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元安有些感慨,沒想到竟然是他,從堯國逃到蠻族,又從蠻族潛入舜國都城,如今在大都消失了蹤跡,他還真是命大。 “娘娘!”絲竹突然闖入殿內(nèi)一臉驚喜道:“金嬤嬤到了!” 什么趙五什么帕子頓時被元安丟到九霄云外,元安忙起身往外走去,激動萬分:“總算到了!” 等元安到院子里時,方嬤嬤正與一位微胖的嬤嬤執(zhí)手淚眼相對,此人正是與方嬤嬤一同教養(yǎng)元安多年的金嬤嬤,元安出嫁時她又重新回到秦太后身邊了,不對,如今秦太后也是太皇太后了。 “金嬤嬤!”元安扶著小茴的手忙忙上前,金嬤嬤看見元安忙擦了擦眼淚迎上來,剛要下拜就被元安扶住了。 “金嬤嬤快別如此,”元安拉著金嬤嬤的手,紅著眼睛連聲問道:“母親和父親可好?外祖母可好?我兩位兄長可好?” “好好好!”金嬤嬤連答了一串好字:“大長公主和太皇太后好得很,國公爺也好,兩位公子都好,我來時二奶奶剛有了身孕,您又要做姑姑了!” 元安破涕而笑:“沒想到二哥哥也要做爹了?!?/br> “是啊,”金嬤嬤感慨道:“當初您也不過是個**歲的小姑娘,如今也要做母親了?!苯饗邒呖聪蛟哺吒吖钠鸬亩亲樱骸按箝L公主和太皇太后一收 到喜信就樂得不行,恨不得親自過來,最后還是老奴有這個福氣能來舜國親眼看著郡主誕下小主子。” 元安剛收住的眼淚又噴涌而出:“是我不孝,不能在母親和外祖母身邊盡孝,我……” “瞧我這張嘴!”金嬤嬤忙拍了下自己的嘴,然后扶著元安勸慰道:“小曹大人將您和姑爺?shù)男艓Ыo了大長公主和太皇太后,大長公主和太皇太后知道您和姑爺因緣匪淺,后又聽說姑爺為了您立誓不納二色,高興什么似的!郡主您放心就是,如今您可是雙身子,可不能掉眼淚,對小主子不好?!?/br> 小茴松開元安的胳膊往后退了兩步,將位置讓給金嬤嬤,方嬤嬤也扶著元安另一只胳膊接著金嬤嬤的話:“老奴早就和您說過,只要您過得好,大長公主和太皇太后只有高興的份。” “正是這個理,您過得好就是對大長公主和太皇太后最大的孝心?!?/br> 金嬤嬤話說得漂亮,其實當初大長公主和秦太皇太后收到莊煜的信后氣得火冒三丈,母女倆將莊煜從早上罵到晚上還嫌不夠,大長公主干脆住在泰康宮,和秦太皇太后足足罵了莊煜三天三夜,直到兩人聲嘶力竭說不出話才停下,最后母女倆抱頭痛哭一番后不得不接受元安已經(jīng)被拐走的事實,沈國公和沈明堂更是捶胸頓足,沈明堂怒發(fā)沖冠,跨上寶馬嚷著要去舜國揍那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再把meimei接回來。 大長公主在泰康宮收到消息,一邊痛罵莊煜一邊讓沈明哲將沈明堂關了起來。 自此以后,沈家便十分不待見清遠候府,沈明堂打不著莊煜氣得把成青云狠揍了一頓,成青云心中有愧,被揍得鼻青臉腫還不敢還手,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好了以后不僅不記仇,還眼巴巴用自己熱臉去貼沈家的冷屁股,吃了不知道多少癟才讓沈明堂消氣。 正如元安所說,蕭冀果然深明大義,并沒有追究清遠候的身份,但是清遠候伙同莊煜騙走了小表妹,他也氣很了,最后還是找個由頭撤了清遠候的爵位,又將成青云派去了邊疆,什么時候立功他什么時候?qū)⒕粑贿€給清遠候。 被撤了爵位清遠候非但沒有怨氣,還喜得拜了好幾天皇天菩薩,能保住一家子性命就是皇恩浩蕩了,更何況陛下將成青云派去邊疆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是陛下準備重用成青云,讓他去熬資歷。 因為怕元安哭壞了身子,金嬤嬤和方嬤嬤忙哄著元安進殿,小茴和春桃絲竹這些從堯國陪嫁來的丫鬟也早就淚眼朦朧。 離開故國家鄉(xiāng)一年,元安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金嬤嬤,大到父母和外祖母的身體是否康健,小到許閑齋里的秋千可還在等等,金嬤嬤事無巨細一一回答。 元安聽到二表哥和寶珠生了個女兒后驚喜不已,聽到沈惠在奕王府受盡冷落又十分感慨,好在父母親友都好,她遠在異國他鄉(xiāng)也能稍有安慰。 金嬤嬤是奉了秦太皇太后和大長公主的命令來照看元安生產(chǎn),為了不錯過產(chǎn)期,金嬤嬤年前就出發(fā)了,連年飯都是在路上隨便吃了些,就是為了敢在元安生產(chǎn)前到大都。 “太皇太后和大長公主說了,您頭一回生產(chǎn)總要有娘家人在身邊,雖然太皇太后和大長公主身份受限,不方便過來,不過她們特意交代了要老奴好好照顧郡主?!闭f著金嬤嬤讓人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都搬進來。 十多個內(nèi)監(jiān)宮人足足搬了半個時辰才搬完,吃喝穿用堆成了山,元安都看傻了。 “這也太多了!”元安忍不住嘆道:“這里什么都有,哪里要嬤嬤千里迢迢從臨城帶來?” 金嬤嬤忙道:“那可不一樣,這些都是主子們給您肚子里的小主子的?!?/br> 四個內(nèi)監(jiān)抬著兩個大木箱子送到元安面前,元安好奇地看了眼大木箱子,不解地看向金嬤嬤,這兩大箱又是什么? 金嬤嬤笑呵呵打開箱子,竟然是滿滿兩箱小娃娃穿的衣物!而且還男女各一份。 “這些都是太皇太后、大長公主、兩位少夫人還有奕王妃親手做的小衣裳,因為不知道您腹中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就一樣都做了一份?!苯饗邒咦屑毲屏嗽驳亩亲樱V定道:“郡主瞧著肚子尖尖,定是位小皇子!” 元安看著箱子里虎頭帽虎頭鞋等小衣裳,心里陣陣暖意流淌,母親、外祖母、兩位嫂子和寶珠肯定趕了許久才做出來這么滿滿兩大箱小衣裳,想到此元安眼眶又是一陣發(fā)熱。 元安抹去眼角淚水笑道:“我倒覺得是個小公主,嬤嬤您不知道,這孩子在我肚子里乖巧的不得了——” “小皇子也乖巧!”金嬤嬤忙打斷元安的話:“您腹中定是個小皇子!” 金嬤嬤見元安毫不在意腹中是男是女,眉頭直皺,郡主還是這么沒心思,自然要一舉得男才能穩(wěn)固郡主在夫家的地位,金嬤嬤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方嬤嬤,這老貨,陪著郡主遠嫁,怎么還把郡主教的這么天真? 方嬤嬤莫名其妙被金嬤嬤瞪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等后來金嬤嬤和她說了自己心里的擔憂,方嬤嬤一臉復雜地拍了拍金嬤嬤的手:“老jiejie在待一段時間就看明白了。” 這下又輪到金嬤嬤不明所以了。 第148章 “快點快點!都快點擺上!” 元安散完步回來,驚訝地發(fā)現(xiàn)含光宮淹沒在一片花香中, 廊下和院子每個角落里都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花, 王喜還帶著人源源不斷地往殿內(nèi)搬花。 “奴才恭迎娘娘回宮!”王喜諂媚地迎上來:“奴才奉陛下口諭, 將含光宮擺滿花,讓娘娘和小公主不必出門都能賞花?!?/br> 元安無奈地看著堆滿了整個含光宮的花, 又好笑又感動。 前幾日大家還在猜帝后頭一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今日一大早就有了答案,莊煜昨夜做了個夢,夢里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樹,一只光華燦爛的鳳凰站在樹頂,眼中精光閃爍, 突然間鳳凰展翅直沖云霄,最后一頭扎進了含光宮里,含光宮里頓時百花盛放, 花枝輕顫滿殿噴香, 莊煜醒后一口咬定元安腹中定是個女兒。 陛下夢見鳳棲梧桐,鳳凰最后還落在了皇后腹中, 陛下可是真龍?zhí)熳樱瑝糇匀徊皇请S便做的,皇后腹中肯定是個小公主! 朝野內(nèi)外幾家歡喜幾家憂,押了小皇子的紛紛扼腕嘆息, 莊煜和元安倒是十分高興, 閨女多好, 肯定又乖巧又漂亮! 莊煜想著小姑娘都喜歡花朵兒, 他的小姑娘肚子又有了個小閨女,為了讓閨女還沒出世就終于沐浴在花香里,莊煜命內(nèi)務府將花房的里于胎兒母體無害的花都搬了來,除了寢殿,含光宮里的角角落落都擺上了。 金嬤嬤一聽到小公主三個字面色便有些不虞,小主子還沒出世怎么就確定是公主了?不都說夢都是相反的,她看郡主腹中就是個小皇子! 金嬤嬤扶著元安坐下廊下的軟榻上,一晃眼孩子已經(jīng)在元安腹中九個半月了,許院首說估摸了再有七八日就要生產(chǎn)了,如今宮里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做好一切準備等皇后生產(chǎn)之日到來。 金嬤嬤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錦囊,錦囊一面繡著蓮子一面繡著花生,金嬤嬤拿著錦囊走到窗外,閉著眼將錦囊從窗外丟到屋里,說這個土方法可以測元安腹中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若是繡著蓮子的一面朝上便預示著腹中是皇子,若是繡著花生的一面朝上預示腹中懷的是公主。 元安好笑地看著金嬤嬤扒在窗上瞅著錦囊朝上的一面,失望之色溢于言表,錦囊上兩粒圓滾飽滿的花生著實扎了金嬤嬤的眼。 她站在窗下忍不住嘀咕,莫非郡主這一胎真是公主? 金嬤嬤有些憂心,舜國的太皇太后只有姑爺一個孫子,肯定希望姑爺早日有個后嗣,這胎若是個小公主,也不知太皇太后會不會變臉為難郡主。 金嬤嬤心里焦心不已,面上還不敢顯露出來,生怕惹得元安心情不快。 倒不是金嬤嬤心思狹隘執(zhí)著于男女,實在是金嬤嬤浸yin內(nèi)宮幾十年,深知對于后宮女子而言什么寵愛都不可靠,有子傍身才能挺直腰板,金嬤嬤隔窗看向元安,元安正低頭和肚子里的孩子說話,眼中都是期待,金嬤嬤嘆了口氣,好在郡主和姑爺還年輕,先開花再結果,總不至于花朵滿枝一個果沒有吧? 莊煜處理完政事回到含光宮時,元安已經(jīng)枕著一室花香睡著了,也許是懷著孩子辛苦,越臨近產(chǎn)期元安越能睡,有時吃著飯都能瞌睡過去。 莊煜問過小茴知道元安睡前用過膳,這才放心,草草用完晚膳,在浴房里沐浴后輕手輕腳爬上床,小心翼翼地將元安摟在懷里,手掌輕輕貼著元安鼓起的肚皮,心里蕩漾不已,他將臉埋在枕頭里咧嘴笑得十分得意,他和元安很快就要有個漂亮的小閨女了! 莊煜激動的一夜沒睡,滿腦子都在琢磨要給即將出世的閨女起個什么名字。 元安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今日沐休莊煜不用上朝,一直陪她睡著,元安一睜眼就看到眼下微微發(fā)青但是一臉興奮的莊煜。 “你怎么了?”元安伸出拇指摩挲著莊煜眼下,心疼問道:“你昨夜沒有睡好嗎?” 莊煜將元安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得意洋洋地邀功:“我花了一整夜功夫終于想出了女兒的名字,你覺得蠻蠻怎么樣?” “蠻蠻……”元安沉吟片刻:“崇吾之山 ,有鳥焉,其狀如鳧,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痹矀壬砀C在莊煜懷里輕聲笑道:“我覺得挺好的?!?/br> 蠻蠻又名比翼鳥,只有兩只蠻蠻在一起才能展翅飛翔。 “乳名叫蠻蠻,那大名呢?” 莊煜輕撫著元安的肚子:“就叫長樂吧,咱們的女兒一定會長樂未央,娘子覺得呢?” “嗯……”元安聲音有些顫抖:“看來女兒也很喜歡你取得名字,迫不及待要出來了?!痹捯粢宦湓簿屯春袅艘宦?,突然弓腰捧著肚子,看起來十分難受的樣子。 “元安!”莊煜有些慌了手腳,他忙掀開被子,元安兩腿間隱隱見紅。 “來人!”莊煜連滾帶爬滾下床,朝外嚷道:“快讓人請許院首,皇后見紅了!” 說完又回來摟著元安安撫道:“別怕別怕,夫君在這,別怕……”莊煜說到最后已經(jīng)語無倫次了,元安瞧他慌手慌腳的樣子,剛要嘲笑幾句,肚子突然一陣悶痛,元安蛾眉緊皺,看起來十分痛苦。 莊煜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拍著元安的后背,心疼不已,恨不得孩子是在自己肚子里,痛也痛在自己身上。 莊煜是真的慌了,許院首不是說還有七八日 才會生產(chǎn),怎么這么早就見紅了?聽說早產(chǎn)對母親和孩子身體損害都很大,他的元安會不會有事? 莊煜現(xiàn)在有些后悔有這個孩子了,剛剛的滿心期待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現(xiàn)在只希望元安少受些苦,平安無事就好! 兩位嬤嬤和小茴等人一窩蜂地擁到床前,兩位嬤嬤看了一眼元安的出血量,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陛下莫要著急,娘娘這是要生了!” 莊煜焦心不已:“不是還有七八日嗎?” 金嬤嬤忙道:“回陛下話,懷氏夫人生產(chǎn)本就難以預測,早個七八日也是正常的,陛下放心,娘娘這一胎極穩(wěn),胎位又正,定會母子平安。” “不是早產(chǎn)就好,不是早產(chǎn)就好!”莊煜看著元安緊緊皺起的蛾眉,心疼地伸手想撫平元安臉上的痛楚,但是元安看起來卻越來越難受,莊煜忙問金嬤嬤:“有沒有什么辦法讓皇后好受些?” 金嬤嬤和方嬤嬤兩人面面相覷,然后齊齊搖頭。 莊煜急了:“那皇后還要疼多久?” 方嬤嬤回道:“女子生產(chǎn)本就辛苦,娘娘這只是開始,等真的開始生產(chǎn)只怕要到晚上?!?/br> 莊煜倒吸一口涼氣:“那皇后一整天都要這么難受?” 元安覺得肚子沉的很,一直往下墜,肚子有些麻麻的疼,背也開始發(fā)疼,但是都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里。 “你別為難兩位嬤嬤了,”元安咬著唇忍著不適道:“女子生產(chǎn)都要經(jīng)歷這一遭,嗯!” 孩子突然在肚子里翻騰了一起,元安猝不及防下驚叫出聲,嚇得莊煜臉都白了,緊緊摟著元安,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還是方嬤嬤提醒道:“陛下讓娘娘用些膳食,走動走動,活動開了生產(chǎn)才能順當?!?/br> 莊煜手忙腳亂把衣服套在身上,然后親自為元安穿衣,又抱著元安用了一碗燕窩粥,又吃了幾塊金乳酥,然后在方嬤嬤的指導下扶著元安繞著院子慢慢散步。 太皇太后聽說元安已經(jīng)出紅,早膳都沒用就直奔含光宮,穩(wěn)婆和奶娘早就找好了,穩(wěn)婆是金嬤嬤從鎮(zhèn)國公府帶來的,沈明哲三個兒子都是這兩個穩(wěn)婆接生的,沒有出過一點差錯,沈家十分信任這兩位穩(wěn)婆,四個奶娘奶娘則是太皇太后讓護國夫人精挑細選的,奶娘身體健壯,身上一絲疤痕都不能有,祖上八代都清清白白,還得是頭胎生產(chǎn),奶水豐沛,預備等孩子出世后,自己親自挑合口的奶水,孩子愛喝誰的就留下誰。 許院首也匆匆忙忙趕來,診過脈后說孩子胎位正的很,想必生產(chǎn)時不會太受罪,饒是如此元安也吃足了苦頭。 起先是隔一個時辰陣痛一次,漸漸的陣痛越來越緊密,變成半個時辰痛一次,再后來是一刻鐘痛一次,等到晚膳時間,已經(jīng)是一炷香痛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痛的厲害,疼的元安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元安什么都吃不下,就嚷著要吃莊煜親手做的蜂窩糕,莊煜忙將元安交給太皇太后照顧,然后以最快速度蒸了一屜蜂窩糕,元安就著蜂窩糕喝了一碗?yún)?,剛喝完肚子突然像是被人用刀子劈開一樣。 “啊啊啊!”元安疼的打翻了參湯碗,臉上涕泗橫流,站都站不穩(wěn)。 “快扶元安去產(chǎn)房!” 眾人一片慌亂,還是太皇太后沉穩(wěn)些,指揮著沒頭蒼蠅一樣亂躥的眾人將元安送進產(chǎn)房。 產(chǎn)房是一早就備下的,產(chǎn)房里的被褥枕頭都用沸水煮過的,穩(wěn)婆也早已在產(chǎn)房等著了,凡是進入產(chǎn)房的人,身上都穿著純色沒有染色的棉布衣裳,所有人的衣裳也都經(jīng)過高溫煮過。 莊煜也要跟著進產(chǎn)房,卻被方嬤嬤攔下了:“陛下這一身衣裳沒有煮過,多多少少帶著些塵土,為了娘娘安危,還請陛下在門外等候。” “方嬤嬤說得沒錯,你跟著進去也沒用,還是在外面等著吧。”元安強忍的劇痛,對莊煜道。 莊煜聽到自己跟著進產(chǎn)房可能會帶不干凈的東西進去,忙停下了腳步,他緊緊攥著元安的手:“娘子別怕,夫君就在這里,你要是疼的厲害就喊夫君,夫君就在外面?!?/br> 元安點點頭,莊煜松開元安的手,元安立馬被扶進產(chǎn)房,小茴趁著元安羊水還未破將元安身上的衣服也換成煮過的棉布衣裳,又和方嬤嬤一起攙扶著元安在產(chǎn)房里慢慢走動。 莊煜幾乎是趴在殿門上,聽見元安時不時的喊痛聲,他手指不自覺顫抖,元安喊一聲他的心就跟著咯噔一聲。 亥時元安的羊水便破了,陣痛也越加劇烈密集,但是孩子卻生的十分不順利,直到天邊出現(xiàn)一線紫氣,孩子也沒有生下來,而元安已經(jīng)疼得意識模糊了,喊痛聲也漸漸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