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今晚發(fā)生的意外不想讓同學(xué)們知道。 曾有個學(xué)姐,晚自習(xí)后一個人回家,路上被流氓尾隨。幸虧有好心路人幫忙,在被傷害前,學(xué)姐逃過一劫并報了警。不知怎么,傳來傳去,大家都說她那晚其實已經(jīng)被侵犯。后來學(xué)姐不堪流言蜚語,轉(zhuǎn)學(xué)走了。 許央迷迷糊糊睡著,不知父母什么時候回來。 第二天早上,母親送許央去學(xué)校,路上時問她昨晚給同學(xué)過生日玩的怎么樣,在哪里玩,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參加生日聚會都有誰,幾點到家…… 許央一一回答,終究沒有告訴母親昨晚的事情。如果母親知道此事,大學(xué)開學(xué)前,她晚上就甭想再踏出家門一步,同學(xué)聚會更不可能有。 楊音音生日聚會這次,母親之所以答應(yīng),是因為母親見過楊音音幾次,知道她是許央的后桌兼舍友。楊音音學(xué)習(xí)成績中等,性格開朗,穿衣打扮不是花里胡哨的那些“社會姐混混”,母親雖然對她的成績頗有微詞,但總體還算滿意,所以沒有阻止許央和她做朋友。 許央在心底嘆口氣,車到學(xué)校門口時,和母親告別。 母親打量她:“教室還沒到開空調(diào)的時候吧,今天要熱到36°,你穿褲子不嫌熱了?” 許央體質(zhì)不算差,但就是怕熱怕冷,這毛病從小就有。 “……還行。mama再見?!?/br> 許央背著書包跑進校門,屁股隱隱有點疼,她想,起碼這個夏天,她是不會再穿校服短裙了。 昨晚可能是有夜色掩飾,也有可能是她在ktv里喝了半罐啤酒腦子不太清楚,當(dāng)時和秦則初待在一起,沒覺得什么,但是過了一夜,哪哪都是什么! 許央鴕鳥狀躲了兩節(jié)課,第二節(jié) 課大課間,她上了個廁所剛回到教室坐定,窗外突然伸過來一只手。 修長,骨節(jié)分明,手指勻稱。 這只手她認(rèn)識,昨天剛打過她屁股。 許央脊背一僵,坐著沒動。 秦則初站在走廊上,伸手從許央桌上拿過來期中考試的一沓試卷,神態(tài)自然地拿起來翻看。 儼然家長附身。 許央有個習(xí)慣,每次月考期中期末考,都會用夾子把所有科目的試卷放在一起,便于統(tǒng)一整理。 秦則初很快翻完,合上試卷:“總分第一?” 語氣很平。 許央沒從這句話里聽出恭喜之類的任何情緒,但還是抿著唇嗯了聲。 秦則初緊接著:“張斌第二?” 聲音終于有點起伏,但語氣怪怪的。 張斌這會兒不在座位上,后排馬尚飛和楊音音也不在教室。 附近有點空曠,他語氣里的別樣情緒輕而易舉鉆進許央耳朵里。 許央不禁抬頭看他一眼,相對他的身高,窗臺太過低,他微弓著背,一只手搭在窗臺上,耷拉著眼皮,面容看起來有些倦。 秦則初抬眼,懶洋洋地:“張斌占了我的座位,學(xué)委怎么不管管他?” 想起他曾說過讓她幫占座位,許央垂眸,想解釋,又覺得沒必要。 秦則初笑起來,說話開始不著調(diào):“學(xué)委,你是不是只管我一個人?” “給,你的檸檬飲。”楊音音從后門走過來,把一杯奶茶放在許央桌上,笑著看向窗外的秦則初,說,“那可不是。不管你管誰。你不知道,你曠課的這些天,有人說你閑話,許央為你戰(zhàn)斗來著?!?/br> 楊音音快言快語,話說出去才覺得好像不太妥,咬著舌尖哧溜跑出教室。 許央捧著奶茶,杯子沁涼,浸到她皮膚里,卻遠遠抵消不了體內(nèi)的guntang。 秦則初撩起眼皮,瞬間精神十足:“學(xué)委,你怎么為我戰(zhàn)斗的?” 許央氣音道:“不要聽楊音音胡說。” “好,不聽她胡說?!鼻貏t初笑看著她,“你親口給我說?!?/br> 許央:“……” 總覺得這些天不見,秦則初變了。變得越來越變態(tài)。 借楊音音的嘴巴說出來,就是——秦則初越來越sao了。 “為前任,同桌戰(zhàn)斗的熱血畫面,”秦則初故意在‘前任’兩個字后停頓了下,接著說,“很可惜,被我錯過了?!?/br> “想象不出來怎么辦?”秦則初像是丟了一個億,“你再為我戰(zhàn)斗一次?” 許央:“……” 許央:“做夢?!?/br> “行,我今晚試試?!鼻貏t初把試卷放回到她桌上,“滿分寶典看完了?” 他是想說這次物理她考了滿分,多虧了他的那本滿分寶典嗎? 許央咬著吸管“嗯”了聲,想著是不是趁現(xiàn)在把筆記還給他。 “真看完了?這么乖?!鼻貏t初眼睛盛著笑,“以后再想看什么筆記,我都有。不用舍近求遠借你現(xiàn)任同桌的。” 許央:“?。。。。?!” 太過用力,居然把飲料杯底的檸檬渣滓吸上來,酸澀瞬間溢滿口腔。 她吐了吐舌尖,吐出一小截紅軟的舌頭。 其實時間很短,但這個動作像動圖,在秦則初腦子里不停循環(huán)播放。 天太熱,許央臉頰出了層細汗。皮膚白里透紅,能清晰看到臉上的絨毛,細汗流過絨毛,黏了頰邊幾根頭發(fā)。 濕了的頭發(fā),淌汗的臉頰,紅軟的舌頭。 以及凹著的細腰曲線。 白色校服短袖的后腰鼓起,光線原因,從秦則初這個角度,能隱隱看見衣服里面透出來的腰身曲線。 以前一直以為女人穿緊身衣服顯出s形身材,才是性感。 但許央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 想起上次在便利店,她也是這樣,套一件寬松的連衣裙,身體在裙子里晃蕩。 二次犯規(guī)啊。 秦則初伸出一只手,把許央后腰的短袖撫平。 許央身體一秒變僵,屁股又有些隱隱作痛。 秦則初一副老父親的口吻:“校服就要好好穿?!?/br> 安慰自己,我是慈祥的老父親,我在為女鵝的穿衣問題cao碎了心。 但又一想,呸,誰家老父親會對自家女鵝起這種不要臉的心思。 禽獸吧。 “其實,我有個小名。獸獸。”秦則初一本正經(jīng)道。 許央:“……” 秦獸?? 第23二章合一 昨晚送許央回家后, 秦則初去了趟老校長家, 所幸章寧已經(jīng)回去。 老校長還沒睡:“寧寧回來誰也不搭理, 一句話也不說, 直接奔進房間到現(xiàn)在也沒出來過,估計這個點已經(jīng)睡了?!?/br> 章寧房間里突然傳出一聲悶響。 老校長:“寧寧, 還沒睡?你秦哥哥來看你了。” 屋里又沒了聲音。 老校長嘆氣:“寧寧平時就這樣,不是針對你, 你別見怪?!?/br> 秦則初:“沒關(guān)系?!?/br> 章寧猛地打開房門, 站在門口沖客廳吼:“我平時哪個樣了?!” 吼完就轉(zhuǎn)身回房間, 再次沒了聲響。 不過房門沒關(guān)上。 秦則初笑笑, 站起來:“我去看看他。” 孫子居然留了門,老校長很激動:“好好好?!?/br> 秦則初走到臥室前,敲了敲門,里面沒人應(yīng)聲,他直接推門進去,順手反鎖。 章寧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你想干什么?!” 秦則初不緊不慢, 一層一層往上卷襯衫袖子:“怎么?怕我弄死你?” 章寧辨別著他臉上的神情:“華爺找你麻煩了?” 秦則初單手拉開一個椅子, 坐下來,沒說話。 章寧著急:“華爺真找你了?!” 秦則初靠著椅背:“你知道華爺是什么人?” 章寧:“濱城一霸。護城河閻王爺?!?/br> 秦則初:“你崇拜他?” “不不不。”章寧的頭搖成撥浪鼓。 “你怕他?” “沒人不怕!他可是閻王爺?!?/br> “那你還去招惹他?” “我沒有!我不是!是他們把我——”章寧說不下去, 眼圈有點泛紅。 秦則初把右腳放在左腿膝蓋上, 翹著美式二郎腿:“所以, 還是得跟對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