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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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陸言岑帶著一個醫(yī)生還有幾個護(hù)士沖了進(jìn)來,當(dāng)看到賀寒川和地上碎裂的病服上衣時愣了一下,但沒理會他,而是快速到了病床前,翻看檢查向晚的腿。 “應(yīng)該是肺水腫復(fù)發(fā)了,陸醫(yī)生讓開!”另一名醫(yī)生看了眼向晚灰白的臉、醬紫色的唇還有地上粉紅色的痰,語速極快地說了一句,然后和其他幾個護(hù)士匆匆忙忙將向晚帶走了。 賀寒川的視線始終追著向晚,見狀,眉頭緊皺,抬腿就要跟上去。 但陸言岑上前一步,攔在他身前,“賀總還是留在這里的好。” ☆、第一百六十二章 算不過商人 賀寒川越過陸言岑,目光落在向晚身上,只是停頓這么一下,醫(yī)生護(hù)士便推著向晚出了病房,很快便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冒昧問一下,聽說賀總前段時間剛拒絕了向小姐的自薦枕席,怎么今天……”陸言岑沒接著說,只是彎腰,撿起了地上已經(jīng)被撕裂的病服上衣,言外之意已經(jīng)很清楚。 賀寒川從他手中接過病服,眉頭微微皺了皺,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向左走了兩步,想要繞過他。 但陸言岑跟著向左走了兩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麻煩陸醫(yī)生讓一下。”賀寒川說得客氣,但眸底已經(jīng)帶了幾分寒意。 “這我可讓不了?!标懷葬旖堑木聘C很淺,盛著些許戲謔和嘲諷,“一個對病人都能做出來禽獸之行的人,誰知道到了急救室會做出些什么!” 賀寒川瞥了他一眼,眸底漸漸凝結(jié)成冰。 “賀總要想讓我繼續(xù)給向小姐治腿,最好聽我的話,”陸言岑指了下椅子,“留在這里。畢竟就算你去了急救室也幫不上忙,就算幫忙,也只能幫倒忙?!?/br> 賀寒川抿了抿唇,又看了眼向晚離開的方向,五指微微并攏,松開,然后又并攏,最后還是將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但他沒有坐,而是看著陸言岑,說道:“陸醫(yī)生對向晚的態(tài)度,似乎超過了醫(yī)生對病人的界限?!?/br> “不是似乎,是肯定?!标懷葬谒燥@陰沉的目光中,酒窩更深了些,“畢竟我大伯母交代過,讓我好好照顧向小姐,尤其在賀總在的時候。要是向小姐出了什么問題,我大伯母非扒了我的皮?!?/br> “只是這樣?”賀寒川若有所指。 陸言岑眉梢微挑了下,反問道:“不然呢?” 病房的空氣像是被壓縮了,氣氛格外壓抑。 賀寒川將裂開一道縫的病服拎在手里,收回落在陸言岑身上的目光,抬腿往外走。 陸言岑眉頭進(jìn)蹙,再次攔在賀寒川身前,沉聲道:“賀總不聽我勸告,執(zhí)意要出去,不怕我不給向小姐治腿嗎?” 賀寒川涼涼瞥了他一眼,眉頭微皺了下,抓住他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到了摔到了地上。 陸言岑緩慢地扶著地面坐了起來,揉了揉發(fā)疼的身體,嗤笑一聲,“看來賀總也沒有那么在乎向小姐的腿?!?/br> “你不給向晚治腿,劉嬸會扒了你的皮?!辟R寒川朝他伸出一只手,將他拽了起來。 陸言岑拍了拍摔疼的屁股,無奈地笑了笑,言語間緩和了些,“論算計,當(dāng)醫(yī)生的果然算不過做醫(yī)生的?!?/br> 他看著賀寒川,說道:“不過賀總要是真得為向小姐好,還是別去了,她情緒起伏太大對身體不好?!?/br> “謝謝?!辟R寒川這次沒再看他,簡潔地說了一句,便拎著那件破裂的病服,大步出了病房。 陸言岑看著他的背影,揉了揉摔疼的肩膀,吃痛地皺了皺眉,他嘆了口氣,忌于劉嬸一二再再而三的叮囑,最后還是跟了上去。 急救室外有座椅,陸言岑到了之后便坐下了,但賀寒川一直站著,眸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看起來帶著些許隱忍的痛苦。 啪嗒啪嗒啪嗒。 腳和鞋面碰撞,再和地面碰撞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略有些詭異。 賀寒川依舊盯著急救室的門沒動,而陸言岑則回頭看了眼—— 一個長相跟向晚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俊朗男人穿著病服,一只胳膊一只手上都打了石膏,此時未受傷的那只腳踩著一只拖鞋,正一蹦一蹦,姿勢格外怪異地往急救室這邊蹦。 而他的身后,一個女人正在小跑著追他,“向宇,你慢點能死啊,是不是不想要自己腿了?!” “你快點,剛剛護(hù)士說晚晚被氣得送到急救室了,誰知道他么又是哪個王八羔子干得好……艸!”向宇蹦得太快,整個人摔到了地上,連同腋下的拐杖一起摔了出去。 賀寒川聽到向宇摔倒的聲音時才回過頭,他皺了皺眉,幾步走過來,朝他伸出手。 “哼!”向宇重重哼了一聲,別開頭不看他,沖身后的林娜璐大喊,“我一個瘸子都比你跑得快!” 林娜璐小跑過來,不大有誠意地沖賀寒川說道:“不麻煩賀總了,謝謝?!?/br> 她嘗試著扶了下向宇,沒扶起來,罵道:“出院記得減肥!” “要是晚晚出了什么事兒,我還減個屁的肥,直接他么的死在醫(yī)院得了!”說這話的時候,向宇死死盯著賀寒川,眼底盡是恨意。 林娜璐眸子黯了黯,沒出聲,咬著牙去扶地上的向宇。 賀寒川喉結(jié)滾動了下,沒再堅持,重新轉(zhuǎn)向急救室,直直地看著急救室的門。 “向少這樣的傷,還是回去休息的好。”陸言岑上前幫著扶了一下,總算在不傷到向宇的情況下,把他扶了起來。 “謝謝你啊,醫(yī)生?!绷帜辱凑f道。 作為醫(yī)生,陸言岑最不喜歡的便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人,所以對向宇林娜璐夫婦實在熱絡(luò)不起來,“不用這么客氣,我也只是擔(dān)心向少出了什么問題,最后連累到他的主治醫(yī)師而已?!?/br> 要是往常,向宇絕對要給陸言岑找點事,可他現(xiàn)在滿心都是向晚,顧不上找事。 他艱難地蹦到了賀寒川跟前,直勾勾地看著賀寒川,然后突然噗通一下,姿勢略顯詭異地跪在了地上,腰板挺得筆直,“賀寒川,我向宇這輩子從沒有求過人,但我現(xiàn)在求求你,放過晚晚行不行?!” 賀寒川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彎腰去扶向宇沒受傷的那只手。 若是平時,他完全可以把向宇拎起來,但今天向宇鐵了心地下跪,而且他身上打著石膏,賀寒川不好強(qiáng)行把他拽起來,兩人一時有些僵持不下。 向宇跪在地上,赤紅的眸子里藏著恨意和無奈,“我跟別人說的一樣,就他么是個沒用的二世祖,除了混吃等死,屁都不會,也沒法了解你們這種厲害人的想法!” “但人這一輩子才有一條命,賀寒川,你算算晚晚都因為你差點死幾次了?就算她再怎么不對,再怎么惹你不高興,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還是不肯放過晚晚? 聽此,賀寒川垂眸看著向宇,松開他,向后退了一步。沒說話,但是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你他么……還不肯放過晚晚?”向宇抓著林娜璐的手,無比吃力地站起來,眼底的血絲幾乎要化成鮮血流出來,“姓賀的,你是不是非要把晚晚弄死才肯放手?” 他掙扎著要往前,但由于胳膊和腿上都打了石膏,行動不便,被林娜璐給攔住了。 賀寒川手指微攏,心臟處似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著,憋悶到了極點,每呼吸一口都異常艱難。 他添了下略有些干澀的唇瓣,“我跟她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好。” 向宇的理智在這句話下消失殆盡,“處理好個屁!賀寒川,你別他么以為你是賀家人,老子就不能怎么你了!” 他和林娜璐出來的很急,后者當(dāng)時正在削蘋果,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水果刀。 他面色猙獰地從她手中搶過水果刀,在她的喊聲中,彈跳著到達(dá)賀寒川跟前,刀子正對著賀寒川的小腹。 “老子再問你一句,放不放過晚晚?”向宇咬牙切齒地看著賀寒川,每個字都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想好再回答!” 說著話,他把刀子又往前松了松,鋒利的刀尖刺破了賀寒川身上的白色襯衣。 “向宇,你別亂來!”沒等賀寒川回答,林娜璐頭冒冷汗地喝止道:“把刀放下,你這樣非但幫不了晚晚,只會害了她!” 向宇不為所動,只是死死地盯著賀寒川,白色眼球已經(jīng)被紅色血絲覆蓋,“不會!要是他不答應(yīng),老子就一刀宰了他,大不了去坐牢!” 林娜璐頭上的汗水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她擦了把頭上的冷汗,正要開口勸向宇,卻被一旁的賀寒川搶先了。 “我和向晚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好?!变h利的水果刀跟和賀寒川的肌膚毫無障礙地貼合在一起,冰涼的溫度順著水果刀傳了過來,只要再稍微往前送一些,他就有可能命喪當(dāng)場,但他連睫毛都沒眨一下。 賀寒川的冷靜和回答刺激到了向宇,他赤紅著眸子急促地喘著粗氣,淚順著猙獰的俊臉流下,“賀、寒、川!” 他大喊了一聲,刀子順著賀寒川的小腹進(jìn)入,發(fā)出噗嗤一聲很悶很小的聲音。 賀寒川站著沒動,鮮血順著刀柄和傷口處流出,很快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衣。有些疼和難受,但他還是站著沒動,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傷處一眼。 “向宇,你是不是瘋了?!”林娜璐匆忙走到兩人中間,顫抖著手去抓那把水果刀,臉上血色全無,“你快松手……” 聲音都是疲軟無力的。 “不松!”向宇俊臉上全是恨意和痛苦,淚水吧嗒一聲掉落在他沾滿了血跡的手上,很快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老婆,算我對不起你跟孩子,但是我實在看……看不下去晚晚……晚晚這么……” “看不下去晚晚這么痛苦而艱難地活著”,他喉嚨發(fā)緊,后面這句話沒能說出來。 林娜璐緊咬著牙,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難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這期間,賀寒川始終筆直地站著,神色沒有半分變化,只是俊臉因失血過多有些蒼白。 “急救室外保持安靜,向少跟賀總這樣,是在給里面的病人還有醫(yī)生添麻煩。”陸言岑本不欲多管閑事,但此時都要鬧出人命了,他不得不上前。 “你松手!”向宇看著林娜璐,咬著牙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陸言岑,“沒你的事兒,就別他么亂管閑事!” 話是這么說,但聲音已經(jīng)放小了很多,是壓著嗓子低聲吼的。 陸言岑兩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皺眉看著向宇,“向少在急救室門口殺賀總,他有百分之九十多的幾率可以被搶救回來,而你要因為殺人罪坐牢,向小姐也要因為你的魯莽之舉遭罪。你確定你這么做劃算?” “向宇,這個醫(yī)生說得對,你要是真為晚晚好,現(xiàn)在就趕緊放手,少給她惹點麻煩!”林娜璐擦了下眼角,眼睛很紅,說話的語速也比平時快很多。 向宇不擔(dān)心自己坐牢,但一聽到會連累向晚,他立刻猶豫了,手上的力氣也小了幾分。 汗水順著賀寒川鬢角流下,他抓住刀鋒,跟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將水果刀從小腹中拔了出來。 “麻煩陸醫(yī)生找人給我處理一下傷口?!辟R寒川松開水果刀,染滿鮮血的刀子叮當(dāng)一下落到了地上,露出他手心長達(dá)一寸的傷口。 向宇在聽到陸醫(yī)生的陸字時一愣,再一看陸言岑身上佩戴的胸牌,剛剛還盡是猙獰的俊臉緩和了幾分,浮現(xiàn)出驚喜、吃驚和后悔慌張等情緒。 “好,賀總站這里別動,我馬上找人過來?!标懷葬哪抗庠谫R寒川小腹處傷口和手心傷口上游移了一下,沒有絲毫猶豫地應(yīng)下了。 他看不慣賀總這樣仗勢欺人心狠手辣之輩,但作為一個醫(yī)生,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向宇還想跟陸言岑說什么,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陸言岑便拿出手機(jī),匆匆跑到一旁給同事打電話去了。 而賀寒川則一手拎著那件被撕裂的病服上衣,一手捂著不斷有鮮血冒出的傷口,俊臉蒼白地看著急救室方向。 向宇恨恨地斜了賀寒川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別站著了,先坐下吧?!绷帜辱凑Z氣很沖,但扶著向宇的力度很輕,“等一會兒晚晚醒了,你就回病房,我再讓醫(yī)生給你看看,別落下什么后遺癥?!?/br> 一聽到向晚的名字,向宇眸底黯了些。 他隨手把手上的血跡擦到了病服上,無所謂地說道:“要是晚晚這次……出不來這個門,我的腿和胳膊就不用看了,就當(dāng)是留個紀(jì)念?!?/br> 他腿才受傷幾天,就已經(jīng)覺得處處不方便了,晚晚拖著那條腿兩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況且,他現(xiàn)在起碼有醫(yī)生照顧,有病房住,可晚晚的腿剛斷就被送進(jìn)了監(jiān)獄,說不定腿很疼那段時間,還要被人處處欺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