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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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境遷,楊芙回憶不出上一世打馬球時,江戈的穿戴佩飾,但是她敢肯定,他定是佩戴了這香囊! 她又想起江戈摔傷后,江硯和楚莞滿是心疼的站在床邊,對江戈噓寒問暖的模樣。 江戈還強撐出笑顏,安慰弟弟自己無礙。 楊芙閉了閉眼,江戈深受斷腿之痛時怎么可能會想到,眼前看似百般關(guān)心他的弟弟和弟媳竟是幕后主使? 當時,楊芙覺得此事可能有些隱情,還懷疑是不是江家的政敵伺機下手,還對江硯提過一句,誰知江硯立刻呵斥自己,說她身為女子,怎么能以歹毒之心揣測他人…… 現(xiàn)在想來,分明是他心中有鬼,才不管怎樣都不敢徹查此事。 此事重大,王爺此時又去了京營,楊芙一個人在園中踱步,細細想著應(yīng)對之策。 花霽見狀,提醒她道:“明日是阿盼的兩歲生辰,楚莞到時也會去,咱們不如先去見見她,再說下一步。” 阿盼是琴昭的女兒,生得粉玉團子一般,備受家人寵愛,明日她在靖國公府過生辰,楊蕖,楚莞和已出嫁的楊茉都會回家。 楊芙想了想,決定明日回家赴宴時多用些心思。 阿盼的生辰在春日,天光正暖,花影翩躚,靖國公特地把生辰宴安排在了國公府的花園中。 天色湛藍,國公府的幾個姑娘都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在園中擇席而坐。 楊蕖豐盈了不少,眉間上貼著飛金面花兒,面色紅潤,想是婚后過得也不差,見到楊芙,她有些尷尬地想要行禮,楊芙淡淡說了句不必,她才訕訕地起身坐在楊芙身側(cè)。 楊芙對她倒是沒什么深仇大恨,還偶爾和她說了兩句話。 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老太太在眾人簇擁下走進來了,老太太左側(cè)的楊茉穿著白緞裙兒,耳上戴著小巧的金丁香,正安安靜靜垂著頭攙扶老太太。 老太太右側(cè)站著一個干干凈凈的青年,個子高挑,細細的眉眼滿是書香氣,正笑著陪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抬頭掃了一眼,對楊蕖和楊芙笑道:“怎么?你們家的兩位都沒來?” 楊芙笑道:“王爺今日當值,應(yīng)是晚會兒才能到?!?/br> 楊蕖也接話道:“陳平今年要趕考,每日都在用功,也是抽不出空?!?/br> “你們都忙,都不能來?!崩咸呐臈钴缘氖郑骸耙艺f還是阿茉有福氣,夫君能天天陪在身邊?!?/br> 楊茉臉紅了,看了看老太太右側(cè)的男子,低下頭羞道:“兩位姐夫一位在軍營一位要科舉,忙些也是有的……” 老太太右側(cè)站著的男子,正是楊茉的夫君莊湛。 莊湛今年比楊茉還要小兩歲,年紀輕輕中了進士,如今在京城做個六品的小官,因為還沒在京城置辦產(chǎn)業(yè),老太太又覺得女孩兒們都走了她太孤單,便做主讓莊湛搬到府邸中來。 如今二人已成親半年,夫妻和睦,小日子過得極美,莊湛和楊楫也極為融洽,常在一起吟詩作賦。 說起來這段姻緣能成還是因為楊芙。 上一世,莊湛和一個京城里的小王爺同時給楊茉送上婚書,楊茉和二嬸娘都是與世無爭的人,并不知該如何做選擇。 靖國公和弟弟商量,覺得莊湛根基太薄弱,這般比較下來,還是把楊茉嫁給小王爺好些。 楊芙心里卻清楚,這個所謂的小王爺是個色中餓鬼,葷素不忌,上一世的婚后,他常常宿在煙花之地,讓楊茉常常獨自在家垂淚,有次,素來安靜的楊茉實在忍受不了,和丈夫拉扯理論,誰知喝醉了酒的小王爺猛地推了楊茉一把。 楊茉當時已有八個月的身孕,肚子撞在桌角上,最終因難產(chǎn)而亡。 這段婚事持續(xù)了還不到一年……向來細細柔柔不爭不搶的女兒卻落了這番結(jié)局,二嬸娘知道后悲憤難當,逐漸神智不清,瘋瘋癲癲…… 而那位不被看好的莊湛,在幾年后卻頗得皇帝賞識,二十多歲便入閣輔政,他人品貴重,待人溫和,在皇子之爭中不依附討好任何一方,兩位皇子對他的清正自持也極為尊敬。 這樣的男子,即使這幾年尚未發(fā)達,也是沒什么的。 而且正因為還未飛黃騰達,楊茉此時嫁給他,才更讓他感念。 楊芙讓顧懷璋派人搜查了那位小王爺眠花宿柳的證據(jù),順利地讓楊茉逃離了魔爪,嫁給了眼前的翩翩公子。 席間,莊湛頻繁地給楊茉夾菜,極為溫柔貼心。 看到楊茉這般被呵護著,楊芙總算也放了心。 飯吃到一半,楚莞才慌慌張張地趕過來,跪在地上給老太太磕了個頭,連連賠不是。 楊芙瞧了她一眼,她穿著窄袖的圓領(lǐng)衫,手上和頭上也沒有多余的首飾,比做姑娘時還清減。 “咱們這位表姑娘不是嫁去侯府當貴婦人了么?”楊蕖剝著荔枝,對楊芙輕聲笑道:“怎么混得如此憔悴呢?!?/br> 楊芙?jīng)]理她,楚莞落座時倒是朝楊蕖看了一眼,神色黯然,也不知是不是聽見了。 “家中每次置辦宴席,你都是姍姍來遲?!崩咸戳搜鄢福骸昂罡惺聝好??” 楚莞垂頭低聲道:“是阿莞沒有處理好侯府的事情,這才讓祖母久等,阿莞知錯,以后定不會犯?!?/br> 楊芙輕輕地翹起嘴角,她心里最了然楚莞為何每次都遲遲不來。 自然是被那驕橫的婆婆強行留下了。 楚莞坐在園子里,心里有苦說不出,侯府有規(guī)矩,媳婦兒回娘家要提前三日向公婆說明,以至于楚莞每次回娘家,都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到江母那里賠笑臉。 江母淡淡地說一句好啊,再淡淡地問一句回家的日子時辰。待到回家那一日,每次都是楚莞打扮好,要出門時,江母就會派來一個小丫鬟來傳話,說是婆婆不舒服,要讓她去侍候。 待到人走到她房里,立了半天規(guī)矩,忙前忙后幾趟,她才淡淡放行。 每到此時,回家的時辰早就過了。言言 她趕時辰趕得急,釵鬟散亂,再抬頭一看,坐在她對面的楊芙穿著精致的細褶月華裙,寬大的袖擺上繡著淺色水紋,色如春花,絢爛驚艷。 而楊芙一看楚莞的窄袖衣衫,就知道她平日在家常被婆婆使喚苛求,每日端茶倒水要折騰她好幾遭。 這么一想,楚莞也挺可憐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阿芙:你在侯府伺候婆婆挺可憐的,要不我?guī)湍銚Q個地方吧? 楚莞:…… 第65章 幾個人正說著話, 奶娘抱著阿盼進來了。阿盼穿著件桃紅色小襖,粉嘟嘟的脖頸上掛著小金鎖, 嘴里含著水果酪, 怎么看怎么可愛。 看到楊芙幾個人都在, 阿盼掙扎著從奶娘懷里探出身子, 奶聲奶氣地喊道:“jiejie……” 楊芙看到小表妹的嬌軟模樣,忙笑著上前接過抱住, 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臉,逗弄了一番。 飯菜已陸續(xù)呈上,熱乎乎的香氣飄過來, 阿盼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菜肴。 她年紀小,楊芙想了想, 給她夾了半塊兒軟軟的鵪鶉蛋, 阿盼張開小嘴接了,半邊臉頰鼓鼓的,眾人見了又笑起來。 幾個人正熱鬧著, 忽然聽到丫鬟報了一聲:“王爺來了。” 顧懷璋剛從京營回來, 沒來得及回公主府,直接過來給阿盼慶生。 他一身勁裝, 袖口和腰身緊束, 滿是習武之人的挺拔利落,給人一種劍拔弩張的凌厲感。 但他的眉眼卻很溫柔,一進庭院便給老太太請安,還拿出一塊成色很好的和田玉佩, 塞到阿盼軟軟的小手里。 之后便帶著笑意坐在抱著阿盼的楊芙身側(cè),低聲和她說著什么。 老太太的眼神掃過三人,覺得這場景極為賞心悅目,心想著該是時候催催楊芙要個孩子了。 楚莞冷眼旁觀,心里涌上一陣陣的酸楚。 她之前還道顧懷璋心儀楊芙,只不過是一時新鮮,畢竟男子都是這樣,沒到手時千好萬好,成婚后也覺得不過爾爾。 可如今兩人成婚已經(jīng)有兩年了,王爺對楊芙還是百般疼愛。 望向她的眼神是閃著光的寵溺,一舉一動的呵護也是偽裝不出來的,一定是兩人極為甜蜜的時候才會發(fā)生。 而江硯,雖然在剛成婚后的半年對她還是很不錯的,但很快冷淡下來,楚莞費盡心機用了很多計策,終于讓江硯覺得她聰明,也會偶爾和她商議自己的煩心事。 但江硯并不愛自己,她常常看見江硯一個人宿在書房,燈火整夜亮著。 眼下看到楊芙和顧懷璋相視而笑,楚莞不禁想到此時的江硯也定是忙完朝政回到了家中,知曉自己來國公府的消息后,他可能只會淡漠地點點頭,卻不會像顧懷璋這般不辭勞苦的趕來陪伴。 正這樣想著,已聽老太太道:“江硯今日真的不來了?” 楚莞忙回過神,遮掩道:“他……忙于政務(wù),該是過不來了……” 楊老太太哼了一聲,不滿道:“他是有多忙,難道比王爺還忙不成?” 楚莞未嫁時,江硯和她互相對詩的事兒老太太也知道,當時還以為江硯和楚莞結(jié)親,兩個人定是會極為恩愛的。 誰知二人還未成婚就傳來江硯納靈川為妾的消息,成婚后又常常不見他的人影兒,楊老太太對他很是不滿,覺得他根本沒有把國公府放在心上。 楊老太太又把目光投向了楊芙,好在她的孫女兒嫁了個百般寵愛她的,讓京城不少女子都艷羨的夫君。 楊蕖早已經(jīng)憋了許久,此時笑吟吟地道:“要我說,妹夫也不必為朝政累著自己,寧忠侯府今年就要報襲爵的名兒,他若是得了寧忠侯的爵,那還能看上做官的俸祿么?” 本朝的勛貴爵位向來是世代相傳,寧忠侯下世后由兒子接任,寧忠侯的幾個兒子今年都已成年,照例要定好繼任者,再也拖不得了。 江硯頗得父親寵愛,但畢竟是庶子,這爵位能不能落在他頭上還是未知,楊蕖這么說,楚莞立時便有些下不來臺,她勉強笑笑敷衍道:“不論是封侯還是做官,都是朝廷的恩典,哪兒有什么看上看不上的。” 別人不清楚江硯在家中的處境,楚莞卻是最清楚不過。 他心高氣傲,處處不愿矮人一頭。他娶了自己,已覺在婚事上被大哥比了下去,心里總有不忿,每每想起便要長吁短嘆。 若是再和侯爵失之交臂,那江硯定會極為失望,說不定還會把鍋甩在她身上,更為嫌棄她。 再說若是江戈襲了爵,那寧忠候的體面威風就移到了江戈那一脈,逐漸和江硯毫無關(guān)系,甚至子孫后代想掌權(quán)做官,也只有科舉這一條路可以走。 楚莞和江硯私下商議,對此事都極不甘心,日日想著把侯爺?shù)木粑粻幍阶约哼@一房…… 一想到此,楚莞又下意識地瞥了英俊的顧懷璋一眼,他是年少的郡王,還是公主府的獨子,怪不得之前是無數(shù)京城貴女們的夢中夫婿。 楚莞是在婚后才明白丈夫是獨子的好處,糟心事能免去一半,公婆對小夫妻也是傾力相待。 兄弟多的分家還好,像江硯這般一大家子住一起的,一舉一動都要講究分寸。 然而放眼望去,京城里的權(quán)貴哪個不是妻妾遍地,子嗣成群,有幾個人家是只有獨子,且獨子還不納妾的? 楊芙的運氣讓她撞大運都羨慕不來。 楚莞滿懷心事,菜也沒吃幾口,宴席一結(jié)束就匆匆告辭回侯府去了。 楊芙和顧懷璋陪老太太用了晚膳方才離開,在回家的馬車上,楊芙把香料單子的事兒說給顧懷璋聽,頓了頓,還是把自己的推斷講給他:“那香料對馬尤其刺激,我猜測他們八成是要趁著萬壽節(jié),在馬球賽上做手腳?!?/br> “極有可能?!鳖檻谚俺烈鞯溃骸榜R球場上馳騁追擊,向來兇險。若真出了事兒,旁人也不會往陰謀上去想?!?/br> 楊芙呆了呆,覺得此事和上元夜縱火的思路很像,內(nèi)心更相信這會是楚莞和江硯聯(lián)手做的事。 “阿芙想要插手嗎?”顧懷璋溫柔地幫她把鬢角碎發(fā)繞到耳后,輕聲提醒道:“這是侯府的家事?!?/br> “我們一定要出手?!睏钴秸f話聲音還是軟軟的,但眸中里卻閃著堅定的光芒:“寧忠侯是因為抗擊外敵有功,才被先帝嘉獎的爵位,這樣的爵位不該落在小人手中。若是江硯用陰謀詭計取勝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那他以后在朝中還會如此,必會影響朝中風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