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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弟(重生)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當然可以。”姜聽淵撓了撓頭,指著容常曦右手邊那一大列馬匹,道,“那邊可都不行,應當都是烈馬?!?/br>
    容常曦側(cè)頭看去,見那些都是高頭駿馬,有兩匹通體發(fā)紅,竟似傳說中的汗血寶馬,其他的馬看著也是極其英武,高高揚著頭,鼻孔里出這氣,幾個牧馬場的下人正在小心地為他們刷著毛發(fā)。

    “確是好馬?!比莩j剜?,“不愧是蒼和馬場?!?/br>
    姜聽淵卻有點無奈地道:“這些稍加訓練,都可成為上好的戰(zhàn)馬,可惜魏國公大人是絕不愿低價折賣給朝廷的。”

    “兵營買不起嗎?”容常曦好奇道。

    “可當戰(zhàn)馬的,差一些要二三十兩,好的百兩甚至千兩都要。”姜聽淵搖頭,“有這錢,便不至于每年軍餉都給的磨蹭了。邊塞倒還好些,之前朝廷送了不少馬去,內(nèi)陸的兵營才是糟糕,雖有騎兵兵額,但怕兵是馬的十倍不止,大多騎兵大約都忘記如何上馬了……”

    姜聽淵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才猛然想起不對,他捂住嘴,道:“對不住,殿下,我就是聽你問了,所以……我半點沒有責怪魏國公或是朝廷的意思!內(nèi)陸的步兵同樣很強的!”

    容常曦好笑不已,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放心,本宮誰也不會說,姜公子不必在意?!?/br>
    姜聽淵看著她輕輕一笑,眉眼動人,不由得發(fā)起呆來,容常曦倒也沒被男子這樣直接地盯著看過,心里頭有點惱怒,但還是壓下不快,道:“姜公子不是說要替本宮選馬嗎?那依公子之見,哪匹適合我一些?”

    最后姜聽淵點了兩匹,其中一匹通體雪白,是個小母駒,容常曦心中一動,道:“就它吧?!?/br>
    姜聽淵道:“殿下眼光不錯,這匹名為素月,與旁邊的白色大馬白雷乃是一對?!?/br>
    容常曦有些意外,馬不是都是配種的嗎?

    姜聽淵看出她的疑惑,解釋了一番,說方才那下人還特意提過,這公馬和母馬都極為忠貞,不肯配種,只和彼此黏在一塊,若是看不到另一個,便會懨懨地,怎么抽都不肯跑。

    說完,他又很遺憾地摸了摸那白雷,道:“早知如此,我便選白雷了?!?/br>
    “白雷已有人選了?”容常曦道,“誰?”

    姜聽淵道:“華二公子呢,她來之前他剛走沒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怎么樣,我沒騙你們吧!就說小公主沒什么備胎概念,也沒嫌棄過小姜,甚至覺得小姜蠻好的,之前就是覺得小姜和自己完全沒可能,所以才想撮合小姜和大公主的!

    現(xiàn)在想清楚(個屁)了后,就覺得ok!那就和小姜在一起吧!這對一生追逐天上月(即華君遠)的小公主來說,算是一個巨大的妥協(xié),至于這個妥協(xié)有沒有用,在獵場又會有什么超乎尋常的際遇,請看下章?。ㄎ梗?/br>
    ☆、突亂

    翌日容常曦騎著那素月, 果然看見了不遠處騎在白雷身上的華君遠,他的騎射服依舊是白色的, 只是比平日的稍微暗一些, 白衣白馬,極為俊逸, 容常曦偷偷看了兩眼, 不料素月卻很不受控地朝著白雷跑了過去,容常曦緊緊抓著勒繩也毫無用處, 白雷也奔了兩步,兩匹馬竟是在眾目睽睽下親熱地蹭了蹭彼此, 打著響鼻, 倒讓坐在馬背上的容常曦和華君遠頗有些不知所措。

    容常曦有些慌張, 幾個馬奴立刻來扯開它倆,華君遠在最初的錯愕過去后,連忙拱手道:“殿下, 冒犯了?!?/br>
    “是這兩頭畜生不懂事,與你何干?!比莩j負u搖頭, 卻沒有看他。

    她怕自己一與華君遠對上眼睛,心里頭那些琦念便又要暴露在日光下,旁邊還有個姜聽淵, 還有許多人……

    說來也真是奇怪,她每次計劃都計劃的很好,現(xiàn)在不見華君遠,心里頭也未必有多想念, 至多是偶爾想起來時,仍有幾分意難平,可她一見到華君遠,那些精打細算和計劃就立刻被拋之腦后,她只想親近華君遠。

    素月念念不舍地被馬奴牽著走了,它猶不舍地回頭看著白雷,容常曦恨恨地輕輕揪下它一根馬毛,道:“蠢東西,沒出息!”

    出了這事,加上容常曦本就對打獵不太感興趣,接下來的兩日容常曦都興致缺缺,連自己要試著與姜聽淵好好相處一事都忘了,每天照舊在帳篷里睡到日曬三竿,下午象征性地出去溜達溜達,天沒黑又等著用晚飯……

    哪怕是如此懶惰,竟也還是在林中看見了自己不想見的事,第三日時,她騎馬晃悠,繞了個彎,竟看見容景思與姚筱音各騎一馬,兩人靠的極近,容景思的侍衛(wèi)遠遠跟在兩側(cè),一副不敢打擾的樣子,姚筱音壓根不看前頭的路,只側(cè)頭笑著盯著容景思,時不時捂嘴嬌笑一番。

    容常曦翻了個白眼,換了一條路進了旁邊的林子,又看見華君遠正騎在白雷上,有個不知誰家的女子跟在華君遠后頭,顯是對華君遠愛慕有加,華君遠仍是那副疏離的樣子,但也極其客氣,并不故意拉遠距離,偶爾那女子說話,華君遠也會稍勒馬,耐心回答。

    就如同對容常曦一樣。

    接連看到不想看的場面,容常曦心頭氣極,奈何這兩個畫面,她一個也不能打破,索性騎著素月往獵場以外的方向去,獵場四周都有一人高的圍欄,侍衛(wèi)兵官環(huán)繞,東面有個頗為寬敞的山路,他們便是從那里上來的,西面也有一條路,來時可隱約看到山下不遠處還有個村落。

    山腳下便是牧馬場,整個牧馬場都在平地上,離那村落就更近了,村中不少人都在牧馬場做事,但也一直有北邊或西邊來的流民,大多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實在不知該去哪里,便一股腦往京都跑。

    容常曦還沒見過流民是什么樣子的,突發(fā)奇想,帶了四個侍衛(wèi),四個士兵便策馬出了獵場,一路向山下跑去,有個侍衛(wèi)勸了容常曦幾句,反被她給罵了回去,容常曦打定注意要去那村子里看一看,結(jié)果才到村口,便看見幾個衣衫襤褸,人正往村子里走去,他們看起來瘦骨嶙峋,這乍暖還寒的天氣,他們幾乎是衣不蔽體,渾身上下都是污泥,看見容常曦他們騎著馬過來,竟是一點也不驚慌,反倒露出喜色,沖過來要討要食物。

    容常曦被嚇了一大跳,連素月也有些驚恐地前蹄亂動,那幾個侍衛(wèi)當即下馬要抽刀,幾個流民看到刀,稍稍老實一些,嘴里仍在說著“夫人,求你了”一類哀求的話,跪在容常曦面前磕頭,容常曦嘴唇輕顫,道:“別殺他們!給他們一些吃的……或者銀子?!?/br>
    那幾個侍衛(wèi)哪里會帶銀子出門,就算帶了,又怎么會因為容常曦一句話給那幾個流民?眼見著這幾個流民擋在前面,村里頭的村名和路邊的流民聽見動靜,紛紛想要過來,偏生容常曦微了騎馬,頭上耳朵上都沒戴什么貴重首飾,最后她突然想到什么,低頭將左手那枚碎蓮紋的玉鐲給脫了下來,往地上一丟。

    “拿去買些吃的?!?/br>
    那幾個流民壓根沒聽容常曦說話,其中一人拿到鐲子,歡呼一聲,跑了起來,其他幾個人趕緊追上,連聲謝謝也沒有說,容常曦看著他們的背影,說不上是什么想法,閉了閉眼,將馬掉了個頭,重新往獵場奔去。

    回到帳篷后,容常曦盯著自己空蕩蕩的左手手腕發(fā)呆,那碎蓮紋玉鐲對她來說畢竟意義重大,在容景謙還給她以后,她便一直帶著,可到如今,還是隨手給了個百姓,只是這個百姓,無論如何會比上一世的可惡小販值得相救。

    給了也好,橫豎那玉鐲對她而言,已沒有任何意義。

    只是一想到那些流民的模樣,容常曦心中便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并不是完全的“何不食rou糜”的笨蛋,也知雪災旱災澇災蝗災匪災從未斷絕,也不可能斷絕,可這對她而言,都是一些極其模糊的概念,今日驟然見到那幾個難民,實在是……

    容常曦心中一有事便睡不好,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快要陷入夢鄉(xiāng),外頭卻突然傳來一些聲響,容常曦勉強睜眼,看見大片大片橙色的光芒透過帳篷照入,容常曦猛地清醒坐直身子,就聽見外邊傳來兵刃相交之聲,隨即慘叫聲連綿不絕,原本應在帳篷附近的尤笑和薈瀾萃珍都沒有趕來,帳篷里靜悄悄的,而越是這樣,越發(fā)顯得外邊的聲音可怖起來。

    發(fā)生什么了?

    容常曦手指顫抖地給自己換上衣服,想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雙腿都發(fā)軟,她幾乎是趴到帳篷出口處,輕輕掀起帳篷氈一角,想要看看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何時,剛掀開,卻見一個滿臉是血的人直直對著自己。

    他的左邊血淋淋的,左邊眼球也幾乎要脫落,正看著容常曦。

    容常曦被嚇的連尖叫聲都卡在了嗓子里,像后一個跌坐,才發(fā)現(xiàn)這人已死了,左邊的臉被人削了一半,才會如此嚇人,大約是被從后邊捅了一刀,故而死后才會維持著跪下的姿勢。

    借著外邊漫山的火勢,容常曦看清這人并不是京兵,也不是獵場守衛(wèi),看他樣子,甚至似乎并不是大炆人,他身邊還躺著兩個侍衛(wèi),也已死了,應是這人沖向容常曦帳篷時,這兩個守帳篷的侍衛(wèi)和他拼命,結(jié)果三人都死了。

    四面八方都是火,伴隨著火焰而來的,是穿著木甲,手執(zhí)長刀的刺客,他們一批又一批,殺之不竭,且極為兇狠,仿佛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容常曦躲在帳篷里看了幾眼,更加確定他們應是胡達或合坦人。

    蒼和獵場距藍山口并不太遠,可中間也有青州晉州居庸關(guān),這么多身材高大的胡達合坦人是從何而來的?!他們?nèi)绾芜M來的,又為何會知道皇帝來此春獵了?!

    容常曦手心全是汗,渾身都在發(fā)抖,她不知此時此刻,自己應當出去還是應該躲在帳篷之中,只好向父皇的帳篷那里看去,皇帝的帳篷離她的并不遠,此時外邊重重疊疊地圍著守衛(wèi)與士兵,那里毫無疑問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同樣是所有刺客進攻最急迫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鬧哄哄的,有喊護駕的,有喊刺客從東面來,也有人喊趕緊撲火……

    山下傳來陣陣馬匹的驚叫聲,還有一批批前赴后繼的腳步聲,也不知道這群人究竟有多少……

    顯然這場刺殺籌謀已久,容常曦雖然醒的很快,但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帳篷隨時都可以進來,就算她能躲去小柜子中,那些刺客也必然會翻箱倒柜,可是若現(xiàn)在貿(mào)然沖出去,只怕更加危險——

    還沒等容常曦想個清楚,那群奮力沖向最高最大猶如靶子一般皇帝帳篷的刺客中,有一人恰好一個側(cè)頭,竟和帳篷中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容常曦對上了眼,他毫不猶豫獰笑一聲,提著刀就往這邊來,容常曦放下毛氈,登時心跳如雷,她現(xiàn)在待在帳篷里,簡直就是束手就擒……

    容常曦回頭,幾乎是半爬著從床邊找到一個花瓶,那是魏國公的人安排的,所有女眷房內(nèi)都有一個花瓶,每日會有侍女換上山間新采摘的花,容常曦之前還嫌他們春獵還要搞的如此繁復,如今卻是慶幸不已。

    她將水倒掉,握著瓷瓶最細的部分,縮在床的里側(cè)——說是床,帳篷中的床并不是高床,只是稍微能遮擋一下。

    很快,毛氈被人從外邊猛地撕,聽腳步聲卻不止一個人,容常曦閉上眼,只覺得萬事休矣,為首那人說了句容常曦聽不懂的胡達話,罵罵咧咧地踹翻了門口的小桌,開始搜尋起容常曦的身影。

    他們越走越近,容常曦捏著那瓷瓶,決定若是一會兒被抓到了,便用瓷瓶對準自己腦袋狠狠一敲,她是知道的,這種被外族抓到的公主,通常下場會比死了還要凄慘。

    只是容常曦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下得去手——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不想用作話打斷氛圍哦!不過還是bb兩句好了,關(guān)于男主性格問題和女主性格問題,其實吧我覺得……算了,說了又是劇透,我還是不說了,明天同一時間,歡迎收看下章!

    ps.皇弟下章勉強算是上線了吧

    ☆、急變

    就在最前方的那人已走到容常曦床邊, 只要再繞過床尾,就能看到縮在里邊的容常曦時, 外頭忽然再次傳來腳步聲, 隨即是一聲有點耳熟的聲音:“殿下!”

    那人大約是來尋容常曦的,卻見帳篷里都是刺客, 很快刀劍相撞之聲不絕于耳, 容常曦縮在床腳,更是渾身發(fā)抖, 她隱約聽見刀刺入rou和鮮血噴涌的聲音,外頭的火勢則似乎越來越大了, 外頭一下又響起了接連的慘叫聲, 容常曦暗暗祈禱是刺客的慘叫。

    “殿下?康顯殿下?!”外頭的打斗聲漸熄, 那人著急地喊著她的名字,容常曦顫巍巍地探頭,道, “我在此……”

    借著外頭的熊熊火光,容常曦才發(fā)現(xiàn)來人竟是姜聽淵, 他帶著幾個侍衛(wèi),看見容常曦完好無損,只是發(fā)絲凌亂地躲在后頭, 不由得大喜,趕緊過來扶住容常曦:“殿下,你無事吧?”

    容常曦這下徹底放心下來,手中力氣一松, 那花瓶也隨之落地,在厚厚的皮毯上滾了兩圈。

    姜聽淵安慰道:“殿下不必擔心?!?/br>
    他身后還跟了四個親兵,姜聽淵道:“殿下請跟我走,這里決不能待著!兵力都守在皇上那兒……”

    他回頭,才發(fā)現(xiàn)容常曦嚇得腿軟,有點走不動,撓了撓頭,直接拉著容常曦往外走,容常曦被他半拉半扯的,走出了帳篷,發(fā)現(xiàn)外頭激戰(zhàn)還在繼續(xù),那些刺客竟還在增加,姜聽淵暗罵一聲,一刀砍在一個沖過來的刺客身上,那四個親兵也浴血開路,卻沒見到左側(cè)有個刺客也沖了過來,目標正指一看就不是小兵的姜聽淵。

    容常曦驚呼了一聲“小心”,姜聽淵猛然回頭,卻聽得一聲利箭破風之聲,隨即嘣的一響,一根羽箭精準地刺入了那偷襲刺客的眉心,刺客瞪著眼睛,死不瞑目地倒下。

    容常曦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再驚叫出聲,她與姜聽淵同時抬頭,卻見不遠處華君遠騎在白雷之上,手執(zhí)拉滿了的弓,再一松,又一羽箭射中一名刺客。

    姜聽淵大聲道:“華兄?!你不是去找華大人了嗎——”

    “——家父無事!”華君遠大聲道,“你先帶公主去安全之處!我去支援皇上與賢王!”

    姜聽淵應了一聲,又砍掉身邊幾個刺客,那鮮血飛濺,連容常曦都不可避免地被濺了一身,那腥臭的血有的還濺在了她脖頸下巴上,容常曦忍住想吐的沖動,一只手仍被姜聽淵緊緊握著,另一只手擦拭自己的下巴。

    華君遠那邊的幾個侍衛(wèi)也過來,前后將姜聽淵和容常曦圍住,一路殺了出去,東邊火焰太兇猛,他不敢輕易冒進,北邊刺客來的最多,他們就往西邊跑,然而一路上還是尸橫遍野,有刺客的,更有他們的人的,容常曦還看到不少婢女和太監(jiān)橫死在路上……

    行至一半,容常曦看到同樣衣衫和發(fā)絲混亂的尤笑,姜聽淵顯然對她多有關(guān)注,竟連尤笑也認得,立刻讓一個守衛(wèi)去把尤笑也給護了過來,尤笑看見容常曦無礙,又是哭又是笑,也沒顧上自己手臂上的傷痕。

    容常曦不斷地回頭,道:“父皇與三皇兄……”

    “皇上暫時沒事?!苯牅Y拉著她,一邊跑一邊解釋道,“只是我們當中必有內(nèi)賊,那些刺客是直接沖著皇上的帳篷而去,我們無法掩護皇上從中殺出,外頭還有許多弩手與弓箭手,只能索性讓皇上待在里頭,我們在外頭護著?!?/br>
    “這怎么行,那能撐多久……”容常曦顫顫地道。

    姜聽淵也有些遲疑:“只能先撐住了,他們的人似乎竟有五六千?!?/br>
    五六千,竟比他們的人多了三倍!也難怪最開始都顧不上容常曦了……

    奔入翠林,林內(nèi)其中一棵大樹上有個樹屋,乃是獵場守林人的住所之一,姜聽淵道:“殿下請先上去,我會留四個侍衛(wèi)在此看守!”

    翠林內(nèi)靜悄悄的,且與休息的帳篷已相隔甚遠,容常曦喘著氣,道:“不必了,你們?nèi)耸直揪筒粔?,這里沒有人,那群刺客想必也不會來,待你們大勝,再來尋我。若你們沒有勝……我便從樹屋上跳下去。”

    姜聽淵黑乎乎的臉上露出了個笑:“殿下,樹屋上跳下來,死不了,還得殘廢?!?/br>
    容常曦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姜聽淵倒也沒堅持,畢竟時間緊急,他最后還是留下兩個守衛(wèi),讓他們守在樹屋下頭,自己帶著另外的侍衛(wèi)狂奔回去支援。

    容常曦唯一的爬樹經(jīng)驗就是在明光行宮爬那個大樟樹,現(xiàn)在四肢發(fā)軟,更是難以攀登,還好尤笑尚能爬樹,爬了上去,在上邊接容常曦,下邊的兩個侍衛(wèi)托著容常曦的腳,容常曦才勉力被拉上去。

    樹屋果然是守林人所住,整個木屋極其狹小,只有一張小桌,地上鋪著被褥,那被褥也不知多久沒更換清洗了,散發(fā)著微微的臭味,東邊開了一小扇窗,容常曦趕緊伸手推開,探頭去看東邊的場景。

    自高處看去,一切便顯得格外清晰,但也格外可怕,火是從東邊起的,暫時還沒燒到翠林這一塊來,翠林和東邊扎營的地方中間有特意挖出來的一小片湖用來放火,但如果火勢不趕緊控制,燒過來也是隨時的事情。

    所有的人在滿天的火光中,都似乎變成了一個個小小的螞蟻,隨時會被吞噬,而在這可怖的火光之中,他們猶然需要與那些不顧一切的刺客抗爭,要保證皇帝的安全——可是東邊的路已經(jīng)幾乎被火給堵死了,北邊卻還在源源不斷地沖進新的刺客。

    或許甚處其中還不能感覺戰(zhàn)事究竟如何劣勢,但這群刺客——不,他們絕不可能只是刺客那么簡單——容常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所有從北邊來的“刺客”們,都是以正方形的陣列前進,直接沖著皇帝所在的帳篷而去。

    到了帳篷前,守衛(wèi)的士兵突然增多,經(jīng)過之前的廝殺,帳篷周圍的尸體堆疊,兩邊皆浴血奮戰(zhàn),那些鮮血在nongnong夜色中,伴隨著草木被焚燒的味道,緩緩流淌入原本清澈的河水之中,容常曦握緊了窗沿,渾身戰(zhàn)栗的越發(fā)厲害,眼中也無法抑制地落下淚來。

    她突然想起那個夢——她在東睦獵場,看見居庸關(guān)的炮火震天,而她一無所知,以為那燎原的烽火,是劃破天際的流星。

    她悠悠轉(zhuǎn)醒后,以為是老天的提醒,告誡她容景謙不可死,但對于所謂的戰(zhàn)爭,廝殺,生死,她仍很模糊,一切依舊是在夢中一般,到眼下,她才知原來生死是這樣鮮明赤/裸的東西。

    容常曦緊緊咬著唇,尤笑也害怕地遙遙望著那邊的戰(zhàn)勢,一邊伸手輕輕拍撫著容常曦的背,想要安慰她,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們都很清楚,這樣下去,只怕……

    下頭突然傳來哭聲與喧鬧的聲音,容常曦回神,低頭去看,卻見是一個婢女模樣的女子背著另一個女子,在底下哀求著那兩名侍衛(wèi),尤笑立刻道:“發(fā)生何事?!”

    那兩名侍衛(wèi)為難地道:“她們想上樹屋避難……”