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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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冷冷的斜著阮梨,怎么看怎么覺得她在裝暈,只是這個時候,卻不好再往上湊。 宮人們客氣的近前,請她回冷宮去,張氏嗤笑了聲,便待往外走,卻見皇后身邊的宮人快步回來,道:“娘娘開恩,準(zhǔn)允張氏每逢初一十五前去探望太子,以敘母子之情。” 李元毓聽得渾身一僵,畢竟他身為太子,每個月去冷宮看望親娘幾次,誰都不會說什么,但叫張氏去看他,顯然就是為針對阮梨。 他臉色難堪,張氏卻是興高采烈:“娘娘寬宏,妾身銘感于心!” 她轉(zhuǎn)過頭去,便見李元毓?jié)M臉僵硬,心頭火起,一巴掌掄圓了打在他臉上:“你娘死了嗎?要哭喪著臉!” 李元毓嘴角抽動一下,卻不想跟她說什么了,抱起昏迷了的阮梨,有些歉疚的看向燕瑯。 “先回去吧?!毖喱樜⑽⑿α艘幌?,說:“在這兒呆著,總不是那么回事。” 李元毓感激的看著她一眼,道聲:“多謝?!贝蟛酵鶘|宮去。 東宮一眾姬妾隨從燕瑯走出去,氣氛不免有些沉悶,到最后,還是穆良媛先道:“怎么會有這種事呢,簡直匪夷所思?!?/br> “是啊,”其余幾個宮嬪也憤憤道:“都沒出孝期呢,就勾著殿下出宮,也忒不要臉了!” 經(jīng)此一役,阮梨再也沒有往上爬的可能性,因為李元毓沒了生育能力,她連兒子都不會有,更不可能母以子貴。 燕瑯愜意的笑了笑,說:“左右只是寶林,位分在你們之下,有什么可擔(dān)憂的?” 眾人微松口氣,默不作聲的跟著走了會兒,穆良媛才忍不住道:“方才那一出兒,可真是精彩。” 其余人想起那一場大戲,從母子互撕到張氏diss狗男女,皆是忍俊不禁,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燕瑯帶著人往后走,半路上正好遇上奉令前去的太醫(yī),一道返回東宮,便聽侍從道:“太子殿下抱著那位姑娘到正殿去了?!?/br> 東宮眾人聽得變色,穆良媛也氣的跺腳:“正殿是什么地方,豈是她能去的?” 燕瑯眉頭擰個疙瘩,卻不做聲,將一眾宮嬪打發(fā)走,進殿之后,便見阮梨臉色蒼白的躺在塌上,人事不知,李元毓握住她的手,神情焦急的等待:“太醫(yī)還沒有來?” 燕瑯站到他面前去,擋住他的視線,徐徐道:“殿下是想要阮氏死嗎?” 李元毓剛剛才丟了這樣大的臉,阮梨又遭了這等磨難,正是最忌諱“死”字的時候,聽罷輕聲責(zé)備道:“阿蕤,不許胡說?!?/br> “不是我胡說,而是殿下把母后的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指了指身后正殿的牌匾,語重心長道:“阮氏只是寶林,怎么可能進入正殿,且在此處養(yǎng)???母后之前還三令五申,不許給她超過身份的規(guī)制待遇,若知曉此事,怕是立時便要處死阮氏了?!?/br> 李元毓方才被急昏了頭,何曾想到此處,被她點醒之后,心下凜然。 “殿下,你今日違逆皇后娘娘的次數(shù)實在是太多了,且此事決計瞞不過父皇,”燕瑯目光擔(dān)憂,關(guān)切的看著他,道:“此時母后有了處置,父皇大抵懶得再管,但你若是連母后的話都不聽了,公然違抗她的意思,你猜父皇會怎么做?” 李元毓后背發(fā)涼,冷汗涔涔,忙握住她的手,道:“阿蕤果真是我的賢內(nèi)助,若非你著意提醒,父皇那兒我決計過不了這一關(guān)!” 燕瑯賢淑的笑了笑,沒有做聲。 阮梨不能呆在東宮正殿,但終究是要有個地方停歇的,她只是七品寶林,去太子的書房臥房純屬找死,但地段好些的宮室,卻都被東宮妃嬪占了,李元毓素日里極少理會這些瑣碎宮務(wù),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何處還有位置安置阮梨。 他面露難色,哀求般的看向了妻子。 燕瑯又是一笑,說:“進殿之前,我叫人打掃了一間屋子出來,要不,就叫她去那兒???” 李元毓忙不迭抓住了這根繩子:“都依你便是。” 說是一間屋子,那還真是一間屋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走進去一眼就能看完,簡單明了的很。 房間朝北,原本是用來放置那些怕曬雜物的,外邊兒晴空高照,這里邊兒卻還有些潮濕,內(nèi)侍們正忙內(nèi)門外,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里搬,還有人不知從哪兒挪了張舊床過來,停在外邊兒,等里邊收拾完了,再抬進去。 李元毓抱著昏迷不醒的阮梨,目光有些嫌棄的道:“這如何住得人?” 燕瑯卻也不同他解釋了,只目光柔情的看著他,規(guī)勸道:“我想過了,什么太子、太子妃,都是虛名而已,哪里比得上一家人和美安樂?不如就去向父皇明言,殿下不做太子了,我也不做太子妃,咱們搬出宮去,也沒那么多規(guī)矩,想住多大的地方,就住多大的地方,殿下,你說好不好?” 李元毓臉都綠了,撫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僵笑道:“這屋子就挺好的,符合阿梨的身份?!?/br> 燕瑯滿意的笑。 這屋子約莫有個三十平,床跟桌椅挪進去之后,再進幾個人,就覺得擠得慌。 李元毓心情復(fù)雜的把阮梨放到那張舊床上,便傳了太醫(yī)前來診脈,給阮梨開了內(nèi)服外敷的幾種藥物之后,便去一邊兒書寫藥方。 燕瑯關(guān)切的看著李元毓,忽然道:“殿下的臉色也不太好,叫太醫(yī)一起看看吧,不然,我實在是放心不下?!?/br> 李元毓對她又歉疚,又感激,向她溫柔一笑,道:“太子妃有心了?!?/br> 太醫(yī)聞聲近前,手指搭在他手腕上,過了會兒,正準(zhǔn)備將手收回時,臉色卻變了。 他有些惶恐的看了李元毓一眼,重新把手指搭在他脈上,約莫過了半刻鐘有余,才顫抖著把手收回。 李元毓被他這作態(tài)惹得心頭哆嗦,燕瑯也適時的顯露出幾分擔(dān)憂,到底還有所顧及,吩咐周遭侍從退下后,這才寒聲道:“可是太子殿下身體有所不妥?!” “臣不敢貿(mào)然決斷,”太醫(yī)顫顫巍巍的跪下去,道:“請?zhí)渝锬镌僬垘孜惶t(yī)前來,一同問診?!?/br> 這話一說,李元毓就跟被判了死刑似的,險些當(dāng)場翻個白眼兒暈過去。 燕瑯臉色也不好看,當(dāng)機立斷道:“先回正殿去,呆在這兒也不像話。” 阮梨的確重要,但跟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李元毓頭腦中一片空白,腳下虛浮,搭著妻子的手,離開了這間背陽的屋子。 另外幾個太醫(yī)很快就到了,聯(lián)合診脈之后,終于面帶難色的跪伏于地,顫聲道:“太子殿下仿佛,仿佛已經(jīng)……” 李元毓跟個癡呆似的,木然的看著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燕瑯便催問道:“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了?!” 幾個太醫(yī)把心一橫,道:“太子殿下他,仿佛已經(jīng)沒有了生育能力……” 身為儲君,卻沒有誕育后嗣的能力了? 李元毓聽得不是致命的病,臉色略微好些,卻也好不到哪里去,身體戰(zhàn)栗幾瞬,忽然暴怒道:“為什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太醫(yī)院是干什么吃的?!” 人平白無故,怎么可能會不能生育? 是誰害了他?! 是誰要害他?! 太醫(yī)知道此事牽扯甚大,俱是噤若寒蟬,低著頭道:“太子殿下似乎是服了一種極其罕見的毒藥,只是潛伏期比較長,當(dāng)能夠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卻也晚了……” 李元毓目光閃爍不定,道:“大概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太醫(yī)道:“大概,快三個月了。” 不計女兒,李元毓膝下只有三個兒子,太孫李衡,三子李衍俱是太子妃所出,次子李敬是良娣何氏所出,若無意外,必定是太孫繼位,太孫若有恙,便是嫡次子李衍。 最開始的時候,李元毓有些懷疑妻子,畢竟自己不能生育,妻子是最大的受益者,但現(xiàn)下聽太醫(yī)說事情發(fā)生在三個月之前,卻將那懷疑全盤推翻。 三個月之前,他人還在江南,中毒怎么可能跟妻子有關(guān)? 或許是他的那些皇兄皇弟,有人沉不住氣了。 同為兄弟,居然對他下這種毒手,真是下作! 李元毓目光陰鷙,卻忘了自己甚至曾經(jīng)對剛出生的兒子下過毒手,他面色陰沉不定,在內(nèi)殿中轉(zhuǎn)了幾圈,忽然想起另一事來。 他與阮梨定情之后,也曾在江南遇見游離四方的七皇子李元術(shù),那時候,李元術(shù)便對阿梨很是欣賞,臨別之時,還把自己過世母妃留下的玉佩送給了阿梨。 李元毓當(dāng)時便有些不快,只是阮梨卻說他們只是朋友,并無曖昧之情,故而不曾多想,但現(xiàn)下回頭細(xì)思,那時機卻也太巧了些! 李元毓喉頭有些發(fā)堵,臉色更是鐵青,陽光灑在他臉上,反射出一種奇異的淡綠色光芒。 他一把抓住太醫(yī)的衣襟,把他拖到了阮梨所在的那間屋子里,咬牙切齒道:“你,來幫她診脈!看看她是否曾經(jīng)有過身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是抽評論送紅包~ 第82章 干掉渣男當(dāng)皇帝10 之前皇后殿中的那一場風(fēng)波,太醫(yī)也曾聽聞,現(xiàn)下見李元毓如此要求,不禁有些遲疑。 自己喪失了生育能力,但在這期間,阮梨卻有懷過孕的嫌疑…… 這想法叫李元毓?jié)M心崩潰,幾欲發(fā)瘋,見太醫(yī)面色躊躇,抓起手邊茶盞就砸了過去:“還不快去!” 太醫(yī)被他此刻的瘋癲嚇住了,連聲道:“是,臣遵命!” …… 李元毓走后沒多久,阮梨便在昏迷中醒來了。 因為太醫(yī)丟出的那個炸/彈,李元毓自己頭禿都來不及,哪里還顧得上阮梨,雖說是開了藥,卻也沒人去幫她煎藥外敷,加以顧看。 他都不管,視阮梨為仇寇的東宮妃嬪們就更不會管了,看熱鬧都來不及呢。 阮梨從昏迷中睜開眼睛,一眼就把自己所在的地方看了個透徹,背陰的屋子,發(fā)舊的窗簾,床帳帶著淡淡的霉味兒,嗆得她想要咳嗽。 三郎呢? 她的三郎去哪兒了,為什么沒在這兒守著自己? 阮梨勉強動了一下,便覺腰背作痛,嘴角抽動幾下,更帶動了受傷的臉頰,回想這一日所經(jīng)歷的事情,當(dāng)真是一場噩夢。 她正倒在塌上傷春悲秋,冷不防門被人推開了,幾個宮人前邊引路,后邊跟著個太醫(yī)裝扮的男人。 “是三郎叫你們來的?”阮梨心頭微喜,勉強有了幾分安慰,向那宮人道:“三郎在哪兒?怎么還沒進來?” 那宮人沒做聲,沉默著走上前去,在她手腕上搭了一塊絲帕,便示意太醫(yī)近前診脈。 阮梨不明所以,卻也沒有阻攔,看著那太醫(yī)診完脈后起身離開,那幾個宮人也隨從離去后,方才急道:“你們?nèi)ツ膬??三郎呢?我要見三郎!?/br> 沒有人理會她,也沒人做聲,宮人們將門關(guān)上,內(nèi)室中重歸寂靜。 阮梨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眼淚不知不覺間流了出來。 “怎么會這樣呢,”她凄然的笑,哽咽道:“才過去一天,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那太醫(yī)回到正殿之后,便去向李元毓復(fù)命,后者心頭猛跳,下意識站起身來,目光迫切的盯著那太醫(yī)看。 “殿下,太子妃娘娘,那位姑娘,之前的確曾經(jīng)有過身孕,只是現(xiàn)下已經(jīng)小產(chǎn)。” 李元毓如遭雷擊,一屁股跌坐回去,臉上綠光更盛。 那太醫(yī)遲疑幾瞬,又低聲道:“殿下中毒時日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若真是曾經(jīng)有過身孕,孩子應(yīng)當(dāng)也是您的……” 這安慰并沒有叫李元毓心里好受多少,木著臉在椅子上坐了會兒,忽然面露悲憤,猛地站起身,便待去尋阮梨說個分明。 燕瑯伸臂攔住他,加重語氣,道:“殿下!” 李元毓回身看她,眼眶猩紅,燕瑯卻沒急著跟他說話,而是擺擺手,示意殿中人先行退下。 “殿下中毒的事情,幾名太醫(yī)都知道,必然是瞞不過父皇母后的,現(xiàn)下您該想的,是如何向他們解釋此事,如何徹查內(nèi)中緣由,醫(yī)治身體,”她諄諄勸慰道:“而不是為了一名女子拋下正事,把丑聞攪擾的全宮皆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