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央把左腳放在右腳上，掙扎道：“反正襪子早就濕了?！?/br>
    秦則初：“地上可能有碎玻璃?！?/br>
    許央：“我可以單腳跳到巷口。”

    秦則初蹲著沒動：“小祖宗?！?/br>
    他聲音帶著笑：“蹦過去明早屁股會更疼。”

    許央抬起腳想要踹他的背，他突然向后伸手，抓住她伸過來的腳向前一拽，把她扥到背上站起來就走。

    許央：“?。?！”

    只能認命。

    不好意思讓他背，其實是覺得自己穿著短裙，不方便。但真趴在他背上，發(fā)現(xiàn)秦則初背的姿勢很規(guī)矩。

    襯衫袖子已經(jīng)展平到袖口，隔著一層襯衫，從而避免兩人肌膚直接相觸，而且他雙拳緊握，離她小腿寸許距離，并沒有趁機‘吃豆腐’耍流氓。

    非常紳士的一種背法。

    秦則初一路把她背到一家精品店前，放她在門口：“站著別動，我去買雙鞋?！?/br>
    兩分鐘后。

    他拿著一雙拖鞋和一瓶1l容量的礦泉水出來：“只有這種鞋，湊合穿吧?！?/br>
    許央：“謝謝。”

    彎腰去扯泥襪子。

    秦則初蹲在臺階上，毫無預兆地握住她的腳踝，右手拿著礦泉水瓶澆在她腳上，沖掉腳面上的泥，腳后跟和腳趾縫里殘留的泥比較頑固。

    他像是猶豫了下，接下來，居然一手托住她的腳后跟，另外一只手搓洗她的腳趾縫。

    ?。。。。。。?！

    如果不是有墻支撐，許央雙腿軟到能直接癱在地上。

    那！是！腳！啊！

    腳踝被他握著就已經(jīng)羞恥爆表，現(xiàn)在他竟然用指肚揉搓。

    有電流從腳底板不斷往上躥，酥酥麻麻遍布四肢百骸。每搓一下，都像是被電到。

    雖然是第一次有這種體會，但是許央覺得，腳趾可能是她的敏.感點。

    許央緊咬著唇，拼力把腳往后撤，脫離出他的掌心。

    秦則初一聲不吭，把拖鞋放在她腳邊。

    許央連忙把腳塞進去，停了半分鐘，才緩過勁想起把另只腳的鞋襪脫掉，直接塞進拖鞋里。

    她太過慌忙，沒有分出心神去看秦則初，其實她只要稍看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他額頭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沿著臉部輪廓往下滴。

    有一串汗珠順著眉骨往下，流過睫毛，進入眼里。

    有點火辣疼。

    秦則初站起來，轉(zhuǎn)身看向馬路上的車流，牙齒咬了下舌尖，在心底cao了聲。

    媽的，玩過火了。

    許央把鞋襪丟進附近的垃圾桶，撐著傘走過來，細聲說：“回去吧?！?/br>
    秦則初從褲兜里拿出手機，點開打車軟件：“我叫輛車?！?/br>
    “嗯?！痹S央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抬頭看秦則初，“華爺是誰？”

    剛紅毛說，他是華爺?shù)娜?，而且看樣子，他們很害怕這個華爺。

    秦則初撩起襯衫衣擺，露出一截胯骨。

    襯衫被雨打濕，貼在背上，腹肌在襯衫里若隱若現(xiàn)，連著胯骨線條。畫風像十八禁那啥漫。

    想起自己剛被他抓著手摸過那里，許央臉一下燒紅，忙瞥開眼。

    秦則初神態(tài)輕松自然，伸手在胯骨上搓了下：“這個貼畫，他們以為是紋身?！?/br>
    胯骨露出來的一小截花紋被他揉搓變形。

    “我今晚剛知道，華爺是這片的一霸?！鼻貏t初說，“我貼來裝逼的，沒想到派上用場了?！?/br>
    說完這句話，他兀自笑了。

    笑過之后，又覺得自己特不是東西。

    不靠這個華爺?shù)拿^，他自己完全可以對付那幾個弱雞小青年，但他那會兒，可能是喝了點酒導致精蟲上腦，也有可能是被酒吧萎靡的氣息熏的，他也說不清為什么，看到許央白得透明的雙腿，半濕不濕的校服，欲哭不哭的樣子，他甚至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多巴胺急劇上升，燒得他難受。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上她。

    非?？蓯u。

    他沒忍住，抓住她的手耍了回流氓。

    揍爬下那幾個小青年，窩著的不明情緒發(fā)泄出去，腦子才算清醒一些。

    可是剛剛抱住人家小姑娘的腳，算什么事。

    秦則初站在臺階上，看著橫橫斜斜的細雨，只盼雨更大些，把他給澆死算了。

    他擼了把臉，瞥一眼許央：“你們在附近聚餐？”

    “嗯，楊音音今天生日?！痹S央解釋，“他們還在ktv玩，我想先回家?！?/br>
    “你現(xiàn)任同桌呢？他不送你？”秦則初話里帶刺，“張斌可真不是個東西。”

    第22二次犯規(guī)

    現(xiàn)任同桌, 這話說的, 怎么聽怎么別扭。

    許央反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來逮一個小屁孩?！鼻貏t初說, “老校長的孫子?！?/br>
    網(wǎng)約車到。

    秦則初在車上大概講了下今晚的事。

    老校長就一個孫子, 名叫章寧，今年讀初二, 中二期，叛逆得厲害。他最近認識了一些社會哥, 覺得自己很吊, 沒少干混賬事。章寧從小跟著老校長過, 跟爸媽不太親近, 以前還聽老校長的話，現(xiàn)在連老校長也管不住他，很是讓人頭疼。

    今天上午，老校長把秦則初叫出教室，秦則初挨了頓揍后，一路把他送回家。剛到家就撞上了章寧領著社會哥偷家里的一個印章偽造一份文件, 老校長差點氣中風……

    在濱城, 對秦則初不錯的人沒幾個，老校長算一個。章寧的事, 秦則初沒碰上還好, 這回正好碰上, 當沒看見不是他的風格。

    于是，今天下午放學，秦則初跟著章寧來到一家酒吧。

    沒急著和他打招呼, 秦則初坐在陰影里喝酒，遠遠看著他鬧騰。

    半個小時后，突然涌出一幫人找茬。

    這幫人看起來不太好惹，聽他們叫囂，他們老大是一個叫華爺?shù)娜?。酒吧老板對他們畢恭畢敬，可見這個華爺勢力不小。他們來了勁，存心和章寧那幾個社會哥過不去，社會哥慫了吧唧，把章寧當獻禮送了出去。

    章寧被帶入一個包廂，說是要教他獻禮的自我修養(yǎng)。

    緊要關頭，秦則初把他撈了出來。

    章寧剛混上社會，就被社會擺上這么一刀，三觀碎一地，推開秦則初沖進了雨里。秦則初嘆口氣，出來找他，找了兩條街，碰巧看見了許央。

    *

    車到宣坊街。

    雨有要停的趨勢。

    秦則初把許央送到家門口后，準備去老校長家里看看章寧有沒有回去。

    許央問：“你家和老校長是親戚嗎？”

    “不是?！鼻貏t初頓了下說，“我爸是老校長以前的學生?！?/br>
    許央哦了聲。

    秦則初單手抄褲兜，抬起一只手摸了把后脖頸的雨漬，拖著腔調(diào)問：“許央，你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我那？”

    “雨傘嗎？”許央開院門，“送你了。”

    秦則初笑笑，看她走進院子里關上門，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父母今晚有應酬，許央到家時，他們還沒回來。

    許央去洗澡，站在花灑下，熱水澆在身上，屁股有點火辣疼。她赤著身體去照鏡子，屁股上赫然三個巴掌印。

    赤紅。

    因為皮膚白，紅色巴掌印格外明顯。

    三個巴掌印疊加，左右兩個臀瓣各一個，第三個巴掌印橫穿兩瓣屁股。

    水珠沿著股溝流過，非常澀情。

    羞恥又丟臉。

    許央扭頭急忙跑回沐浴間，越想越委屈，憋了兩分鐘，哭了出來。

    雖然應該感謝秦則初，但是他也太……變態(tài)了。

    從記事起，就沒人打過她，更何況是打屁股。

    洗過澡擦身體乳，涂抹到屁股的時候，她又趴在床上哭了一會兒。

    手機上有兩條未讀短信。

    一條是楊音音說張斌知道許央提前走了后，非跟她要許央的電話號碼，她玩游戲輸了，只好告訴了張斌。

    另一條來自張斌，說他從洗手間回到包廂才發(fā)現(xiàn)許央提前走了，囑咐她今天下雨路上注意安全。

    許央熄滅屏幕，沒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