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莊煜在門外聽不見元安的喊痛聲,嚇得魂飛魄散,不管不顧就要往里闖,嚇得福旺抱住莊煜的大腿:“陛下!您可不能進(jìn)去,產(chǎn)房污穢,對您龍?bào)w有害!” “滾!”莊煜狠狠踢開福旺,直接踹開門闖了進(jìn)去。 太皇太后坐在椅子上轉(zhuǎn)動著手里的念珠,絲毫沒有阻攔莊煜的意思。 莊煜剛走到屏風(fēng)處,就聽見一聲嬰兒哭聲,孩子出世了! 此時(shí)天邊露出一線光亮,隱隱有紫氣東來之象。 “恭喜娘娘!恭喜陛下!是個小皇子!” 產(chǎn)房里忙成一團(tuán),莊煜擠到床邊剛看了元安一眼,就被金嬤嬤推了出來:“娘娘平安誕下小皇子,母子平安,陛下且先去外面等著,娘娘剛生產(chǎn),您身上沾了夜里的寒氣,別驚著娘娘?!?/br> 剛剛生產(chǎn)完的元安,一身冷汗,臉色更是白的嚇人,連抬手地力氣都沒了,她只能虛弱的朝莊煜笑了下,示意莊煜聽金嬤嬤的話。 莊煜腦中一片空白,稀里糊涂被推出產(chǎn)房,他站在門口呆呆看著又關(guān)上的房門好一會,終于反應(yīng)過來,孩子出生了。 莊煜心里沒有一絲歡喜,他腦中只有剛剛元安臉色慘白沖他笑得模樣。 他心里泛起細(xì)細(xì)密密的疼痛,原來生孩子竟然這么疼嗎?元安那么嬌弱,怎么受得住的 產(chǎn)房里元安渾身酸痛昏昏欲睡,等順利娩出胞衣,她只來得及看一眼包裹好的孩子就昏睡過去了。 門外的莊煜還在心疼元安,方嬤嬤已經(jīng)抱著孩子出來了。 “恭喜陛下!恭喜太皇太后!娘娘順利誕下麟兒,母子均安!” 闔宮大喜!太皇太后的心終于又放回了肚子里,她攥著手里念珠雙手合十直念“阿彌陀佛”,然后笑瞇瞇地上前看孩子。 “玉郎你瞧瞧,你兒子!你當(dāng)?shù)耍 ?/br> 太皇太后歡喜地抱著孩子,像是抱著寶貝疙瘩一樣。 莊煜卻顧不上看孩子,他忙問方嬤嬤:“皇后怎么樣了?朕怎么聽不到皇后的聲音了?” “陛下放心,娘娘平安無事?!狈綃邒咝Φ煤喜粩n嘴:“娘娘生產(chǎn)耗費(fèi)了極大的精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下了?!?/br> 莊煜這才顧得上看自己剛得的兒子,他小心翼翼從太皇太后手里接過孩子,終于有了做父親的激動和欣喜。 他十分僵硬地將孩子抱在懷里,生怕稍稍一用力就捏疼孩子了。 剛出生的孩子其實(shí)丑的很,渾身紅的像是在紅色染料里滾了一圈,莊煜看了一眼孩子,直皺眉:“這孩子怎么皺巴巴像個猴子一樣?” 太皇太后氣得捶了下莊煜的肩膀:“你生出來還不如你兒子好看呢!等孩子長開就好看了?!?/br> 桂嬤嬤笑道:“小殿下日后肯定是個十分俊朗的男兒,陛下和娘娘的相貌都是世上一等一的好,小殿下必定不會差!” 莊煜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俊朗,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好好的閨女怎么變成兒子了? 白費(fèi)了自己一夜沒睡想出那么好的名字。 莊煜一撇嘴:“都說男孩子要取個賤民才好養(yǎng)活,我看就叫二狗吧?!?/br> 太皇太后氣得倒仰,直翻白眼,孩子可能也察覺自己重女輕男的偏心父親給自己取了個十分不靠譜的名字,咧開嘴哇哇大哭起來。 “陛下,小殿下估計(jì)是餓了?!蹦棠锷锨敖舆^孩子:“讓奴婢帶小殿下去隔壁喂奶吧。” 莊煜忙將孩子交給乳娘,太皇太后和方嬤嬤桂嬤嬤也跟著去了隔壁看孩子。 莊煜則偷偷溜進(jìn)了屋里,產(chǎn)房里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但是因?yàn)閯偵a(chǎn)完不敢開窗,屋里充斥著腦濃重的血腥氣。 小茴和金嬤嬤看到莊煜進(jìn)來,忙行禮后悄聲帶人出去了,產(chǎn)房收拾干凈了,也不怕娘娘受邪了。 莊煜躡手躡腳摸到元安床前,元安正在昏睡,大概是生產(chǎn)損耗太大,元安額頭上不停地出著細(xì)密的冷汗,眼睫輕顫,睡得十分不安穩(wěn)。 莊煜忙握住元安的手,另一只拿起床邊備好的棉布帕子擦拭著元安臉上的冷汗,心疼的越發(fā)厲害。 他握住元安的手送到嘴邊輕啄一下,然后撫著元安有些凌亂的烏發(fā)輕聲道:“咱們以后都不生了,再也不讓你受這苦了?!?/br> 也許是感覺到夫君就在自己身邊,元安漸漸舒展了緊皺的蛾眉,神色也安穩(wěn)了些,嘴角也彎起一道甜蜜的弧度。 皇后誕下皇子,這是舉國同慶的大喜事,金嬤嬤最是得意,她就說郡主肚子尖尖定能生個小皇子!陛下的夢果然如她所料是反的,這下大長公主和太皇太后都能放心了! 莊煜和太皇太后一撥一撥的賞賜賜了下去,宮里宮外都沒落下,祖孫兩人充當(dāng)了回財(cái)神爺,撒出去大把賞賜眼睛都不眨一下,還天天笑得合不攏嘴。 至于孩子的名字,在元安和太皇太后的極力反對下,到底還是沒有用二狗這個賤名,莊煜苦思冥想一個月,終于在兒子滿月宴前想好了。 琮,上古時(shí)期用作祭祀皇天后土的玉器。 眾人從這個字就知道陛下對小皇子抱有何等厚望。 太皇太后則給孩子取了個乳名,滿哥兒,寓意團(tuán)圓美滿。 滿哥兒滿月宴后,莊煜便開了宗祠,敬告莊家祖宗,將滿哥兒記在玉碟上,滿哥兒是莊煜皇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滿哥兒滿一周歲時(shí),莊煜封了滿哥兒為太子,嚴(yán)夫子為太子太傅,慶王為滿哥兒日后的伴讀。 至于滿哥兒的弟妹,元安還在和莊煜商量中,她還想要個閨女,可是莊煜卻遲遲不松口,夫妻倆尚在博弈中。 第149章 曹寶珠自生下來起就樂天好命, 早年曾跟著父親東征西伐顛沛流離, 小小的一個姑娘家跟著將士們同吃同住, 有時(shí)戰(zhàn)事吃緊,住的是草席, 吃的是又干又硬的面餅, 她也都樂呵呵的, 從不抱怨, 曹將軍那些手下都很喜歡這個一笑起來就一臉喜氣的小丫頭,曹寶珠在軍營里倒也如魚得水。 曹寶珠是家里最小的一個,也許是兄姐太過優(yōu)秀, 父母對她便格外放縱些, 兄長伏案讀書時(shí)她滿軍營里亂跑亂鬧,jiejie跟著母親替將士們縫補(bǔ)衣服時(shí)她正趴在地上斗蟋蟀, 整日里身上都臟兮兮的。 雖然父母都沒有精力管教她, 但是她上有兄姐照顧, 兄長雖然總愛念叨她,得了好吃的好用的總會給她留一份, jiejie就別說了, 曹寶珠身上一針一線都出自jiejie的手。 那時(shí)候的曹寶珠就是個瘋丫頭,曹將軍和曹夫人都管不住她,有時(shí)候她鬧騰的太厲害,曹將軍總會嚇唬她, 再不聽話就把她扔到狼群里喂野狼! 曹寶珠從不當(dāng)真, 哪有當(dāng)父親的會把自己女兒丟到山里喂狼? 后來有一次曹將軍訓(xùn)斥她時(shí)又說了這句話, 蕭津來找曹將軍,正好聽到這句話,蕭津的表情曹寶珠記了好多年,三分悲憤三分痛恨四分傷心,那時(shí)的曹寶珠卻讀不懂這么復(fù)雜的神情,她只知道自己又挨了罵,正耷拉著腦袋一臉不開心。 曹將軍看到軍帳外的蕭津臉色十分不自然,尷尬地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如果曹寶珠多念些書,她那時(shí)候肯定會想到欲蓋彌彰這個詞。 曹寶珠被曹將軍轟了出去,路過軍帳時(shí)十分乖巧地給蕭津福了禮,面對主公家里的兩位公子,她總是莫名發(fā)怵,尤其是這位二公子,也許是在祁州那兩年她見多了二公子笑瞇瞇地就將那些紈绔子弟收拾了,作為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中的一員,曹寶珠十分慶幸自己是年紀(jì)小又是個姑娘,二公子沒有把矛頭瞄準(zhǔn)她過,就算如此曹寶珠面對二公子時(shí)也老實(shí)的跟個鵪鶉似的。 蕭津平時(shí)里眼里是瞧不見曹寶珠的,一來曹寶珠年紀(jì)小,尚在奶娃娃的范疇里,二來曹寶珠的長相只能稱得上可愛,別人夸她最多的就是稱贊她長得喜慶,實(shí)在入不了蕭津的眼,曹寶珠心想,大抵只有沈惠那樣的美人才能蕭津多看一眼吧。 不過這次蕭津卻看了她好幾眼,甚至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他一伸手把曹寶珠嚇得不輕,以為蕭津終于忍不住要教訓(xùn)她這個小紈绔了,嚇得她縮著腦袋緊閉雙眼不敢動彈,她都做好了被蕭津一巴掌拍到地上的準(zhǔn)備,沒想到蕭津只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輕輕笑了兩聲就進(jìn)了軍帳。 曹寶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二公子有些怪怪的,不過曹寶珠很快就把蕭津拋到了腦后,有趣的事物太多了,地上蹦跶的蟋蟀,軍營外小溪里的魚,溪邊樹上累累的碩果,她容量有限的小腦袋瓜里實(shí)在沒有功夫去想一個不太熟悉的二公子。 再后來主公入主臨城稱皇,她的父親被封為大將軍,但是父親卻并不開心,也許是因?yàn)橹鞴櫮罡赣H多年征戰(zhàn)落了滿身舊傷,不忍心再讓父親上陣搏殺的緣故吧。 曹寶珠不喜歡臨城,雖然將軍府里什么都有,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就連她用來吃飯的碗都是珍品,但是曹寶珠卻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玩鬧,因?yàn)樗谴髮④姷呐畠?,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將軍府的顏面?/br> 曹寶珠已經(jīng)很努力讓自己做到母親口里得“舉止有度”了,但是她總做不好,她不明白,不就是吃的多些,笑得大聲了些,怎么就成了那些貴夫人口里的反面例子了? 與她相反,jiejie曹敏卻成了貴夫人們口里大家閨秀的典范,曹寶珠也曾想像jiejie那樣,讓旁人一見到她就夸贊她,可是她觀察了兩天曹敏的行為舉止后就放棄了,笑不露齒行不拂衣,喝杯茶都要分十口,曹寶珠實(shí)在做不到。 好在曹將軍和曹夫人大概也知道幺女是個扶不上墻的,也不強(qiáng)逼她,只有兄長總是盯著她,她稍有過錯便要被兄長一頓訓(xùn)斥,曹寶珠最怕的人就是兄長了,不過兄長也是唯一一個出門回家后會給她帶好玩好吃的人,父親和母親更多是按照jiejie的喜好帶些筆墨紙硯和首飾回來,然后分一半給曹寶珠,順便讓曹寶珠多和jiejie學(xué)學(xué)怎么當(dāng)一個大家閨秀。 曹寶珠每每都吐吐舌頭,轉(zhuǎn)頭就把父母的話拋到腦后了,筆墨紙硯她大多都壓箱底,一年也用不了一支筆,那些首飾她更不常戴,戴上那些頭沉的慌,走路都重心不穩(wěn),她才不戴呢! 后來曹夫人覺得這個女兒實(shí)在沒救了,可巧這個時(shí)候長公主找回了走丟多年的女兒,太皇太后給新任郡主尋了兩位教養(yǎng)嬤嬤,這可真是瞌睡送來枕頭,曹夫人忙上門求了長公主,奉上束脩將曹寶珠塞到了沈家課堂上。 曹寶珠頓時(shí)覺得天昏地暗,為了上課她起的比雞都早!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的日子一去不回了嗚嗚嗚。 好在她和元安一見如故,很快就成了閨中密友,上課的日子對她來說也沒那么難過,除了日日要見到沈惠這一點(diǎn),其他都還算過得去。 后來七年里,曹寶珠還是不出眾,長相比不上元安,才學(xué)比不上曹敏,那些貴夫人夸完元安夸曹敏,最后才捎帶一句“曹二姑娘長得喜慶,以后定是個有福的。” 曹寶珠倒也不在乎,也從來不嫉妒好友和jiejie誒,還是終日樂呵呵的,有些好事者故意在她面前明里暗里夸元安和曹敏,想讓她心里不平,她聽見別人夸好友和jiejie,卻比誰都高興,弄得那些好事者忍不住在背后嘀咕,曹家二姑娘怕不是缺心眼吧? 曹寶珠想的很簡單,jiejie和元安那么好,別人就該多夸夸她! 這七年里,曹寶珠和蕭津越發(fā)陌生,只偶爾在宴會馬會上遠(yuǎn)遠(yuǎn)見過,她只聽說過奕王蕭津風(fēng)流不羈,但是奕王風(fēng)不風(fēng)流與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那是沈惠該cao心的事,她又不想嫁給奕王。 可惜老天爺就是喜歡戲弄人,沈惠汲汲營營卻始終不能如愿,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奕王有什么瓜葛,卻不得不嫁給奕王,當(dāng)真是天意弄人。 曹寶珠不傻,她知道奕王這么風(fēng)流的人不是良配,可是她別無選擇,jiejie與趙郡王珠胎暗結(jié),為了不讓皇上猜忌曹家,她必須嫁給奕王,也只有她嫁給奕王jiejie才能如愿嫁給趙郡王。 圣旨和懿旨下來后,曹夫人抱著曹寶珠哭了許久,說自己對不起小女兒,曹寶珠卻沒多大的感覺,反正嫁誰不都是嫁,有什么區(qū)別嗎? 至少奕王只在外風(fēng)流,王府里卻還算清靜,就算她嫁過去不得奕王喜歡,大不了各過各的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奕王卻好像還算滿意自己這個未婚妻,很快就斷了外面的紅顏知己,終日往曹家跑,熙春樓新出的點(diǎn)心,路邊的糖人,只要他覺得有意思的都會送到曹寶珠手里,還經(jīng)常來曹家接她出去游玩,那段時(shí)間曹寶珠有些暈暈乎乎,經(jīng)常半夜驚醒掐自己的臉,自己莫不是在做夢吧,立志要娶大堯第二美人的奕王怎么會對她這么好 后來元安為了躲避虞國的求親去了淮陽郡,沈惠又與奕王有了瓜葛,當(dāng)她得知皇后懿旨,將沈惠指給奕王為側(cè)妃時(shí),她腦子里一片空白,等回過神后,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果然如此!”,這不是早晚的事嗎?風(fēng)流滿臨城的奕王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呢? 如果奕王沒有對曹寶珠那么好,曹寶珠會很坦然地接受婚后奕王妻妾成群,可是享受過被捧在手心里的滋味,再被重重摔到地上,那滋味就不好受了。 曹寶珠沒有傷心多久,奕王便趁夜翻了曹家的墻頭溜進(jìn)她的閨房里,拉著她的手發(fā)誓他心里只有她一人,沈惠一事是迫不得已,他讓曹寶珠一定要相信她。 曹寶珠就這么相信他了,婚后一月沈惠入門她都相信蕭津心里只有她一人。 蕭津果然沒有騙她,沈惠進(jìn)門后就如同擺設(shè)一般,蕭津好吃好喝養(yǎng)著她,但是從來不去看她,沈惠給他送點(diǎn)心送香囊還會被他呵斥不安分。 幾次下來曹寶珠都有些可憐沈惠了,不過可憐歸可憐,她可沒大方到把自己夫君讓出去。 等她生下女兒,蕭津更是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一回府就守著她們母女,太子登基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求皇兄封了女兒為郡主。 后來他們又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本來對她有些不滿的婆母一見到她就喜笑顏開,簡直把她當(dāng)成了老蕭家的功臣了。 夫妻情深,祖婆母和婆母仁善,膝下又兒女成群,曹寶珠覺得當(dāng)年那些貴夫人說得不錯,她果然是有福氣的。 只是偶爾曹寶珠也會覺得遺憾,若是jiejie還在元安也沒有遠(yuǎn)嫁該多好,她們可以領(lǐng)著兒女春日踏青,秋日登高,冬日賞雪,那該有多快活! “寶珠!”蕭津一聲吼叫打斷了曹寶珠的回憶,曹寶珠忙放下手里繡了一半的虎頭帽,一邊往內(nèi)室走一邊問道:“又怎么了?” “閨女又要哭了!你快來看看!” 蕭津抱著才三個多月的小閨女,小閨女嘴巴癟著要哭不哭,蕭津像抱著一塊燙手山芋一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小孩子哭不是很正常,都第四個了你還這么大驚小怪!” 曹寶珠熟練地接過孩子柔聲哄著,小閨女咂吧咂吧嘴又睡了過去,曹寶珠把小閨女放在搖床上,吩咐乳娘好生看著,然后拉著蕭津出去。 “你別總來招惹她,好不容易安分一會,鬧醒了又要哭了。” 新得的這個小閨女讓曹寶珠和蕭津頭疼不已,哭起來沒完沒了還中氣十足,半個王府都能聽見,曹寶珠一聽她哭就頭疼。 “我這不是不放心嬌嬌嗎?” 嬌嬌是蕭津給小閨女起的乳名,長女乳名喚作姣姣,曹寶珠也不知道蕭津是怎么想的,給兩個女兒取個那么相似的乳名,也不怕叫錯了,蕭津卻振振有詞,說姣姣和嬌嬌一聽就知道是姐妹倆。 “你又在繡虎頭帽?”蕭津拿起桌上繡了一半的虎頭帽,由衷夸贊道:“繡的越發(fā)好了?!?/br> 荷香低著頭欲言又止,難道王爺看不見虎須都快歪到虎頭上了嗎? 曹寶珠也覺得自己繡工大有長進(jìn),洋洋得意道:“這不是元安又有了身孕,我也不會其他的,再繡繡幾個虎頭帽讓金嬤嬤捎給她?!?/br> 蕭津笑道:“元安這一胎生下來后也有四個孩子了吧?也不知道這次元安能不能如愿得個閨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