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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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子溪沒瞧見她肩膀到底傷成什么樣,可看著她只是稍稍動彈,就疼成這般,泣不成聲。 “我沒事?!鼻浦能浀臉亲酉?,夏嬈壓下這股疼好生安慰一番,才拿出信,仔細看了起來。 燕蕭的字十分好看,筆鋒也溫和,只是這信的內(nèi)容看罷,卻叫夏嬈遍體生寒。 “信里寫了什么?” 燕朗見她如此,擔(dān)心的問。 夏嬈想了想,跟樓子溪道:“子溪,你可以幫我去叫大夫來嗎,我覺得不大舒服?!?/br> “好,你等著?!睒亲酉辉幸?,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待她走后,夏嬈才看向燕朗,問他:“十多年前,是大公子撞破了太后與人有染,結(jié)果太后誤以為是爺和四小姐,對嗎?” 燕朗聽她忽然說出這件事來,也立即明白了信里寫的是什么,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大哥會跟你說這個?!?/br> “大公子說,爺當(dāng)年是被太后威脅,喂了某種藥才導(dǎo)致他被人誤以為是個閹人的,為何太后那時候沒有直接殺了他們兄妹?”夏嬈不解。 事后,太后連自己的情人都凌遲了,卻留下了撞破她jian情的人。 推算時間,太后會去燕王府,應(yīng)該是燕王剛剛立下大功,皇帝和太后一同去燕王府恭賀的時候。 夏嬈看著不說話的燕朗,問他:“是不是那時候皇上和燕王殿下,也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br> “我知道的不多?!毖嗬蕸]有回避她的追問:“但的確是因為那件事發(fā)生后,太后才決定去西山的。當(dāng)時太后要帶上三哥和四姐,是父王說,要將世子之位傳給三哥,太后才作罷的?!?/br> “王妃一直不知道真相?!毕膵朴玫氖强隙ň淞?,燕王妃若是知道真相,只怕早就借機逼死燕訣了。 “嗯,而且四姐曾與她說不想跟太后去,可母妃為了攀附太后這份榮光,強行逼著四姐去的,父王一心顧著三哥和燕王府,也沒顧上四姐。” “大公子是因為此事,才生病的嗎?”夏嬈又問。 燕朗看著夏嬈,似乎難以啟齒。 夏嬈又想起燕蕭院子里忽然出現(xiàn)的雪蛤,皺眉:“他的病,是他自己故意吃了某種東西才造成的,對嗎?” “夏姨娘,你若是再問下去,燕王府的一點遮羞布全部被扯走了?!毖嗬市粗骸巴醺铮總€人都不干凈,包括大哥。當(dāng)年若不是他不敢出來承認,太后不會折磨四姐到如今,三哥也不會被罵做閹人這么多年,甚至母妃還一直怪他搶走了世子之位。” 夏嬈想了想,這燕王府的事,的確是復(fù)雜。可要說全是大公子的錯,也好像并不全對,大公子這樣溫柔干凈的人,撞見端莊高貴的太后在王府與男人偷歡,肯定也被嚇住了。 錯的,是太后。 “大公子與公主是怎么回事?”夏嬈問他。 “這我就不清楚了,當(dāng)時父王已經(jīng)帶著我和姨娘一起離開王府去邊塞了,這也是皇上的要求,三哥雖然沒有被太后帶走,卻自小被皇上的人盯著,吃的苦不比四姐少?!?/br> 燕朗說起來,還覺得愧疚:“我是最幸運的,平平安安活了這么多年,回來還盡給三哥添麻煩?!?/br> 夏嬈看了看燕蕭的信,他如今既然坦然說出這一切,柔福公主又已經(jīng)因為他而在此遭受不幸,他這樣敏感多愁的性格,會不會…… “不好,小公子,你趕緊回去找大公子?!毕肓讼?,夏嬈道:“你先去我在京城的別院,別院架子上有一個黑色的瓶子,里面有一顆藥丸?!蹦鞘撬敬蛩懔艚o自己的剩下的唯一一顆假死藥。 燕朗瞧她如此著急,也不敢多留,飛快就走了。 而今日,正是燕珺兒出嫁的日子。 鳳冠霞帔,喜燭紅綢,一派喜樂之像。 臨行前,一直在忙著給燕蕭娶妻的燕王妃,才終于抽了空過來,可過來,也不像其他母親嫁女兒那般哭哭啼啼滿心不舍,而是道:“嫁過去以后,一定要催秦王早些把神醫(yī)給找來給你大哥治?。 ?/br> 燕珺兒隔著紅蓋頭看她,目光微微動了動,嫣紅的唇瓣才緩緩勾了起來:“母妃是不是從不曾愛過女兒?” 燕王妃面色微滯,帶著幾分不滿看她:“大喜的日子,你說這些做什么!” “母妃可曾后悔過,當(dāng)年將我送走?”燕珺兒又問:“即便女兒多次寫信回來,告訴母妃,女兒日日被折辱時,母妃可曾有過一絲的后悔?!?/br> “你去太后身邊,是你的福氣?!毖嗤蹂谅暤?。 燕珺兒見她如此,漂亮的睫毛微微一動,盡數(shù)斬斷了眼底的不舍。 “女兒明白了,從此往后,女兒便不再是王府中人,母妃萬自珍重。”燕珺兒淺淺笑著說完,扶著喜娘的手,便毅然往府外而去。 燕王妃看著她的背影,手心緊了緊,忍不住追到了門邊想要說什么,喉嚨又干啞了幾分,到底是沒說出口。 直望著燕珺兒拜別父母,坐上秦王府來迎接的花轎,燕王妃才悄悄濕了眼眶,背過身去。 “王妃,新夫人要進府了。” 說著,又有喜娘笑盈盈的過來恭賀。 燕王妃趕忙擦了擦眼角,便又高高興興去安排兒子的婚事了。 殊不知此時的燕蕭,一身雪白長衫,抱著琴坐在小舟之上。 琴聲裊裊,湖光水色正好,只待他看著手里的平安鎖微微一笑,才徹底倒在了木舟之上。 他想,他這個懦夫,也不配繼續(xù)活著了。 燕訣來看夏嬈時,夏嬈已經(jīng)睡下了。 一旁的侍女端了藥來要替她更換,燕訣看著她肩上拆開的白布,看到她猙獰的傷口,眼神微緊,上前道:“我來吧。” 侍女驚訝了一下,見他堅持,還是將東西給了他。 燕訣處理傷口十分利落,因為以前總是處理自己的傷口。 夏嬈睡得并不是很沉,他細心溫柔的替她換藥時,她都知道。 她不愿意睜開眼睛,心里只是在想,燕訣自小在這么多變態(tài)的折磨下長大,心理扭曲也不算奇怪了,不過他壞時,恨得人牙癢癢,好時,又惹得人愛不釋手。 “嬈兒?!?/br> 燕訣喚她。 夏嬈心口一跳,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裝睡了? 還沒等她心虛的睜開眼睛,便聽他道:“留在我身邊這么痛苦的話,我會放你離開。這世間太苦了,什么都是苦的,有了你,我才知道這世上還有東西是甜的?!?/br> 他似乎在喃喃自語,語氣輕輕的,帶著說不出的哀傷和壓抑。 他抬起手來,輕輕撫著她的臉頰,眷戀又溫柔。 夏嬈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含著化不開的濃愁,跟平常的他,好似兩個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替她蓋好被子,出去了。 等他走后,夏嬈才睜開眼睛,看到床頭放著一張紙,紙上的內(nèi)容她亦看得清楚。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jié)緣,始配今生之夫婦?!?/br> “若結(jié)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br> “愿娘子相離之后,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宮之主,一別兩寬,各生歡喜?!?/br> 信上三個大字,和離書。 對妾,從來都只是休棄,他卻用了給予正妻體面的和離書。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毕膵凄钪@句,眼淚便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一想到真要和離,夏嬈的心又似被人拿針扎似的疼,疼得她生氣大罵:“燕訣你個混蛋,王八蛋,老娘倒了八輩子血霉碰見你,你給老娘爬遠些!” 混蛋,混蛋,大混蛋! 夏嬈氣得直拿腳蹬床,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她才忙倒抽了口涼氣,又呼呼哼哧半晌,才安靜下來。 就在夏嬈動搖的時候,卻不知燕訣正坐在屋外廊下,聽她罵夠了,才淡淡勾起了唇角。 瀾滄瞧著自家爺這手段,暗自佩服,什么叫欲擒故縱,什么叫溫柔陷阱,爺還真是無師自通的天才。 “調(diào)集所有暗衛(wèi),盯著此處,任何人敢擅入,殺無赦?!毖嘣E幽冷道。 “是,可是爺,萬一夏姨娘當(dāng)真拿了這和離書跑了怎么辦?”瀾滄擔(dān)心的問。 燕訣依舊淡定著:“無妨,由她瘋鬧夠了,撒了氣,再捉回來就是?!?/br> 瀾滄:“……”夏姨娘,你道行還是太淺了。 不過今日注定不得安寧。 夜里,燕王妃見久久找不到燕蕭來洞房花燭,才命人進了留香園四處搜尋,直到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飄到岸邊那草叢下的小船,和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燕蕭。 一夜之間,喜事就變成了喪事。 凌北墨聽聞燕蕭竟然死了的時候,神色略顯得沉重了些。 夏嬈一直在關(guān)心柔福的事,若是燕蕭死了,她必定傷心。 “沒想到他竟然會懦弱到自盡,當(dāng)真是無用!”楊大海諷刺一聲:“不過柔福公主嫁去蒙古,對我們也只有百利而無一害,燕蕭死了,倒是省得我們動手了。” 凌北墨不悅的看他一眼,才淡淡道:“當(dāng)年皇祖母給柔?;式阆滤?,讓燕大公子誤以為是他引狼入室害了皇姐,如今再次因為他那多事的母妃,柔福皇姐被迫要遠嫁蒙古,他自盡除了悔恨,多半也是恨極了他那母妃。” 楊忠想著宮里這一段骯臟的往事,都直搖頭:“若不是先帝懦弱,也不至于留下太后遺禍至今了,不過殿下,皇上對太后的一向孝順,若是您能入得了太后的眼,也不必再為九、十兩位皇子的事而擔(dān)心皇上不將燕王的兵權(quán)交給你了?!?/br> “舅舅放心?!绷璞蹦α诵?,挑起的鳳眸微揚:“只不過燕訣對我們的作用不大了,他已經(jīng)投靠了秦王叔,還是殺了他,比較安全。” 楊忠不太同意這個決定,燕訣至少還是喜歡公主的,等他娶了公主,與凌北墨便是連襟,只是他們要挫挫燕訣的銳氣罷了。他唯一覺得要殺的,便是計劃之外的夏嬈! 不過楊忠沒跟凌北墨說,只是應(yīng)下了。 夜色漆黑,燕王府的紅綢,已經(jīng)全部換成了白綢。 燕王妃幾次哭得昏死過去,燕王也難掩悲慟,滿府上下的人,也都低低哭著著,唯一高興的,自然是文姨娘。 文姨娘院子里。 江郁瞧著悶悶坐在一側(cè)不吱聲的燕朗,道:“小公子,你別傷心了,大公子反正是要死的。” “你少廢話!”燕朗瞪她。 文姨娘黑臉:“朗兒,你少惹郁兒生氣?!?/br> 燕朗嘴巴張了張,才起了身道:“我乏了,回去休息了。” 江郁以為他生氣了,連忙上前賠著小心:“我不說就是了,小公子你別生氣了?!?/br> “你別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才能不生氣,看到你就煩,我有什么好的,差點成了個獨眼瞎子,如今又一事無成,還是個姨娘生的,你跟著我也沒有出頭之日?!毖嗬食鰵狻?/br> 江郁咬著唇,便道:“誰說我跟著你奔著出頭之日去的?!?/br> “你難道不是為了榮華富貴?”燕朗諷刺她。 江郁咬著牙,一時竟無言以對。 燕朗越發(fā)瞧不上她,甩開她的手就走了。 文姨娘不悅的要呵斥燕朗,江郁卻陰沉著臉,道:“不許你再跟他亂發(fā)脾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