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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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此事真是那幾位殿下做的,您這么一鬧,既叫父皇母后失望,也叫朝臣憂心,豈不是一舉兩損?” 李元毓心緒大亂,聽她說的條理分明,一顆心方才慢慢穩(wěn)定下來,有些動容的看著妻子,嘆道:“娶妻娶賢,能有阿蕤為妻,是我的福氣?!?/br> 燕瑯笑了笑,說:“殿下不妨先冷靜下來,想一想該如何向父皇母后陳述此事,至于阮氏,卻可以后再做計較?!?/br> 若說阮梨真的跟李元術(shù)勾搭成jian,那李元毓是不肯相信的,畢竟二人自從相識之后,便不曾分開,即便不在一處,也有侍從跟隨在側(cè),但阮梨心里是否只有他一個人,是否跟李元術(shù)有些超出友情之外的情誼,就要待定了。 李元毓面色陰鷙,沉思半天,方才道:“叫人去幫阮氏煎藥,再指兩個宮人過去侍奉,若是沒事,別叫她隨意出門?!?/br> 掌事總管應了一聲,自去安排,燕瑯幾不可見的顯露出一個笑容,很快又被掩飾掉。 “我近來事忙,著實是疏忽你了。”李元毓靜坐一會兒,細細將此事思量完,忽然想到另一要緊之處。 太醫(yī)也說他說中奇毒極為罕見,怕是難以醫(yī)治,若真是如此,那他此生便只會有三個兒子了。 李元毓曾經(jīng)想過要除掉郭家,廢棄原配妻子,所以才會暗中吩咐人給剛出生沒多久的李衍下毒,剪除掉嫡次子之后,再慢慢想法子將李衡拉下太孫之位,傳位給別的兒子。 他想的固然是好,甚至也曾殷殷盼望阮梨能為他誕下麟兒,將自己的一切都傳給那個孩子,但那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坐穩(wěn)江山,掌控天下的前提之下,突如其來的中毒事件,把一切都打亂了。 郭蕤是他的發(fā)妻,也是他兩個兒子的母親,若是要收拾郭家,廢掉元后,這兩個孩子必然也不能留,至少,不會再有登頂?shù)畚坏目赡苄?,如此一來,繼承者的唯一人選,豈不就成了何良娣所出的次子? 可何良娣自己身子弱,生了個兒子出來,身子也不太好,雖說也仔細顧看著,卻也三天兩頭的生病,這樣一個孩子,做個富貴王爺也就罷了,怎么可能交付天下? 倘若他的身體不會再好,這也就意味著他的皇位只能傳給太孫李衡,又或者是嫡次子李衍,既然如此,這僅存的幾個孩子,決計不能再有閃失了! 李元毓定了心,再去看妻子時,語氣中便添了三分柔意與關(guān)切:“阿衡的功課倒好,可見是你這個母親費心,阿衍呢,可還好嗎?身子可還康?。俊?/br> 燕瑯心下冷笑,臉上卻柔和道:“也很好,就是脾氣大,動不動就哭,吵得人頭疼。” “脾氣大點好啊,天家兒孫,怎么能沒點威儀?”李元毓笑著與她說了幾句,忽然假做不經(jīng)意道:“之前底下人進奉的丹陽紫參,阿衍還在用嗎?” 見燕瑯點頭,他臉上顯現(xiàn)出幾分焦急,叮囑道:“不能再給他用了。我此次出京,見到了一個老神醫(yī),道是尋常人用這個極為滋補,幼兒卻不成,虧得發(fā)現(xiàn)及時,險些好心做了壞事。” 燕瑯看著他這副虛偽的嘴臉,心下只欲作嘔,臉上扭出個擔憂中夾雜著慶幸的神情,道:“虧得殿下發(fā)現(xiàn)及時,否則,我真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也沒有這么嚇人。”李元毓笑著敷衍過去,與她商議了大半個時辰,終于一道動身,往太極殿去求見皇帝了。 …… 今日之事鬧的不小,皇帝自然有所耳聞。 他與皇后是結(jié)發(fā)夫妻,風雨同舟多年,自然極為敬重妻子,聽說她已然有了決斷,雖然覺得就這么輕輕放過實在不足以警醒太子,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李元毓跟燕瑯一道求見時,皇帝正在殿中翻閱奏疏,聽人說太子與太子妃過來,心下不覺有些詫異,吩咐傳了他們進來,聽二人說完之后,神色卻漸漸肅然起來。 “傳太醫(yī)來?!被实勖嫔淠?,將手中奏疏合上,道:“朕要親耳聽他們說?!?/br> 內(nèi)侍傳了太醫(yī)們過來,依次診脈之后,得出的結(jié)論卻都是一樣的。 皇帝神情有些復雜,抬手捏了捏眉心,道:“太子。” 李元毓忙應聲道:“是?!?/br> 皇帝注視著他,道:“你以為,此事是誰暗中下的手?” 李元毓當然不至于說自己懷疑其余幾個兄弟,只面露難色,哽咽道:“兒臣不知道,也不敢想。” 皇帝幾不可聞的嘆口氣,道:“冤孽啊。” “此事不要張揚出去,”他吩咐那幾個太醫(yī)一句,見那幾人恭謹點頭,又向李元毓道:“你且安心,朕自會令人去查?!?/br> 末了,又道:“善待你的妻子和兒女?!?/br> 李元毓心知這話既是關(guān)懷,也是敲打,心下凜然,一掀衣擺跪地,叩首道:“是,兒臣明白?!?/br> 皇帝又向燕瑯道:“好好教導阿衡,這天下,終究是要交到他手里去的。” 他其實還不算老,但因為連年cao勞,兩鬢已然微霜,面頰也有些瘦削。 按照原世界里的進度線,再有半年,皇帝便要病逝了。 不知怎么,燕瑯心里忽的有些難過,微笑著應了聲:“是。”這才心緒復雜的跟李元毓一起離開。 …… 再次回到東宮,李元毓頗有些恍如隔世之感,有些恍惚的跟妻子用完晚膳,才恍然回神,不自在的笑了一笑。 燕瑯看見他,心里也覺得膩味,便善解人意道:“去看看阮氏吧,我知道,殿下心里掛念她。” 自己以妾為妻,重傷了太子妃的臉面,她卻還是這樣為丈夫著想,哪怕自己受委屈,也在所不惜。 這樣賢惠的妻子,天底下哪有第二個? 李元毓心下感動,想起自己從前還想著休棄她,心中更覺歉疚難安。 他目光柔和的看著妻子,道:“不了,她畢竟只是寶林,阿蕤卻是我的妻子,孰輕孰重,我分得清?!?/br> 系統(tǒng)道:“嘔!??!” 燕瑯聽得笑了,又勸道:“去吧,阿衍粘人的人,怕也離不開我。日子還長,咱們不必爭這一日長短,阮氏剛進宮,又吃了不少苦,心里想必也很難過?!?/br> 李元毓見她如此,更加動容,再三謝了她,這才動身往阮梨那兒去。 阮梨等了他將近一整日,卻都不見人影,原本就惶惶不安的那顆心,更是徹底沉入了谷底。 李元毓一進門,便見她圍著被子,神情呆滯的看著帳頂,兩頰淚痕未干,下意識想近前去安撫,卻忽的想起她懷過的那個孩子了。 就像是一顆清甜的梨子吃到一半,正要對別人夸贊,卻忽然發(fā)現(xiàn)雪白梨rou上有條丟了半截身體的蟲子一樣,他臉色霎時間壞了,神情冰冷的走過去,叫了聲:“阿梨?!?/br> 阮梨一聽他聲音,心就軟了大半,原本是準備撲到他懷里的,想起這大半日的清冷寂靜,再見他沉沉面色,剛剛熱起來的那顆心便涼了。 她別過臉去,嘲諷說:“怎么,太子殿下終于忙完了,安撫完太子妃娘娘和那群鶯鶯燕燕,就想起我這個妾侍了?” 李元毓心里原就不快,再見她如此冷嘲熱諷,不禁大皺其眉:“你若是有話,便好好的說,這樣陰陽怪氣做什么?我之前不來,是去忙正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阮梨凄然一笑,譏誚道:“是啊,我笨嘛,什么都幫不上你,自然比不上太子妃娘娘了?!?/br> 李元毓回想起妻子的委曲求全,再想起她不計前嫌,主動催促自己來探望阮梨的善解人意,現(xiàn)下聽阮梨冷嘲熱諷,臉色也更冷了:“太子妃是妻,是我的正妃,是我兩個嫡子的母親,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你一個侍妾,本來就比不上她,哪里來的顏面在此說三道四!” 是啊,她不是妻,只是妾。 阮梨被他戳到了心頭最痛的地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情郎說出來的話,身體戰(zhàn)栗幾瞬,忽然抓起床頭枕頭,朝他砸了過去:“那你就找她去!滾,你給我滾出去!” “放肆!”李元毓原本就懷疑阮梨悄悄跟別人做過頭發(fā),再見她這樣胡攪蠻纏,自然沒有此前的耐心與體貼,劈手一耳光打過去,斥責道:“你在跟誰說話?!這是東宮,幾時輪到你一個七品寶林耀武揚威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像感冒了,明天九點的更新推遲到下午,好一點之后再碼字,么么啾~ 第83章 干掉渣男當皇帝11 “你打我?你居然動手打我?!” 阮梨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心中忽的涌上一股絕望來。 之前在長安城外,他也曾經(jīng)對她動手,可那是因為她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要去找郭成復仇,他急昏了頭,她能體諒到他的焦急和愛意,但現(xiàn)在呢? 這又算是什么? 太子殿下教訓自己不聽話的妾侍? 李元毓心下也有些后悔,再見她這樣冷漠的瞪著自己,原本被按下去的怒火忽然間升了起來:“打你怎么了?你不該打嗎?你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想跟我發(fā)脾氣,只等著我去解決一切,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累?!” 阮梨木然的看著他,眼淚簌簌流下。 李元毓喘著粗氣,在不大的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后,又回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手臂,語氣煩躁道:“我前不久叫太醫(yī)來給你診脈,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說的嗎?你懷過孕,只是小產(chǎn)了而已!” 阮梨心頭一直提著的那個疑問有了解答,卻是心如刀絞,軟軟的倒在塌上,含淚道:“我的孩子沒有了,可那難道不也是你的孩子嗎?你是怎么用這樣的語調(diào),說出這種話的?” 李元毓目光森寒,在床榻一側(cè)落座,緊緊地盯著她,譏誚道:“是不是我的孩子,那還真不一定?!?/br> 阮梨心頭巨震,恥辱與羞憤幾乎將她淹沒,抬手一記耳光,打在了他臉上,恨聲道:“李元毓,你這個王八蛋!” 李元毓卻當她是惱羞成怒了,呵呵一笑,道:“阿梨,你知道嗎?太醫(yī)告訴我,我中了毒,三個月前,就不能再叫女人懷孕了?!?/br> 阮梨怔楞一下,忽然間明白了他的憤怒與冷漠從何而來,抓住他的手,道:“三郎,你要相信我,那個孩子一定是你的……” 李元毓冷冷的甩開她的手:“你拿什么證明!” “我,我……” 阮梨嘴唇張開,動了一動,卻沒說出什么來。 李元毓見狀嗤笑:“你跟李元術(shù),一直不都很聊得來嗎?他還把自己母妃留下的遺物送給你了——” “哦,”他低下頭,便見那枚玉佩正掛在阮梨腰間,笑容中嘲諷之意更盛:“今天也帶著呢,或許,他可以幫你解釋這件事情?” 阮梨滿心委屈,再聽昔日情郎這般冷語相向,心都寒了,發(fā)瘋似的撲過去打他:“李元毓,你混蛋!你不得好死!滾!” 李元毓心頭怒火遠比她盛,從心愛女人的背叛,到身中奇毒的身體,再加上明顯對自己表露不滿的帝后和須得安撫的郭家,哪一個都要把他壓垮,更不必說四個問題累積到一起了。 阮梨素日里也愛撒嬌胡鬧,那時候他覺得是小女兒情態(tài),自然格外愛憐,但如今困境臨頭,她還如此作態(tài),就叫人覺得厭煩了。 李元毓幾乎是把她從自己身上扒下去的,見阮梨還是叫罵不休,又是一記耳光打了過去。 “阮梨,你好自為之!”李元毓冷笑道:“我不想再見你,也懶得再說什么,你就在這兒自生自滅吧!”說完,揚長而去。 阮梨望著他冷漠離去的背影,心如刀絞,又是氣恨,又是憤怒,還夾雜了難以言喻的委屈與羞辱,她伏在被子上,失聲痛哭。 …… 李元毓在微涼的夜風中走回正殿,便見寢殿里的燈已經(jīng)熄了,正準備放輕動作過去,卻見妻子身邊的宮人在外等候,手里還捧著披風。 “殿下回來了?小皇孫鬧的緊,娘娘便先哄著睡了,”宮人侍奉著他把披風穿上,又恭謹?shù)溃骸澳锬镎f今日之事鬧的甚大,皇后娘娘那里怕是不甚安樂,穆良媛是她的表侄女,雖然素日里不甚親近,但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殿下去加以撫慰,良媛歡喜,皇后娘娘也能寬心。” 被夜風吹冷的身體溫暖過來,李元毓的心也同樣暖意融融:“太子妃有心了,你代孤謝過她?!?/br> 說完,便向那宮人點點頭,意欲離去,走出幾步,又重新回來,由衷道:“有阿蕤這樣賢淑的妻子,是孤三生有幸,把這句話也一并告訴她?!?/br> 宮人微笑道:“是?!?/br> 這場風波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后宮噤聲,朝臣們也不曾得知,事后臨川長公主曾進宮問罪,李元毓不得不向這位姑母兼岳母的尊長下跪致歉,最后才在太子妃的勸慰之下,將此事了結(jié)。 東宮妃嬪們原本還因阮梨入宮而憂心,畢竟此前她有著專寵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即便有皇后盯著,也礙不住太子殿下寵愛。 不想阮梨進宮之后,太子殿下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再沒有到她那間偏僻的屋子里邊兒去過,反倒是昔日的東宮妃嬪,都隔三差五的去坐坐,一個個兒春光滿面。 眾人知道這是太子妃勸說的結(jié)果,自然對燕瑯感激涕零,再見阮梨那里門戶緊閉,幾乎從不外出,便知道她已然失了李元毓的寵愛,自然也就懶得理會了。 江南治水初見成果,李元毓在朝野中聲威頗盛,只是事后卻暴露出好些瑣碎問題,不一而足。 李元毓在書房中與心腹幕僚議事,燕瑯帶人送了茶點過去,聽聞此事,便笑道:“我祖父有幾個弟子出身江南大族,根基深厚,或許可以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