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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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信風出了門,再往金夢夜總會打個電話,問張大志,“那邊什么情況?” 張大志道:“沒情況,就要了水酒和兩碟水果,門窗關(guān)得緊緊的,沒見出來,也沒見有人進去?!?/br> 程信風“嗯”一聲,“給我看好了?!?/br> 此時,楊佩珊正一口接一口地喝酒,既不言語,也沒有出去跳舞的打算。 沒多大會兒,一杯紅粉佳人見了底,還待再要,楊佩瑤攔住她,“等會兒再喝,吃點東西,喝多了容易醉。” 楊佩珊惆悵地道:“一醉解千愁,一醉萬事休,你就讓我喝個醉唄?”伸手夠著墻上鈴繩,用力一拉,對開門進來的張大志道:“再來一杯,不,來兩杯,一杯不夠?!?/br> 張大志應著,偷偷瞟一眼楊佩瑤。 還好,大的像是來買醉,小的倒清清爽爽的。 他記得清楚,顧先生只吩咐照看三小姐,別的人不必多管。 張大志手腳麻利地再送兩杯酒過來,老老實實地站著走廊口等候吩咐。 原本二樓有人專門等候傳喚,張大志不放心別人,特別換了崗,他得親自看著。 包間里。 楊佩瑤叉起一塊秋梨,放到口中,“昨天太太是怎么說的?” “還能說什么,讓我麻溜地回去唄,”楊佩珊苦笑,“太太說,不管怎么樣,好言勸著孟淮來接,體體面面地回去。至于茶水妹,有機會再慢慢收拾。如果她老實本分,就允許她生下來,要是她不聽使喚,想法把孩子弄掉,再把茶水妹送走……看在爹的臉面上,孟家人就是再不滿也沒轍,總不能傷了兩家和氣……可是,解決了茶水妹還會有個點心妹,說不定什么歌女舞女都往家領(lǐng),誰受得了這個?” “那大姐是怎么想的,跟姐夫接著過還是真想離婚?” 楊佩珊端起酒盅,一口氣喝完半杯,打個酒嗝,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前他也對我好過,剛結(jié)婚的時候給我洗過腳,還給我揉過肩。后來就找借口晚回,再后來連借口都不找,想什么時候回就什么時候回,還不讓人問,問急了就罵爹罵娘的……娘的,他天天混到半夜,我連問一句都不行?” 孟淮動粗口,楊佩珊又不是能夠忍住氣的,兩人天天爭吵,吵完了就冷戰(zhàn)。 后來干脆互不干涉,孟淮去歌舞廳,楊佩珊就去夜總會。 孟淮去酒樓,楊佩珊就去飯店。 這次兩人竟然去了同一家舞廳,孟淮看到楊佩珊跟人摟抱著跳舞,忍不住上前給了她一巴掌。 楊佩珊回到家收拾好金銀細軟,等天亮就乘長途車來了杭城。 楊佩瑤沒有辦法,她連戀愛都沒談過,更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夫妻間的矛盾,只長長嘆口氣,勸道:“大姐好生想一想,如果接著過,最好平心靜氣地談談,天天吵架,再好的感情也就吵沒了。要是不想過,干脆離婚?!?/br> 楊佩珊冷笑,“說得輕巧,離婚談何容易?太太跟我娘都堅決不讓離,即使我堅持離了也不準我回杭城,更不許我進家門,怕影響你們幾個的親事?!?/br> 楊佩瑤默然。 這個時代,真的對女人太不友好了。 男人離婚完全不耽誤尋找第二春,女人就要被指指點點評頭論足,連家門都不讓進。 按照楊佩瑤的想法,男人出軌最無恥了。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楊佩瑤是堅決不能容忍的。 但是如果真的勸說楊佩珊離婚,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別人異樣的眼光,能不能獨立支撐生活? 如果楊佩珊反悔,她就兩面不落好。 她還是保持沉默為好,不管楊佩珊的選擇是什么,要是她能幫上忙,肯定會伸手拉她一把。 楊佩瑤默默思量著,楊佩珊則不住口地喝酒,不知不覺兩杯又見了底,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去拉鈴繩。 一連夠了好幾次,才抓準鈴繩。 楊佩瑤看她眼睛開始迷離,腿腳也不利索,情知是已有醉意,對進門的張大志道:“麻煩您幫我把她扶下去?!?/br> 張大志應聲好,正要伸手攙扶。 楊佩珊一把推開他,“離遠點,少沾姑奶奶便宜,姑奶奶跟你沒完?!?/br> 楊佩瑤一手拎著兩人手袋,一手扶住楊佩珊胳膊,哄勸道:“走了,回家了?!?/br> “不回,”楊佩珊嘀咕著,“還想喝,再來一杯?!碧肿雠e杯狀,“干,喝就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腿一軟,險些摔在地上。 楊佩瑤自己根本架不住她,而且還得下樓梯,怕楊佩珊站不穩(wěn)摔著,便對張大志道:“麻煩您,看看我家司機在不在,請他進來幫把手?!?/br> 張大志飛快地將韋副官叫了來。 看到是張熟悉的臉,楊佩珊沒有排斥,嘴里嘟嘟囔囔喊著干杯,身子已經(jīng)掛在韋副官臂彎,半抱半扶地被拽了出去。 夜風起了,寒意沁人。 楊佩珊喝了一肚子冷酒,被涼風激著,頓時控制不住,彎腰便吐。 韋副官躲閃不及,被吐了一褲腿和一鞋子。 楊佩瑤嘗過醉酒的滋味,連忙伸手給楊佩珊順著后背,又請張大志倒了杯溫水來。 待楊佩珊吐完,給她喂幾口水,讓漱漱口吐掉。 又跟張大志要幾塊餐布,打濕了給韋副官擦鞋子。 韋副官怎可能讓她動手,連忙接過餐布,胡亂擦兩把,道:“三小姐不用管,我這沒事,回去就洗了,還是先扶大小姐上車?!?/br> 兩人一邊一個將楊佩珊費了半天勁才把楊佩珊放到座位上。 而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輛汽車。 從車上下來一人,身穿墨色長衫,五彩的霓虹在他臉上照出斑駁的光暈,面容因之有些模糊,一雙黑眸卻是亮得驚人。 他站在楊佩瑤面前,身材魁梧仿若高山,聲音冷漠得半點溫度都沒有,“昨天剛跟你說過的話,今天就忘了?還學會醉酒了?” 楊佩瑤翻個白眼,“顧會長不也來了?”借著屋里燈光看眼腕間手表,“都九點了才過來,怕是要玩到半夜吧?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切!” 顧息瀾反問:“誰說我來玩?” 楊佩瑤沒好氣地說,“對,您不是玩,您是應酬,男人都需要應酬……我好心給顧會長個建議,以后還是少來這種地方,否則以后結(jié)了婚,肯定天天吵架?!?/br> 顧息瀾愣一下,嘴角忽地沁出一絲笑,“你……確定會吵架?” “百分百確定,”楊佩瑤拉開車門,坐到后座,探出半只腦袋,“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不信您就等著瞧?!?/br> 楊佩珊跟孟淮就是個例子…… 第41章 分析 回到家, 楊致重也才回來, 正坐在沙發(fā)上,一手端著茶盅, 另一手胡亂地翻著報紙。 太太跟幾位姨太太都在旁邊等著伺候。 見兩人進門,三姨太當先驚訝了下,嗔怪道:“哎呦兩位祖宗, 怎么醉成這樣,要不要緊?你說,大晚上的在外面喝酒……前幾天剛出過事兒, 鬧得沸沸揚揚的……瑤瑤沒喝吧?” 這話說的, 真是太有水平了。 聽著像是關(guān)切, 其實暗含心機。 先拿幾天前的事情激怒楊致重,眼下風聲正緊, 她們姐妹倆人還不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 非得出去鬼混。如果也鬧出丑聞, 楊家的名聲就壞了。 再挑撥二姨太。 兩人一同出去,楊佩珊喝得酩酊大醉,而楊佩瑤卻滴酒未沾。 二姨太會怎么想, 即便沒以為是她故意灌楊佩珊酒, 至少也得抱怨她沒有盡心盡力地勸。 楊佩瑤顧不上搭理她, 笑著招呼楊致重, “爹回來了”,又看向二姨太,“大姐剛吐了, 您趕緊扶她回屋,給換身衣裳”,接著吩咐冬笑,“告訴廚房煮醒酒湯,你端盆熱水上去給大小姐擦把臉?!?/br> 安排得很周到,有條不紊絲毫不亂。 楊致重冷眼瞧著,開口問道:“怎么想起出去喝酒了?” 聲音很平靜,并沒有要發(fā)火的跡象。 楊佩瑤頓時松一口氣。 她還記得,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因為三姨太輕飄飄一句話,楊致重連問都不問一聲,當即就要掄起巴掌來抽她。 現(xiàn)在楊致重懂得先詢問她了。 看來這幾個月她的努力還是有成效的。 不但要插科打諢地討得楊致重的歡喜和寵愛,更要盡可能地展現(xiàn)出自己沉穩(wěn)能干的一面,贏得他的信重。 楊佩瑤給楊致重續(xù)上熱茶,不緊不慢地開口,“大姐心里不痛快,不想回靜海?!?/br> 二姨太不在,不用擔心她哭鬧著打岔,而太太沉得住氣,并不會隨意打斷人。 楊佩瑤理理思路,把楊佩珊跟孟淮之間亂麻般的事情敘述一遍,“姐夫不尊敬大姐,平常不是吼就是罵,孟家二老也因她未能生出一男半女心有不滿……可是大姐自己往哪里生孩子?當主子的怠慢大姐,家里下人有樣學樣處處不聽吩咐。大姐過得不如意,因怕爹娘擔心,一直瞞著。這次姐夫要娶姨太太,而且姨太太已經(jīng)有孕,大姐覺得堵得慌?!?/br> 姨太太是其一,關(guān)鍵要是生下個長子,楊佩珊的日子只能更加不好過。 楊致重凝神聽完,身子往后一仰,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茶盅壁,“你有什么想法?” 楊佩瑤道:“當初結(jié)親是因為兩家門當戶對,jiejie跟姐夫也般配,確實是件極好的親事,但現(xiàn)在……如果大姐能夠收斂下脾氣,姐夫也改掉尋花問柳的毛病,那再好沒有??梢菍嵲谶^不到一處,還不如趁著兩家關(guān)系還好,和和氣氣地分開,免得以后鬧成仇家?!?/br> 話音剛落,太太沉聲反對,“不行,不許離婚。佩珊離了婚,你們幾個怎么嫁人?再說,哪個女人不是這么過來的?” 不說別人,就看眼前這位。 二姨太是長輩安排的也倒罷了,三姨太卻是他親自抱上床的,四姨太也是他親手給人扒的褲子。 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她已經(jīng)熬了快三十年,輪到楊佩珊怎么就不行? 楊佩瑤明白太太的想法,也了解她受過的委屈。 原身是太太親生的閨女,她實在沒有立場反對太太,但是從內(nèi)心里又非常恨惡這樣的事情。 跟別人共用一根爛黃瓜不說,還得忍氣吞聲扮演當家主母的職責。 這也太憋屈了! 楊佩瑤沒法打感情牌,只能從利益上著眼,“大姐在孟家受氣,別人要是知道,咱家名聲也未必能好……還都以為楊家姑娘是軟柿子,想罵就罵想打就打。再有爹離靜海遠了,別人可能覺得爹管不了那么遠,否則孟家兩老怎么也該約束著姐夫,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把大姐當成子侄看待,也不會允許姐夫呼來喝去吧?” 楊致重思量片刻, “明天孟淮來,我跟他談談?!?/br> 楊佩瑤趁機問道:“爹明天還去軍營嗎?韋副官要去車站接姐夫,我能不能跟您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