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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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六寶齋的伙計見勢不對, 趕緊上樓去找掌柜,這兩方都非富即貴, 萬一要是打起來, 還不得砸了他們這店。 周韻今日本就氣不順, 被邵思嵐這么一攪和,更是一點好興致都沒了。 她退后一步,雙手抱著秦綿的胳膊,嬌氣道:“表姐,那簪子是我看上了要送給你的,這人好不知禮,奪人所好也就罷了, 還對你這個堂堂督主夫人如此無禮,見了面都不知道問候一聲。” 周韻平時不這么說話,饒是秦綿知道她是被氣到了,還是覺得有些好笑,嘴角一彎就笑了出來。 只是這美人一笑看在邵思嵐眼里就是秦綿在嘲諷她,她今日是出來散心的,新婚夜, 梁明澤愧疚地向她解釋, 說他那方面已經(jīng)不行了, 還說這一切都是拜秦綿和孟長安所賜, 讓她原諒他。 邵思嵐當(dāng)時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咬牙忍下的, 她恨孟長安, 恨長寧侯府的欺騙, 恨自己的丈夫梁明澤,但歸根結(jié)底,她最恨的是秦綿。秦綿本該被她踩進泥里的,可現(xiàn)在不說內(nèi)里,至少外表風(fēng)風(fēng)光光,誰見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孟夫人。 周韻眼含諷刺地看了邵思嵐一眼,對秦綿道:“表姐,也不知邵家怎么教養(yǎng)出來這么沒規(guī)矩的姑娘。” 邵思嵐臉色僵了僵,勉強牽了牽嘴角,敷衍地朝秦綿福身:“見過孟夫人?!?/br> 秦綿淡淡點頭,揚起下頜的弧度矜持而高貴,更襯得邵思嵐“卑微”。 邵思嵐眼神怨毒地看著秦綿,腰板挺直。 周韻一見她這樣子更是厭惡,嫌棄臟東西一樣揮揮手:“行了,簪子放下,趕緊滾?!?/br> 邵思嵐氣的胸口不停劇烈起伏,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且都是有頭有臉的貴婦千金,邵思嵐心念一轉(zhuǎn),委屈地哭起來。 “孟夫人,我知道我不該拿您喜歡的簪子,您別生氣,我這就還給您,求求您大發(fā)慈悲,別讓東廠的人上門來鬧?!?/br> 掌柜的下樓時正巧聽到這一句,還不等秦綿有什么反應(yīng),他就下來走到邵思嵐面前伸出手:“這位夫人,您手里這簪子我不賣,請還給我?!?/br> 邵思嵐驚訝地聲音拔高:“什么?” 掌柜笑笑:“您有所不知,我這六寶齋背后的東家是孟督主,這店里任意一樣?xùn)|西都是屬于孟夫人的,您拿著的這只簪子,我們夫人還沒選過,得等她選完了,才能賣給諸位?!?/br> 他說這話也不怕得罪人,不過四周圍著的客人雖然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但也沒人敢出聲指責(zé),畢竟六寶齋的珠寶首飾就算是秦綿挑剩的,在泰安城中也是獨一份的好。 邵思嵐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顯然難堪極了。周韻拉著秦綿在她耳邊悄悄地說:“表姐,你還說我有錢,我看你才是真的富貴,整個六寶齋都是你的,那不是這輩子都有戴不完的首飾,我不管,我今日買了這么多,一會兒算賬的時候你得再讓掌柜送我?guī)准??!?/br> 秦綿拍了拍她的手臂,搖頭笑笑,六寶齋背后的東家是孟長安?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天德喜給她看賬目的時候,她只略略掃了一眼,可能是漏過了? 這么多人看著,邵思嵐丟不起人,只能氣恨地把簪子還給掌柜,她匆匆走到門口,忽然回頭,悠悠嘆道:“阿綿,你變了。” “我知道你本性不是這樣咄咄逼人的,孟督主他雖然有權(quán)有勢,但到底是一個……平日定是對你多般折磨,我知道你只是強撐著,其實心里有太多苦楚不為人道。” 她此話一出,周圍熱鬧的人看秦綿的眼神有鄙視,有同情,更多的是嘲諷。 周韻眼看著剛才還笑的溫和從容的表姐氣勢瞬間就變了,秦綿上前一步,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梁少夫人,我念在少時情誼,對你多有忍讓,但你今日的話辱及我的夫君,我再忍,豈非愧對我夫君的愛護之情?!?/br> 秦綿說完眼睛在周圍掃了一圈,笑的諷刺:“你們既然總覺得我仗勢壓人,那我今日就仗一回我夫君的勢,梁少夫人,你今日須給我下跪賠禮,否則,后果自負(fù)。” 她輕飄飄的一句后果自負(fù),可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今日邵思嵐要是不跪,過后就得等著東廠上門清算了,到時候即便把腿跪斷都沒用了,畢竟邵思嵐剛才的話幾乎等同于在羞辱孟長安了。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情,怎么會輕易放過她。 邵思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她剛才一時激憤,只想著讓秦綿難堪,便口不擇言了。 想是想的明白,可真要跪卻太難了,若不是婢女在身邊提醒她,她真想轉(zhuǎn)頭就走,最終為了邵家的榮辱為了父母兄姐,她忍著屈辱跪下了。 “是我說錯話了,孟夫人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彼龓缀跏且е勒f完這一句,不等秦綿發(fā)話,拉著婢女的手便往外走,走到臺階處,秦綿出聲叫住她。 “梁少夫人,聽聞梁世子愛重你,將屋里的小妾通房都打發(fā)了,整日只守著你一人,從前他可不是這樣的,這泰安城中哪個正房嫡妻不羨慕你,能讓夫君對她一心一意,想必不久就該有好消息了吧?!?/br> 秦綿說完之后神情落寞,圍觀的人看著邵思嵐的眼神由同情到鄙夷,感情這位梁少夫人是自己過得好了專程來奚落朋友的。那孟夫人也是可憐,前夫被最好的朋友搶了,如今嫁給了一個太監(jiān),這朋友反倒來嘲笑她,這種人,讓她下跪賠禮都是便宜了她! 邵思嵐被這些滿含鄙視的眼神看著,卻又有苦說不出,尤其秦綿最后那一句話,對她更是打擊,她一甩帕子憤怒地往臺階下走。 周韻嘴角勾了勾,伸手扭下發(fā)簪上的一顆珍珠,使了巧勁扔到邵思嵐即將踩下的那級臺階上,邵思嵐踩到那顆珠子,腳下一滑,登時往臺階上跌去,摔出很遠。 她坐在地上,后身疼的火辣辣的,婢女把她扶起來,面對大街上路人的指指點點,她掩著面一瘸一拐地往自家的馬車走。 周韻笑的肩膀一顫一顫的,秦綿無奈看她:“行了,別笑了,這么多人看著呢?!?/br> 周韻止住笑,卻不是因為秦綿的話,而是六寶齋門口站著一個白衣公子。 “大哥!”周韻震驚。 “你怎么來了?” 周琦??匆娝皖^疼:“出來尋你,見這里熱鬧過來看看,你果然在這?!?/br> 他對秦綿點了點頭:“表妹也在?!?/br> 秦綿向他見禮:“大表哥安好?!?/br> 秦綿嫁人,周琦裕已經(jīng)決定收了不該有的心思,但乍一見到她,他還是懵了一瞬。 他板起臉對周韻道:“你鬧夠了沒,跟我回家?!?/br> 周韻神色別扭,拉著秦綿的袖子撒嬌:“我不回去,再說表姐陪我出來一上午,還餓著肚子呢。” “大哥,你跟我們?nèi)γ娴钠孵r樓吃飯吧,然后我們把表姐送回去再回家。” 周琦裕拗不過她,只能答應(yīng)了,周韻開心的拉著秦綿的手臂搖了搖,這下秦綿倒是不好意思說自己要先回去了。 她吩咐掌柜把周韻買的東西送去定國公府,便跟著兄妹二人到了六寶齋對面的品鮮樓,他們要了二樓的雅間,等著上菜的間隙,周韻一直嘰嘰喳喳的說著剛才的熱鬧。 周琦裕偶爾點個頭,大多時候都不吭一聲。 秦綿看出他不自在,就索性開了個頭,與他聊了聊書畫詩詞,他這才漸漸不那么拘謹(jǐn)。 兩人聊著聊著,倒發(fā)現(xiàn)彼此的喜好極為相似,于是聊得更加投機。 孟長安帶著德喜趕過來的時候,六寶齋里的熱鬧剛散,掌柜把剛才的事一字不漏地講給孟長安聽,孟長安聽罷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她真是這么說的?” 掌柜:“可不嘛。夫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別人拿話羞辱您,她可生氣了,當(dāng)場就讓那梁少夫人跪下賠禮?!?/br> 孟長安輕咳一聲,嫌棄道:“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怎么教都教不會,笨得很?!?/br> “她回去了?” 掌柜:“沒呢,后來周公子來找meimei,恰好碰上了,說是要去對面品鮮樓吃飯。” 孟長安臉上的笑凝了凝,隨口嗯了一聲,便帶著德喜出了六寶齋往品鮮樓去了。 他們問過品鮮樓的伙計,上二樓走到秦綿她們那間雅間門口。門開著一條縫,里面有說有笑的,幾人一邊吃著,一邊說話。 秦綿問了一句什么前朝書法大家的筆法,周琦裕自信地給她講解,說的頭頭是道。 德喜在邊上小心翼翼地問:“督主,咱們進去嗎?”他們已經(jīng)在門口站了好久了,連路過的客人都看著奇怪了。 孟長安自嘲一笑,臉色冷沉地轉(zhuǎn)身下樓,德喜在后邊苦哈哈地跟著。孟長安怒氣沖沖走到品鮮樓門口差點被門檻絆了一下。 他回頭怒視著門檻,對德喜道:“你,去讓掌柜馬上把這門檻拆了?!?/br> 德喜傻了眼,愣愣地回道:“督主,這品鮮樓不是咱們開的啊?!?/br> 孟長安忍無可忍:“那就買下來,現(xiàn)在就去?!?/br> 德喜低聲應(yīng)道:“欸,奴才這就去?!?/br> 他轉(zhuǎn)身的功夫,孟長安已經(jīng)坐上馬車走了,德喜“哎喲”一聲追著馬車跑。 他上氣不接下氣:“督主,您倒是,等等奴才啊?!?/br> “這都什么事?。 ?/br> 德喜憋屈地去找掌柜拆門檻,總算那掌柜知趣,動作很快,又給他找了一架馬車恭恭敬敬送回廠督府。 秦綿她們出來的時候,周韻踏出大門還在納悶:“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呀。 “咦?這門檻怎么沒有了?” 第66章 廠督府, 小猴子第六次被孟長安趕到門口看秦綿是否回來,雖然書房離大門的距離不遠, 可來來回回地跑, 小猴子還是累得沒精打采的。 好不容易大門口終于傳來一陣車馬聲, 他扒在門邊往外瞧,見秦綿從馬車上下來,帶著冬枝和青桃往里走,心里直呼:總算是回來了,他這一雙腿都溜細(xì)了。 秦綿到了門口見小猴子在那鬼鬼祟祟的,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十分閃躲,她詫異地問:“小猴子, 你在門口做什么?” 小猴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夫人,奴才,哦,督主找奴才有事,奴才這就去一趟書房。” 他撒腿就跑,生怕被秦綿逮住追問,青桃咦了一聲, 朝他喊道:“小猴子, 你跑錯方向了吧, 書房在那邊呢?!?/br> 小猴子聞言腳下一趔趄, 差點摔個跟頭, 轉(zhuǎn)頭往另一邊跑。 青桃低聲道:“怎么奇奇怪怪的?!?/br> 秦綿看著小猴子慌張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輕聲笑了笑, 帶著冬枝和青桃回了正院。 書房里,孟長安來回踱步,德喜想勸,但想起自己剛剛被罵的狗血淋頭,又縮了縮脖子裝啞巴。 小猴子氣喘吁吁地跑進來,疊聲喊:“回來了,回來了?!?/br> 他跑進書房,大聲喘著氣:“夫人回來了?!?/br> 孟長安滿臉陰沉地走到他面前,問道:“她自己回來的?” 小猴子愣愣回答:“啊,奴才沒瞧見別人啊?!?/br> 孟長安咬著牙問:“是你沒瞧見,還是沒有。” 這下小猴子不確定了,馬車?yán)镉袥]有別人他也看不清,只記得秦綿下車后,那車就調(diào)轉(zhuǎn)馬頭走了。 “沒,沒有?”他磕磕絆絆的,語氣帶著一絲疑問。 孟長安怒極反笑:“你這是在問本督?” 小猴子嚇得腿一軟就要跪下,孟長安指著書房門口的臺階道:“要跪去那跪著,別杵在本督眼前,本督看了心煩?!?/br> 小猴子苦著臉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眼巴巴地看著德喜,德喜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隨后把頭低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快到晚膳時,青桃膽大,主動請纓去書房讓孟長安看晚膳的菜單,被小太監(jiān)領(lǐng)到書房門口時,看見小猴子蔫頭耷腦跪在那里,好奇地眨眨眼。 小太監(jiān)在她耳邊悄悄提醒:“督主今日心情不好,青桃姑娘說話小心些?!?/br> 青桃聽了頓時收斂了臉上多余的表情,喘氣聲都小了許多。 她進去時孟長安正背著手站在桌案前,她提著一顆心屈身行禮:“督主,夫人讓奴婢來問問您,今日晚膳還用不用添幾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