長的閨女也是在你們高中?”

    “???”楊佩瑤驚愕,很快想到二姨太許是誤會了,把她經(jīng)常念叨的顧靜怡當(dāng)成顧息瀾的女兒了。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

    可轉(zhuǎn)念一想,假如顧息瀾真如自己原本以為的三十好幾歲,那么二十歲上成親生子,閨女長得十五六歲完全有可能。

    誰讓他整天穿長衫,打扮那么老氣,還戴頂呢帽子,怎么不拄上文明棍呢?

    再讓程信風(fēng)在旁邊攙著。

    誰見到他都得稱一聲“老大爺”。

    一邊腦補(bǔ)著,不由低頭暗笑。

    四姨太瞥她兩眼,忽地俯過身,貼在她耳邊低聲道:“瑤瑤,你跟顧會長關(guān)系是不是不一般……”

    第59章 結(jié)婚

    恰此時, 臺上鑼鼓家什響起來,楊佩瑤趁機(jī)掩飾住自己的驚慌, “四姨太說什么呢?”

    “什么都瞞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四姨太笑笑, “先看戲, 回頭再給你說。”

    戲臺上起了西皮流水的板兒,袁錦葵身穿白色大靠頭戴雉雞翎在臺中站定,開口兩句唱,“帳中領(lǐng)了父帥言, 令我出言去探山。”

    臺下叫好聲一片。

    緊接著是幾句念白,“俺, 高君保。帳中領(lǐng)了父帥的將令, 命我前去探山,不免就此前往?!?/br>
    今天的劇目是《雙鎖山》, 說是趙匡胤和高懷德征南唐,被困壽州。高懷德之子高君保前去救駕, 路過雙鎖山,與山寨女大王劉金定打斗, 劉金定看中他相貌英俊用法術(shù)困住他, 兩人最后成親的事兒。

    袁錦葵演得是高君保,扮相英俊威武,還帶著點(diǎn)雍容端莊,氣勢極盛,尤其一雙眼, 骨碌碌一轉(zhuǎn),仿似把全場觀眾都收在眸光里。

    楊佩瑤暗暗贊聲好。

    難怪很多人迷他,就沖這張臉就英武儒雅就遠(yuǎn)勝過前世的很多小鮮rou了。

    只是,欣賞過他的扮相之后,楊佩瑤便失去了興致。

    主要是聽不懂唱詞,也不喜歡一句話拖老長,就只高君保跟劉金定對打時候的把子功還覺得熱鬧些。

    旁邊太太看得如癡如醉,楊佩瑤卻如坐針氈,開始東張西望。

    戲院跟電影院不同,放電影的時候,整個觀眾席是暗的,而戲院的觀眾席雖不比臺上燈光強(qiáng),卻是亮的,能把周圍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袁錦葵的粉絲不少,戲院里幾乎坐滿了,其中大都是中老年人,以女性為主。

    像四姨太這般年紀(jì)就算是年輕的。

    看一會兒,想起顧息瀾說他在包廂,又轉(zhuǎn)過身子向后面望。

    不費(fèi)什么力氣,就看到了顧息瀾,他坐在正對戲臺的包廂,手里捧一只茶盅,意態(tài)悠閑,在他對面則是那個相貌美得不像男人的楚青水。

    楊佩瑤正打量,太太拍一下她手臂,低斥聲,“坐端正了?!?/br>
    楊佩瑤只得轉(zhuǎn)過身子,集中精神看向戲臺,看著看著慢慢闔上了雙眼。

    及至醒來,袁錦葵已經(jīng)摘下雉雞翎,雙手抱拳朝臺下作個羅圈揖,大致說他學(xué)戲十年,上臺十五年,承蒙杭城父老鄉(xiāng)親捧場,能夠有立錐之地。由于傷病不再登臺,以后請大家多多照拂他的徒弟,說著讓他兩個徒弟上場對練了幾個回合的把子功。

    四姨太低聲道:“左邊這個二弟子長得好,我感覺他能紅。右邊大弟子看著木訥,不太會來事兒。”

    楊佩瑤倒沒看出來,就覺得二弟子唇紅齒白更偏女相。

    這會兒又有人往臺上送花籃,袁錦葵師徒三人頻頻給大家作揖,觀眾們陸續(xù)開始退場。

    回去路上,太太不滿地瞪著楊佩瑤,“這么大姑娘沒個正形,坐都坐不住,不怕人笑話?”

    二姨太道:“還說呢,佩環(huán)也是,不到十分鐘眼皮就開始打架,叫都叫不醒?!?/br>
    四姨太嘆道:“昨天都沒睡好?!?/br>
    想起留在家里的三姨太跟楊佩珍,眾人都沉默了。

    回到家,周媽忙著跟太太講述三姨太在家里的所作所為,四姨太拉著楊佩瑤上樓,掩上房門,篤定地說:“老實招了吧?”

    楊佩瑤惱道:“招什么,四姨太別亂講話?!?/br>
    四姨太在椅子上坐下,雙手抱胸,“瑤瑤,看人的年齡不能看臉,而是看眼和脖子,顧會長膚色黑面相顯老,可眼角一點(diǎn)紋都沒有,脖子也光滑。我估摸著跟大少爺年紀(jì)差不多,你說呢?”

    楊佩瑤默不作聲。

    四姨太接著說:“男人最喜歡在女人面前擺闊顯大方,區(qū)區(qū)二十塊錢在顧會長眼里肯定不算什么,可你給他錢的時候,人家連推辭一下都沒有,直接就收下了。要是客氣兩句,我就不懷疑了,收得太干脆,只能說明其中有貓膩?!?/br>
    楊佩瑤“切”一聲,“完全沒有道理,從人家手里拿票子當(dāng)然得給錢?!?/br>
    “別嘴硬,”四姨太站起身,忽地走到楊佩瑤面前,楊佩瑤下意思地后退一步。

    四姨太得意地笑,“看吧,我離你兩尺遠(yuǎn),你都往后退,你跟那個顧會長中間才隔著一尺遠(yuǎn)。你掏錢的時候胳膊肘都快抵到他身上了。你說要是不熟,能這么沒有防備?最后……”四姨太頓一頓,“原本這也沒什么,可你口口聲聲說不熟。要是不心虛,你干嘛不敢承認(rèn)?”

    楊佩瑤瞪著她訝然無語,片刻開口,“四姨太不去當(dāng)偵探可惜了?!?/br>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想起之前并不光彩,四姨太收住笑容,“混在那種地方,我見得多經(jīng)得多,男人對哪個女孩有意思想點(diǎn)哪個姑娘陪酒,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就是男女間有沒有那檔子事,我也能瞧個八~九不離十。”

    楊佩瑤表示懷疑,“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二小姐可是早就破了身子,那會兒天還沒冷呢?!彼囊烫久妓剂繒海熬褪悄銈冃c那個星期。”

    校慶是十一月六日。

    那個星期六晚上,程先坤約她跟高敏君去金夢跳舞,還沒盡興就被程信風(fēng)攆回來,生了一肚子氣。

    記得那天楊佩珍說是給同學(xué)過生日,半夜都沒回來。

    難道就是那天?

    如果知道是誰過生日,說不定能打聽出來欺負(fù)楊佩珍那人。

    要不要告訴楊致重?

    楊佩瑤正思量,只聽四姨太道:“二小姐的事情你少管,還是想想自己吧。太太跟都督是絕不會答應(yīng)的。我勸你,趁現(xiàn)在還沒什么情分,當(dāng)斷則斷,再耽擱下去,情分深了,免不了傷心傷身?!?/br>
    楊佩瑤嘟起嘴,“可我喜歡他?!?/br>
    話出口,先自愣了下。

    幾天前還糾結(jié)煩惱的事情,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說了出來。

    卻原來她已經(jīng)喜歡他了嗎?

    這些日子的情緒低落心頭酸澀,就是因為她喜歡他?

    楊佩瑤沉默會兒,重復(fù)一遍,“四姨太,我喜歡他?!?/br>
    四姨太無奈地攤攤手,“我就說這些,聽不聽在你。不過,還是昨天那話,要是都督真責(zé)罰你,我肯定護(hù)著你?!?/br>
    楊佩瑤一下子紅了眼圈,淚眼婆娑地說:“四姨太,你真好,可我不能連累你……讓我考慮幾天,你先別告訴我娘?!?/br>
    四姨太點(diǎn)頭,“那當(dāng)然,我又不是多嘴的人。別哭了,待會兒擺飯了。”

    楊佩瑤連忙洗把臉,散去淚意,又敷了少許粉。

    吃過飯,楊佩瑤熬不住困意,歇了個長長的午覺,醒來時已近黃昏,連忙把假期作業(yè)、書包文具都檢查一遍,收拾好。

    中午睡得多,夜里便走了困,俯在桌前整理以前畫出來的草圖,最后挑出來四身適合春季穿著的。

    然后把四身衣裳在細(xì)節(jié)上變化,比如腰間加抽帶,或者袖口做出蓬松袖,再或者領(lǐng)子換成尖領(lǐng)、荷花領(lǐng)。

    一直畫出二十多張草圖,覺得時間太晚了,再不敢耽擱,立刻洗漱上床。

    翌日一早,三姨太青紫著眼圈下樓,拿一張紙交給楊承鴻,“你姐的請假條,如果老師問起,就說不小心摔了腿,得養(yǎng)上一個月,回頭我再給老師打個電話。”

    “自己不要臉還得麻煩別人?!睏畛续?quán)絿伮?,很不情愿地接在手里?/br>
    楊佩瑤不摻和,快速吃完飯,仍是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走向電車站。

    顧息瀾換了墨色西裝,沒系領(lǐng)帶,兩手插在褲兜,閑閑地站在車旁,看到她彎了彎唇角,“穿這么多能走動路?”

    伸手替她拉開車門。

    楊佩瑤認(rèn)清自己的心意,便沒客氣,翻個白眼,“讓多穿的是你,嫌穿多了的還是你,真難應(yīng)付?!?/br>
    顧息瀾坐進(jìn)駕駛位,很著意地打量她幾眼,發(fā)動了汽車,邊開邊揶揄道:“昨天說是聽?wèi)?,怎么睡著了?臺上鑼鼓震天響都吵不醒你,真行。要是袁老板在臺上看見,一準(zhǔn)兒跳下來在你耳邊唱?!?/br>
    “那是因為前天晚上沒睡好?!?nbsp;楊佩瑤分辯,抬眸,瞧見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還有頸間突起的喉結(jié),心中微動,問道:“會長,你是不是在追求我?”

    就見顧息瀾手一抖,汽車歪著往路邊沖,他連忙扶正方向盤,過了數(shù)息,才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是?!?/br>
    話說得很隨意,就好像回答別人問他早晨吃沒吃飯一樣,云淡風(fēng)輕。

    若非楊佩瑤緊盯著他,沒錯過他臉上轉(zhuǎn)瞬即逝的慌亂,還有他耳根處淺到幾乎看不出的緋紅,她還真以為他就是這么淡定從容。

    真會裝!

    楊佩瑤撇嘴,“想追我就說呀,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顧息瀾淡淡道:“你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還不算笨?!?/br>
    楊佩瑤攤手,“我不知道,只是隨口一問,會長也隨口一答,說完也就過去了是吧?”

    顧息瀾看眼手表,打一下方向盤,利落地靠路邊停下,側(cè)過頭很嚴(yán)肅地說:“瑤瑤,我是在追求你,你答應(yīng)嗎?”

    “不答應(yīng),”楊佩瑤毫不猶豫地拒絕,“您之前不是說過,不許我談戀愛嗎?”

    顧息瀾直視著她,“我是說不許跟男同學(xué)談戀愛。”

    “男同學(xué)”三個字咬得很重。

    楊佩瑤無語。

    沒想到他話里竟然還藏著埋伏。

    卻是再度拒絕,“那也不答應(yīng),沒有你這么追女孩子的,每天都扳著臉跟誰欠你錢似的,又那么兇,時不時訓(xùn)人,我跟你說話也不搭理我?!?/br>
    顧息瀾抿抿唇,很認(rèn)真地說:“我在改了?!?/br>
    楊佩瑤還是搖頭,“我娘說,咱們兩家不可能的,不許我跟你們走太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