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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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只是簡單的侯府家事。 她紅著小臉義正嚴(yán)辭說了這么多話,有點害羞地微微喘氣,一抬頭看到顧懷璋正含笑望著她,眸中滿是寵溺和鼓勵,便上前怯生生地拉住顧懷璋的大手道:“而且……而且江戈是王爺麾下很得力的人,若是他被小人所傷一蹶不振,對王爺也很不利,對……對吧?” 顧懷璋知曉權(quán)貴高門為奪家產(chǎn)的鬼蜮伎倆,但他從不會主動插手,一是不想沾染這些烏七八糟的瑣事,二是他向來界限明晰,對人常是疏離冷漠,不愿過問旁人的私事。 但楊芙說的每個字他都覺得極有道理,而且楊芙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小身子挺得筆直,顧懷璋覺得她正經(jīng)的模樣有幾分陌生,但愈發(fā)讓他心動愛憐。 所以此事顧懷璋下定決心要出手。 “你說得當(dāng)然對?!彼褩钴奖ё谧约捍笸壬?,輕聲道:“我聽阿芙的號令行事?!?/br> 楊芙一怔。 她是有上一世經(jīng)歷的人,對將要發(fā)生的事情自然清楚明晰,但顧懷璋卻還身在局中,楊芙本還有所顧慮,沒曾想顧懷璋問也不問就下意識地選擇相信。 楊芙想了想道:“王爺送陛下的壽禮定了么?” “也沒什么特別。”顧懷璋淡淡道:“一對兒金玉如意?!?/br> 楊芙仰起臉想了想,決定從壽禮上入手:“那……阿芙再給王爺添置一件吧。” 第66章 春日正濃時, 京城迎來了今年的萬壽節(jié)。 皇帝喜歡熱鬧,又因萬壽節(jié)恰在天氣晴好的春日, 每次過壽辰時都要辦一場馬球賽, 久而久之, 馬球賽已成萬壽節(jié)的重頭戲。 顧懷璋這半個月每日都會和楊芙一起練練馬球, 球技提升不少,雖說不是數(shù)一數(shù)二, 但至少不丟人了。 顧懷璋和楊芙照例晨起入宮,給皇帝祝壽。 眾人到了許久,皇帝才現(xiàn)身, 他今日穿著八團龍袍,比之前楊芙見他時威嚴(yán)許多, 但眉宇間似有倦意, 查閱賀禮時也興致不高。 走到顧懷璋身旁時,皇帝的面色和藹了一些,指著玉如意道:“這是阿璋送來的賀禮?很是精致。” 顧懷璋答了聲是, 又道:“臣還送了陛下一幅畫。” 說罷打開玉如意旁的畫軸, 畫卷落下,宣紙上畫了一大一小兩只豹子, 一前一后蟄伏在林間, 它們的姿態(tài)和用色并不兇猛,反而有種互相照拂的溫存,兩個豹子的目光齊齊盯著前頭老虎。 皇帝看了那畫半晌,眸間似有沉思:“阿璋, 這兩個豹子是父子么?” “不,是兄弟。”顧懷璋淡淡答道:“猛禽捕獵,也常常要結(jié)伴而行,畢竟林中多危,兄弟和睦相助,更易震懾強敵?!?/br> “兄弟相助?”皇帝玩味著這四個字,看這畫的眼神露出驚喜:“阿璋,這是朕今年最喜歡的賀禮,朕改日讓人把它移在東暖閣的屏風(fēng)上。” 邊疆外地環(huán)伺,永王和懷王卻仍在爭斗不休,皇帝深感疲憊,顧懷璋送的畫再次勾起他對兄弟同心的期許,他自然愛不釋手:“阿璋,你如此懂朕喜好,朕要好好賞你,說吧,你有什么想要的恩典?” “臣不敢居功?!鳖檻谚靶α诵?,把站在他身側(cè)的嬌小女子推出來:“這是阿芙所畫,臣是借花獻佛。” 怪不得畫中的猛禽并不兇猛,原來是女子所畫。 皇帝一驚,探尋的目光從楊芙臉上一掠而過:“阿芙,這是你畫的?你怎么會畫這幅畫?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阿芙未出嫁時,受到哥哥和小姑姑的很多疼愛,前幾日隨王爺前去打獵,看到這對兒豹子友愛,便想著回家畫出來?!睏钴郊t了臉,在眾人的目光中有點害臊:“阿芙?jīng)]有什么想要的,只想著世上的兄弟姊妹若都能和和睦睦就好了,若是有心懷歹意的不兄不悌之人,還請皇上重重責(zé)罰,給天下人做個警示!” 猛禽都有兄弟相親的天性,人如果沒有的話,那真是連禽獸都不如了。 這樣的人自然該好好教訓(xùn)! 皇帝前幾年喜歡平衡之術(shù),縱容永王和懷王相爭,這幾年歲數(shù)漸大,很厭倦兩個兒子的爭斗,楊芙送的畫說的話都恰恰中了他此時的心意。 他點點頭,贊賞地看向楊芙:“好,就按阿芙說得去辦!” 楊芙很認(rèn)真的點點頭,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稚的笑意,好似小孩子被獎勵了一顆甜甜的糖。 皇帝心里更是偏疼這嬌柔善良的小姑娘幾分。 檢閱完賀禮,眾人一起來到了馬球場。 馬球場在宮中西北角,因為皇帝喜歡蹴鞠和打馬球,宮中的這片地方既是蹴鞠場,又是馬球場。 馬球場的主賽場是塊大約20畝的長形沙地,頭戴纓鐵盔帽的侍衛(wèi)們立在沙地四周,賽場正北方是高起的看臺,皇帝和貴眷們陸續(xù)在此處落座。 江戈和顧懷璋一隊,正在場邊給一頭極為雄健的黑馬梳理毛發(fā)。 顧懷璋掃了一眼他腰部的革帶,上頭果然懸掛著一個排穗香囊。 顧懷璋叫住江戈:“這里頭裝了什么?” 江戈朝他抱了抱拳,低頭笑了笑:“王爺安好,這個香囊么……應(yīng)該是薄荷吧?氣味挺清涼?!?/br> 他頓了頓,看看顧懷璋的面色:“王爺若是有興趣,我下次讓家人給您做一個?!?/br> “不必麻煩?!鳖檻谚懊嫔模骸鞍涯愕慕o我,我拿出幾個香料包回去配一下。” “啊……”江戈有些發(fā)怔,但還是迅速地解下香囊:“王爺請用。” 顧懷璋接過,打開香囊口拿出幾塊香料,又把香囊扎緊原樣遞給了他:“多謝?!?/br> 江戈把香囊系在腰上,神色有幾分怔忡,王爺有這么喜歡他的香囊么? 鼓聲陣陣,場上的幾個男子cao著半月型球杖分列兩側(cè),一隊帽頂綴有紅纓,一隊藍纓,以此區(qū)分兩隊球手。 拳頭大小的木球迎風(fēng)落入球場,眾人躍馬揚鞭,開始追逐。 進入比賽沒多久,紅纓那一隊已遙遙領(lǐng)先,江戈縱馬狂奔,駕馭的黑馬如一道閃電般在場中縱橫突擊,揚手之間接連接球,贏得看臺上陣陣叫好,還有不少女孩因為太過激動,把手帕拋擲到場內(nèi)。 楊芙也禁不住頻頻望向江戈,有了上一世的記憶,她唯恐出事,神情不由自主地緊繃。 顧懷璋策馬在場,目光仍止不住瞥向楊芙,隱隱約約地,他看到她的目光總是追逐著場上的江戈,還隨著眾人在江戈進球時拍了拍手。 她很喜歡看進球么? 顧懷璋緊握手中的球杖,抿了抿唇,雙腿一夾馬腹,如離弦箭矢般沖向了場中人群。 顧懷璋不精通球技,是因為總是掌握不好球杖的力度,很難在遠處讓球在一擊之下飛入球門,但他的騎術(shù)卻是場中最好的,借助純熟的縱馬,顧懷璋直接奔至馬球左側(cè),一路疾馳直接護送馬球進網(wǎng),他騰馬掠過時敏捷迅速,眾人根本無法招架,更別說靠近馬球了。 借助騎術(shù),顧懷璋連連得分,春日的陽光拂過他飛揚的袍擺,真是神采凌云,讓人移不開視線。 看臺上喊聲如潮,不少貴女都在為他吶喊。 顧懷璋不動聲色地看向楊芙,離得遠,只能望見她很開心地在鼓掌。 搶了江戈風(fēng)頭的顧懷璋這才滿意地策馬離場。 上一場結(jié)束,稍作休整,就要進行第二場了。 休整時,江戈擦著汗笑著對顧懷璋道:“原來王爺?shù)鸟R球打得這般好?!?/br> “僥幸?!鳖檻谚皰吡艘谎鬯鸟R:“它似乎出了些狀況?” 江戈身側(cè)的馬兒噴著響鼻,前蹄不斷刨地,滿是焦灼的模樣。 “它一向很乖的?!苯臧矒岬嘏呐鸟R兒的頭,露出很英武的笑容:“想是上一場累著了,休整休整還能再上戰(zhàn)場。” 一炷香后,鼓聲再次傳來,眾人齊齊歸位。 江戈坐在馬背上,和眾人一起等待比賽開始,但那匹黑馬卻越來越焦躁,不住地抬起前蹄,很痛苦地擺著頭。 江戈騎術(shù)嫻熟,這匹馬陪他很久,從來沒出過眼下的情況。 他滿心疑惑,只能一邊拉緊韁繩,一邊伸手安撫馬兒。 然而這一切都毫無用處,馬球開賽后,黑馬愈加狂躁,不時發(fā)出陣陣嘶鳴,開始一路疾馳,還不住地抬起前蹄,拼命得想把背上之人掀翻在地。 饒是江戈極擅馭馬,面上也閃出顯而易見的驚慌,看臺上的人們也注意到場中的異常,歡呼聲漸漸停止,氣氛陡然凝重。 江戈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見一道縱馬疾馳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左側(cè),正是顧懷璋。 江戈在馬背上喊了句:“王爺……” 顧懷璋朝他點點頭,揚手飛出一道繩索,繩索凌空飛過,準(zhǔn)而穩(wěn)地套勒在瀕臨瘋狂的黑馬脖頸上,顧懷璋坐在飛奔的馬上,雙手使力緊縮繩索,馬兒受到強力束縛,連連痛苦嘶鳴,奔跑的速度卻稍稍減慢。 江戈立時回過神,俯下身子,雙腿夾住馬腹,緊握韁繩把癲狂的馬兒牢牢控制住。 兩個人同心協(xié)力,拖拽黑馬幾丈遠后終于讓它稍稍穩(wěn)住腳步,江戈穩(wěn)住神,趁機翻身跳下顛簸的馬背,人雖摔在了地上,但當(dāng)即就能站起身,總算是有驚無險。 禁衛(wèi)軍紛紛上前圍住黑馬,饒是如此,它還是仰著前蹄痛苦嘶鳴。 楊芙在看臺上被驚得全身發(fā)冷,即使看到局勢得到控制,肩膀仍不住抖動。 顧懷璋神色冷靜,只是額頭上也沁出了一層薄汗。 為了揭露江硯的陰謀,他事先已經(jīng)和楊芙,調(diào)香婆子反復(fù)確定過從香囊中拿出多少香料才會讓馬兒既發(fā)瘋又不會傷人,顧懷璋在賽前拿出了江戈香囊中一小半的香料,知曉自己能控制住場面。 畢竟這場危難本就在他們計劃之中。 只是苦了江戈,但此舉若能揭露江硯的陰謀,他摔一跤也是值得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皇帝看著眼前跪了一片的人,余驚未消:“你們好好地打馬球,怎么會突然驚馬?” 第67章 眾人看皇帝不悅, 都噤聲不敢言語,連大氣都不敢喘。 皇帝眉心緊皺, 沉沉的眼神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 最終落定在江戈身上:“你騎術(shù)向來甚好, 怎會無故驚馬?” 江戈跪在地上, 低聲請罪:“臣有罪,想是……駕馭不當(dāng), 讓陛下受驚?!?/br> 皇帝抬頭遠遠看了一眼那匹已經(jīng)被人制住的黑馬,它邁著驕矜矯健的步子走在陽光下,油光水滑的皮毛如上好的綢緞。 這樣品相良好的馬駒, 怎么會無緣無故傷人呢? “陛下,此次馬匹并不是無故受驚。”顧懷璋跪地, 緩緩開口道:“是有人故意為之?!?/br> 此言一出, 舉座皆驚。 顧懷璋雙手呈上香囊:“這香囊是臣在上場前,從江戈處得來的。此前臣曾在家中的香鋪偶然看到江府的內(nèi)眷來調(diào)配香料,臣本覺得那香料單子別致, 也想回去做一個用, 但臣府中的制香婆子卻道那香料單子有些蹊蹺?!?/br> 眾人都不甚明白說著馬球賽怎么就到了香囊和香料上,皇帝也一臉不解, 唯有楚莞和侍奉在她身旁的春溪面色登時慘白。 顧懷璋沉著道:“婆子說那單子上的香料會對牲畜產(chǎn)生刺激, 囑咐臣最好不要隨身攜帶,以免騎馬時遇險?!?/br> 江戈面色一凝,眼神迅速掃過楚莞。 皇帝接過那香囊看了一眼:“阿璋覺得此次驚馬是這香囊所致?” “是?!鳖檻谚袄淅涞毓雌鸫浇牵骸俺伎唇杲袢张逵邢隳遥睦锞陀袔追忠蓱], 但并未確定。于是在上場前特意拿出了一些香料以防萬一,誰知還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