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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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可很快,她心又跳得厲害起來。這個姿勢,等于是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實(shí)在太過親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捂住她耳的手終于放下。瑟瑟慢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小心翼翼地回過身去,卻見巨石上空空如也,早已沒了那奇怪的人的蹤影。 若非空氣中依舊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她幾乎要以為剛剛只是她的一場噩夢。 她忍不住問:“那是誰?” 蕭思睿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認(rèn)得他?” 瑟瑟茫然:她該認(rèn)得他嗎?那人穿著內(nèi)侍的服飾,屏山苑的內(nèi)侍雖然不多,也有好幾十號,她怎么會認(rèn)得? 蕭思睿卻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微微笑了起來:“瑟瑟不認(rèn)得他,再好不過了。” 瑟瑟只覺得莫名其妙,再問他,他卻什么也不肯說了,只攬著她神色愉悅地問道:“還走得動嗎?要不剩下的路我背你?” 瑟瑟搖搖頭,紅著臉從他懷中掙脫,就要逃跑,卻被他捉住,不由分說,背到了背上。瑟瑟還想掙扎,蕭思睿掃了她一眼:“瑟瑟若定要自己走,我便不送了,你有把握避開所有巡邏的宮人嗎?” 這個混蛋,這是在威脅她?瑟瑟啞火了。 蕭思睿見她乖順下來,唇角微微揚(yáng)起,背著她穩(wěn)穩(wěn)向前走去。沒走多遠(yuǎn),他便感覺到她的腦袋耷拉在他的肩頭。 他回頭望去,朦朧的光線下,她神情舒展,呼吸均勻,已經(jīng)沉沉睡去。 第二次了,她還真是對他放心啊。 蕭思睿的眼神暗了暗,腳步越來越慢,終于停了下來。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打算在她面前做正人君子。他心念轉(zhuǎn)動,調(diào)整了下姿勢,將她改為打橫抱在懷中。 她毫無所覺,甚至下意識地往他懷中拱了拱。 一瞬間,他心臟堅(jiān)硬的外殼仿佛被什么重重敲擊了下,一下子碎成齏粉。 她要是一直這么乖就好了……他心中嘆了口氣,天人交戰(zhàn)片刻,暗咒一聲,終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低下頭,輕輕吮了吮她香甜的唇角。 她在睡夢中“嚶嚀”一聲,大概覺得癢,香唇微啟,小小的粉色舌尖探出,舔了舔剛剛被他親過的地方。 蕭思睿心頭的火苗一下子躥了出來,喉口干澀,眼尾發(fā)紅,一瞬間,什么念頭都沒了,只想狠狠地將那誘人的,香軟的舌尖拖入自己口中,肆意勾纏。 他低下頭去,還未碰到她的唇,前面忽然有聲音傳來,充滿了悲憫與憐惜:“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你這又是何苦?” 這聲音熟悉異常,赫然竟是蕭以嫻!蕭思睿看了看天色,目中閃過深思。都這個時辰了,她居然還沒睡? 也不知她在和誰說話,沒有人回答她,只有另一道微微粗重的呼吸聲能聽出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蕭以嫻的聲音溫柔異常:“你就算再痛苦又有何用,她也不會知道,更不會因此嫁給你?!?/br> 另一個人還是沒有說話。 蕭以嫻道:“我可以幫你?!?/br> 另一人終于開了口,聲音沙啞得厲害:“你真能幫我將她名正言順地弄到手?” 蕭思睿目中閃過冷意。聽這聲音,另一人竟是陳括??蛇@里是女眷居所,陳括所居之處離這里甚遠(yuǎn),半夜三更的,他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蕭以嫻的聲音答道:“是?!?/br> 陳括又問:“死心塌地?” 蕭以嫻道:“您得了她的身子,還怕她不對你死心塌地?” 陳括似乎怔了怔:“你是說……” 蕭以嫻嫣然:“若不采取非常手段,等到我家與建業(yè)蕭氏正式認(rèn)親,您只能乖乖地認(rèn)她做長輩了。” 陳括問:“什么非常手段?” 蕭以嫻卻不說話了。 陳括明白過來,問道:“你想求什么?” 蕭以嫻笑了:“殿下倒是個明白的,我的確有個條件?!?/br> 陳括道:“說?!?/br> 蕭以嫻道:“我要正妻之位?!?/br> 陳括沉默片刻,才繼續(xù)道:“蕭二娘子,我看你與顧氏姐妹情深,你這是置她于何地?你明知經(jīng)過今日,我不得不娶顧氏?!?/br> 蕭以嫻嗤笑道:“殿下這話說的,您若有心要以顧氏為妻,今日出事,就該將消息封鎖,以全顧氏名聲。您沒那么做,不過有得隴望蜀之心罷了?!?/br> 陳括又沉默了,許久才冷冷道:“蕭二娘子既然什么都知道,便該明白,我并不是非要那燕氏不可。你以她為餌,要我許以妻位,著實(shí)可笑。” 蕭以嫻悠然道:“殿下何必哄我?原本確實(shí)如此,燕家女固然美貌,令殿下生出幾分喜愛,卻也并非無可替代??伤珜Φ钕虏恍家活?,又在殿下觸手可及之時,忽然成了您得不到的人?!?/br> 人的劣根性總是如此,輕易到手的不知珍惜,求之不得的反而刻骨銘心。 這一次,陳括沉默的時間更長,許久才再次開口,聲音森冷異常:“蕭二娘子,有時候事事看得太明白未必是好事?!?/br> 蕭以嫻笑了:“對我不是好事,可對殿下一定是好事,能叫殿下得遂心愿,讓那嬌滴滴的美人兒婉轉(zhuǎn)承歡,該是何等**暢意?!币婈惱ú婚_口,她笑道,“殿下只管慢慢考慮,等考慮清楚了,給我遞個話就成。您光站在她屋外可是得不到美人的?!?/br> 蕭思睿聽了許久,臉上已經(jīng)陰云密布,低頭看去,懷中叫人牙癢的小騙子卻睡得正香,長睫顫動,玉面暈紅,渾然不知有人正在暗中算計(jì)她。 作者有話要說: 好飽~忽然發(fā)現(xiàn)初七上班的我,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要出去飯局!果然是每逢佳節(jié)胖三斤?。。?/br> 感謝以下小天使,(づ ̄ 3 ̄)づ~ hahaha扔了1個地雷~ 灌溉營養(yǎng)液:“我是毒奶害怕嗎” 10,“hahaha” 7,“布瓜沒有秘密” 1,“楠仔” 1,“小鈴鐺” 1,“小雪花” 2,“花歌25” 5,“林亦槿今天也是世最可嘛” 1,“孫家淼” 1~ 第51章 這個傻丫頭,前世就是這樣被那兩個人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 蕭思睿望著她酣睡的模樣,心中又恨又氣,又有幾分心疼。她毒殺他,雖說是為了燕家滿門報(bào)仇,可也有一部分是為了陳括,可見她對陳括這個丈夫是多么信任??申惱ó?dāng)初把她弄到手,卻是處處算計(jì)。 這一世,她對陳括不假辭色,避如蛇蝎,是終于看穿他的真面目了嗎?上一世他死后,究竟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殺了他,莫非竟后悔了? 他定定地看著她,神色變幻,遲疑片刻,伸手推了推她。 瑟瑟被蕭思睿推醒時,恰聽到陳括的聲音傳來:“要我娶你為妻,你總得拿出點(diǎn)本事來?!?/br>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蕭思睿抱在懷中,躲在樹叢后。四周林深葉茂,不見他人,前方隱隱露出一角飛檐,離她住的客房已經(jīng)不遠(yuǎn)。 瑟瑟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她記得她睡著前還是趴在他背上的,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姿勢?陳括的聲音又是從哪里傳出來的?他要娶誰為妻? 瑟瑟丈二摸不著頭腦,剛要開口,蕭思睿放開她,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蕭以嫻含笑的聲音響起:“我必不會叫殿下失望。江山美人,凡殿下所求,蕭氏一族定當(dāng)竭盡全力,助殿下盡收囊中。” 陳括淡淡道:“光嘴上會說可沒用。” 蕭以嫻道:“那我便先獻(xiàn)上我的誠意。小小的燕家女,殿下既然看上了,我自然有法子讓您如意。” 瑟瑟睜大眼睛,他們說的……是她?可這和陳括要娶蕭以嫻有什么關(guān)系? 蕭思睿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簡單地將剛剛聽到的話向她復(fù)述了一遍,瑟瑟心頭的火氣噌的一下升騰起來:這兩人好生無恥,他們交易,竟敢拿她當(dāng)作籌碼!不過是欺她家族不力,勢單力孤而已。 外面,陳括思索片刻,似下了決心,開口道:“愿聞其詳?!?/br> 蕭以嫻含糊道:“過一陣子……”聲音低了下去,也不知她對陳括說了什么,陳括哼道:“蕭二娘子,你這么做,就不怕她會恨你?” 蕭以嫻嫣然:“我信得過殿下,您縱然愛她顏色好,總不至于色令智昏,寵妾滅妻?!毖韵轮?,她只怕以后陳括幫瑟瑟,至于瑟瑟本人,她是根本不怕的。 陳括沉吟:“我看你那九叔對她頗為回護(hù),萬一他追究起來……” 蕭以嫻笑道:“殿下實(shí)在不了解我那位九叔,他素來目下無塵,不通人情。以他的性子,縱是會對燕家女關(guān)照幾分,又豈會當(dāng)真放在心上?只要你得手,到時木已成舟,他又能怎么樣?” 陳括素來謹(jǐn)慎:“不怕一萬,只怕萬一?!?/br> 蕭以嫻道:“不會有萬一。九叔他很快就要再次出征了,怎么可能有工夫管這等事?” 陳括一愣:“當(dāng)真?” 蕭以嫻道:“我從宮里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殿下如有顧忌,想求萬無一失,也可以等他走了我們再行事?!?/br> 瑟瑟聽到這里,忍不住抬頭看向蕭思睿,恍然憶起:前世這個時候,雖然臨安城內(nèi)依舊歌舞升平,其實(shí)大陳王朝早已風(fēng)雨飄搖。北虜發(fā)兵南侵,前線告急,他在不久之后就會領(lǐng)兵出征。 那時,她剛剛向他告白失敗,隨后便因墜馬之事不得不嫁陳括,之后又得了父母亡故的消息,接二連三的噩耗接踵而來,當(dāng)真是天都塌了。 他出征那天,風(fēng)和日麗,他一身黑甲,高踞于烏云踏雪之上,宛若天神。她在人群中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肝腸寸斷,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就在那一日,她清楚地意識到,少女情思,萬般柔情皆已成空,是時候徹底斬?cái)鄬λ乃寄搅恕?/br> 他一去兩年,兩年間,斗轉(zhuǎn)星移,物是人非,她失去了父母親兄,也失去了陳括的正妻之位,疲于應(yīng)付燕家的種種狀況,被生活磨平了所有的銳氣。 她終究接受了現(xiàn)實(shí),接受了陳括對她,對燕家的幫助。 她曾經(jīng)以為陳括當(dāng)初對她是真心的,只是她墜馬被抱,名聲有損,又父母凋零,家世不顯,他身為太子,有太多無奈,才不得不娶了蕭以嫻,卻原來,她不過是他和蕭以嫻交易的戰(zhàn)利品。 而蕭思睿,她望著他,目露復(fù)雜。兩年后他得勝回朝,朝中已換了一番天地。天成帝駕崩,陳括即位,對他百般忌憚。他回朝后沒多久,便遭遇明升暗降,被奪去兵權(quán)。之后,更是被彈劾軟禁,差點(diǎn)送了性命。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念著他的救命之恩,幾次救了他。 如今,他重活一世,還會不會選擇出征,選擇守護(hù)陳氏的江山? 腦中想著,她不由自主輕輕問出了聲:“您要出征?” 他微微頷首,唇角微勾:“怎么,舍不得我?” 她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蕭思睿見她一雙杏眼霧蒙蒙的,竟似隱約有了淚意,不由心頭一悸。腦中驀地憶起出征前,她偷偷跑到安國公府,向他表白心意時的情形。 演武場中,驕陽似火,她拉著他躲到了兵器架的陰影下,輕輕抓住他的手,粉頰似火,明眸若水,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寫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十六歲的少女,熱情,美麗,直白,大膽,就這樣將一顆火熱赤誠的心捧到他面前,毫無保留。那一瞬間,他只覺在他掌心的每一筆每一劃,都仿佛刻上了心頭,劃出了血淋淋的傷痕。 便是鐵石心腸的人,怕也不忍拒絕她。 可他出征在即,生死不知,吉兇未卜,怎能耽擱這青春少艾,鮮花一般的小娘子?何況,還有前兩任未婚妻莫名死亡之事,大戰(zhàn)迫在眉睫,他根本沒有多余的心力來調(diào)查真相,揪出兇手,若他這個時候答應(yīng)了她,豈不是將她置于危險之中? 他不能這么自私。 他終是拒絕了她,怕她不肯死心,甚至狠下心來,聲色俱厲。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眼圈通紅,費(fèi)了好大的氣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他揚(yáng)起笑臉道:“我明白了。很抱歉打擾了您,以后再不會了。” 那一瞬間,他忽然感到極致的恐慌,仿佛永遠(yuǎn)失去了某樣十分珍貴的東西。 他偷偷跟上了告辭離開的她,看著她一走到無人看見之處便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看著她渾身發(fā)抖,在墻角蜷縮成一團(tuán),心痛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