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第一百六十四章 真的是他誤會了她 向宇每每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全身上下不是滋味,他咬牙切齒地怒視著賀寒川的背影的。 他們現(xiàn)在還年輕,以后的日子還長,他遲早有一天要讓姓賀的這個混蛋付出代價 被人這么死死盯著,賀寒川卻一直看著急救室,不曾回頭看向宇一眼。 沒過多大一會兒,醫(yī)生護士推著轉移床匆匆趕來了。陸言岑上前面色鄭重地跟他們說了兩句,便帶他們到了賀寒川身前。 “賀總趕緊上床吧,他們會給你處理傷口。”陸言岑走到賀寒川身前說道。 賀寒川看了眼依舊緊緊關著的急救室門,略遲疑了下,微微點頭,手里拿著那件病服,略有些吃力地躺到了轉移床上。 “您手里的東西給我吧?!弊o士們匆匆推著轉移床朝另一側的急救室走,其中一個護士抓住那件撕裂的病服一角,語速極快地說道。 賀寒川一手捂著源源不斷涌出血水的小腹,一手抓著那件被撕裂的病服,往回收了收,“不用了,我自己拿著就可以。” 聽此,護士也沒再強求,松開了那件衣服。 賀寒川躺在轉移床上,透過護士間的縫隙看著依舊緊閉的急救室門,眸色沉了沉,緊緊抓住了手里那件病服。 直到被推入急救室,門被關上后,他才收回了目光。 醫(yī)生和護士把賀寒川轉移到手術床上后,拿出一堆處理傷口時需要用到的器具和藥物,然后從其中拿出幾小瓶藥物,配好以后放到了針筒中,低頭就要給賀寒川打。 “里面有麻醉劑嗎?”賀寒川攔住護士問道。 傷口很深,需要趕緊處理,護士滿頭是汗,沒心情回答非專業(yè)人士的非專業(yè)問題。 但礙于賀寒川的身份,護士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有?!?/br> 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護士抓住賀寒川的手,用酒精棉給他擦拭著手臂,然后將針筒中的小部分氣泡擠出去,準備給他注射。 “我不用麻醉劑還有鎮(zhèn)定劑一類的藥物,把那些給我去掉。”賀寒川說道。 向晚已經(jīng)送進急救室一會兒了,他想盡快進行完手術,即便不方便去找她,但他還是想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急救情況。 這次不用護士開口,醫(yī)生便黑著臉拒絕了,“不行!麻醉劑和鎮(zhèn)定劑是必要藥物,要是不注射這些,你受不了的!” “我不注射,謝謝?!辟R寒川偏頭看著醫(yī)生說道。 醫(yī)生臉色更難看了些,這會兒忙得要命,卻不得不應付他的胡攪蠻纏,“賀總可能平時吩咐人習慣了,但是在醫(yī)院,您是我的病人,就得聽我的。” “之前也有一些病人怕注射麻醉劑影響身體或者怎樣,強烈要求不注射,但手術剛開始,就受不了了,還是得注射麻醉劑和鎮(zhèn)定劑一類的藥物?!?/br> “如果賀總也有這方面的擔憂,我可以保證,注射麻醉劑和鎮(zhèn)定劑一類的藥物,對您的身體基本上沒什么影響?!?/br> 為了盡可能節(jié)省時間,他說得極快,而一旁護士們則快速而有條不紊地準備著手術。 “我能受得了?!辟R寒川說道:“如果因為沒注射這些東西引來什么不必要的麻煩,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醫(yī)生最討厭這類什么都不懂還喜歡瞎指揮的病人,拿著縫合傷口時需要的針,大吼道:“您小腹處的傷口不長但是深,手上的傷口不深但是長,都想要手術進行縫合?!?/br> “這兩個傷口加起來至少得縫上幾十針,每一針都得穿過您的皮rou,這樣的疼您能受得了?!” 賀寒川不曾有片刻遲疑,輕嗯了一聲,連神色都不曾變一下。 “王醫(yī)生,一切都準備好了?!币粋€護士說道。 醫(yī)生陰沉著臉看了賀寒川一會兒,說道:“既然您堅持,我也不說什么了,受不了的時候說話,會給您注射麻醉劑和鎮(zhèn)定劑?!?/br> “好。”賀寒川沖醫(yī)生點了下頭。 “準備開始。”醫(yī)生沖護士們說道:“騰出一個人按住他,別讓他亂動?!?/br> 有護士應了一聲,面色鄭重地向前了一些,用力按住賀寒川的身體,以防他由于過度疼痛扭動身體,影響醫(yī)生動作。 針線和皮rou負距離接觸那一刻,賀寒川小臂上青筋擰起,俊臉上不見絲毫血色,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淌。 按著他的護士又加大了幾分力氣,已經(jīng)做好了他掙扎的準備,但沒想到他只是身體用力了些,卻沒有半分掙扎。 她有些驚訝,這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沒想到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總裁居然受住了,連哼一聲都沒有。 醫(yī)生這次故意用力大了些,就是想讓賀寒川早點認慫,好注射麻醉劑和鎮(zhèn)定劑,快點進行完手術。 可是沒想到,過了好一會兒,他都受住了,除了臉色蒼白了點,一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醫(yī)生有些吃驚,可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手上動作輕了一些。 錐心刺骨般的疼痛順著四肢百骸一路上傳到大腦神經(jīng),賀寒川呼吸頻率比平時略快些,汗水不斷往外冒。 沒多大一會兒,他臉上便已經(jīng)遍布汗水,襯衫也被打濕了,緊緊貼在他寬闊的后背上。 “要是受不了了就說,現(xiàn)在注射麻醉劑也可以,這才只是個開始?!贬t(yī)生看了他一眼,停下手上動作說道。 “不用。”賀寒川攥了攥手中的病服,說道:“麻煩動作快點,我趕時間。” 醫(yī)生皺了皺眉,“要是加快動作,只會比現(xiàn)在更疼?!?/br> “可以?!彼脑捯魟偮?,賀寒川便接上了。 醫(yī)生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只是加快了縫針的動作。 針線從皮rou中穿過的每分每秒都要難熬,可賀寒川疼痛之余,腦子里盡是向晚,身體上的疼痛遠遠及不上心中的難受。 誤會……被宇軒猜中了,他和她之間只是誤會,她不曾跟江戚峰有半分曖昧。 可他卻半分高興不起來,寧愿她當初真得背叛了他,最起碼那樣,是她對不起他,而不是他冤枉了她……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她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急救室的門沒多大一會兒就開了,戴著醫(yī)用口罩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出來。 一見醫(yī)生出來,向宇眼睛亮了些,起身就要去問向晚的情況。但他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被陸言岑按了下去。 “向少這樣的情況,還是不要亂動的好。”陸言岑很反感不聽話的病人,語氣談不上有多好。 說完,他不等向宇發(fā)飆,幾步走到了醫(yī)生跟前,問道:“錢醫(yī)生,向小姐的情況怎么樣?” “沒死?!卞X醫(yī)生摘掉口罩,臉上陰沉沉一片。 見此,向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由于受了傷的腿用力,他疼得俊臉蒼白,但此時完全顧不上這些,“什么意思?晚晚情況很糟糕嗎?” 實在是醫(yī)生的臉色太難看了,他不愿意這么想都不行。 “哼!”錢醫(yī)生沖他重重哼了一聲,沒理會他,而是掃視了一圈,不耐煩地問道:“賀寒川賀總在這里嗎?” 向宇不知道向晚的確切情況,急得不行,“不在!他不在這里!醫(yī)生,你跟我說,我meimei到底怎么樣了?” “是你meimei?”錢醫(yī)生斜著他問道。 向宇擦了把因疼痛泛出的冷汗,連連點頭,“對對對!她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不等醫(yī)生回答,他便急切地說道:“請您一定要救她,不管花多少錢都可以,我不缺錢!” “是不缺錢,就是缺德。”錢醫(yī)生沒好氣地說道:“除了那個賀總不能進去,其他人愿意進去就進去看吧。” 話音落,他便面色發(fā)黑地走了。 幾個護士從急救室中魚貫而出,跟在他身后,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什么缺德?什么玩意兒?”向宇皺著眉抱怨了一聲,急急躁躁地朝急救室走。林娜璐擔心他摔倒,趕緊上前扶住他。 陸言岑略有些不解地看了眼錢醫(yī)生離開的方向,然后走到一步步往前彈的向宇跟前,說道:“我來吧?!?/br> “那就麻煩陸醫(yī)生了?!绷帜辱蠢鄣脻M頭是汗,說完這句,直接把向宇往陸言岑懷里一扔,小跑著朝急救室走了。 趴在陸言岑懷里的向宇,“……” 他單手撐著陸言岑的胸膛,想要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兩個男人在一起摟摟抱抱的,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但他的身體跟陸言岑剛分開十公分左右,一只手突然順著他的腋下穿過,緊接著一只手穿過他的腿彎。 向宇還未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身體突然騰空—— 他被陸言岑攔腰抱起來了 公主抱?。?/br> 向宇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你你……” “向少不用太感動?!币粋€大男人的分量畢竟有點重,陸言岑皺著眉把向宇往上顛了顛,然后抱著他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內(nèi),向往坐在轉移床上,臉上有些蒼白,但看起來沒什么大礙,而林娜璐站在她身旁。 陸言岑在兩位女性復雜的目光中,將向宇放到了床上,彎了彎唇角,露出兩個酒窩,“向少的腿有傷,走路對身體不好?!?/br> 向晚,“……” 所以你就把一個大男人這么抱過來了? “晚晚,你這會兒感覺好點沒有?”向宇沒空跟陸言岑計較,一臉擔憂地看著向晚,語速比平時快很多。 “我沒事?!毕蛲砥沉搜垡慌缘年懷葬?,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剛剛沒有肺水腫復發(fā),只是假裝的。” 她不想見賀寒川,最起碼現(xiàn)在很不想見,可又無法將他趕出去,只能想出來這么個餿主意。 “急救方面的資源一直很緊張,向小姐這么騙錢醫(yī)生,也難怪他不高興了。”陸言岑皺了皺眉,眸中閃過一抹不愉。 “這件事是我的錯?!毕蛲碚f道:“改天我會去跟錢醫(yī)生賠禮道歉?!?/br> 陸言岑微挑了下眉梢,“沒必要。醫(yī)生每天接觸這么多病人,不會浪費時間去跟一個病人置氣,過一會兒氣就消了?!?/br> “換句話說,即便錢醫(yī)生過后還記得這件事,你去賠禮道歉也沒用:假裝疾病突發(fā)占用醫(yī)用資源,這對每個醫(yī)生來說都是一件性質很惡劣的事情?!?/br> 向宇對這些事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向晚的安危,“這不算什么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過后我會拎點好東西去看那個醫(yī)生,算是給他道歉了!” 聽此,陸言岑臉色不大好看,早就聽說向少是個混不吝的二世祖,如今一見,果真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毕蛲碚f道:“不論錢醫(yī)生介不介意這件事,或者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做得不對,就該道歉?!?/br> 也許以前的她會跟哥哥一個看法,覺得拿點好東西賠償別人就是賠禮道歉了。但或許是這兩年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事情上的看法就變了。 陸言岑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好好好,都聽你的!只要你沒事,一切都好說!”向宇眼底盡是心疼和寵溺,“不過晚晚,以后你這么做的時候,可得提前跟我說一聲,不然我心臟非得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